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温馨的感觉,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以为是一位父亲教导自己的女儿跳舞,浑然想不到是一个大灰狼和小红帽的关系。
    当然了,大灰狼足够的体贴,小红帽自己心中也有所求,不在乎这巨大的年龄差距和体型差距。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若他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若他阅人无数,你就灶边炉台。
    这个道理过一万年也不假,人总是追求自己没有得到满足的那个诉求,不是吗。
    帝都的人们永远快乐,永远享尽世间繁华,人间极乐,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越国战争,已经逐渐打成了一场烂仗。
    最初,河内一方还很欣喜,本身,从一个神秘的消息来源那,先是得知了郑准反叛的消息后,又得到了一份绝世兵法,各种匪夷所思的战术技巧,虽然还无法判定其核心核心思想所在,但确实够阴够毒,于是在简单的研究后,很快就扔给了前线的人。
    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他们对面的郑准部队也不是什么精锐,相反,反而是在某些人的发坏下,变成了一支瘸腿的部队,也就是说,这就是后世的人们传说中的,菜鸡互啄了。
    在打进河内城,一人一个娇小姐的口号下,郑准一方的人士气并不坏,而对面的黎仲迅一方,士气就更是高昂。
    虽然不是富良江这种越南的财富聚集之地,但他们每个人在之前的“坚壁清野”活动中都狠狠的捞足了,虽然那么点钱无法让他们提起跑路到其他的地方做个阔佬的心思,但是在这个活动中当真是将女人见了个通透,许多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就此**不说,也极大的活跃了当地的第三产业建设!
    这种情况下,一方是被鼓舞着干一把大的,另一方是已经吃的很满足,但如果你们滚蛋,我们也可以吃的更满足,所以,你们快快去死吧。
    战斗在某条不见于任何地图的溪水边开始了。
    郑准手下的军队虽然是被胡铁花训练过,但那都是简单的队列和射击而已,在行军方面,依然还是好似老百姓那样的散漫。
    “打下河内,就有一百亩地了,哥哥,你说,到时候,咱们种什么啊。”
    黄米手里拿着一个很旧的葫芦,看样子只怕用了很久,不过保养的尚算完好,此时蹲在溪水边,满脸是兴奋的和哥哥商议着未来的憧憬。
    在他们身边,各自摆着一支步枪,再看那一身装束,从头上的斗笠,再到一身墨绿色的军装,显然是鸿基时下最时新的布衣兵。
    这布衣兵有讲究,从本源来说,就是现在扯旗“清君侧”的郑准将军的本部人马,被来自海外的汉商武装一番,帝都而来的猴子版作训服穿上,还真有那么几分剽悍的意味,人也看着精神许多。
    不过,之前的历次大战,尤其是前些天黎仲迅最后的地道突袭战术下,损失惨重,大半的人失去了战斗力,甚至相当部分人治好了也是残疾,那自然是沮丧的很。
    没办法,只能继续纳新了,当然了,这标准也就很可以放宽一些。
    黄米黄豆两兄弟就这样被收入其中,两兄弟本身就是打鱼的出身,不过偶尔也会客串一把海贼王的把戏,自然非常合适,当然了,这兄弟同时为兵,还在一起同进退,确实有些不合规矩。
    被一两白银一个月月钱的天价所吸引下,两兄弟训练的很猛,枪法不错,作为水手也懂得指挥,因此,作为大军前锋,他将一路在前面作为搜索队,探查任何敌情,这个活儿听起来有些危险,不过,按照自己之前得到的命令,只要确认哪里有敌人集结于何地,准备与我军抵抗,就可以直接退回来。
    这样的命令下,仔细一琢磨,这个任务的危险性就大大降低了,毕竟最高上司都告诉你,保命第一,只要保证给后方的大军一定的反应时间就好。
    而完成一次行军搜索,就分别有各种赏赐,这种物质奖励和未来的土地奖励的双重刺激,让他们简直无法淡定啊。
    没错,为了极大的提升这些人的积极性,对于土地的赏赐和悬赏基本上是信口开河的,好在越南面积虽然不大,但可开垦土地不少,还是可以满足这些人的胃口的。
    关于为什么大张旗鼓的宣扬打下河内城,田地分一分的话题,自然是某些帝都人士心思恶毒的算计,但对于黄米黄豆两兄弟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
    给你个机会,拿枪去边境走一遭,回来以后,海淀区,外滩的房子来一套,你上不上?上不上!
