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杨天带着手下和兄弟们还是照常训练,他按照之前柳雄定的训练计划,改了改,早上起来负重一万米,那些护丁渐渐的能跟上来了,体能有了很大进步。
    上午队列训练,刺杀木靶半个时辰,一对一刺杀半个时辰,午饭后休息小半个时辰,趁着休息的时候,杨天给兄弟们和护丁灌输政治思想,开化他们的思维,下午继续队列训练半个时辰,刺杀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组,组间对抗半个时辰,到了晚上,杨天请了两个童生,教他们识字,这对大部分人来说,才是一天最煎熬的时刻,实在是不想学,可杨天就在那带头学习,别人可不敢偷懒。
    “月余日没来,这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曹悦来曹孟还有两个精悍手下,这日下午未时来到马家村,曹悦来看着面前这建筑群惊叹不已。
    现在杨天官道边上这块地,已经起了四面两米多高的围墙,大门口后两座高塔,南面是金钩赌坊还有已经是前后两排的饭堂,又建了三排房间,作为住宿之用,北面训练场单独又围了一圈围墙,中间是一块大空地,先划出来,以后杨天另作打算。
    曹悦来和他两个手下一月前来过这里,没想到这马家村变化如此之大,自己只听说那杨天开了个赌坊,还有卖些吃食,没想到已经如此有规模。
    “曹公,如此看来,这杨天更有拉拢价值,不过观之规模,这杨天野心不小,曹公亦要有所提防才是。”师爷曹孟摇着折扇,在旁边摇头晃脑分析的头头是道。
    “唔,”曹悦来自信的道:“先生说的极是,不过他要想达到我曹家的层次,没个几十年他就别想了,到时,呵呵,不是为我所用,就是被我给…”说到这里,这纨绔的眼中一股凶光乍现。
    “报告大爷,外面有人求见。”
    杨天正在和马学风两人一组和张大牛任贤对练刺杀。
    “哦,报名了吗?”
    “报了,说是曹家庄二少爷。”
    “请他去贵宾楼会客厅,就说我一会就到。”
    “是。”
    “大牛跟我来,”杨天想了想,“学风阿贤你们接着练。”
    马学风跟任贤对这种见面没兴趣,马学风越来越喜欢做护丁们训练的标杆,任贤呢,越来越不愿意别人过多的关注他。
    ……
    “啧啧,有点意思。”
    曹悦来四人被带到原来那小楼旁边,最近新建成的一个二层小楼,杨天专门见外客用的,三十多平方的会客厅里古色古香的摆放着茶几桌椅,地面一水浅色木地板,正北位挂着关二爷牌位。
    曹悦来正在感慨,上次相见还是在那杨天家的土坯屋里,这次就已是窗几明亮的二层小楼了,世事变换之快,莫过于此。
    “曹二公子大驾光临小弟这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啊。”
    杨天和张大牛人还未进门,声音先到。
    曹孟目光一闪,这杨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用词可不像他印象里那些粗俗不堪的土棍。
    “哈哈,月余不见,杨兄弟风采更胜往昔啊。”
    杨天两人推门进来,双方一阵客套,越客套,曹孟对杨天评价越高,心中越惊醒,这人说话举止文雅,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事业,又有比较强横的武力,唔,这杨天所图不小。
    杨天和曹悦来推让一番,相互落座,脸上堆笑,客气的道:“不知二公子这次来,有何吩咐?”
    “呵呵,吩咐不敢当,听闻杨兄弟把那彭家兄弟杀了个精光,为兄很是佩服啊。”说着,曹悦来紧盯着杨天的表情。
    “哦?”杨天挑挑眉头,沉静的道:“二公子何出此言,兄弟和彭家兄弟的死没有一丝联系,坊间传闻,公子切不可偏信。”
    ……“呵呵,为兄也只是听闻,”曹悦来见杨天面色如常,收为己用的心思更多了几分,“为兄这次来,是想把彭家兄弟那盐销权,让兄弟你担下来。”
    话音刚落,杨天听后,坐在那沉吟不语,曹孟心中叫遭,来前两人商量好了,先把曹悦来如何赏识杨天,又是如何从曹老太爷那好不容易要到这个名额说起,谁知,这二公子如此急切,竟把此行目的早早的讲出来了。
    “这位杨小兄弟,”身为人家师爷,也不能埋怨东主,曹孟只好接着话茬道:“本来彭家兄弟死后,老太爷心中有别的人选,不过二公子提起你来,对你很是赏识,这才好不容易从老太爷手中要到这个人选。”
    曹悦来刚才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确实心急了,幸好有曹孟的补充,给了曹孟一个赞赏的眼神。
    杨天心中有数,面前这两位一唱一和,以为这盐销权对自己很重要,殊不知,他早就问过马瘸子李豹等盐贩子,他估算一年下来,当初那赵老大顶天也就得个三四百两,这四百两对赵德他们还有彭家兄弟他们,已是极了不起的钱财,可对杨天来说,光赌坊目前二十天的收入就已经超过四百两了。
    况且,他看曹悦来这有点急切的情况,好像对方迫切需要他这个手下似的,这天上掉的馅饼,不是那么好接的。
    “二公子的美意,小弟心领了,不过小弟人手不够,那彭家庄的盐销权…二公子给别人吧。”
    鱼不上钩,曹悦来真有点急了,不过他面上还是尽量平静道:“杨兄弟,要什么人手,那彭家庄周围那些贩子都是些懒汉,我曹家让他们听谁的,他们就得听谁的,何况,为兄可是很欣赏你啊,我这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里要来的,这脸面够大了吧?”
