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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陆琳复杂的目光,梁上君转头看去,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冷意,视线扫过他母亲和陆母,冷漠地下逐客令:
    “妈,陆阿姨,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有伤在身,纯纯也不方便招呼你们,纯纯,我们上楼,我想休息一会儿。”
    夏纯茫然的眨了眨眼,转而看向一旁尴尬的三人,对于陆琳母女她可以不管不问,可沈尘尘是他母亲,不管他表面多么冷漠,在心里,依然是他敬爱的母亲。
    “纯纯,走了。”
    梁上君抓着她的手就往楼梯口走,夏纯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听见沈尘尘温和地声音响起:
    “纯纯,你好好照顾君子,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啊?
    她清眸窜过惊愕,梁上君握着她手的力度微微一紧,她急忙回道:
    “好的,妈,我知道了。”
    陆琳僵滞地站在楼梯下面,抬头看着梁上君和夏纯十指相扣地一步步上到二楼,她咬着唇瓣的力度不断加重,视线最后停落在他刚才慌忙中装进纸的口袋里。
    “君子,毛线给你,我先上个洗手间。”
    “好!”
    夏纯接过他手里的毛线,视线不经意地瞟到他西裤口袋处露出来的纸,随口问了句:
    “口袋里是什么?”
    “呵呵,废纸而已。”
    梁上君眸色微变,说话间大手松开她的手,插、进裤袋里,夏纯好笑地调侃:
    “废纸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会是陆琳给你写的情书吧?她和她母亲来家里找你是为了什么,她刚才说她父亲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纯纯,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内急!”
    梁上君一副急着方便的模样,转身就往洗手间方向走。
    “君子,你慢点,我扶着你。”
    夏纯把毛线往身旁的椅子上一放,他有伤在身,走得慢,她两步便追了上去,不由分说的扶着他:
    “回来到现在还没有休息,一定很累了吧,身上的伤疼吗?”
    “不疼。”
    梁上君冲她笑笑,眉宇间染着淡淡地倦意。
    “纯纯,你在外面等我。”
    在洗手间门口时,梁上君停下脚步,阻止她入内。
    “为什么,前两天不就是我陪着你的吗?”
    夏纯疑惑的看着他,在h市医院的时候,也是她照顾他,开始他连下床都不能,昨天他虽可以下床自己主便,但因为一动就拉扯到伤口,连脱被子都她帮忙。
    说得难听一点,帮他擦屁股那种事她都做了,根本没有嫌他脏。
    她已经把照顾他当成了自己的工作。
    他伤口未愈合,稍有不慎便会裂开,况且他一只手臂也受了伤,用一只手脱裤子也不方便。
    “纯纯,我现在可以自理了,乖,在外面等我就行。”
    “不行,你一只手根本不能脱裤子,连皮带都解不开,别磨磨蹭蹭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夏纯眉心已经不悦地皱了起来,那会儿他拍照时就牵扯到了伤口,她听见他的闷哼声,只是给他面子,没有点破而已。
    “那你帮我解开皮带就出去,我一会儿再叫你。”
    梁上君见她执意要帮自己,不敢再拒绝,怕再拒绝她会怀疑,便站直了身子,一副任她宰割的表情。
    这还是上次夏纯送他的皮带,自从夏纯给他买了这根皮带后,他就每天不离身,不再用他自己皮带了。
    她的手覆上他腰间的皮带,熟练的解开。
    他的身体因为她解皮带的动作本能地起了反应。
    “谢谢老婆。”
    梁上君脸上挂着痞痞的笑,低头在她额头偷了一吻,放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推她出洗手间。
    他口袋里的纸也随着他手的抽、离而露出一角。
    夏纯垂眸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口袋,那一瞬间,她只是恶作剧起,手蓦地伸向他口袋,食指和拇指精准的抓住了他口袋里的纸,惊得梁上君心头一颤,慌乱的伸手阻止。
    “君子,让我看看是什么宝贝的东西。”
    夏纯笑看着他,柔软的声音钻进他耳膜,却如重锤似的敲击在他心上,他俊脸变了颜色,温和地说:
    “纯纯,这是别人的东西,乖,把手放开。”
    “什么别人的东西,我就看一眼,不就是一张纸吗,梁上君,你不让我看,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刚才不让我进来也是因为这个是不是?我都看见有几个数字了。”
    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
    夏纯也一样,她脸上的笑意敛去,眉心微皱,倔强的扬着小脸,直直的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抓着纸的手不曾放开。
    梁上君自己都没来得及细看这张证明着她身世的纸,他眉峰微皱,犹豫了几秒,柔声说:
    “好,你放开手,我让你看。”
    “你抓着我手的。”
    夏纯噘着嘴抗议,手抓着纸不放。
    他越是不 让她看,她就越是好奇,不过瞬间,心里已是一番猜测,难道这纸和陆琳有关,和陆琳有关的东西她为什么不能看?
