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在荔浦,却显得十分清爽,以此长满了高大的荔枝树,皆竖云间。炎热被树荫给遮挡住了,蝉叫声都被蜜蜂的“薨”声掩盖脱掉了。
    风飞扬想:这孩子真的就是西湖一脉的未来?我要看看你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下的逆境中如何自救。也要测试一下你的脑袋是否聪明是否有领袖的潜质。
    李飞扬心中不停地默念刚才的题目“怎么个和为五?、横是……不对、不对!”
    吴泽在一旁骂道:“你快点吧!以为我打那么多夜风雕轻松啊?!”
    风飞扬一瞪眼,道:“脱兔禁言!”
    吴泽一脸无辜,但他被师傅禁止了话语。
    李飞扬这才醒悟了过来,自己方才太大意了,居然小看了这题的难度,于是又陷入了沉思,他暗自想要是小畅在的话,三两下就能解开了。
    这时,李飞扬在沉思中还要不停地应付着难缠的夜风雕的干扰,一心二用在一根筋的李飞扬看来简直就像场灾难!
    风飞扬想到:嗯,未来绝对会碰上这种来不及思考的困境,小伙子,你会怎么克服呢?
    李飞扬突然感觉头脑混乱,眼前忽黑,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深息后,气稍顺,这时他脑海突然浮现了一个清晰的图像,原来闭上了双眼,使之意益集,而益专力以思。
    一边击打夜风雕,一边思考。
    风飞扬心中想:这个游戏其实主要是考验人的注意力,要是飞扬能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保持冷静的头脑,其实,要完成这道题并不难。
    此时的李飞扬的汗水大滴大滴地滴下,时间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李飞扬的思绪并没有因此而被干扰,他不断尝试,终于,在打下最后一只夜风雕时,他睁开了双眼,在石台上用手指比划,不一会儿,在九宫格内都填好了数字。
    四九二
    三五七
    八一六
    李飞扬看着自己那已完成的九宫格,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吴泽因为被禁言,他只好使劲地点了点头,不能说话的他憋得眼直流眼泪。
    李飞扬试探着问道:“风前辈,我答得对吗?”
    风飞扬倒是被他突如其来地问题问住了,点头道:“正解。”
    “上行为四,九,二,其和为十五;中行为三,五,七,其和为十五;下行为八,一,六,其和为十五。左列为四,三,八,其和为十五;中列为九,五,一,其和为十五;右列为二,七,六,其和为十五。主对角线为四,五,六,其和为十五;副对角线为二,五,八,其和为十五。”
    风飞扬拍了拍手,表示非常满意:“好!做得不错。”
    “不错,苎罗西子和苏神使果然没有找错人!”风飞扬点点头,“东江奇侠,我的荔浦风清为洛书所启发,要诀尽在这九个数字中,你若把这参透,功力定当精进!”
    李飞扬点了点头,吴泽也点了点头,各自领悟着风飞扬的话的奥妙,都佩服仙法之高深。
    吴泽对着李飞扬,用拇指指着自己鼻子道:“这次除去了翼空和夜风雕纯属侥幸,往后还有更多的困难和挑战,别输,你只能输给一个人,那个就是我!”
    李飞扬就此拜别两人继续上路。
    风飞扬对着吴泽道:“继续把关!别偷懒了。后面还有后续人马呢!”
    吴泽也说:“我的劲敌实力那么强,我可不想输给他。”
    不远处不知何时站满了魔流众,有些面目狰狞、有些张牙舞爪、有些穷凶极恶、有些则阴阳嘴脸……各色其色。
    风飞扬冷哼了一声,道:“开始工作了。”
    吴泽摆了摆头,晃了晃双手,应声道:“知道了,老师,正好可以松松筋骨。”
    夕阳开始西下,云朵被阳光染成了朱红色。
    但是还是不及荔浦的荔枝鲜红。荔枝一颗颗悬挂在树上,各个硕大饱满、鳞斑状突起,红通通地诱人。岭南的荔枝具有补脾益肝、理气补血、温中止痛、补心安神的功效。
    拜别了风飞扬后,有些口渴难耐,李飞扬也摘了几颗荔枝,拨开壳,放入口中,果然,不但果肉爽脆,还甜香里带着股清气,难怪苏神使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那么传神。
    走了许久依然未见走出荔蒲,李飞扬问:“一个荔浦都那么大,那叶氏庄园该有多大啊?”
