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火凤刚有所动作,准备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溜走时,华天辰察觉到了:“躲在那边的小东西,滚出来吧。可不能让你就这样跑掉。”
    华天辰身为万古巨头,洞察力相当敏锐的,在他强大的神识感应下,周遭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不可能会逃得过他的感知。
    “糟糕!被发现了……”火凤大感不妙。
    “嗯?居然是不死火凤族的后裔?神魂不灭是么?轻易杀不死……”华天辰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还大有来头,“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我的眼睛……”
    ……
    就这样,火凤将当时的情形一字一句给说了出来。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无比,他们完全没有想象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的……
    “主人,心月她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所以,原谅她吧……”火凤说道。
    颜清岚的身躯,微微在颤抖着,在知道事实真相的现在,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大姐居然遇上了如此残酷的事情,我竟然……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华天辰!它封印了我的记忆,否则当年的事情,一定会得到阻止的!就算不能阻止,大家也可以躲起来,或者逃跑!”火凤相当愤怒。
    颜清岚看向冰心月:“既然真相大白了,那这场对决,就到此为止吧……”
    “愚蠢的妹妹啊……”然而冰心月却是说出了这么句。
    “嗯?怎么回事?为何生死咒术结界无法抹消?”生死咒术结界,虽然是歌姬岛的禁术之一,但是也是能够人为的停止的。可是现在,颜清岚却分明发现这咒术结界,她怎么停也停不下。
    “愚蠢的妹妹啊……到现在还不明白现实吗?”冰心月冷然道:“虽然它说得是事实,可是在一个个地抹杀了歌姬们的未来时,我才发现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从一开始的心理抗拒,到后面……我很愉悦地完成了门主交代下来的任务。于是我明白了,我真正的内心是什么,只可惜一开始头脑发热,向门主乞求留下你,现在想要抹杀掉你却做不到了,真是遗憾啊……”
    冰心月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冷漠:“你说当时我的表情言不由心,当然啊,本来我是想要直接杀了你的,可是却不得不编出拙劣的理由来让你活下去。所以,今天你是自掘坟墓,在你自己展开的禁术结界中,彻底埋葬你吧!”
    颜清岚盯着冰心月的面庞,沉默半晌,尔后却突然笑了:“嗯,我知道的。我不懂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说出这种言不由心的话来,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另有苦衷。”
    冰心月:“……”
    为什么?
    她都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来了,颜清岚居然还不相信?
    到底是为何?
    冰心月心中完全想不明白。
    下一刻,双方再度交手,然而与之前不同,颜清岚感觉到冰心月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所有的一招一式,都无比凌厉,招招致命。
    面对冰心月的攻击,颜清岚却只能看看地方,冰心月心中悲叹:“可恶,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的就没有手段了么?这就是……对我这些年犯下的罪孽的惩罚吗?让我亲手杀死最亲爱的妹妹……”
    往日一幕。
    “歌姬岛上的女子,已经永远都不会再唱歌了。任务……完成……”冰心月的声音,止不住略微有一丝颤抖。
    “很好,这投名状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比你做出这样的事,你心里一定对我无比怨恨吧?”华天辰冷然道,声音中充斥着一股强大的威压,令人心悸。
    冰心月纵然是真的如此,也不敢真的表露出什么来:“不敢……”
    “也罢,我也不需要你的忠心,看我的眼睛……”华天辰冷然一喝,他的双眸中,涌动着一股诡异的光芒,在这股光芒下,冰心月顿时一失神,似乎中了某种魔咒般。
    华天辰淡淡道:“放心,不会要你的命。我只是给你下了一个死咒,从此以后,你的每一次任务,都必须全力以赴,发挥出全部实力,并且不死不休!这样的话,你面对的每一次任务,毫无疑问都是生死之行,在这样的压力下,你所有的潜力都会被激发出来……”
    也就是说,冰心月以后纵然是面对自己的亲同手足,都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对亲人也会毫不犹豫下死手。
    何等险恶的用心!
