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子规本想给丹歌递一个苛责的眼神,但是在这火焰当中,彼此却都瞧不真灼,就更不说递上怎样的眼神了。“我不知道是否有肠道为弱点的怪物。却知道因肠道受疾而死的仙神。
    “其,正是当今火云洞内,与风家先祖伏羲大神同在的,随州焦家的先祖,神农。既然仙神有此一例,则妖魔必当也有此一例,所以这怪物因肠道受创而死,不算新鲜。”
    “而要说**致死,凡人中却也有相关传说。”坐在马车里的祁骜说道,“却不是什么仙神,而是一位武师。清乾隆时,一位武师名叫方世玉。据传说方世玉的的死穴就在**,五枚师太提中了方世玉死穴,才致使方世玉早早身死。”
    各样传说证明着他们此行损坏肠道**进而杀死这怪物的可能性。这也就侧面证明了众人猜测的可能性,他们确实可以在此地以颠覆君子之道,让马车不按正常行驶,各样剐蹭,进而重创这怪物的肠道**,最终杀死这怪物。
    “好在的是,这个怪物应该许就不曾吃过什么东西了。”丹歌感叹道,“如果这肠道里满满当当的,那……”
    风标已经不容丹歌想下去了,他脑子里已经有了相类的画面了——他们驾着马车在粪里疾驰,恍若蛆虫一般,可别提有多恶心了。“你快别说,我们当前的情形已经是最好!”
    天子道:“那么我们就驾着这马车,各样颠覆君子之道。驾车技术要求其一,为鸣和鸾,我们到本来也不会驾马车,所以这和鸾二铃相互鸣响之颠覆,根本无需多加考虑,但凡启程,就是一片嘈杂乱声。
    “驾车技术其二为逐水车,这一点,我倒是没有什么思绪。逐水车说的是驾车在曲折的岸边疾驰而不会落水。但我们此时就落在这样一条肠道之中,左右宽窄也就正容一辆马车,而我们要见到什么曲折的水岸,那应该是没什么可能。颠覆逐水车,更无从谈起。
    “想来这‘逐水车’和接下来的‘过君表’,都是可以忽略的项目吧。过君表说的是在天子表位之前通过要有礼仪,我就不信在这肠道之内还能出现个怎样的皇帝。真要有可也够脏的,粪帝?”
    风标接着天子的话,道:“‘舞交衢’,这一个才是我们此次考查项目的重中之重。舞交衢要求过通道而驱驰自如,我们既是颠覆,就偏偏不能自如。正如之前所言,我们要剐蹭着这肠壁前行,而时机适当,还该冲撞上去,总之怎么乱来怎么来。
    “而这肠道又不必寻常的同道,这肠道是软的,我们的车马受到的创伤很小,这个剐蹭冲撞就可以一直下去。最后一项驾车技术,是‘逐禽左’,从左侧可以射杀捕获猎物。这同道之内,会有怎样的猎物吗?应该……”
    “应该是有的。”子规和马车里的祁骜异口同声。
    “哦?”风和挑眉,“头一次见到你们两人有如此的默契,你们意见一致?还是各自有各自的考量?总之,说吧。”
    祁骜礼让,“子规仙长,您先说。”
    子规也没有客气,“是这样,我五感灵敏,我在这肠道的臭气里,分辨出了腐臭味道。”
    “嗬!”丹歌顿时没眼看子规了,“你还真是癖好独特,这臭气你也仔细分析分析。”
    子规借这风标擎起的火光生生瞪了丹歌一眼,“不是我要问那么细致,是我这鼻子本来就可以闻那么细致!总之我发觉了腐臭,和粪便又不是一个气味的,所以我认定这肠道之内或许有所损伤,损伤之处,或有蛆虫一类。”
    众人忍着恶心,天子道,“若非这里是考校的场景,我老早就挥剑将这里破开了,哪还会在这肠道里头疾驰!而疾驰不算,我们竟还要猎杀蛆虫。人家狩猎什么野兔、野猪、狐狸、老虎,要么彰显射击技术高超,要么需求猎杀之物,用以食用、用以使用。
    “我们猎杀这蛆虫什么道理?杀了它们能彰显我们什么勇气了?而杀了它们,粪堆里的蛆虫,它们是能用还是能吃?!”