    城山湖嘿嘿笑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在这方水土生活不下八百年,这个叶氏在惠州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望族,当中还包括你所认识的叶梦熊、叶春及。”
    “叶氏经过数代经营,早已富甲一方,买下了这一庄园,地域横跨了大半个丰湖呢!”
    李飞扬如梦初醒,问:“原来这样!那难怪他们那么支持我们西湖一脉!”
    城山湖说:“对,叶氏和我们唇齿相依,而且叶梦熊的堂伯父,也就是方才的风飞扬,就是我们随扈,也就是俗称的西子八秀之一。”
    不知不觉,李飞扬和城山湖来到了明圣桥的桥头,那里老早就站了两个人身影,原来是叶梦熊和叶春及。
    李飞扬叹道:“水帘洞一别,我们都许久未见了!”
    叶梦熊解释道:“是的,我们当时收到了红花姐妹放出的信号,也就各自回去了。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哎,我说梦熊,你怎么这般说话?我们和李公子日后要天天见面。”叶春及又对李飞扬问道:“李公子,你到我堂兄那里学到了荔浦风清了?”
    李飞扬点了点头,说:“是的,多亏了风老先生的指点。”
    “哎!李公子言重了,我堂哥一贯以来都是逍遥人生一听有人来自然热情。”叶春及用手肘推了推叶梦熊,叶梦熊面露难色。
    城山湖打断道:“两位公子有什么事要说啊?我们要赶路了。前面耽搁太久了。”
    叶梦熊道:“实不相瞒,不是我们叔侄二人胆小怕事,而是我们的科举期限到了,要上京赴考。家父之命不敢违背,但兄弟的情义又不能舍弃……”
    李飞扬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能理解,祝你们高中!”
    在一旁的叶春及有些不悦,道:“看你这磨叽磨机的,还是我来说吧,今天,原本我们要代我大哥去参加万寿宫的一个罗姓商人结盟大会的,可是,我们二人担心李公子的安危,故此想跑出来看看,我们料到你准会经过这里,于是就等啊等,等啊等,我还算把你给盼来了。”
    李飞扬一听,有些惊讶,问:“你们刚才没有遇见明镜魔的部队?”
    “明镜魔大部队的确刚刚经过,他们不会把我们当一回事儿的。”叶梦熊从衣服里侧掏出一样东西道,“我们叔侄没有什么送你的,这里有一把火铳,是我们叔侄二人漏夜赶制的,时间有些仓促,手工有些粗略,希望不要见笑。”
    枪被擦得很干净,在夕阳照射下,隐隐透出了金光。
    叶春及接着说:“此火铳名三眼铳,是一种威力很猛的火器,既可遥射之,亦可进击的两用兵器。”
    李飞扬接过火铳,感觉沉甸甸的,再看看叔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尘灰,那白嫩的双手长满结痂,他顿时热泪盈眶,心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许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接过的一把枪,也是叶氏兄弟的情义啊!
    他仿佛看到了那晚,叔侄如何设计火铳,找配件、组装铜管,研制火药的情景,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此景却跃然眼上。两个富家子弟,原本可以安逸地待在家里,居然为了自己弄了一整晚,而且还在桥头不知道等了多少个时辰。
    “你们……”李飞扬的眼睛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叶氏叔侄怕李飞扬再说下去,于是赶紧把他抱住,连连说:“保重、保重!”
    李飞扬强忍着泪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魔流派消灭掉!还大家一个安详的生活环境!我保证!”说着把手放在了胸口前。
    “我们一定要再见,一定要!”
    此时,三人再也忍不住,纷纷抱头痛哭。
    哭完,李飞扬这才和叔侄们道别。
    叶梦熊喊了李飞扬一声,李飞扬转身问:“什么事?”叶梦熊欲言又止,摆手道:“没,慢走!”
    李飞拜辞了叶氏叔侄,复行,其知己任重,负众望前辈之,有人谓其所愿。
    正是个:
    此时刻各散西东,
    无限事尽不言中。
    悠悠君莫问别后,
    今同别道声珍重。
    黄昏的湖水被夕阳照得波光粼粼,一道道随风而起的水波一排排地往远处漂去,像是一大群学子,浩浩荡荡上京赴考,其寒窗攻苦,其拜别父母,一路经过许多艰难险阻,到达考场,终于拾起毛笔,在纸上写的一切将是改变他们一生的字。
    而李飞扬也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征程。
    当他们路过了一个小别院又被一把声音叫住,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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