    “当然,你要是一直活下去,那么死在你手上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份罪孽,你就一个人承担吧,哈哈哈……”华天辰的笑声,很阴冷,阴冷到了骨子里。
    冰心月的心在颤抖着,倘若有一天,颜清岚、孙雨瑶等人知晓了真相又如何?满手血腥,身负罪孽的她,又要如何去面对颜清岚等人?
    华天辰好狠的心!
    “明白了,我不会再想其他的事了……”冰心月的心死了,在这一刻死了,她知道自己从此以后,都必须抛弃一切的感情,她只能当一个毫无生命的行尸走肉和傀儡。
    “很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手下最强的刺客,你只需要为我的大业奉献终生即可。别忘了那个死咒,你没有资格自杀!”华天辰阴冷的面庞,格外令人心寒发凉。
    不能自杀,也就是逼着冰心月永久地活在痛苦中,没有任何的自由,也没有任何的自主,只能如同傀儡般,让华天辰驱使。
    “清岚……”冰心月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痛苦的巨浪中扑灭。
    这样的结果,或许就是她不得不为当日对歌姬岛姐妹们所做的事付出的代价!
    “本来以为,把清岚激怒,她会爆发潜力杀掉我。但是……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么?”冰心月心中的苦涩,根本无人能懂:“真的要亲手杀了她,抹杀掉我心中最后的温暖么?”
    “本来还对你的实力有多期待,看来是我太过天真。那么,和三年前一样,就此了结你吧。”事到如今,冰心月早已不抱希望,或许这就是她与颜清岚的宿命,也是她不得不偿还罪孽付出的代价!
    伴随着话音落下,冰心月再度将冰结界施展开来,冰冻万里的寒冰天地,顷刻间能够冻住所有的大地、生灵,将一切抹杀。
    “凤凰喋血!”此时,颜清岚手中的凤凰之剑,突然爆发出一道凤鸣之声,只听得那凄厉的凤鸣,衍化出熊熊之火,袭向冰结界。
    水火碰撞交融,在顷刻间崩灭,又在顷刻间毁灭山河。
    “为什么……”冰心月发出了这个疑问:“为什么不用这一招攻击我?你明明知道这一招,能够轻易重创我……”
    “这是当年你教我的神通,我不是说过么,我不会用大姐你教我的神通对付你的。”颜清岚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
    冰心月:“你……”
    颜清岚看着冰心月,道:“大姐,你现在的表情,已经昭然若揭。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么?”
    是时候该将真相说出来了!
    冰心月:“你还真是个……愚蠢的妹妹啊……”
    此时此刻,冰心月将当年的真相给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包括当年华天辰对她的威胁,也包括华天辰如何对她下咒,让她从此沦为傀儡。
    当所有人听到这冲击性的真相后,一个个表情难看无比。
    “怎么会这样?”所有人完全没有想到,事实真相居然会是这般残忍。
    “混蛋!华天辰该死!”夏天等人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玩弄别人的人生,不可饶恕!”秦辰是第一次如此愤怒,纵然是面对再怎么十恶不赦的人,都没有如此动怒过。可现在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华天辰此人简直就是一个比十恶不赦的混账还要可恶的魔头。
    玩弄别人的人生,这是何等下三滥的行为!
    可华天辰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作为,他万死难辞其咎!
    “堂堂冰之一族大小姐,竟然……”秦昊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谁能想到,事情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血腥和残酷的真相?
    冰心月却要一个人承担如此残酷的事实,一生都要背负在罪孽中。
    “这样的话,接下来,冰心月会亲手杀掉清岚,怎么能让这残酷的事发生?”秦辰已经打算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再发生第二次!
    “没关系的……”颜清岚只是笑了笑,道:“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大姐终于肯说实话了。大姐对我说,一切只是噩梦。她还是那个温柔的大姐。何况,误会了大姐这么多年,甚至……甚至还想要杀了她,动用禁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过错。”
    “不,是我的错,是我太弱小了,没能在门主病重期间保护好大家,还亲手把姐妹们的笑容永远地抹去,真正该死的人,是我!”冰心月知道颜清岚不过是想要安慰自己,可是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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