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究竟如何了呢?
话说那天夜里,马老四拎着食盒走进了单人牢房。感受着牢房内有些阴森的气氛,马老四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感慨。要知道,他每一次来到这,便都要为这里添上一缕亡魂。今夜,他又来了。说实话,马老四不喜欢来这。在上一次来过之后,他本来发誓再也不到这来了。可是一想到那十两黄金,马老四便统统地都抛到脑后了,他现在正需要一笔钱去还了赌债。蹲在大牢的栅栏前,出神地瞅着面前的年轻人半天,看着他有些狼吐虎咽地一口口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吃下去,马老四忽然感到了一丝怜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便打算和这年轻人说几句话,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哎,小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都护府也敢惹?”
“嗯?都护府为什么不能惹?”
“哟,你小子还真有种,爷儿就佩服你这样的。说吧,你还有什么亲人没?”
“亲人?没,没有。”
“啊,没有亲人了。”马老四更加可怜这个年轻人了,他摇摇头,显得有些惋惜,“那你还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吗?”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小子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实话告诉你吧,爷儿我今夜是领了县官大人的命令来要你的命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年轻,还如此有骨气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入土为安,你就放心的去吧!”
“你……你……这菜里……有毒……”
“唉,走吧,安心地走吧!”
马老四看着年轻人栽倒在自己的面前,手脚不停地扑通着,好一会儿才一动也不动了,他这才站起身打开了牢房的大门。他找来一块破席子,草草地将这年轻人裹在里面。随后叫来几个狱卒,一起抬着这年轻人的尸体离开了县衙的大牢,一路直奔镇西的乱葬岗而去。
“马爷,这小子是您亲戚?”在去乱葬岗的路上,一位狱卒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亲戚!”马老四将眼一瞪,“少废话,快点将这小子埋了,咱们好回去睡觉去。”
“哦,不是亲戚啊!那今儿干嘛这么费劲儿,还要埋了他?按照惯例,扔到野外喂狼不就得了?!”狱卒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你小子说什么呢?有能耐你大点声说!”马老四一皱眉,问道。
“没,没什么。咱们还是快走吧!”狱卒急忙搪塞了过去。
一行人一路疾行。天亮前,众人终于赶到了乱葬岗。
“大伙再辛苦些,挖个坑把这小子埋了,明日我请大伙喝茶。”马老四冲着几位衙役一抱拳说道。
“马老您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众人齐声道。
他们倒真是很卖力,没一会儿,一个一人长短的大坑便挖好了。随后,两个衙役走上前去,将小飞抬起,口中齐声喊道:“一二,三。”小飞便被扔进了坑里。众人又再次抡起手中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坑被填平了。随后,马老四和众衙役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乱葬岗。
就在众衙役离去没多久,有一男子由远及近飞奔了过来。就在埋葬小飞的大坑上方,男子停了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咦”了一声。“埋哪了?”男子嘀咕了一句。他猛地一低头,一眼看到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急忙俯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这土是新的!”男子面色一喜,急忙将衣襟往腰间一别,撸起袖子便开始挖了起来。
徒手毕竟比不上工具,男子挖了半天也只挖出三尺见方的小坑出来,却依然还没有见到小飞的半点影子。“咦,难道不是这里?”男子有些心急起来,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汗水,他打算再试试。又挖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男子有些气馁了。“小家伙呀,你究竟在哪儿?”男子焦急地嘀咕着。突然,男子脚下的泥土向上蠕动了一下。男子一愣,随即面色一喜,急忙退到了一边。眨眼间,土地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尺度也越来越大,就仿若地火马上喷发的前兆一般。男子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泥土,若不是他知道此地埋着人,恐怕他就真的以为这里就要地火爆发了。“小兄弟这是怎么了?”男子惊疑地盯着地面,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轰的一声巨响,泥土仿若泉涌一般,向高空不断地喷射着。紧接着,一道金光破土而出,随即两道,三道,……,足有十几道之多。金光极不规律地律动着,显得紊乱异常。
“这是什么?”男子被震惊了。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了几步,感觉金光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他这才放心地来到近前,探身向下看去。“呀!小伙子,可算找到你了。”男子惊喜地喊了一句。此时,地面已经完全被炸开,小飞紧闭着双目躺在坑内。他皱着眉头,紧咬着牙齿,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男子顾不得许多,急忙跳入坑中,一把将小飞抱起。离得近了,男子方才发现,小飞脸色铁青,状况似乎很不正常。见到小飞如此,男子有些急了,他纵身跳出了坑外,飞也似地离开了乱葬岗,直奔青苍山而去。
小飞盘腿坐在青苍山的一处山峰之巅。在他旁边,救他的那位男子正满脸担心地注视着他。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几日前小飞在早点摊遇见的那位白衣大叔。小飞自从被这位大叔救到此地之后,便一直没有恢复意识,身上的金光时而显现时而隐匿,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怎么会这样?”白衣男子露出思索的神色,“我只不过将那毒药换做了本帮的假死之药。按理说,这药除了让人看上去像死了一样,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啊?难道他是特例?”想到这,白衣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如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我害了他?……唉,小兄弟,大叔我乃是无心的,你可不要怪我啊!”
