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杨元良有点不高兴,三儿叹了一口气:“剩下的那群常盯着的人,极有可能是虎哥他们一伙。”
    “虎哥?”
    杨元良不明白虎哥盯着他做什么,顾祁渊把事情都给摆平了,这件事情太子也肯定知道了,当初召见他的时候都没有提起,估计就是没有事情了,杨元良实在想不明白虎哥盯着他家做什么。
    “钉子不会看错的,那几个人就是虎哥一伙,你也知道虎哥他们是吃街面的青皮子!”所谓青皮子就是打架的意思,在街面上谁给虎哥钱,虎哥就带着人去帮忙,今天和你好的很,也许明天就翻脸了。
    或者是遇见雇主打人,两边都认识吃一个和事酒,骗一两个红包过日子,要不那天杨元良要踩城北放爪子钱的一伙,虎哥当时就给拦了下来。
    “到底不如咱们的自家兄弟!”三儿听了这话之后,小声的说到:“杨爷你现在可是才名远播,先前时候咱家几个兄弟去找你玩耍,你闭门不见,街面山的风言风语可是不少。”
    三儿这话的意思杨元良明白,他责怪杨元良没事的时候不找他们玩,有事的时候才想到他们,他们这伙浪子也并非全都是拿钱办事,有的时候还要依靠平日中的关系。
    “三儿,我也给你透一个底,咱家七八个兄弟出去玩,就我一个差点被人打死了,我能不长点心吗?”
    三儿不说话了,他知道杨元良杀礼兵的事情,也知道那天在别的赌坊,杨元良被人给卖了,差点被打死。
    “杨爷这件事情确实有蹊跷,三儿去给您查去,但现在您准备怎么办?”杨元良想了一想,“我只有招募家丁了,不过招募家丁也不是治根的事情。”
    “那杨爷需要不需要钉子跟着了?如果需要钉子还能跟几天,再过几天杨爷给的茶水钱可就不够了!”三儿说完,杨元良就给了三儿一百两,让他多帮着盯几天,要是钱不够,再来讨要。
    大辰有规定,五品官员的家仆最多只有二十五个,而且家丁多半是男人,杨元良现在家里的家丁都是老太常亲自挑选,有家有口,知根知底,虽然功夫不怎么样,用着放心。
    十个家丁,五个丫鬟,一个管家,两个做饭的老妈子,还有七个名额可以用,万一杨元良擅自把有心人招募到了家中,那可就糟糕了!
    让三儿的人跟着也没有办法,万一出事了,也好有人去叫人帮忙,报官也好,喊浪子也罢,总比家里出事没人知道的好。
    支开三儿,杨元良坐在赌坊中,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埋炸弹,这一手是他的老本行。
    他准备制造一点黑火药,埋在自家的花园处,或者墙角之类的地方,做好准备,万一遇见了歹人,也好有一个防备。
    坐了没有多久,虎哥带着两个人来了,先是客套了一番后,杨元良切入了正题:“虎哥,我这几天托人去忙糖店的事情,估计要等一两个月才能开张,我投下银子两千两,你们负责店铺的安全,赚的纯利我准备这样分。”
    杨元良拿来笔墨,开始在上面写了起来,虎哥不识几个字,看见杨元良写字,笑着打断道:“都是兄弟你说就行,我们听着。”
    “那好!”杨元良停下了笔,“因为是我出全资,所以纯利我占三分,剩下的七分纯利中拿出两份打点各种事情,还有五分利,我分成二十份,各位兄弟占一份,钟顺占两份,掌柜的伙计进货脚力账房先生各其他份,你们看怎么样?”
    虎哥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就问:“元良老弟,你说的这些什么份不份的我听不明白。”杨元良叹了一口气:“简单的来说,若是店铺中赚了一百两银子,你们一人能得二两五钱,钟顺嫂子得五两!”
    “才这么一点点!”虎哥后面的人脱口而出,杨元良没有说话,制糖这件事情,是杨元良早就预谋好的一个暴利行业。
    大辰现在有五种常见的糖,一种是甘蔗榨的糖水,这个糖按季节来,还有一种就是红糖,这种糖的制造工艺粗糙,大月五十文钱左右一斤,是市场上面的主要糖类。
    还有一种是蜜糖,这个东西吃的人少,炼制起来费事,杨元良把它排除在外了,还有一种是麦芽糖,这个东西杨元良也没有考虑。
    杨元良要做的是白沙糖,在这里也叫雪花糖,也有人叫做霜糖,差不多三五贯钱一斤,这个要看成色和口感,折合后世的差不多1500-2500一斤。
    杨元良作糖是无本的买卖,他都想好怎么做了,从外地收来大量的红糖,加工一下之后,把白糖卖出去,做一个毫无风险的二道贩子,至于能赚多少出来,完全看杨元良的心情,高兴了就多加几台机器,不高兴的就用这一台。
    所以听见那个人嫌少后,杨元良也没吹牛,只是保证道:“我弄来的方子好,要是生意还不错,一个月三五百两还是能做到,算是能给兄弟们凑一个酒钱。”
    虎哥心中一盘算,一个月三五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了,因为人太多十几个人分,这种收入已经不错了,于是代表那群兄弟答应道:“那就多谢元良老弟了,要是开店需要帮忙,一定要叫我们。”
    应付了虎哥一伙之后,杨元良自己一个人跑到玲珑诗阁去了,“顾老哥你在吗?”杨元良踏入诗阁之后,大声的喊了起来。
    小斯把杨元良带到三楼,等了一会顾祁渊没有来,顾祁婷穿着黑色的纱裙,蒙着面纱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倒是进来了。
    两人排坐客桌前,上茶水后,顾祁婷就问,“杨公子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杨元良单刀直入:“我想要求顾老哥帮我找一个店铺,我想要做一点小买卖养家糊口!”
