那对夫妻走后,我和蔣诗雨也没闲着,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研究了一个多小时,越研究越觉得问题严重,怎么会以阴宅的方式来建造阳宅,非常的难搞。
    “大宝,这宅子怎么回事,真的闹鬼吧?我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蔣诗雨说。
    我深吸了口气,带着蔣诗雨就离开了这处窑洞,好在她的体能不错,我们两个回到了车的位置,开了两个多小时去了县城,到鱼店买了就两条大金鱼和一个大鱼缸。
    等折腾回到虎丘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倚靠着牧马人的凶悍,我们把车开到了山下,就当卸鱼缸时,那个砍柴的老头来了。开始我倒是没怀疑那个老头,可当他一见了我时,明显目光被我扛着的鱼缸和蔣诗雨手中的金鱼所吸引。
    一下子我就会意了,感情这位也是传说中的“市井高人”。不管是那夫妻俩,还是死去的登山团队,都是因为没听他的话。我倒是有点看不惯他,既然是阴阳道上的人,你明知道人家要倒霉,不使劲儿拦着,反而撂下一句话就跑了,什么个玩意儿!
    果然,那老头瞧了我二人一眼,那眼神平淡,完全不似乡野村夫般的那么呆滞,他轻哼了一声,转过身,背着柴说了一句“不要以为自己学了几天的道行就了不得了,挡煞?我看你能住几天?”
    眼看着他向远处走去时,我大喊了一声“这宅子什么时候建的?”
    “乙巳年”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嘀咕了一句:“这个人也真是的,难道就忍心见死不救?”
    “你别这么想。”蔣诗雨拍了我下说:“很有可能他自己想帮,但实力不够呢,对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十分相信我能搞定。这也不由让我苦笑了下,但愿如此吧,毕竟风水也是千变万化。看间阳宅有很多不对的地方,首先从风水来看,这里地处白虎位,正所谓白虎衔尸,阳宅落入必将全家死绝。而这处却是以阴宅的方法修建的阳宅。
    说起风水大家都知道《葬经》中所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所有的宝地都离不开一个‘水字’并且白虎属金,金生水,应该有水才对,此处却极其干旱,窑洞建造了排水通道,加上处在斜坡,一旦下雨这水都会顺着两侧流下去。
    而且是在斜坡位置砸下去的大坑,这样就使一面前倾,风水中讲风则为害,这风自然也就挡不住,进入窑洞走了一圈又刮出去,也就成了煞风。可这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在无水上,由于窑洞一旦积水就容易塌陷,所以这里的防水处理很好,使得雨季时候水不入宅子。这样就变成了,煞风,无水,可以说在风水上形成了大凶之地。
    还有,这个窑洞开凿时间上也犯了忌讳,起阳宅有三煞,劫煞、灾煞、岁煞。劫煞是五行的绝位,灾煞是五行的胎位,岁煞是五行的养位。打个比方,申子辰年(合化为水)南方巳为水的绝位,为劫煞;午为水的胎位,为灾煞;未为水的养位,为岁煞。三煞方不可修造,也就是说猴年、鼠年、龙年不能建造南屋。这样算下来,寅午戌年三煞在亥子丑位,虎年、马年、狗年不能建造北屋即堂屋。巳酉丑年三煞在寅卯辰位,小龙年(蛇)、鸡年、牛年不能建造东屋。亥卯未年三煞在申酉戌位,猪年、兔年、羊年不能建造西屋。
    这窑洞靠最东,却偏偏又是在乙巳年起的,也就是蛇年,而还是火蛇年。真是做孽啊,本就无水,偏又来火蛇,一下子就成了火克金,以宅压虎头,那老虎能同意么?不死人都是怪事儿。所以说这阳宅起的可真“讲究”
    站在高处向外眺望,正对着窑洞的一条土路,让我又无奈的苦笑起来。
    由于这阳宅位属最东,再往东去无房,故,土路到这家门前,顺势一弯向南而下,往前面的底宅去了,这个弯形的弓弯正好对着大门,这便是镰刀煞,可招血光之灾。有这么多不利聚在一起,此处便成了难得一见的大凶之宅…百怨困宅。
    百怨困宅说的并不是,此地有怨鬼百只。而是说,凡死在此处的阴魂难以脱生,困在其中不得而出,只有等聚齐百鬼怨气,才能唤开天眼,借天力而出。正所谓,大凶之地琐阴魂,百怨一齐破困宅。说白了就是,需要怨气大的足够唤醒天地,才能破了此地之凶。
    所以,困在这里的阴魂为了早日凑齐百怨,难免就夺人性命,频造杀伐了。对于我而言,除了要匡扶正义,除灾解难外,只要将此地大凶破解,把窑洞填上,让老虎闭嘴,自然就成了虎踞龙盘,那凹陷地的树木正是老虎的牙齿,拔了牙齿,没牙的老虎又怎么能翻起风浪。
    所以说破解此地,就需要用水。这里的阴魂害人,就必须要无水。这以才会发生妇女挑满的水缸变空,因为此地阴魂忌水。但水中有鱼便是“活水”。常言道“风水鱼”便是求水,而并不是求鱼。水活了既是运动的状态,那阴魂若想移也移不动的。这也便是摆下鱼缸的道理。
