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姬秘书的钥匙,我驱车前往红坎找戴小蝶,因为今天是阿芹替我守店,等阿芹下午五点回红坎再找戴小蝶,房子维修时间就会更紧。正好,戴小蝶一早买菜回来了,我将今天凌晨的事告诉了戴小蝶,并说此事已经告知西营行动组,要她不要急着向赤道汇报。
    戴小蝶告诉我,昨晚后半夜三点,有人意图进入六六剧场,结果被保密局的人赶跑了。
    “你快上车,我得马上回去。”已经十点了,我不想让特侦处的人看到我来过六六剧场。
    戴小蝶上车后,我急开车回西营,先带戴小蝶去西湖路三横路看那幢房子。其实,杨显助并非要加固安防,而是嫌房子的一楼的几扇墙有水渍,客厅装修不够漂亮,得重新批荡。
    看过房子的全部记号,我带戴小蝶中正路的去汇理银行取出杨显助的钱,这钱有一半是我的,另一半用于装修,还有剩余。戴小蝶问我取这么多钱干吗?我说这不是我的钱。
    “嘻,保密局当初找你侦案,现在让你管财务了?”戴小蝶笑过一声后问。
    “是新站长的钱。这些你拿着。”我抽出几张交给戴小蝶,让她马上找回当初的几个装修工人进场装修,忙完了将钥匙交回来。戴小蝶问可否偷配一套钥匙?我说偷配没有用,别打这个主意,要她装修结束后,让工人签字盖上指模。
    戴小蝶坐黄包车去找装修工人后,我开车回我的小店,小店门外停着几架黄包车,客人进进出出往里面台着要鉴定的藏品,几乎跟上次在红坎给香港客商做鉴定时一样多。
    我进门后,让客人先不要搬了,等一会做完还得搬出来的,坐在店内的瘦个子客人以为我不接生意,忙说他是林堪进介绍来的,今天怎么样也得给他们做,我问这些藏品哪里来的?瘦个子说他的藏品都是从康徐两县收来的,一共有二十六件,另外的四十几件是他朋友前些天从一个典当佬那里一次收来的,一共花了八万元银。
    “八万元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客人贵姓,平时是做什么生意的?
    “是呀!我朋友会不会买亏了?我姓林,瘦林栋是我的外号,他姓李,是康县绑塘村人,平时没做什么生意,就喜欢玩点这个,不过,家里有几百亩地出租给佃户。”瘦个子介绍说。
    “呃,我先给你们做鉴定吧!不值钱的一会搬上黄包车,得马上拉走,别让不知情的人认为它很值钱,盯上你们就不好了。”我拿过鉴定登记本,给他们一一做鉴定。
    瘦林栋的二十六件藏品有十一件是真家伙,我恭喜他收有所得,稳赚不赔的。
    李先生的四十六件也有十七件真品,其中五件是价值连城的。我让瘦林栋先将他的仿品搬出去装车,对李先生说:“你的青白釉水月观音菩萨像,青花海水白龙纹天球瓶,虎牛铜,还有这只扁壶和玉杯,都是真品中的上等极品,它的价值比你家那几百亩地还值钱,你得藏好了,别坏了品相。”
    “值多少钱?”李先生惊问。
    “一件十万你出不出手?”
    “十万元一件?宋先生,你会不会看走眼了?”李先生似乎不相信了。
    “怎么了?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替别人搬石头的?”
    “搬石头?这些货是我自己一件件包上的,以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给别人搬石头呢?”
    “那好,这些藏品和仿品你是从谁手上包上的?”
