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梅又叫来周明和张世庆把他们平时所用的伤药拿来用上,还是止不了痛。没办法,周明只好出门去找来了一位大夫。
    那大夫睡眼松惺地来了后,凑着灯光看了半天,也是束手无策。
    “夫人,你知道,我平时只有看一些头痛脑热,肚胀胸闷的一些小病,象这种眼疾还很少遇到过,这眼睛又象是被利器所伤,是不是伤眼的利器上有毒,才搞成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所以,我根本不敢给你开药,而且也开不出药来。你看,这如何是好?”那大夫苦着脸说道。
    凌梅看着刘进忠痛得那个样子,也是焦急万分。
    “你看能不能想点办法,把痛给他止住?”凌梅求着那大夫。
    “这个嘛,倒是可以,不过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今后就不起作用了。”大夫说道。
    他打开药箱,拿出纸笔。
    “我给你开几味药,记着,这药是有毒的,但只要照着我开的量喝,就一点事也没有。只能喝一次,就可以止住痛,但最多只能管五个时辰,过了就不起作用的。”大夫交代着说道。
    “行,你给开吧。他痛得这个样子,看得人心焦。”凌梅说道。
    大夫一边开药一边说道:
    “他这个眼伤,不是医不好,只是我医不好,如果让文兆伯来医就能医好。”
    “文兆伯?哪个文兆伯?”凌梅急着地问道。
    “就是文医馆的文大夫呀?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晓得?”那大夫有些诧异地望着凌梅。
    “不知道。”凌梅说。
    “文大夫的文医馆在全省都是有名的,可能你没有得过什么病,所以不知道。他的医术响当当的,疑难病症他是手到擒来,药到病除。我要是有他那样的医术,也不会穷得象现在这个样子了。”大夫叹着气地说。
    “那为何刚才不去请文大夫?”凌梅转头问周明。
    “请他,他在龙门镇,离这里远得很,你啷个请?”大夫顶了凌梅一句。
    “哦,在龙门镇呀。”凌梅明白了。
    “拿着,药开好了,这时只有去敲药铺子的门了,看人家给不给你开。抓回来就马上煎成水喂给病人喝,喝了就会止痛。记到,只能喝一次,不能多喝。”大夫提高了嗓门地说道。
    “我去。”周明接过单子就出门去了。
    “谢谢大夫。”凌梅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这,这,多了,多了。”大夫叫着。
    “不用补了,这深更半夜的,你也辛苦了。拿着,拿着。”凌梅推着大夫往门外走。
    “那就不客气了,多谢多谢。”大夫哈着腰地走了。
    半个时辰,周明就回来了。
    “敲了几家门才抓到,他们也招呼,说这几味药很凶,不能多吃。”周明说。
    “好,我知道了,你拿去叫丫头煎吧,好了就端过来。”凌梅吩咐着。
    “好。”周明去了。
    黎明时分,刘进忠喝了药了,止住了痛,便沉沉睡去。
    凌梅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迷糊着不敢睡。她想等天亮了,就让周明一起把他送到龙门镇文医馆去。
    凌梅现在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想着刘进忠可能就是自己的灭门仇人,恨不得现在就知道真相,好让她手刃了他;另一方面又心痛刘进忠,看着他痛得那个样子,她心里也不忍,毕竟夫妻一场,加上平时刘进忠始终如一地那么爱她,护她,宠她。她在心底也是认可刘进忠是一个顶好的好丈夫,有时她会真心地涌上一股柔情来,想好好地爱他。但当年那亲眼所见的灭门惨事历历在目,根本无法忘怀,一想起来就怒不可遏,那仇恨和愤懑压倒了一切。
    想着想着,凌梅就渐渐地迷糊起来睡了过去。
    其实刘进忠夜里虽然痛得昏迷过去,但头脑却很清醒,那个大夫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听说龙门的文医馆可能治得好他的眼睛,就想起来曾经听见严升说起过文医馆的事,也是说得神乎其神的。
    于是,他打定主意,天亮就过去找那文兆伯。同时,他知道,这次前来刺杀他的那伙人决不会死心,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一定不会罢休,肯定会想法子再来。这两天风声紧,可能暂时不会动手,如果他出城落了单的话,那就说不一定了。想来想去,他决定在凌梅面前要装作不愿去的样子,就说在城里找了大夫医治。暗地里就带着周明和回道全化装后悄悄地过去,以免被人发觉,家中留下凌梅和另外两个护院,就象与平时一般,这样也许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转过头去看见凌梅已伏在床边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悄悄起来,走出门去,见周明和张世庆正守在门外,便打了一个手势将周明叫到一边,附在耳边悄悄地给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周明听完点了点头。回头给张世庆悄悄地说:
    “天明后,你到衙门去给刘大人请假,就说眼伤严重了,无法应卯,要医治几天。”
    “知道了。”张世庆回道。
    刘进忠回到床上躺下,等着凌梅醒来。
    龙台寺的沈寒带着苟德高昨晚连夜就进城来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香火铺安顿好后,沈寒立马就返回了龙台寺,刚潜进寺里天就亮了。回到药王殿,禅明马上让他去把禅武找来,有事要他们办。
    沈寒一会儿就把禅武叫来了。
    “你们两个去换身衣服,把脸蒙住,一会把明悟那小子给捉了,我要问一下他看看他知道了些什么。”禅明交代着。
    “好,我们这就去,把他悄悄地抓来。”禅武说道。
    “不必,他一会儿肯定会到我这里来打听苟德高的消息,那时才抓他。”禅明说道。
    “好的。”沈寒二人回答后,便出门换装去了。
    明悟昨夜里审问苟德高没问出任何事来一直耿耿于怀,等寺里的早课刚做完,就借口有事给主持说了一声,就悄悄地踅到大雄宝殿后,找着暗宫的隐门,拔掉插销,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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