小飞当然无法知道这一切,此时的他正拼命地忍受着一波比一波剧烈的疼痛感。常人无法忍受的刺激令小飞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他几次都差点昏死过去。多亏了他每在危机之时就使劲儿地咬一下舌尖,才使得自己保持住了一丝清醒。怎奈,疼痛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一波更强似一波,终于到了小飞能够忍受的极限。小飞只感到自己的大脑仿佛被锤子猛地砸了一下,“嗡”得一声,顿时六感皆失,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四周再也见不到一丝光亮。
似乎过了好久。小飞忽然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睛,四周依然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我这是在哪?”小飞欣喜地发现,身体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可是四周的黑暗令他不免有些疑惑起来,“难道我已经死了?”
“嘿嘿,你并没有死哦!”有人说话。
小飞惊讶地发现,这声音仿佛是从小飞的心底传来的一般。
“你是谁?”小飞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那声音有些调侃地说道。
“你问我是谁?我是小飞!”小飞答道。
“哦?你当真认为你是小飞?”
“我不是小飞,还能是谁?”小飞疑惑地问道。
那声音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小飞等了半天,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声音再次响起。
小飞松了口气:“你到底是谁?你在哪?”
“唉,你现在还认为‘你是你’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不是我,还能是你吗?这是哪里,是你抓了我吗?你快放我出去!”小飞恼怒了起来。
“哈哈!”那声音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是完全变傻了嘛!不过,可不是我抓了你哟,而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诶。”小飞有些糊涂了。
“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好吧,我便帮你一回,送你回去。不过你要记住,回去后好好地找回自己,我们会再见面的!”
“什么?”小飞刚打算再问,他的眼前忽然白光一闪,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站在小飞身旁的白衣大叔,初时还见到小飞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慢慢地他发现小飞安静了下来,到了最后更是一动也不动了。白衣大叔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了几步,俯身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白衣大叔就是一愣。就见小飞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说不出来得诡异。
“小伙子,小伙子!”白衣大叔忍不住好奇,用手摇了摇小飞的肩膀。小飞没有回应。白衣大叔心头一紧,急忙用手探了探小飞的呼吸。“天啊,他没了呼吸!”白衣大叔心中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他不会死了吧?”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两滴眼泪不知不觉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这是怎么了?”白衣大叔强忍住心中这股悲伤的情绪,抬手擦去泪水。他看着小飞,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我还是来晚了。罢了,你便安心地去吧!”说着话,白衣大叔走上前来一把将小飞抱起,便打算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咳,咳,咳。你是谁啊?干嘛抱着我?”没走出两步,白衣大叔怀中的小飞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活着?!”大叔惊喜地问道。
“我当然活着了!请问你是谁啊?”小飞从大叔怀中一跃而下跳到地上,好奇地打量着面前之人。忽然他眼睛一亮,惊讶地说道:“你不是那天在早点摊……是你救了我?”