    李先生告诉我,这些藏品的背后老板是一个姓方的古董商,他肯定也知道它的价值。
    我想此人必定是方华北,所以提醒李先生说:“我时间太紧了,你收的这些如果方老板也知道它的价值,那你真的要藏好了,甚至你和你家人也得藏好,别招来杀身之祸。”
    “我和我家人也要藏好?我们又不能上天入地的,藏哪里去?要不,宋先先你替我搂货呗。”李先生让我吓住了,希望我接货。如果在过去,我父亲肯花钱楼过来,从中赚差价的,但是现时的我无法再作这个事了,党的事业对我更重要。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藏品是因为方华北急需要钱,才这么出手的,一旦他缓过劲,他是不会让李先生吃仙丹的,肯定还会找李先生赎买,甚至杀人抢掠的。
    “我不搂货,最主要的是我没有时间楼。”我停了一下说,“不过,我知道香港那边有个客商有资金搂货,你可以带着这几件去香港找他,出手两件,就够你一家子生活了,你还管你那几百亩地干吗呢?命都没有的话,这些都成身外之物了。”我想方北华一旦寻获蓝鱼档案,他肯定会找李先生要回这些藏品的,到时少不了血光之灾。
    “那我听你的,那些仿品我都放你这里。”李先生急了,仿佛灭顶之灾即将到来。
    “这不行,你得带走,如果你不介意,留下三、五件就行了。”
    “那你要留哪几件?”李先生要我自己选。
    我指了指搬进里间的几件珍品说:“就留这四件吧!让我店里多几样摆设。”
    不一会,李先生的大部分藏品和仿品也都搬出去了,瘦林栋跟阿芹核对鉴定数,和李先生一起付了鉴定费。我将香港那边的王先生的地址和电话写给了李先生。
    此时已过中午一点了,我怕早前约定的白鸽又不在我家等我,绕道霞光眼科诊所,诊所关着门,没有营业,我这才想起,朱薇昨天放了当班小姐的假,让她回铺仔墟去了。
    回到家里,白鸽不在,反而是朱薇自行进了我家,并做好了饭菜,正等着我回家。
    “朱砂同志,白组长呢?”我问朱薇。
    “白组长等了你十几分钟,你不回,她将我叫来了,我只好关了店门,你不欢迎我吗?”朱薇是我心里最受欢迎的人,但我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
    “呃,谢谢你替我做了午饭,怎么样?白组长她昨晚没事吧?”我急需知道白鸽昨晚是否受伤和她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青苔同志,白组长没事,我们吃了饭,你再看白组长留下的意见。”朱薇说完,走到餐桌边说,“先吃饭吧!过一点了,你不饿吗?”
    “饿呀!”我没想到林堪进今天给我介绍这么多生意,以为也就几件,一会就能完工。
    我走到餐桌边坐下,朱薇给我舀汤,两人先吃午餐。
    朱薇问我刚才忙什么去了?保密局那边是不是遭到了重挫?
    我对朱薇讲述了凌晨四点多发生在保密局的袭击案。朱薇问我是否想过敌人的意图?我说:“敌人昨天上午在红坎丢下一部坏电台跑了,有嫁祸我党的意图,今天凌晨的事嘛!也许是冲着抢劫保密局的电台来的,但是却又不太象。”
    “是吗?”朱薇停下迄筷子,对我轻轻一笑说:“据白组长讲,这两起事件是日谍测试她是否为我党卧底的行动,白组长完全配合了日谍,你没看出来吗?今天凌晨白组长亲手布的绊雷,正是我游击队常用的,另外,使用的武器有各种各样,行动起来,与游击队的战法几乎一样,当然,不排除日谍意图抢攻看守所,找回他们早先丢去联系的蓝影。”
    “你是说,日谍模仿游击队袭击保密局是为了调走看守所的人?”我几乎想不到这一点。
    “是呀!这几天的几番举报,将保密局的人调来调去的,为什么?目的也许只有一个,想攻进看守所,看是否有他们要找的蓝影,但是他们进攻力量不够,要是今天凌晨能持续多十几分钟,看守所那边的特务就会被调出来的。
    “日谍破坏了电话线,保密局一时无法跟看守所联系,那边的人摸不清情况,没有命令,是不会贸然救援的,日谍也许弄巧成拙了。”我没想到,白鸽这是想让我在保密局立功,才有意让李宝棠通过我传递消息的。
    “原来,日谍还破坏了你的电话线?白组长没跟我说这事,只说你们负责的案子太重要了,必须让保密局怀疑上我党,才能保证她得到日谍的信任。接下来,保密局会搜查我地下党交通站吗?”朱薇让诊所的当班小姐暂回乡下,其实就是为了躲避保密局有可能的搜查。
    “这个不能排除,经过今天凌晨的事,保密局或许会定点搜查某个区域,地毯式搜查恐怕是无法实施的。游击队派的人今晚就要到市内了,你们诊所能安排人住宿吗?”白鸽的眼科诊所有个小阁楼,我想住人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不知道能住多少人。
    “能住两人,白组长跟我说了,让我来接待山里的同志,她说你也要到场,任务由你下达。青苔同志,你是不是有任务了?”朱薇看着我问。
    “朱砂同志,根据特使的指示和市委的意见,红坎行动组留一半人盯着六六剧场,另一半配合西营行动组行动。西营行动组的任务是保护龙俊杰家属安全和按计划拘捕龙俊杰,并安全撤离市区。现在,龙俊杰已经回到龙华书店,请你们下午五点跟红坎行动组联系。”我接着跟朱薇说了与红坎行动组的联络暗号和地点,并说如发现有单人尾随,他也是我们的人。
    “单人是我们的人?他是你的尾巴呢?还是特使的眼线?”朱薇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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