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起云打量了眼周围,不解:“怎的就你一人,你的侍女清心和你的朋友林婉儿呢?”
    “婉儿已经离开了,”楚月答道,而清心则是为她的小雪狼崽去寻找狼奶了。
    “离开?”郝起云眼眸闪烁着。
    楚月解释着:“每个人总归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我相信婉儿定然是有真的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做的,不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去的。”
    “嗯。”郝起云轻声应道。
    “嗯?”楚月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问道:“不知宫主你今夜而来,是为的何事?”
    是要将一切都与她脱口而出吗?也罢,都瞒了这么久,也不必再演下去了。
    楚月合上了眼眸。
    “对不起。”
    楚月睁开了眼睛,注视着郝起云,不解对方为何会和她说这三个字,问道:“为何…为何和我说对不起?”
    郝起云解释着:“之前,私下偷去宗狼国敌军探查,那时我的语气不太好,我知道楚月是为我着想,可是,战场之上,这都是常态,我希望楚月可以理解,当身为一名将士,自己的性命就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了。”
    楚月压下了心中的异样,唇角上挑:“无碍,我已经没有放在了心上。”
    郝起云点了点头,脸上微微顿了顿,一手轻轻搭在了楚月的肩膀之上,而后说道:“这是其一,其二,今日,你被雪狼袭击,我没有保护好你,这是我的错,抱歉。”
    宁宸走进来,“谷主不必自责,保护月儿是我的职责。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楚月点头:“这不是你的错,再说,我并没有受伤,是谷主为我挡住了那雪狼的袭击。”
    郝起云也只是笑笑:“我到宁可是我为你挡了那伤。毕竟,你可是我带来的蝶幽谷,我的人,在我眼皮底下,自然是不能有一丝受到危险的。”
    既然宁公子回来了,那郝某便告辞了。
    楚月心中一怔,说不清是何感觉。
    突然的,膝盖之上盖着的狐狸制成的围脖,动了动。
    宁宸不解,看着楚月膝盖那里,直到楚月掀开了那狐狸毛的一角,露出了还未睁眼的一小团的小雪狼崽,才明白来。
    “这是…这是雪狼崽?怎么是银色的?”宁宸微微差异道。
    “没错,之前偷袭我的那只雪狼肚子中的,雪狼已经没救了,只留下这只小雪狼崽,我也很好奇,为何是银色的。”楚月轻柔的抚摸着那小雪狼崽,眼中甚是喜欢。
    宁宸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看着楚月你对这小雪狼崽,这般好,就连我见了,怕是都要吃味了,怎么,你真的打算养它?”
    摇了摇头,果然,对于这些宠物,楚月也是不能把持的住的。
    楚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有这缘分,被我捡了的话,那我自然会照顾他长大的。”
    “你倒是有博爱之心,”宁宸蓦然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笑:“楚月,我这还有一只小奶狗,你要不要一道捡了去?”
    楚月诧异,她一直都和宁宸呆在一起,可是并未见着他有带着一只小奶狗呀,低头看了看腿上团着的小肉团,想着若是有个伴,到也不错,说道:“小奶狗在哪?若是无人照顾,我也可以一道带着照顾。”
    宁宸将手虚空的放在了楚月的面前,眼中带着笑意:“楚月,我这只独居(单身)狗,要不要一道带走?”
    楚月惊呆的瞪大了眼眸,看着宁宸那无害的笑容,心中真的将宁宸想象成了一只小奶狗,咬着尾巴,吐着舌头,求着自己收留。
    很快,楚月便摇了摇头,面前的可不是小奶狗,而是真的宁宸,是鲜活的人啊。
    压下了心头的不自然,接过宁宸那修长白皙的玉手,抬头看着宁宸浅浅笑着:“那我便也捡了去,既然捡了你,是不是,日后你便听我的话了?”