“小兄弟,亏你还记得我。不错,的确是我救了你。”白衣大叔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答道。
“恩人在上,请受虫小飞一拜!”小飞急忙跪倒在地,便要磕头。
“快起来。”白衣大叔急忙上前,将小飞拽起,“原来你叫小飞。”
“哦,请问恩人您尊姓大名?”小飞被白衣大叔轻轻一托,便再也跪不下去了,急忙红着脸问道。
“我姓叶,你以后称呼我叶大叔就可以了。”
“哦,原来是叶大叔。叶大叔,谢谢您救我一命。”
“不必谢,不必谢。我之所以会救你,一来是看不惯那些狗奴才的所作所为,二来我发现你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是起了爱才之心啊。”
“人才?你是说我吗?我哪担当得起啊,我只是个小山贼罢了。”小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诶,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我的眼光。试问,世间能有几人能够从都护府里绑人出来的?你绝对是个人才!”叶大叔忍不住微微一笑,鼓励了小飞一句。随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飞,惊奇地说道:“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刚刚小兄弟你明明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么一会儿便像没事儿人了似得!看来,你让我惊喜的地方还有很多啊!好,好,好,我今儿算救对人了!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你究竟是怎么从都护府里将那纪大公子绑出来的?你的功夫又是从哪里学的?来来来,快和叶大叔说说。”
“额,这个嘛……”小飞有些语结,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师父的事说给这个叶大叔听。按道理他应该告诉叶大叔一切,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他不应该瞒着人家。可是,师父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交代自己千万不能泄露师父的身份。这可令他有些为难了。
叶大叔看到小飞面露为难之色,顿时明白过来,他急忙一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是我太好奇,有些唐突了。既然你有难言之隐,那不说也罢。”
“叶大叔,这个……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啊!这样吧,叶大叔您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小飞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飞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叶大叔拍了拍小飞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不用不好意思,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在意的。不过,我倒真有一事想要问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叶大叔,您尽管问,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迟!”小飞一拍胸脯,说道。
“哈哈,小兄弟,先别把话说得那么满,听听我要问你什么事儿,你再来答复我。”
“哦,那叶大叔您想问我什么事儿?”
“嗯,小兄弟,是这样的。实不相瞒,你叶大叔我乃是秘营的左护法。对了,秘营你听过吗?”
“没,没听过。”小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没听过也不要紧,本来我们便是一个秘密组织,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既然你不了解我们,那我就先和你叨咕叨咕我们的组织,好让你明白一些。”说着话,叶大叔拉着小飞一起席地坐了下来,他并没有急着讲,而是将面前的篝火点燃,这才继续说道,“要说我们秘营啊,那可真是一个侠义的组织。这可不是我们自吹自擂,从我们成立以来,可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咧,像劫富济贫什么的那可都没少干啊。小兄弟啊,你知道吗?死在你叶大叔手上的贪官可也不少咧!”说到这,叶大叔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听叶大叔如此一说,小飞不免流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这自然逃不过叶大叔的双眼,心里顿时美滋滋的,不由得将组织里的事滔滔不绝地全都讲给了小飞听。小飞津津有味地听着叶大叔的讲述,他好久没听过这么生动有趣的故事了。听着听着,小飞的内心渐渐地升起了一丝渴望,那是迫切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的渴望。
“小兄弟,听大叔讲了这么多,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叶大叔早就看出小飞的心思,他笑呵呵地问道。
“叶大叔,你讲得太精彩了。你说的这些才是侠义之道,比当个山贼强多了。”小飞满脸兴奋地答道。
“那你想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叶大叔见时机成熟,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和大叔一起离开这,你意下如何?”
“离开这?去哪?”
“大叔打算把你带进我们秘营。小兄弟,你的运气来了,要知道这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呀。”
“加入秘营?”小飞的心跳加速了,听叶大叔讲了那么多,如果还不动心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他太羡慕这种侠士的生活了,可事到临头他却又有些不太敢相信,“我真得可以吗?我可没什么大本事啊!秘营能要我?”
“小兄弟,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说着话,叶大叔一伸手从背上摘下一个长布囊来,向前一递,说道,“诺,给你。”说着话,叶大叔不由分说便将长布囊塞进了小飞的怀内,嘴上说道:“我这没什么好的见面礼,这个便送与你吧。”
小飞一摸布囊,便知里面乃是把长剑。说实话,到今天他还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趁手兵器,如今这长剑正是求之不得。可他哪敢这么轻易地收下,急忙推却道:“叶大叔,您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怎敢又收你礼物?”
