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边修竹间垂杨,
    绿嫩繁荫夏景芳。
    飞阁窗开无暑到,
    蝉声唤起满湖凉。
    “喂……李兄……”
    李飞扬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喊话之人就是李学一。
    李学一问道:“为何你会孤身一人?”
    “什么一人?”城山湖显然不悦。
    李学一这才意识到,赶紧赔礼,“两人、两人。在下口误、在下口误!”
    李飞扬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行人来到了长寿庵,而魔流派的大队逼近,我于是就留下来阻挡一会儿,想拖延一段时间,让他们撤离,于是,我和尊者就留下了,和魔流派的人在荔浦交手后,刚刚和叶氏叔侄分别,但你怎么在这儿?”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也是溜出来的。”李学一解释道,“好兄弟,这是我家的西新园,李兄如不嫌弃,可否随我到文轩居小酌几杯?”
    李飞扬面露难色,显然接不上话,拱手道:“多谢,李兄弟的好意,只是我……”
    城山湖解释道:“李飞扬天生不能喝酒,他遇到酒就会法力全失。”
    李学一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他留意到李飞扬背上的火铳,问:“这是?”
    “方才我遇到叶氏叔侄,他们送我的火铳。”
    李学一连忙拿出一个葫芦递了过去,道:“那些火器,我就不懂了,这样吧,我这有一壶刚从叶子上采下的露水,据说媲美长生不老丹,虽然不一定比得上你的修仙练道,但也可作我一番心意。”
    李飞扬接过葫芦,甚为感动。
    李学一说道:“李兄,得知你要和魔流派大战,我作为凡人无法帮得上忙,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又力所能及,不妨吩咐我做。”
    李飞扬甚为感动于是道:“李兄弟,你做到这些,我已经很感动了。”
    “两位如果不嫌弃,只耽搁两位稍许时间,随我到亭内休息。亭子距离这里不远,数步就到!”说着,李学一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这?”李飞扬眼睛望了望城山湖。
    城山湖不语。
    李飞扬实在难推脱,只好道:“盛情难却,既然如此,我们就小坐一下,毕后,我们真的要赶路了。”
    李学一也道:“只是小弟的心意,一定不会耽搁太长。”
    西新园乃李学一的私家园林,坐落于西湖披云岛和浮绿洲的两个岛上,该园四面环湖,处在风光潋滟的碧波绿水中,近城而有一水相隔,以堤桥与西湖孤山相牵。园内有留书楼、浩然亭、放生池等。
    园内垂杨修竹,稠叠绿荫,曲径回旋,炎炎烈日,露珠滴翠,绿叶摇曳,楼、榭、轩、阁点缀其间,是消夏避暑的胜地。
    正是:夏日苦炎暑,泛舟乘好风。西新清且胜,宛若憩蓬瀛。水脉千溪合,山光四面通。鸥闲兰渚上,鱼戏水云中。尘襟忽以静,佳兴渺难穷。贪赏归来晚,禅房起暮钟。
    李学一带着李飞扬行至到浩然亭。
    浩然亭其实就在披云岛的岸边,虽然是亭子,但是建筑风格恢弘大气,又因单独在此,显得格外有傲然之感。在城墙边上,独孤立亭很容易令人想到在关外守卫边疆的战士。
    夏天,汗水湿透了衣背。大家都十分口渴难耐,李学一倒了杯清茶,递了过去。
    李飞扬和城山湖接过来喝了一口,虽然茶杯上仍冒着热气,但是这水甘甜可口,他们喝着这用井水泡了茶,犹如那在暴热的天气里的一场雨,叫人透彻心扉。
    “这浩然亭,取其正大刚直的气势之意。今日,你我都姓李,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兄弟。何如?”
    “这?”李飞扬有些意外。
    “莫非李兄是嫌弃在下?”李学一见李飞扬不说话,又再问一句。
    “非也……非也……”李飞扬连忙否定,他其实只是有些惊讶,为何一个富家子弟愿意跟他这个贫困的人结交。
    “那就好。”李学一甚喜。
    李学一当即牵着李飞扬的手一同跪下。
    原来李学一早已备好供品猪、鱼、鸡,焚好香烛,一人一本金兰谱。
    三人拜完天地誓约:“吾李飞扬、李学一,虽然异姓,但愿结为兄弟,不论家境殷实、空虚,依然同心同力,救困扶危,上报朝廷、下安黎民。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皇天后土为证监!”