    “磨炼意志吧。”祁骜说道,“我在这马车里发现了长弓和箭矢,看来猎杀之事确实也在考校之中,或许就如子规仙长所言,蛆虫就是我们的目标吧。”
    风标叹息一声,“相当恶劣的环境啊。我们不要小看了这里的蛆虫,这强酸之内竟能生存,显然不是寻常之物。而在这怪物之内声息安然,我们有理由猜测,这些蛆虫或是这巨大怪物有意培养的杀招。”
    马车内的祁骜说道:“细看这箭矢,箭头之下缠着几层细布,而其上油腻,该是有浸油,这是火矢。那蛆虫看来确实不大好杀死,还需后续火焰烧死。”
    丹歌点头,“既然我们已经思量完毕,就可以预备启程了。这里的环境恶劣,祁骜甚至因此受伤,而我们的马儿却一直很是安静,看来也不是凡种啊。”
    丹歌说着凑到了马车的马前,瞧了瞧,这一匹看似普通的马,在这黑暗幽闭又臭气密布的环境之中十分安静,显然这马儿确有不凡之处,又或者这一匹马常在这肠道之中呆着。
    “马儿哎~,你慢些……”丹歌忽然出声哼唱,那马儿似乎响应着从口鼻中喷出一股粗气。这下子丹歌脸色却立时变了,“嗬!什么味儿啊?!我说这马属狗的吧?它一定是吃过这里的粪了!
    “唉哟!马可会反刍啊,它吃这一口粪在它胃里颠倒来颠倒去,慢慢咂么滋味呢!这酝酿许久,它这一口臭气喷出来,比这外头的味儿要浓重百倍不止,可险些让我闭过气去!”
    “你别说得那么有画面好不好。”风标忿忿,他已经艰难在忍着胃里的翻腾与恶心了。
    “这不单是画面,这tm是真事儿啊!”丹歌就是这真事儿首当其中的受害者。他此时已经避过了马儿,他可不愿再见那马儿了。
    风和虽然也不好受,但他作为长辈,就不好有那么些的吐槽。他摇摇手,“好了。无论它如何吧,我们还要依靠他带我们走向光明呢。上车吧。”
    “您那光明,可夹在这怪物的屁股缝里。”丹歌说着已经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里去。其他人也叹了一声,上了马车。
    风和在原地扶额半晌,“这什么事儿啊!”他最终也上了马车,见到众人都进了车厢,他就只好再外头驾车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不尊老的吗?我好歹是长辈。”
    “爸。”风标这会儿却拆穿自己的父亲,“我记得之前咱们在老宅时,您赶过驴车的吧。我们这些人则一点儿都不会。”
    “那是骡子!什么驴!”风和恨恨道,风标进了马车息了火,他风和抹黑也瞧不清风标位置,不然他一定恨恨地瞪一眼,这什么儿子,就会坑爹。“骡子可不同于马!”
    “骡子也是公驴母马交配的嘛。”丹歌笑道,“您会赶儿子,还不会赶它妈?”
    风和抄起了一侧的鞭子,想了想,丹歌的话似乎没什么不对,“但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风和倒没有纠结下去,他分析起了他驱车的事情,“既然驾驶技术当中有一个逐禽左,也就是从左面射杀猎物,当然这里的猎物就是杀千刀的蛆虫了。而我们既既要颠覆君子之道,则我们偏需从右边射杀猎物。
    “所以我驱车会贴在这肠道的左边行驶,而你们一定撩起帘子关注外头的情形,但凡遇到怎样的目标,当射则射,需引火就引火。我一门心思驾车,就不多关注这些了。”
    子规点头,“而您既然有着驾驶骡子的经验,或许巧合之下,就是和鸾共鸣。您在注意道路的同时,也要将两铃起来,它们一定要嘈杂成一片。”
    “这我倒不在行……”风和想了想,道,“祁骜,你坐到我后面来。你来听,你来建议我或快或慢,能多么乱,就多么乱。”
    祁骜答应了下来,但他实则欲哭无泪,他本身也是爱音乐的,奈何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五音不全。而如今,五音不全反而成为一个他发展的趋势和目标了!
    待祁骜坐好,众人也都准备好了。风和扬鞭催马,他到底也算驾车的老手,马儿奋蹄而奔,直装这肠道左边而去。而后马儿一头扎在肠壁之上,许就才出来,出来之后马儿贴壁而行,车厢的边角就划在这肠壁之上。
    按理如果是正常同道内这样的剐蹭,必是一路火花带闪电,而在这肠道之内,就是一路肉沫带鲜血。
    而祁骜忠于职守,给予驾车的风和时时建议,这马车忽快忽慢,两个铃儿想个不停,彼此的声音却一次也没有碰上的和谐时候,真实要多不齐,就有多不齐!那铃声直往后跑,进了车厢就在车内停留,其余音绕梁,杀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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