    宁宸反手握紧了楚月的芊芊柔夷,说道:“莫说是你的话,既是捡了我,那我的整个人,便都是你的了。”
    楚月点点头,注视着宁宸,眼中带着认真:“好,既然说整个人都是我的,日后也听我的话,那…我的第一句话便是,以后你的性命是我的,日后遇上了危险首先想的便是我,没有我的允许,便不允许你做对你有危险的事,记得,你的命我说了算。”
    宁宸微微一怔,倒是没想想过,楚月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这个,到底还是为他着想的。
    压下了心中的雀跃,眼中带着笑意:“好,我的命,你说了算。你说生,我便生;你说死,我便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跟随你。”
    楚月听着话,并没有高兴,反而心中无限的悲哀,死这个字,离她并不遥远了,而他,年前的这个男人,还年轻,他要做的事还很多,她还想看着对方一统五洲时的模样,坐上那尊贵的王座,成为天下间最风光无限的王时的模样。
    “呸呸呸,说这些不好的话做甚?”楚月皱着眉头,看着宁宸,眼中充满着期望:“宫主一定会长命百岁,岁岁安康的。”如果可以,用我剩下的余生所有的小幸运护你佑你一世平安,一世无忧。
    宁宸疑惑的打量着楚月,忍不禁笑出了声:“楚月,你知道吗,你说长命百岁岁岁安康这话,特别像我的祖母对我所说的祝福的话。”
    言下之意,便是说楚月怎么说话像个老人一般的心态了。
    楚月撇了眼宁宸,收回了被宁宸握着的手,却是没在说什么了。
    长命百岁,岁岁安康,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俗的话了,可是像一些老者或者又是寿命不长的人来说,这真的是最好的祝福了。
    “主子,主子。”
    屋外传来了清心的声音,清心还未敲门,便直直的闯入了屋内,当看清了宁宸也在屋内时,笑意顿了顿:“谷主。”
    而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楚月,从怀中拿出竹筒装着的奶,说道:“主子,是我鲁莽了,没有想到谷主也在这里,不过我这也是为了让小雪狼崽吃到新鲜的羊奶,这里着实是找不到雪狼了,只有羊奶将就着了,还是刚下的奶。”
    楚月接过羊奶,说道:“无碍,羊奶便羊奶,总好过没有吃的了。”
    宁宸见楚月喂着小雪狼崽吃着羊奶,嘴唇抿了抿,说道:“既然如此,那楚月,我便告辞了,你早些休息。”
    “嗯,那也便不送宫主了。”
    目送着宁宸离开时的背影,楚月心中叹息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罢了罢了,既然对方装作不知晓,那她也装作不知晓吧,就这样相处,不也很好吗?
    ………
    夜,林婉儿走出了蝶幽谷,却是往另一条小路走去,那条小路,便是之前曾和宁宸一道去宗狼国敌军营帐时的小路。
    林婉儿一身鲜衣,背着包袱,手持着配剑,突然停下了脚步,嘴角微微下挑:“跟了这么久,出来吧,在跟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此话一出,从夜色之中,走出一道黑色人影,待距离近了,便看的清来人正是卫平。
    “是你?不会是谷主特意让你跟踪本姑奶奶的吧?”林婉儿眉头微挑,眼中带着不悦。
    卫平双手抱拳:“看来婉儿姑娘一早便发现了在下,不是跟踪婉儿姑娘,只是见着婉儿姑娘深夜还背着包裹手持配剑在这夜中难免不安全,所以谷主才派我来护婉儿姑娘一程的。”
    林婉儿笑了笑,回首看向了卫平,说道:“你回去吧,顺便告诉谷主,我只是去见一见往昔故人,让谷主大可不必担忧,还有,你让谷主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楚月,若是楚月有何差池,本姑奶奶一定不依不饶。”
    卫平虽不解,却还是点头,应道:“在下一定将婉儿姑娘的话带到。”
    说着,便看见了林婉儿消失在了那条小路中,看着那小路的方向,卫平眉头微微颦起,带着不解。
    便又立马打道回府,准备去楚月的住处寻找宁宸,却是在半途之中,遇到了刚刚归来的谷主。
    宁宸看见了卫平归来,问道:“如何?”
    宁宸来找楚月时,便见着了林婉儿独自一人带着包袱和配剑像是要离开,可是,为何非要在这深夜离开,而且,林婉儿一向和楚月交好,为何又会在敌军兵临城下时离开楚月,顿时脑中浮现太多疑惑,所以便让卫平跟了上去看看。
    卫平将林婉儿交代的话,和宁宸说了一遍,又道:“婉儿姑娘说她此番离去时见故人的,让殿下大可不必太过担忧,其二,婉儿姑娘说让殿下一定要替她照顾好圣先生,若是圣先生有任何差池,婉儿姑娘一定会对殿下不依不饶的。”
    宁宸眼中带着不屑笑着:“何须要她嘱咐,什么叫替她帮忙照顾好楚月,本王是替自己照顾的楚月。”
    “是,殿下说的是,”卫平并不懂宁宸这的一番话是何意思,只是附和着宁宸的意思,然后又说道:“只是…殿下,婉儿姑娘最后离开的地方,是同样宗狼国敌军营帐的小路。”
    “什么?”宁宸眼眸微微差异。
    也就是说,林婉儿离开蝶幽谷是想去敌军营帐吗?