    “嗯…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小弟就却之不恭了。”杨天想了想,痛快的答应下来。
    “爽快!”曹悦来面色一喜,掏出一张记着名单的纸,“这是彭家庄那二十个村子那些懒汉的名单,为兄今日上午已经召集他们,宣布兄弟你是他们的上家了。”
    “哦,二公子办事利落,兄弟惭愧。”杨天不动声色的接过名单,双方又是客套一阵,杨天要留曹悦来几人吃晚饭,曹悦来说还要去县城一趟,推让一番,杨天客气的把他们送走了。
    “大哥,他跟咱们非亲非故,为啥对你这么好?”
    “呵呵,刚才曹悦来都暗暗用话威胁我了,看来他是想让我为他做事啊,咱们刚起步,慢慢来,到时再看吧。”
    被人硬塞了个不想要的差事,两人都有点气闷。
    “大爷,三爷,兰姑娘被打了。”王顺这时从旁边赌楼跑过来,头上方巾歪了,左脸颊清晰的一个巴掌印。
    “走,去看看。”杨天心中一股气正在那憋着,妈的,什么人都想要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怎么地。
    赌楼一楼大厅,一个公子哥正在那揪着杨兰的头发往外拖。
    那公子哥中等个子,长相乍看很是敦厚,不过此时却一脸狰狞的笑着,这人叫徐云友,是县衙典史徐云清的亲弟弟,仗着他哥哥,在县城算是一霸,他平时有个怪癖,有钱有势的那些人,一般愿意去那有名头的妓院找鸡,他则喜欢找那些半掩门的妇人。
    昨日他听闻这金钩赌坊的名头,过来入了会员,刚见到杨兰的时候,他就感觉眼熟,就在刚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南街口半掩门那个刘花英么,前几日想去找她泄泄火,没想到人不在了。
    这婊子摇身一变,成了高傲的孔雀了,对老子爱理不理的,徐云友一股恶气上头,就发生了前面那一幕。
    赌楼允许会员带一个家仆,徐云友那家仆正在阻拦着想上来帮忙的杨菊等姐妹,顺便揩个油。
    “嘿嘿,臭婊子,以为换身打扮,改个名字,老子就不认识你了,乖乖的跟老爷我回去,今晚老子要……”
    正说到兴奋处,徐云友突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揪着头发的手不由松开,整个身体身不由己的往前踉跄几步,噗通,来了个狗吃屎。
    “哎吆!”
    脑门上磕了一下,他刚要起身转头看是哪个混蛋给了他一脚,眼前一暗,他那家仆飞也似的咣当砸到他身上,主仆两人眼冒金星,晕呼呼了。
    “杨兰,没事吧?”杨天及时赶到,见状先踹了再说。
    杨兰捋捋身上,把乱了的头发绑好,刚才她一直没吭声也没哭,直到杨天来了,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的留下来,“东家,那是徐典史的亲弟弟,可别因为我这贱人,惹祸上身啊。”
    “呵呵,”杨天吩咐杨菊她们陪着她,“我这个东家说过,你们在我这,就是从头再来,记住,你们不是下贱之人。”
    杨菊她们听到这,眼泪也再也忍不住了。
    徐云友和下人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相互扶着站起来,他怒气冲冲的看着杨天,“你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
    “大牛,上。”
    杨天不跟他废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和张大牛上前按着两人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狠揍。
    “哎吆,我哥可是徐典史……还敢打老子…别打,哎吆疼,哥…大爷…爷爷,别打了,小的知道错了。”
    徐云友刚开始以为报出他哥的身份,对方就会住手,没想到这高个跟那大高个真是下狠手啊。
    “爷爷,小的知道错了,别打了,呜呜……”
    只见这位徐大老爷,四方巾被扯下来了,头发胡乱的披散着,身上绸缎做的轻袍已经烂糟糟的,脸上倒是没什么伤,不过看他身子动一下,脸上就呲牙咧嘴的表情,就知道浑身上下没好,他旁边那下人也差不多,畏畏缩缩的在那打着哆嗦。
    杨天两人打累了,呼……
    “王顺!”
    “小的在。”
    “带人把他们关起来,要是敢跑,就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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