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齐·范德林德正在逃亡。
    他要从美国西部的肯塔基州乘火车走,逃到德克萨斯州,他的好朋友亚瑟·摩根在那里隐居。
    他是被那个沙利叶组织追杀到这儿的。
    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德齐·范德林德本来在美国西部好好地当个劫匪,手底下有十几个能骑马、能打枪、能劫火车的好汉。
    他们抢劫客车,把那些商人和贵族小姐的财产劫掠一空,拽下他们的怀表、项链和戒指,换来大把大把的钞票。
    他们同样抢劫货车,因为警察的追捕,他们只能居住在野外的营地中,生活物资是个问题。抢了货车之后,不仅可以转手卖给走私商人,还能提供食盐、肉食和粮食。
    那些蠢笨的大批骑警根本抓不到他们,德齐手下的好汉从骑术方面能甩他们几条街。如果是某个小镇的警力,那就更不怕了,德齐手里的左轮手枪就能解决。
    可惜,这样美好的生活被沙利叶组织给毁灭了,那些贪婪的州长、市长、法官和警长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甘愿让那些衣着怪异的人排查所有人。
    更要命的是,那些人没去找市长、检察官、议员老爷,反而第一个找上了德齐·范德林德,原因只是是德齐的枪法太好了。
    一把柯尔特m1873“和平缔造者”左轮手枪,在他手里能在五秒之内杀死六个敌人,这是德齐开山立柜的保证,和他“ihaveaplan”的智计百出一起在西部传颂。
    神枪手和点子王的名号,给他带来了财富、荣誉和通缉令,这曾让他为之自豪,但现在他在火车上,只恨自己为什么有这一身好本事,引来了疯子的追杀。
    “不过还好。”德齐走下火车,摸了摸背包里的钞票,顺手拧断了一个小偷的腕子,走进了约定好的一个小酒馆,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老朋友亚瑟·摩根。
    他们曾是发小,一起长大、练习枪法和骑术,一起跟着教师读写那些晦涩的文字,在成年之后更是一起在同一个帮派讨生活,人生四大铁里,基本上占齐了。
    更何况,亚瑟·摩根的枪法比德齐还要强,他有一种奇特的精神境界,就跟神赐一样,开始之后每一枪都会爆掉敌人的脑袋,只是很费体力和精力,需要一些秘制的香料来恢复体力。
    亚瑟赚够了钱,已经收手了,在德克萨斯州买下了一个农场,听说有很多寡妇与少女在和他来往,每天的生活无比滋润。
    只要有这位老朋友在,他不怕任何人。
    况且这里是德州,红脖子与3k党的天下,任何不合他们心意的东西都会被他们痛斥,再加上人人带枪,民风剽悍,是对抗沙利叶组织的一道坚固的城墙。
    酒馆里,亚瑟·摩根正在和那些醉醺醺地牛仔玩戳手指的游戏。把五个手指头张开放到桌子上,抽出刀子来戳手指中间的空隙。
    按照特定的顺序,戳的速度要越来越快,直到有一方撑不住为止。德齐不擅于这种游戏,这要求勇气和灵活性居家,并且需要一点小小的变通——他不止一次看见过某些蠢蛋戳破了手指,痛的嗷嗷叫。
    亚瑟看到他来,加快了戳手指的速度,把他的对手逼得认输,从桌子上捞走了一卷钱,那是赌资。
    “酒还是咖啡?”亚瑟问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地笑。
    “我不会喝咖啡的,看起来好像滚烫的烂泥。”德齐嫌弃地说了一句,忽然有一种既视感浮现,好像这个对话曾经发生过。
    “来玩一局,”亚瑟·摩根指了指一旁的扑克桌子,三四个看起来是牧场主的人正坐在椅子上,高喊着自己的牌面。
    “听我说,亚瑟,我不是来找你玩儿牌的,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可能我在信上没和你说清楚……”
    “你说的很清楚。”亚瑟·摩根摆了摆手,“但有些事情,你没有我清楚。”
    看着忧心忡忡的德齐,亚瑟笑了一声,“放心,你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改变身份和洗钱的渠道也有了,总之,先玩牌。”
    “不,那些不重要,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他们就像……”
    “没有什么,比认识你自己更重要,”亚瑟把德齐拉到了桌子上,对荷官说,“给我们发牌。”
    德齐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亚瑟,这可不向你的风格。”
    “没错,你说的那个组织也盯上了我。大概两三天后,就会有人来杀我。”亚瑟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轻松地对德齐说道。
    其他三个人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以为这是两个妄想症患者——但是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面临黑帮报复的倒霉蛋。
    “三十美分!”
    几个人看到了底牌,开始下注。
    公共牌慢慢掀开,四个赌狗和一个外来人累积的赌资池已经到了两三美元,亚瑟挥舞着钞票,不断诱惑那些人加注。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亚瑟已经加到了五美元,还有两个人没有退缩,应该是附近的牧场主,对自己的家产和赌技有信心。
    “同花,抱歉了两位。”
    “同花?同花怎么大的过fullhouse?三个k带两张a。”
    “我说,你这么赌确实挺有趣儿的,但是——你在等什么?”德齐看出了端倪,这种几美元的扑克对于亚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亚瑟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
    “被你看出来了,”亚瑟把手里的牌一丢,“不好意思各位,四条a。”说罢把桌上的钱一搂,揣到了怀里。
    “她来了。”
    “她?一个女人?”德齐咀嚼着这句话,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望向了门口。
    一声马鸣从门外传来,一个一头白发、戴着帽子、踩着皮靴、穿着牛仔裤、拎着双管猎枪的女人推开了西部盛行的酒吧回门,走了进来。
    “这是艾什。”亚瑟示意就是这个人。
    她的第一句话就让德齐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杰西·麦克雷,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艾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目光在德齐雄壮的身体和左轮手枪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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