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不断地下个不停,天空像漏了大洞不停漏着水,倾盘大雨显然无法表达如此规模。说是为苎罗西子践行也好,说让久违水润的土地滋润也罢,一晃又过了半个月。
    清晨,外面熙熙攘攘人多嘈杂声,有许多人在讨论着什么。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天才归来了!”
    一大早就有弟子奔走相告,言语间有些喜出望外,李飞扬也被喊声吵醒,他推开了门,发觉原来其他人也像他一样。大家都推开房门走了来,想看看什么事。
    李飞扬傻眼了,“谁啊?”
    一个地保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啊?甄霖序啊!”
    李飞扬有些不解:“甄霖序?这谁呀?”
    一个地保道:“你不知道啊?不是吧?他叫甄霖序,是当今惠州府尹的独子,也是苏澹随扈的得意弟子。虽然是地保,但实力已经几近地丞,只是他常年在外打探消息,现在应该就是他得线报归来了。”
    这时,王囘气冲冲地从外头走进了厢房的走廊,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李飞扬的卧房就坐下。
    李飞扬望着王囘,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王囘拿着一个茶杯喝下去,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然后哼的一声。
    紧接着的,阿不也从门外跑了进来,也是怒气冲天的,然后,李飞扬再也忍不住,他问道,“你们究竟什么事?啥事这么气愤?”
    两人,都不说话,视线向着两边望着。
    在外的城山湖说道,“我估计是因为甄霖序的回归。”
    “又是甄霖序。”李飞扬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小牡丹,咱们快去看看那位新来的小哥,听说很俊俏。”豆苗也牵着小牡丹从走廊经过。
    小牡丹望着李飞扬,心中有万语千言,无奈被姐妹们簇拥着离开,她眼神充满着无奈,又怕李飞扬会有什么误会。
    王囘此时道:“你都看到啦,虾头,你说咱哥几个有哪个不比那个家伙俊?”
    阿不问道:“在说我吗?”说着一个劲地抚摸着他认为最美的脸蛋。
    “显然不是。”王囘对他说道,又对着李飞扬道,“我今早看他被坡公要见,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王囘小声道:“要不,哥几个一起去八一八?如何?”
    王囘和阿不也把脸哄过来问:“如何?”
    李飞扬感觉有点尴尬,只好应声“好吧。”
    这时,甄霖序也真的是从他们的走廊走过,李飞扬一见这男孩:
    他身材偏高,一头灰褐的直发;两道卧蚕眉,又细又长;一双灰色的大眼睛,眼神清澈,透着正气;鹰钩鼻,十分挺拔,气度不凡,不过,其不苟言笑,令人难以接近之感。
    李飞扬心中由衷地钦佩,这甄霖序感觉年纪跟自己相仿,但是在西湖一脉中的地位却是超然,于是,他很自觉地伸出右手,对着他道:“甄霖序吗?我叫李飞扬,新来的地保,能握个手吗?”
    然,甄霖序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在人的簇拥下,继续前行。
    王囘道:“心中不忿,这甄霖序什么来头,这么孤傲!”
    王囘也道:“就是,好歹,咱虾头也是西湖一脉当红炸子鸡。”
    李飞扬被王囘逗得有些苦笑不得,问:“什么当红炸子鸡嘛?”
    阿不从后面抱着李飞扬的脖子道:“飞扬兄弟,你此言差矣了,这个甄霖序,显然是嫉妒你,嘿嘿。”
    甄霖序走出了厢房,登上了石阶,走过了连廊来到了东坡阁。
    此时,苏轼早已等候多时,苏轼望着甄霖序,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于是,甄霖序就在前方的蒲团坐下了。
    原来这甄霖序来头可不小,时任惠州知府甄利亨,其先祖是山东甄栖真,深明道术,在宋朝大中祥符年间早已知名。其祖甄玉琪,精通岐黄之术、针灸推拿,有生神仙之美誉。其父甄翰轩弃医从商,则靠贩卖药材得以致富发家,甄翰轩生甄利亨兄妹二人。女嫁与广东清吏司主事梁凌万为妻。甄利亨自幼饱读诗书,又得医学世家真传,深受朝廷器重,没有辜负其取的名字,一直官运亨通,财源滚滚,甚是得意。其独子甄霖序也含着金钥匙出世,生得双瞳炯炯,白玉作骨,唇红齿白。
    任何诗词歌赋甄利亨只口授一两遍,甄霖序就再不能忘,长至七岁,甄霖序又对先祖留下的道书甚为感兴趣。一心潜心修道,九岁其父亲甄利亨便请了数十名先生,教谕他,可惜甄利亨都学得太快,先生无法再教授,只得替换,直到甄霖序偶遇苏澹,两者一见如故,苏澹暮年发现这一奇才,而甄霖序则感觉道学之奥妙。自此,甄霖序就加入了西湖一脉,又因他见多识广,故常年派遣在外,留意魔流派动向。
    在孤山的东坡阁内,一个少年正对着坡公坐着。此少年道:“坡公,听说,你已经晋升为城隍,先恭喜。”
    苏轼道:“唉,苎罗西子的遗志,我们还没有实现,喜从何来?”