“小兄弟,你不用客气。其实这包裹里乃是一把剑。而这剑呢,是我从一个贪官的手中抢来的。据说,此剑是被人在昆仑山脉附近的沙漠中捡到的。我看它和寻常的宝剑比并无什么出奇之处,真不明白那贪官为何还要把它当宝贝似得藏着。我看你反正也没什么兵器,我留着此物也无用,便送与你了。”
“哦,原来如此。”小飞听说这剑只是普通之物,而且还是从贪官手中拿来的,这才放下心来,坦然地接受了。其实,让他能够接受此剑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叶大叔提到的,此剑乃是在昆仑山脉附近找到的,这不免令他想起了师父,于是对这剑便也产生了些许的好感,如此这般再想不接受此剑也难了。
怎么说,这是属于他的第一件兵器,小飞还是非常欣喜的。他急切地打开了布囊,取出长剑来瞧。就见这把剑,长约三尺左右,剑峰已经有些迟钝了,整个剑身上隐约可见一些鱼鳞般的纹路。末端的剑柄通体黝黑,看上去像是铸铁铸造而成的。因为许久无人使用,剑柄都有些生锈了。小飞并未介意,抓起剑兴致勃勃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忽然,剑身上一丝青芒隐现,眨眼间消失不见。“嗯?”小飞注意到了这个异象,急忙又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剑。青芒再现,仿若流水一般,从剑尖直到剑柄流淌而过。一霎那间,整个剑身寒光闪闪,仿佛冻上了一层冰霜。就在剑身尾端,鎏金的“寂灭”二字闪闪发光,夺人眼目。剑锋瞬间变得犀利,一股杀意奔涌而出。小飞惊喜地看着手中之剑的变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猛然间,体内的真气如江水一般向剑柄奔涌而去。嗡的一声,生锈的剑柄好似被真气融化了,瞬间消失不见。一个金制的剑镡出现在剑身的尾端,随即化成了两条飞龙,扇动着翅膀绕着剑柄飞舞着。而那剑柄此时已经变成了金黄色,通体透明,好似黄玉做成的一般。金光一路向上,直奔剑尖。腾地一下,整个剑身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这……”叶大叔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得到这把剑后他也没少摆弄它,可从来也没出现过这等异象啊!
小飞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件宝贝。可惊喜并没有结束。一缕白光从剑尖处升起,倏地一下,隐没进了小飞的体内。小飞只感到大脑似乎被针扎了一下,顿时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刚要扔掉手中之剑,脑海中忽然跃出一头白虎。白虎叼着一个卷轴,直奔他而来。眼看着那白虎来到了近前,忽然消失不见了。而白虎嘴中的卷轴也瞬间化作了点点的金星飘向天际,慢慢地组成了四个大字“寂灭剑法”。随即,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出现在小飞的脑海里。男子握着一把和小飞手中一模一样的长剑,不由分说便一招一式地演练了起来。
叶大叔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他正要上前说话,却猛地发现小飞变得有些异常。只见他紧闭双目,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石化了一般。叶大叔觉得有古怪,便没敢轻易上前打扰,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要知道,面前这位年轻人可给了他不少的惊讶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离天亮有些近了。突然间,小飞有了动静。一股杀气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了好几度。就连地上的篝火也暗淡了不少,就好像被冰冷的空气冻住了一般。紧接着,小飞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一道凌厉的剑气骤然划空而过,夜空好像都被劈成了两半。随着剑气化作了万道剑光向四周激射而出,一道道闪电横空划过,山峰之巅顿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只见伴随着一道道剑气飞舞而过,山巅之上的一棵棵大树瞬间便化作了齑粉。
这正是:
电闪雷鸣风雨兴,剑诀舞动鬼神惊。朗朗乾坤妖隐现,众人皆醉我独醒。
丹心一片照天地,四海纵横任我行。一腔热血除魔道,定叫人间般若净。
自此以后,青苍山便被青龙镇的居民奉为了神山。因为居住在这附近的人们代代相传,在某天的晚上,青苍山脉之中天降异象。那异象诡异非常,令看到的人震撼不已。而据后来人讲,就在那晚,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忽然间就变得雷电交加起来。厚厚的云层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堆积在一起,凝重地就像要把山峰压碎一般。在那云层中,不时地还会有七彩的光芒交替闪现,期间还隐隐约约地传出了龙吟之声。
话说那天夜里,马老四拎着食盒走进了单人牢房。感受着牢房内有些阴森的气氛,马老四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感慨。要知道,他每一次来到这,便都要为这里添上一缕亡魂。今夜,他又来了。说实话,马老四不喜欢来这。在上一次来过之后,他本来发誓再也不到这来了。可是一想到那十两黄金,马老四便统统地都抛到脑后了,他现在正需要一笔钱去还了赌债。蹲在大牢的栅栏前,出神地瞅着面前的年轻人半天,看着他有些狼吐虎咽地一口口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吃下去,马老四忽然感到了一丝怜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便打算和这年轻人说几句话,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哎,小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都护府也敢惹?”