    再说这镰刀煞,破起来也不难,下五帝钱就可破之。五帝钱…利财运,化小人,官非,镇煞!安神炉内增益财运、安门槛可挡煞守财、带身可辟邪、旺偏财运,并可安拱门化桃花等。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乃清朝最兴盛的五个皇帝,五帝钱得天、地、人三才之气加上五帝之帝威,故能镇宅、化煞,并兼具旺财功能。
    进了门就先迎着镰刀煞摆下了五帝钱,又把鱼缸摆放到屋子中间,这下总算就把此处的风水补齐了。
    布置完此地的风水,与蔣诗雨坐在土炕上休息,目前就等着怨鬼自己上门来找我索命,她我倒是不担心,只要她不主动招惹怨魂想着度化它们,自然那怨魂也会装作看不见她。只是我担心这里究竟聚集了多少,实在要是真多的话,也不好应付。
    “大宝,我看你鼓捣了一整天了,在干什么?”她好奇的问。
    “摆风水啊。”又担心的看着她说:“你都出来两天了,别回去赶不上飞机。”
    “不用你操心。”她瞪了我一眼。
    相处这么久了,想她就要走了,心里也很是伤感,一瞬间我们两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此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于是乎,我想着闭上眼装睡,等着怨魂来了就妥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刚有些迷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哭声,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哭的很伤心,呜呜的声音在墙角传来。
    “有。。有鬼啊。”蔣诗雨声音轻颤。
    我想虽说她百鬼不侵,可终归还是个女人,安慰她没事儿。我打起了精神,也不点亮蜡烛,借着慧眼向墙角望去,只见那里蹲着一六七岁大小的女孩儿抹眼泪,长得很可爱,弯眉大眼的梳着两个小辫子。
    对于阴魂我也不客气,直接厉声说:“你为什么哭!”
    人一旦胆怯,阳气就会弱,当初的黄大仙也是想吓唬同学们让阳气减弱,所以说,不管是面对大鬼小鬼都不能漏出胆怯。
    蔣诗雨轻拽了我下,手掌冰凉。我不知怎么想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不要紧张,随之那颤抖的手也好似安定了很多。定了定神,再看向墙角的小女孩儿时,对方一惊,露出极其惊恐的样子,随后一阵风的没了踪迹。
    见那小鬼躲了,我也就没理会,让蔣诗雨别担心,寂静的房间里黑灯瞎火,孤男寡女难免会有些胡思乱想。觉得抓的人家手有些不妥,我就合计着松开,可没想到她又给我握住了,这一下子我心都酥了。
    “大宝啊,刚刚那个哭声是那对儿夫妇的孩子么,好可怜啊。”她说。
    我刚想说时间久了,这鬼就不可爱了,主要小女孩也是刚刚去世。当就这时,面前飘过来一位穿着白衣的女鬼,不可否认这女鬼很像蒲松龄老先生书中写到的美艳,瞅她穿着白色布衫,裤子宽大,从打扮上来看,应该是解放前的人,她领着小女孩儿,感情是来给撑腰了。
    就当我琢磨着眼前女子时,她好似生气了,瞪着眼飘过来,抬手就要教训我。这一看我也不敢怠慢,万一被她给害了命可就没处哭了。起身推开了蔣诗雨,脚踏天罡,手掐雷指一点,那女子连忙闪身,拉着小姑娘退到了旁边。
    感觉她盯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于是乎我沉声说:“为什么在此害人!快说,否则贫道让你灰飞烟灭。”
    女子开始没与我搭话,大约半分钟的时候,他转过身:“小道士,这儿不是你摆摆风水就能来的地方,快些离去,免得丢了性命。”说罢,她拉上小姑娘了踪影。我呆呆的看着周围,她刚刚的话,难道意思我没破了此处的绝地?
    就在我点了蜡烛,沉思自己到底哪里算错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了响动,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进了院子。心里一惊,马上加了小心,对蔣诗雨做个禁声的手势就准备出去应对。可就在这时候破门突然自己开了,向外望去眼望去时,突然一道手电的光亮刺的我睁不开眼。
    随后一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兔崽子,真不乐意管你。”
    “师傅?”我惊讶的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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