    等等,林婉儿是去见故人的?可是宗狼国那又何来她林婉儿的故人?
    蓦然,宁宸突然想起,当初他和林婉儿一道去的敌军营帐,可是,最后是林婉儿留下来伺候那位羲和陛下的,若说是故人,难道说,那位羲和陛下是她的故人?
    可是除了那位他从未见过真面目一直以面具示人的羲和陛下,他实在是猜测不出来除此之外林婉儿认识敌军营帐中哪位故人?
    宗狼国的将士大多是一直呆在宗狼国的,而且,普通的将士,林婉儿应该是不大熟的,除了那位突然冒出来的羲和陛下,难道说,林婉儿曾经在中周国见过那位羲和陛下不成?
    宁宸大胆的猜测着,便又很快的摇了摇头,从楚月口中,他了解到林婉儿自幼在五洲游荡,也不一定林婉儿就是在中周国认识的羲和陛下。
    可是不管如何,宁宸心中对这位羲和陛下,更是好奇了。
    ………
    林婉儿熟练的饶过了营帐,又偷偷的打晕了一位士兵,换回了士兵的衣物,熟悉的摸到了羲和陛下的营帐,偷偷的溜了进去。
    却是见着一位明黄色锦袍的男人,背对着她,不知在做什么。
    “终于来了吗?”
    那羲和陛下突然开口说话了,回过头,那羲和陛下的脸上依旧带着银色面具,林婉儿看见了对方手中还拿着那方手帕。
    看来,羲和陛下真的是重视这手帕了,还是说重视这手帕背后真正的主人。
    白天为什么羲和陛下会让众将士退兵呢?自然是何这手帕有关了。林婉儿在这手帕之上不过是写了一行字,若是想见手帕主人,立刻退兵。
    所以,羲和陛下便退兵了。
    “你知道我会来?”林婉儿眨了眨眼。
    羲和陛下浅浅笑着:“不然,你以为,你为何会这么容易来到我的营帐?为何我又恰好在这里等你。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什么认出我的?”
    林婉儿面色淡漠:“上一次,服侍你的士兵,便是易容的我。”
    羲和陛下点了点头,伸手,示意着林婉儿先坐下来:“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宗狼国怎么会有那般会拍马屁的士兵,做吧,知道你要来,我已经为你备上了热茶,你尝尝,夜里还需一杯热茶暖暖身子,才算是完美。”
    林婉儿到也不怯意,大大咧咧的便坐在了羲和陛下下首的座位上,一杯热茶一饮而尽,放下了茶杯,眼中带着复杂之色看着羲和陛下,说道:“那如今,我是唤你子煦,还是羲和陛下的好?”
    羲和陛下手持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抬头看着林婉儿,说道:“你想唤我子煦,便唤子煦好了,婉儿姑娘,好久不见,近来可一切安好?”
    林婉儿继而打量着羲和陛下,回道:“一切都好,只是……当初你不是说你只是宫中一个小小的琴师麽?说是要出宫,为何,为何如今却成了这宗狼国的羲和陛下?你真的是琴师而已吗?子煦是你的真名吗?”
    林婉儿厉声问道,对于子煦的这些欺瞒,她以为她已经和子煦是朋友了。
    萧尘眼中带着微微的苦涩,他自然是将她当做朋友的,解释着:“萧尘,是我的真名。”
    “萧尘,傅?”林婉儿眼中充满了差异,傅是中周国的国姓啊,可为何她又从未听过,有位唤萧尘的宫中人?
    萧尘看着林婉儿面容之上的表情,便猜测到了林婉儿心中想的什么,又絮絮说道:“你此刻是不是在想,为何煦没有听过中周国皇室中人,有位唤萧尘的人?”