“嗯?都护府为什么不能惹?”
“哟,你小子还真有种,爷儿就佩服你这样的。说吧,你还有什么亲人没?”
“亲人?没,没有。”
“啊,没有亲人了。”马老四更加可怜这个年轻人了,他摇摇头,显得有些惋惜,“那你还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吗?”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小子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实话告诉你吧,爷儿我今夜是领了县官大人的命令来要你的命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年轻,还如此有骨气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入土为安,你就放心的去吧!”
“你……你……这菜里……有毒……”
“唉,走吧,安心地走吧!”
马老四看着年轻人栽倒在自己的面前,手脚不停地扑通着,好一会儿才一动也不动了,他这才站起身打开了牢房的大门。他找来一块破席子,草草地将这年轻人裹在里面。随后叫来几个狱卒,一起抬着这年轻人的尸体离开了县衙的大牢,一路直奔镇西的乱葬岗而去。
“马爷,这小子是您亲戚?”在去乱葬岗的路上,一位狱卒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亲戚!”马老四将眼一瞪,“少废话,快点将这小子埋了,咱们好回去睡觉去。”
“哦,不是亲戚啊!那今儿干嘛这么费劲儿,还要埋了他?按照惯例,扔到野外喂狼不就得了?!”狱卒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你小子说什么呢?有能耐你大点声说!”马老四一皱眉,问道。
“没,没什么。咱们还是快走吧!”狱卒急忙搪塞了过去。
一行人一路疾行。天亮前,众人终于赶到了乱葬岗。
“大伙再辛苦些,挖个坑把这小子埋了,明日我请大伙喝茶。”马老四冲着几位衙役一抱拳说道。
“马老您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众人齐声道。
他们倒真是很卖力,没一会儿,一个一人长短的大坑便挖好了。随后,两个衙役走上前去,将小飞抬起,口中齐声喊道:“一二,三。”小飞便被扔进了坑里。众人又再次抡起手中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坑被填平了。随后,马老四和众衙役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乱葬岗。
就在众衙役离去没多久,有一男子由远及近飞奔了过来。就在埋葬小飞的大坑上方,男子停了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咦”了一声。“埋哪了?”男子嘀咕了一句。他猛地一低头,一眼看到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急忙俯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这土是新的!”男子面色一喜,急忙将衣襟往腰间一别,撸起袖子便开始挖了起来。
徒手毕竟比不上工具,男子挖了半天也只挖出三尺见方的小坑出来,却依然还没有见到小飞的半点影子。“咦,难道不是这里?”男子有些心急起来,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汗水,他打算再试试。又挖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男子有些气馁了。“小家伙呀,你究竟在哪儿?”男子焦急地嘀咕着。突然,男子脚下的泥土向上蠕动了一下。男子一愣,随即面色一喜,急忙退到了一边。眨眼间,土地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尺度也越来越大,就仿若地火马上喷发的前兆一般。男子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泥土,若不是他知道此地埋着人,恐怕他就真的以为这里就要地火爆发了。“小兄弟这是怎么了?”男子惊疑地盯着地面,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轰的一声巨响,泥土仿若泉涌一般,向高空不断地喷射着。紧接着,一道金光破土而出,随即两道,三道,……,足有十几道之多。金光极不规律地律动着,显得紊乱异常。
“这是什么?”男子被震惊了。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了几步,感觉金光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他这才放心地来到近前,探身向下看去。“呀!小伙子,可算找到你了。”男子惊喜地喊了一句。此时,地面已经完全被炸开,小飞紧闭着双目躺在坑内。他皱着眉头,紧咬着牙齿,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男子顾不得许多,急忙跳入坑中,一把将小飞抱起。离得近了,男子方才发现,小飞脸色铁青,状况似乎很不正常。见到小飞如此,男子有些急了,他纵身跳出了坑外,飞也似地离开了乱葬岗,直奔青苍山而去。
小飞盘腿坐在青苍山的一处山峰之巅。在他旁边,救他的那位男子正满脸担心地注视着他。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几日前小飞在早点摊遇见的那位白衣大叔。小飞自从被这位大叔救到此地之后,便一直没有恢复意识,身上的金光时而显现时而隐匿,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怎么会这样?”白衣男子露出思索的神色,“我只不过将那毒药换做了本帮的假死之药。按理说,这药除了让人看上去像死了一样,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啊?难道他是特例?”想到这,白衣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如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我害了他?……唉,小兄弟,大叔我乃是无心的,你可不要怪我啊!”