    这不是屌丝翻身,什么才是屌丝翻身?
    这个时代的田地,就是后世的一线城市商品房啊,起码也的二线三线的!
    “种什么,有了一百亩地,不,是咱们一人一百亩,就可以当老爷啦,把地佃出去,自然有人种,我们每年去收租子就好。”
    他们身边带着的葫芦不小,此时却是装满了水。
    如果是长老们亲自训练的军队,对于一个人每日需要摄入多少卡路里,多少水分,都有估计掌握,甚至行军时候,该在何处休息,何处饮食,哪里需要戒备偷袭,都是早有预计,做到心中有数,这本就是应有之义。
    这就是理性与人性的区别,现代化与古代化的区别吧。
    黄豆将自己的水装满,刚要背起来,却见眼前的溪水翠绿,水草密集,春天已近,正该赶紧向前冲锋,早日打进城去,反正也不必他去死战,自己只要带着十几人前来走一遭就是。
    作为这里唯二的步枪兵,黄米黄豆兄弟是仅有持有毛瑟枪的人,郑准一方的人力也就是这样了,好在其他人的装备也堪称豪华,事实上,都是打着遇见人就跑路的想法嘛。
    如果不是越南的道路崎岖,自行车骑上几分钟非要散架不可,他们说不定会专职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批自行车“骑兵”呢。
    不过,他们眼前的溪水也深了一些,水草也多了一些。
    在娟娟溪流之中,一根稻草慢慢移动,似乎是被水流所挤着,但又不像。
    两人装满了水,同时也饮了一肚子水,心满意足,正要回身,却没有感觉到,身后的溪水之中,突然渐渐出现的身影……
    削尖的竹尖,其实韧性与尖锐之力,穿透人体也许很难,但是捅出一个窟窿却是不难。
    何况,从水中跃起的,并非一人。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陋习的缘故吧。
    如果是在讲究官兵一体的长老会,哪怕是因为补给不足,需要在野外取水,起码也知道消毒去虫,实在不行了,军服的之中自然配有滤网,而不会考虑其他,长老的军队,必然是军管在后,士兵在前,按照次序,先后取水就是。
    但是,越南军队怎么可能有什么先进思想,哪怕是黄米黄豆两人,因为自己是薪水高,装备好,地位也高一些的布衣兵,自然也就抖了起来,哪怕是取水,也是要他们先取了,喝饱装满后,才由得其他人跟在后面补上。
    这也导致了,在突然被袭击后,两个布衣兵的同伴或者说手下,都在远处看着他们先取水呢。
    这一点来说,取水这一件事,就折射出旧式军队的反动性与落后性质。
    背后被袭击,但黄米黄豆两兄弟还有反应的机会,他们始终抓着自己的步枪,这可是他们发财翻身的命脉所在,如若丢失,那可是死罪,同时也是保命,压制下属的利器,此时突然背后有动静,却是全都回身想着战斗!