    甄霖序道:“坡公请放心,弟子打探期间,经已掌握了许多关于魔流派的信息,或许,能帮上些微薄之力。”
    甄霖序道:“回坡公话,魔流派,其实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松散的组织,其实是非常有纪律和组织性。
    他们分别有自己的任务:
    茧妖王的妖异宗规模最大,负责歼灭西湖一脉。
    鬼王御鬼门列第二,负责暗杀西子。这一点,虽然未能成功,但目的还是达到了。
    钱王则是夺去西子秘宝,这个因为钱王被杀后而搁置,所以明镜魔干脆就亲自带兵来围剿了。
    水樽王水灵宫则负责后勤辅助,
    最后灯王负责监视武林各派的动向。”
    苏轼道:“按你这说来,我觉得,他们确实有颜色之分。”
    甄霖序道:“坡公说得对,魔流派,主要分青、赤、黄、白、黑,分别代表茧妖王、鬼王、钱王、灯王、水樽王,以上是为本部内五王。”
    “内五王?”
    “是的。”甄霖序继续说道,“其实还有外四王,我所探知的就只有一个是知道名字的。”
    “是谁?”
    “狐妖女王……”
    “难怪此女实力这么强,原来是外四王之一。”苏轼听完后,茅塞顿开,很多疑点也终于解开。
    “外四王原本地位并不高,依照魔流派现在情形,不排除他们并入了五王各部,但最近好像又有重视的趋势。”
    苏轼心想:付君阳打败了钱王,水樽王和鬼王先后背叛了明镜魔,而灯王也完成他的三大愿,剩下茧妖王一个独立难撑,他们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甄霖序道:“或许这就是给我们的一个机会,在外四王没有形成实际规模时,击溃他们。”
    苏轼听后,哈哈大笑,道:“好!否极泰来!你这线报真是久旱逢甘露,雪中送热炭啊!”
    甄霖序道:“坡公你太抬举了,弟子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商谈完毕,甄霖序就向着石阶往下走。
    李飞扬与一众地保则在孤山脚下等候。
    “虽然我也看他不顺,但这家伙确实功劳很大。”吴泽道。
    “我就看不出他有啥本事了……”王囘道。
    李飞扬道:“方才看到甄公子仪表不凡,而且身板强健,估计也是深藏不露啊。”
    王囘有些不满意,道:“虾头,你是不是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吴泽笑对着李飞扬道:“我也对他这态度不大认可,飞扬,或许你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此时,甄霖序从东坡阁走出,下至山下。
    甄霖序眼神瞟了李飞扬一眼,直接走了。
    吴泽问:“咦?他藐视你?要揍他吗?”
    李飞扬说:“你说什么啊?咱都是一个门派的。”
    王囘道:“还弄脏虾头的手呢。”
    谁知话音刚落,李飞扬就被抛出几丈。
    吴泽一惊,甄霖序果然如传闻一般,有隔空听闻的能力。
    甄霖序完全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王囘喝止住他道:“哎!你怎么能出手打人呐?”
    王囘扶起了李飞扬问:“虾头,你没有什么事吧?”
    李飞扬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王囘,喝止住他道:“等等,说你坏话的人是我们,虾头他又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打人啊?”
    甄霖序冷笑一声,道:“我打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要提醒他,别以为跟明镜魔交过手,就很了不起,其实,魔流派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李飞扬把嘴角的血擦了一下,道:“多谢提醒。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就目前来看,你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但请你不要自视过高,因为我迟早会超越你!”
    甄霖序道:“不要自视过高?就凭你这身板?”
    李飞扬不知道他是否要出手,于是作出了一个迎战的姿势。
    甄霖序笑道:“好,我还真想试探一下,现在的西湖一脉地保的实力如何!”
    “住手!”一把莺歌般的女声。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说话喝止者竟然是小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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