    林婉儿点了点头。
    萧尘又接着说道:“我是当今圣上永治帝的第三子,我的大皇兄瑞王殿下乃当今皇后娘娘所出,自幼风光无限,而父皇对大皇兄更是宠爱,虽然如今大皇兄被贬,可是,终究还是皇长子。而二皇兄承安王殿下,为贵妃娘娘所出,娘家又是第一皇商,虽不如大皇兄受宠,可是如今大皇兄被贬之后,父皇便又重用了二皇兄。我的四皇弟,虽还未成年,可是已经被封濯王了,更有了自己的封地。”
    说着,萧尘便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微笑:“世人知瑞王,承安王,濯王,可是……可是,众人却不知龙生四子,还有三皇子殿下萧尘,已致成年,却始终没有自己的封号,封地,皇子府,至今还住在皇宫一处破落之处,所以,众人不知三皇子萧尘,也是应该的。可是婉儿姑娘,我并没有骗你,萧尘是我的名,可是子煦是我的字。”
    林婉儿心中了然,却也替萧尘心疼,上有两位兄长,下有弟弟,哪个不是风光无限,可是,为何同为龙子的他却是……
    她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他所居住的宫殿并没有多好,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是三皇子殿下。
    “为何?”林婉儿哑然问道,虽然有些唐突,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为何同为皇子,他却是过得这般。
    萧尘到也不介意,一手抚过右眼。
    林婉儿看到萧尘的右眼之后,微微差异:“怎么,怎么会?”
    原本萧尘黑色瞳孔的瞬间变成了宝石蓝色的瞳孔,清澈无碍的瞳孔,让人微微震惊。
    萧尘打量着林婉儿的面容,见到对方这吃惊的模样,笑道:“怎么,婉儿姑娘也被吓着了?”
    林婉儿摇了摇头,站起身,缓缓走到萧尘的面前,在萧尘疑惑的眼神中,一手忍不禁抚摸上了萧尘的右眼,虔诚说道:“我年少时,也曾经去北漠宗狼国流浪过,那儿的蓝天,便是如同你这眼眸一样,宝蓝色的瞳孔,好看极了,至今让人无法忘怀。”
    萧尘心中一怔,微微低头,一手握着林婉儿抚摸他的右眼的那只柔夷,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不是生得这异瞳之相,我的母妃是北漠宗狼国受宠的公主,因联姻便嫁给了我父皇,可是,我母妃是自由惯了的人,并不能习惯那深宫中的生活,更接受不了父皇有那么多位后妃。
    之后生下我,只因我是异瞳之象,父皇便说,我玷污了皇室血统,说我会为中周国带来厄运,所以便将我和母妃随意安置在了宫中一处偏远的宫殿,没几年,母妃便心中久伤成疾,抑郁而亡,母妃这一生,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如果可以,再也不要进宫了。
    而父皇似乎不知是有意无意,终究是忘了我的存在,不过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也好,因为不受宠,并没有太多的后宫妃子找我的不是。
    直到某天,宗狼国的王逝去后,只留有一位公主,自然是不可能成为一国之王的。宗狼国的人是极为注重血统的,我是母妃留下的唯一血脉,所以,宗狼国的大臣便找到我了,而我,是异瞳之象,历代宗狼国的王从来都是异瞳之象,所以,宗狼国的大臣早在多年便想让我回宗狼国。
    可是,我是生在中周国,对于做宗狼国的王,还是有些介意的,直到最近,才做了这宗狼国的羲和陛下。”
    听到萧尘平静的说出这些事情,林婉儿的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复,说道:“生的什么模样,并不是你能所选择的,可是,活成什么模样却是你可以选择的,这双异瞳,是你母亲给予你最好的礼物,因为它是其他人都没有的,而且,这双眼,是真的很好看呀。”
    顿了顿,林婉儿又问道:“可是,我不懂,为何本来,你不愿意做这宗狼国的王,后来为何又同意做这羲和陛下?”
    听到这,萧尘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坐在轮椅之上的翩翩公子,他说,要做一个追求煦煦日光的人。
    “因为,想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突然,萧尘似乎是想到了,今日白天里,他好像在城楼之下看到了城楼上,同样见着了一位坐在轮椅之上的翩翩公子,只是隔得太远,又只是一面之源,所以才有些看不清。
    当下急急问道林婉儿:“婉儿姑娘,蝶幽谷之中,楚月是不是也来了?”
    他记得,之前在宫中,他说他唤楚月。
    林婉儿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萧尘:“楚月?楚月,难道你认识楚月了?”