    这就有些错了。
    故老相传,草原上狡诈的老狼,喜欢在夜间跟在人后面,静悄悄的走着,看着机会来了,就用爪子从身后搭上人的肩膀。
    大狼立起后,与人的身高无异,这一下也和人在背后搭上差不多的感觉,如果这个人不查,直接回头的话,就会被老狼抓住机会,一下子死死要住喉咙,直接死去。
    这种传说,也导致了,人们非常忌讳,在背后搭肩的行为,作为一种动物,人类的后背往往没什么太大的要好,内脏都有骨头保护,除非开枪,不然,想死还真不容易。
    黄米黄豆两兄弟到底不是受过真正训练的人,他们的伤口,其实受创不大,竹枪哪有那样的力气穿透人体,其实就是造成了一个一两厘米的豁口。
    但他们突然转身,这一下就给了豁口增大的机会,同时,也把自己前身的要害亮了出来。
    最该死的一点,他们的毛瑟步枪太长,太不方便,调转枪口太难,这也就是一个缺点。
    越出水中的人才不在乎自己到底戳中了哪里,一共三人,不管不顾的捅啊捅!
    同时,从原本没有注意的位置,却涌出了一堆手持短刀的男子,上来拼命。
    当他们都死去的时候,固然也留下了十几具尸体,但那又怎么样呢,两支步枪,又被夺走了。
    黄米黄豆两兄弟,就这么眼神望着天的死去了。
    同样憋屈死去的,还有许多人。
    “算了,不必弄出来了,直接找点土把人埋了吧,倒也是好山好水。”
    郑准当然很不满意。
    原本顺顺当当的计划,进军河内,直捣黄龙,只要拿下这里,就等于拿下了几十万人口,百万石粮食,以及无数土地,更别说,一身龙袍了,但他想不到的是,居然面对的是这个情况。
    眼前是一个坑,一个坑啊。
    无论是起兵造反的坑,还是深深的土坑。
    土坑里,是一具尸体,是他比较信用的一个斥候的死尸。
    之前,行军的队伍被袭击,远远的打枪,伤了一人,这个斥候却是追赶过来,半路上,一脚踏空,跌入了这里。
    很显然,这个斥候身手不坏,在踏空后,曾经想减缩身体面积,测过身,让侧面非要害的一面去承受跌伤。
    但是他显然没想到,不但地上有坑,坑里还有削尖的竹枪,正好从侧面,戳进了身体里,不只是几棵,而是无数。
    如果要把人从里面挖掘出来,收回掩埋,就太耽误时间,而这里,恰好就是人家给你挖掘的坟墓啊,连这都想好了。
    大丢面子的郑准,命令手下使用新装备的工兵铲,将斥候草草掩埋,这可比下去将那些危险的尖刺拔除,将死尸带上来要容易的多了。
    从鸿基出发,行军不过几里地,还算风平浪静,但一过一道江水后,局面就开始大变。
    并无正面的敌人,也无什么多余的事情,但是,许多井水被塞住,要么就是水源污染,只有少数水源地得以保存,如果说水的问题还能忍一忍坚持的话,那么四面八方到来的骚扰就难以忍耐了。
    一开始,死的是一个倒霉蛋,那个洞并不深,就在众人行军的路上,走在最前面的人都无事,偏巧是路途中间,突然有一人就这么一脚踏空,跌落下去。
    跌下去后,却是有无数的毒蜂出现,将周围所有人蜇伤,除了当先一人因为摔伤加被马蜂集火的惨剧,其他人倒是或多或少被蜇伤,在越南多的是蛇虫鼠蚁,自然也有相应药物,所谓久病成医嘛。
    这,算是河内一方游击战给郑准造成的第一个损失了。
    事后,郑准研究一二,发现了门道,这个坑挖的并不算多么难,不深,不大,但是足够刁钻,挖好后,自然有人将木板放在上面,还用线连接,偏巧还使用了蚊香,等到蚊香燃尽,点着绳子,同时被最后时间用步包裹着扔到里面的马蜂窝……
    这种感觉可是非常酸爽,如果是北方,大冬天个个穿的厚实,生怕挨冻,也不必害怕,这里可是越南,光身行路的不在少数,对于马蜂的攻击力还能有些防备,但是在越南……
    在这之后,郑准的部队就开始了龟速向前的进发速度,毕竟你不知道,下一刻是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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