小飞当然无法知道这一切,此时的他正拼命地忍受着一波比一波剧烈的疼痛感。常人无法忍受的刺激令小飞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他几次都差点昏死过去。多亏了他每在危机之时就使劲儿地咬一下舌尖,才使得自己保持住了一丝清醒。怎奈,疼痛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一波更强似一波,终于到了小飞能够忍受的极限。小飞只感到自己的大脑仿佛被锤子猛地砸了一下,“嗡”得一声,顿时六感皆失,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四周再也见不到一丝光亮。
似乎过了好久。小飞忽然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睛,四周依然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我这是在哪?”小飞欣喜地发现,身体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可是四周的黑暗令他不免有些疑惑起来,“难道我已经死了?”
“嘿嘿,你并没有死哦!”有人说话。
小飞惊讶地发现,这声音仿佛是从小飞的心底传来的一般。
“你是谁?”小飞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那声音有些调侃地说道。
“你问我是谁?我是小飞!”小飞答道。
“哦?你当真认为你是小飞?”
“我不是小飞,还能是谁?”小飞疑惑地问道。
那声音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小飞等了半天,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声音再次响起。
小飞松了口气:“你到底是谁?你在哪?”
“唉,你现在还认为‘你是你’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不是我,还能是你吗?这是哪里,是你抓了我吗?你快放我出去!”小飞恼怒了起来。
“哈哈!”那声音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是完全变傻了嘛!不过,可不是我抓了你哟,而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诶。”小飞有些糊涂了。
“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好吧,我便帮你一回,送你回去。不过你要记住,回去后好好地找回自己,我们会再见面的!”
“什么?”小飞刚打算再问,他的眼前忽然白光一闪,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站在小飞身旁的白衣大叔,初时还见到小飞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慢慢地他发现小飞安静了下来,到了最后更是一动也不动了。白衣大叔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了几步,俯身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白衣大叔就是一愣。就见小飞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说不出来得诡异。
“小伙子,小伙子!”白衣大叔忍不住好奇,用手摇了摇小飞的肩膀。小飞没有回应。白衣大叔心头一紧,急忙用手探了探小飞的呼吸。“天啊,他没了呼吸!”白衣大叔心中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他不会死了吧?”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两滴眼泪不知不觉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这是怎么了?”白衣大叔强忍住心中这股悲伤的情绪,抬手擦去泪水。他看着小飞,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我还是来晚了。罢了,你便安心地去吧!”说着话,白衣大叔走上前来一把将小飞抱起,便打算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咳,咳,咳。你是谁啊?干嘛抱着我?”没走出两步,白衣大叔怀中的小飞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活着?!”大叔惊喜地问道。
“我当然活着了!请问你是谁啊?”小飞从大叔怀中一跃而下跳到地上,好奇地打量着面前之人。忽然他眼睛一亮,惊讶地说道:“你不是那天在早点摊……是你救了我?”