    “这事情我还真做不了主,需要等我哥哥来。”顾祁婷说完后,又问道:“不知道杨公子做什么买卖,是卖字画,还是卖诗集?”
    杨元良哈哈一笑:“我无异中弄到一个好方子,雪花糖的方子,我想要一个不大不小的店铺,最好有两层楼,有后门,带着后院就更加好了。”
    “这种地方要是在城中可不好找,偏僻一点的地方还是不成问题。”顾祁婷对临安城中很了解,她家也有不少的产业。
    “偏僻一点没有关系,主要是门口的路要宽!”杨元良又品了一口茶,顾祁婷试探的问道:“听说下个月初一,你要和马公子去参加花魁大选可是真?”
    杨元良品着茶随意的说到,“家里两只母老虎,我也只是去看看,对这个选花魁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不去最好,你要是去了,估计那群青楼的女子能把你给吞了,你是不知道,你的《雨霖铃》有多受青楼女子喜欢。”杨元良差点没有被茶呛着。
    “我只好对马公子说我不去了,不然被家里的两个妻子打死就太不值得了!”
    “秋萍不是与你和好了吗?现在还打你?”对于王秋萍家暴这件事情,顾祁婷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一点,当初她和王秋萍相识的时候,也算是同命相连。
    别人还能改嫁,她作为相国的女儿,为了家族名誉只能守节,做一个万年的寡妇,王秋萍是一个守活寡女人,两个人自然能谈到一块去,天天不是你做一首悲伤的诗,就是我诉一首悲伤的词。
    “都是打闹着玩!若是无事我先离去了,顾老哥不再,细节这种东西谈不了!”一听杨元良要走,顾祁婷那里能愿意,当即挽留说到:“杨公子既然来都来了,我前几日偶得一首好词,帮忙品阅一下。”
    杨元良抓了抓自己的头,硬着头皮答应道:“好!不过我只看一会,我还有事!”杨元良没有把话说满,待会词呈上来之后,只要说好就行了。
    不多久丫鬟就把一个卷好的词卷册拿了过来,顾祁婷小心的把这个词卷打开,杨元良一看,这个词不论写的怎么样,光是包装就够奢华的。
    上好的宣纸,展开后一股子墨香泼面而来,字迹上还洒的金粉,看上去闪闪发光,杨元良一看这个词也好,不是无病呻吟那一种,写的大概意思是思念远方的故人。
    “这词真的很好,不愧是出自词仙子之手,思念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杨元良在不停的吹,一边的顾祁婷,带着面纱脸上看不出来表情。
    “去给杨公子舔一点茶水要七分热的!”丫鬟一听,“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顾祁婷皱眉道:“死丫头还不快去,舔热水烫口,就要七分热的。”
    对于这种古代的规矩,杨元良不怎么在乎,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杨元良也不是很在意,还在吹比这幅好词。
    等!等!等!玲珑诗阁的护院四五个提着水火棍子,冲了进来,杨元良一脸的蒙逼,不知道怎么回事,顾祁婷退后几步呵斥道:“拿下捆起来!”
    几个护院把杨元良捆的像是粽子一样,丢在了板凳上,顾祁婷吩咐外面守着门,品着茶对杨元良说到:“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捆你?”
    杨元良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只能摇摇头,“你这不像是待客之道吧,我们怎么说也是熟人了。”
    顾祁婷吐出口中的一片茶叶,“你到底是谁,你若是杨元良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相公的老词,我早就怀疑你有问题,方才你说两个母老虎的时候我就疑心,一番试探下,你果然有问题。”
    杨元良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身份,就算是在王秋萍和武兰香面前也不会露出马脚,因为他真的有杨元良的记忆,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顾姑娘你恐怕是弄错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顾祁婷恐怖的笑道:“一个人,什么都会变,性格却不会变,你杀了六个礼兵,若是杨元良那里来的这种胆气。
    你看见我秋萍妹妹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看见我双腿都会打颤,别说我留你看词了,就算我和你说话,你都会结巴,今日你若是不老实说话,别怪我用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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