    梁上君心里在犹豫,让她看还是不让她看。
    他回想着刚才自己从陆琳手里接过这张纸的时候,好像没有从上面看到名字什么的。
    若是没有名字,纯纯看到也应该无所谓,不会怀疑什么。
    梁上君是怎么也想不到,陆琳会在这张纸的背后用铅笔写着一行颜色极淡的小字,而他刚才没有看到纸的反面,从正面也看不出后面有铅笔字的痕迹。
    甚至从反面不细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陆琳一开始折叠纸时就是反着折叠的,正面在外,反面在内,他刚才在楼下慌乱中又只是按照原有的折叠痕迹而折。
    当他把纸给夏纯,当她看见是一份鉴定结果时,她表情很正常,还笑着问:
    “这是谁做的鉴定?”
    梁上君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说:
    “一个朋友。纯纯,现在相信了吧,不是什么情书,来,把它还给我,快出去,我要憋不住了。”
    若是夏纯没有看见那背面字迹很轻的那一行字,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她在折叠还原时却看见了,她嘀咕着说:
    “看你折一张纸都不会折,怎么把有字的一面折在外面,应该……”
    她突然住了嘴,如水的眸子惊愕地睁大,定定地盯着纸张背面折痕处的那一行颜色很淡的字迹。
    “纯纯,怎么了?”
    梁上君的视线是停落在夏纯脸上的,见她突然住了嘴,变了脸色,他低头看去,却见她拿着纸的手僵滞着,身子也僵滞着。
    只有那双睁大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行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小字:
    “这份报告证明了夏纯不是夏志生的女儿,是赵岚被一群流氓伦歼的产物。”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一声巨响把她生生辟成两半!
    “纯纯!”
    耳畔梁上君的声音急切地变了调,他伸手去夺她手里的纸,她却突然身子往后退开一步,惊恐地抬头,颤抖地扬起手中的纸,溢出红唇的声音破碎得不成句:
    “梁上君,这是谁的鉴定?”
    梁上君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
    “纯纯,这是一个朋友的。”
    他脸上还强作镇定地挂着笑,心里把心机深重的陆琳骂了千百遍,温柔地说:
    “纯纯,你看都看过了,乖,把它还给我。”
    “梁上君,这是陆琳给你的,是吗?”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避开他的手,身子再退一步,背脊已经抵在门框上。
    如果这份报告是真的,如果这真是她的身世,那么,梁上君这段时间一系列的反常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陆琳是用这份报告来威胁他的,他说找陆琳有事,就是这件事?
    他会请她吃饭,会跑到c县去找她,会喂她喝咖啡,甚至他趴在病床上吃她喂的粥……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份报告吗?
    那句“这份报告证明夏纯不是夏志生的女儿……”像魔咒一样的在她耳畔肆意回放。
    她不是她父亲的女儿吗?
    不,不可能!
    司筱箐的声音突然蹦了出来:
    “夏纯,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别像你一样,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纯纯,你做的鉴定报告出来了,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那是她同学给她打电话,告诉她鉴定的结果。
    “夏纯,你的头发掉了,我帮你弄掉吧。”
    “夏纯,你根本配不上君哥,你只会让他成为世人的笑柄……”
    ……
    她死死地咬着唇,眼眶不可自抑的泛红,最后双手一抬,纤细的手指擦进发丝里,痛苦地发出一声:“不是真的!”
    “纯纯,你别激动。”
    梁上君心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瞬间鲜血直流,他却顾不得自己的痛,上前一步,可解开皮带,拉开拉链的裤子因为他的动作却往下掉去,他又伸手提起,慌乱的拉上拉链……
    “梁上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夏纯一脸茫然无助,睫毛上的泪水晶莹剔透,随时都可能滑落。
    梁上君眸底噙着心疼,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报告单,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因为这一动作又拉扯到他后背的伤,他闷哼一声,溢出薄唇的声音渗着一丝哽咽:
    “纯纯,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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