“小兄弟,亏你还记得我。不错,的确是我救了你。”白衣大叔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答道。
“恩人在上,请受虫小飞一拜!”小飞急忙跪倒在地,便要磕头。
“快起来。”白衣大叔急忙上前,将小飞拽起,“原来你叫小飞。”
“哦,请问恩人您尊姓大名?”小飞被白衣大叔轻轻一托,便再也跪不下去了,急忙红着脸问道。
“我姓叶,你以后称呼我叶大叔就可以了。”
“哦,原来是叶大叔。叶大叔,谢谢您救我一命。”
“不必谢,不必谢。我之所以会救你,一来是看不惯那些狗奴才的所作所为,二来我发现你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是起了爱才之心啊。”
“人才?你是说我吗?我哪担当得起啊,我只是个小山贼罢了。”小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诶,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我的眼光。试问,世间能有几人能够从都护府里绑人出来的?你绝对是个人才!”叶大叔忍不住微微一笑,鼓励了小飞一句。随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飞,惊奇地说道:“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刚刚小兄弟你明明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么一会儿便像没事儿人了似得!看来,你让我惊喜的地方还有很多啊!好,好,好,我今儿算救对人了!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你究竟是怎么从都护府里将那纪大公子绑出来的?你的功夫又是从哪里学的?来来来,快和叶大叔说说。”
“额,这个嘛……”小飞有些语结,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师父的事说给这个叶大叔听。按道理他应该告诉叶大叔一切,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他不应该瞒着人家。可是,师父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交代自己千万不能泄露师父的身份。这可令他有些为难了。
叶大叔看到小飞面露为难之色,顿时明白过来,他急忙一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是我太好奇,有些唐突了。既然你有难言之隐,那不说也罢。”
“叶大叔,这个……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啊!这样吧,叶大叔您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小飞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飞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叶大叔拍了拍小飞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不用不好意思,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在意的。不过,我倒真有一事想要问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叶大叔,您尽管问,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迟!”小飞一拍胸脯,说道。
“哈哈,小兄弟,先别把话说得那么满,听听我要问你什么事儿,你再来答复我。”
“哦,那叶大叔您想问我什么事儿?”
“嗯,小兄弟,是这样的。实不相瞒,你叶大叔我乃是秘营的左护法。对了,秘营你听过吗?”
“没,没听过。”小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没听过也不要紧,本来我们便是一个秘密组织,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既然你不了解我们,那我就先和你叨咕叨咕我们的组织,好让你明白一些。”说着话,叶大叔拉着小飞一起席地坐了下来,他并没有急着讲,而是将面前的篝火点燃,这才继续说道,“要说我们秘营啊,那可真是一个侠义的组织。这可不是我们自吹自擂,从我们成立以来,可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咧,像劫富济贫什么的那可都没少干啊。小兄弟啊,你知道吗?死在你叶大叔手上的贪官可也不少咧!”说到这,叶大叔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听叶大叔如此一说,小飞不免流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这自然逃不过叶大叔的双眼,心里顿时美滋滋的,不由得将组织里的事滔滔不绝地全都讲给了小飞听。小飞津津有味地听着叶大叔的讲述,他好久没听过这么生动有趣的故事了。听着听着,小飞的内心渐渐地升起了一丝渴望,那是迫切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的渴望。
“小兄弟,听大叔讲了这么多,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叶大叔早就看出小飞的心思,他笑呵呵地问道。
“叶大叔,你讲得太精彩了。你说的这些才是侠义之道,比当个山贼强多了。”小飞满脸兴奋地答道。
“那你想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叶大叔见时机成熟,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和大叔一起离开这,你意下如何?”
“离开这?去哪?”
“大叔打算把你带进我们秘营。小兄弟,你的运气来了,要知道这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呀。”
“加入秘营?”小飞的心跳加速了,听叶大叔讲了那么多,如果还不动心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他太羡慕这种侠士的生活了,可事到临头他却又有些不太敢相信,“我真得可以吗?我可没什么大本事啊!秘营能要我?”
“小兄弟,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说着话,叶大叔一伸手从背上摘下一个长布囊来,向前一递,说道,“诺,给你。”说着话,叶大叔不由分说便将长布囊塞进了小飞的怀内,嘴上说道:“我这没什么好的见面礼,这个便送与你吧。”
小飞一摸布囊,便知里面乃是把长剑。说实话,到今天他还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趁手兵器,如今这长剑正是求之不得。可他哪敢这么轻易地收下,急忙推却道:“叶大叔,您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怎敢又收你礼物?”