    誓毕,李飞扬、李学一各自滴血到碗中,滴于清水中,同饮之,尔后,手指印于金兰谱中,互相交换保管。
    年纪李飞扬为大,李学一次之。
    赠言人老大,
    仁义真攀羡。
    因把有烟霄,
    黑裘陆羽茶。
    “玩结拜嘛!我能加入吗?”说话之人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却又不大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是一个背部长着翅膀的人,此人的毛发犹如鸟的羽毛,而且都是一个方向往后倒,像被风从正面吹过一样。整个身体犹如被闪电包裹一般,名副其实地闪速鸟。
    “你是谁?”李飞扬一怔问道。
    那人,扇动了一下翅膀,从树上直飞下来,立于地面,他站着道:“我名唤闪速鸟,给我记清了,吾本乃三等部众,但因为我一人袭击了水帘洞有功,晋升为二等部众,我猜,如果我能把你给杀了一等部众也不在话下!”话语间,无一客气或者低调。
    李飞扬、李学一、城山湖一听,都十分震惊,简直难以置信!水帘洞啊?难道,这家伙果真凭一己之力,就把红花姐妹给击倒了?这两姐妹可是西湖一脉中的随扈,西子八秀之一呀!
    城山湖有些怀疑其水分,于是道:“我看都是你在夸夸其谈吧,如果真的是,多半是这家伙偷袭。”
    李学一也说:“尊者说的对,大哥,不要被他吓唬到了!”
    李飞扬更表明立场,道:“一想到后头还有更厉害的对手,即便你再厉害,我就不能退缩!”
    闪速鸟不服气,道:“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从容还是淡定,也无妨,今天就是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二等部众的真正实力!”
    虽然不被人认可,但闪速鸟的速度还是引以为傲的。
    因为之前和翼空、夜风雕等交过手,李飞扬已经有了对空作战的经验,他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使出“浪花扑击”顷刻间,数十道光拳飞出,光拳如流星雨,又如离弦之箭,飞向闪速鸟。
    闪速鸟也不紧不慢,从容应对,保持飞行的平衡之余,还巧妙地躲过了攻击。他认为速度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家常菜般。
    李飞扬见状,随之转为“微波点穴”,可是闪速鸟居然也能躲过。
    李飞扬心想:看来这家伙所言非虚,尽管有些夸大的成分,但还是有点实力在里头的。
    闪速鸟随之,又用翅膀扇动,两列狂风合成一道,直吹向李飞扬。
    李飞扬看出了这招的危险,双手手臂交叉作格挡之势,而身体则运着法力相抗。两道力撞在一块,这一撞之下,闪速鸟只是身子震了震,但是李飞扬却是退后了一步。
    这样下来,闪速鸟对于李飞扬更加肆无忌惮,他想:想不到我闪速鸟实力还要比魔流派最头痛的李飞扬,还要强了那么一丝。一想到这儿,他冷哼了一声,道:“就这程度,看来我高估了你的实力了,不和你玩了!”
    闪速鸟也使出他的绝技“飞驰闪电”,如电光火石般迅速下降,直冲李飞扬。在一旁的树枝被其划过的风整得“稀拉”作响。地上激起的尘土,一下罩住了李飞扬。
    李飞扬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一旁的李学一,都替他捏一把汗。
    闪速鸟心想:难道他放弃抵抗了?一等部众,胜利在望了!李飞扬的行为更坚定了他的信心。
    “机会到了!”李飞扬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嘴角露出了微笑。
    “啪!”一声巨响。
    闪速鸟应声倒地,甚是不解,问:“怎、怎么会这样?……”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原来,李飞扬在他快要直冲下来的瞬间,迅速使出“韵漾流动”麻痹了闪速鸟,同时脚使出了碧波荡漾步,从侧边闪开,成功转身后,同时使出“碧云红霞”和“杯中涟漪”,带火的拳加上联动,使闪速鸟飞过的轨迹一直带上炎炎烈火。
    城山湖笑了笑,心想:这小子,在短短时间,居然学会了沉着应对、冷静分析形势,而且还可以灵活运用连击技。不自觉地说了句:““哼哼,不错啊,小子,功力不错啊!”
    李学一在一旁拍手称好。
    李学一眼睛眨了眨,惊奇地问道:“大哥,你是怎么使出招式啊?我怎么没看清?我之前眼睛明明没有离开过,也没有眨眼的啊!”
    城山湖怕李学一这样一问就没完没了,于是道:“我这里打断一下,你们寒暄日后再聊吧,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到西子池找西子商量对策。”
    李飞扬依依不舍地道:“好了我现在要赶往西子池,我们在此分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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