“小兄弟,你不用客气。其实这包裹里乃是一把剑。而这剑呢,是我从一个贪官的手中抢来的。据说,此剑是被人在昆仑山脉附近的沙漠中捡到的。我看它和寻常的宝剑比并无什么出奇之处,真不明白那贪官为何还要把它当宝贝似得藏着。我看你反正也没什么兵器,我留着此物也无用,便送与你了。”
“哦,原来如此。”小飞听说这剑只是普通之物,而且还是从贪官手中拿来的,这才放下心来,坦然地接受了。其实,让他能够接受此剑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叶大叔提到的,此剑乃是在昆仑山脉附近找到的,这不免令他想起了师父,于是对这剑便也产生了些许的好感,如此这般再想不接受此剑也难了。
怎么说,这是属于他的第一件兵器,小飞还是非常欣喜的。他急切地打开了布囊,取出长剑来瞧。就见这把剑,长约三尺左右,剑峰已经有些迟钝了,整个剑身上隐约可见一些鱼鳞般的纹路。末端的剑柄通体黝黑,看上去像是铸铁铸造而成的。因为许久无人使用,剑柄都有些生锈了。小飞并未介意,抓起剑兴致勃勃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忽然,剑身上一丝青芒隐现,眨眼间消失不见。“嗯?”小飞注意到了这个异象,急忙又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剑。青芒再现,仿若流水一般,从剑尖直到剑柄流淌而过。一霎那间,整个剑身寒光闪闪,仿佛冻上了一层冰霜。就在剑身尾端,鎏金的“寂灭”二字闪闪发光,夺人眼目。剑锋瞬间变得犀利,一股杀意奔涌而出。小飞惊喜地看着手中之剑的变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猛然间,体内的真气如江水一般向剑柄奔涌而去。嗡的一声,生锈的剑柄好似被真气融化了,瞬间消失不见。一个金制的剑镡出现在剑身的尾端,随即化成了两条飞龙,扇动着翅膀绕着剑柄飞舞着。而那剑柄此时已经变成了金黄色,通体透明,好似黄玉做成的一般。金光一路向上,直奔剑尖。腾地一下,整个剑身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这……”叶大叔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得到这把剑后他也没少摆弄它,可从来也没出现过这等异象啊!
小飞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件宝贝。可惊喜并没有结束。一缕白光从剑尖处升起,倏地一下,隐没进了小飞的体内。小飞只感到大脑似乎被针扎了一下,顿时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刚要扔掉手中之剑,脑海中忽然跃出一头白虎。白虎叼着一个卷轴,直奔他而来。眼看着那白虎来到了近前,忽然消失不见了。而白虎嘴中的卷轴也瞬间化作了点点的金星飘向天际,慢慢地组成了四个大字“寂灭剑法”。随即,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出现在小飞的脑海里。男子握着一把和小飞手中一模一样的长剑,不由分说便一招一式地演练了起来。
叶大叔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他正要上前说话,却猛地发现小飞变得有些异常。只见他紧闭双目,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石化了一般。叶大叔觉得有古怪,便没敢轻易上前打扰,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要知道,面前这位年轻人可给了他不少的惊讶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离天亮有些近了。突然间,小飞有了动静。一股杀气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了好几度。就连地上的篝火也暗淡了不少,就好像被冰冷的空气冻住了一般。紧接着,小飞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一道凌厉的剑气骤然划空而过,夜空好像都被劈成了两半。随着剑气化作了万道剑光向四周激射而出,一道道闪电横空划过,山峰之巅顿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只见伴随着一道道剑气飞舞而过,山巅之上的一棵棵大树瞬间便化作了齑粉。
这正是:
电闪雷鸣风雨兴,剑诀舞动鬼神惊。朗朗乾坤妖隐现,众人皆醉我独醒。
丹心一片照天地,四海纵横任我行。一腔热血除魔道,定叫人间般若净。
自此以后,青苍山便被青龙镇的居民奉为了神山。因为居住在这附近的人们代代相传,在某天的晚上,青苍山脉之中天降异象。那异象诡异非常,令看到的人震撼不已。而据后来人讲,就在那晚,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忽然间就变得雷电交加起来。厚厚的云层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堆积在一起,凝重地就像要把山峰压碎一般。在那云层中,不时地还会有七彩的光芒交替闪现,期间还隐隐约约地传出了龙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