    可林婉儿之后立马反应过来,萧尘之前都不知晓楚月是生是死,可是,他如今怎么却是认识女伴男装的楚月?难道他们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相认了?
    “楚月?难道她也来了这,婉儿姑娘,你之前说,我若退兵,你便告知我沈小姐的下落的。”萧尘疑惑的问道,难道,难道城楼之上的真是楚月?
    萧尘努力的想着,之前和楚月在宫中相见,还惊叹着对方虽然有腿疾,可是依旧是雌雄莫辨之貌。
    而且,既然林婉儿和楚月是熟识,白日中,林婉儿和楚月便是呆在一起,那便是没错了。
    此刻,林婉儿并不知晓,她所说的是楚月,而萧尘所听成的是楚月。
    毕竟,萧尘未曾听楚月之名,只闻楚家小姐之名,心中又甚是牵挂着楚月,一时,便听错了,倒是误打误撞,知晓了楚月便是楚月了。
    萧尘抬头,眼中带着一抹不可置信:“所以,她真的是楚月了?”
    林婉儿听的有些莫名奇妙,只以为萧尘知道了楚月是楚月了,当下点了点头。
    宁宸又问道:“那她为何女扮男装来这蝶幽谷?又为何会坐在轮椅之上?她的腿?”
    林婉儿心中突然有丝苦涩,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萧尘如此的关心着楚月,心中却是如此的不舒服,却还是回道:“圣上承诺了,若是楚月让蝶幽谷种出了果蔬,便让她当左相,她的腿疾,是当初被右相叶威逼得跳崖,才落下了这旧疾。那你呢?又为何偏偏要选择这个时间进犯蝶幽谷?”
    萧尘解释着:“我才当上了这羲和陛下,可是宗狼国却是一直都很缺食物的,听说这次蝶幽谷来了位神人,竟然在蝶幽谷种出了食物,所以,才想着……”
    林婉儿顿时间明白了,说道:“其实,那位你口中的神人,便是楚月,如果你退兵,可以和楚月商讨商讨下,可不可以将种植之术传授于你。”
    萧尘点头:“如此甚好,那明日,我便派人去蝶幽谷和谈。”
    “……嗯?”
    不知怎的,林婉儿突然觉得全身发软,昏沉,好似使不出力气一般。
    突然一眼撇到桌子上方才自己喝过的茶水,眼中带着一丝锋芒,厉声问道:“你给我下了药?”
    萧尘一言被说中,抿了抿嘴,说道:“婉儿姑娘,对不起,这药只是会让你全身无力罢了,不会对你造成伤害,我知道你武功不错,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的,而且,眼下我的身份,并不适合和楚月说出口,所以,只能委屈了婉儿姑娘这段时间呆在也身侧了。”
    在萧尘的心中,楚月是沈相之女,一生为国,若是知晓了他突然变成了宗狼国的羲和陛下,这会不会在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你就这般在意楚月的想法,可是,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如此对我,又有没有想我的心情。”
    萧尘眼中带着善意,说道:“对不起。”
    林婉儿心中依旧带着不甘心:“楚月究竟对你做过什么?才使你这么对她一片深情。”
    听此问意,萧尘脑海中便回想起,当初还是孩童时不受宠时的他,因为母妃去世,没有人护着他,他被几位世家小公子围殴时,是楚月为她解围了,还拿起了那方绣着兰花的白手帕为他擦拭伤口。
    那时,所有人都对他的异瞳纷纷嫌恶至极,唯独,还是小女孩的她对他露出了最温暖最善意的笑容, 并且说道,他的眼睛,真好看。
    虽然如今有了药物可以掩盖异瞳之象,可是他对当初所发生的事却迟迟不能忘怀。
    萧尘抚摸着自己的右眼,唇角带着柔柔的笑意:“大概在黑暗之中处久了,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无休止的处于黑暗之中,恰好她来了,给我带了一点点的太阳的温暖,而后来在宫中因为笛声相识,又是她,点化了我,让我继续一个追赶太阳的人,就如同我的名字一般,永远存在于煦煦日光之中,所以,在那之后,我才会选择做这羲和陛下。”
    羲和陛下,林婉儿突然发现,这羲一字,不也带着阳光之意,竟想不到,对方为了楚月,竟然连称号也改成羲和。
    林婉儿突然很迷茫,当初,她和萧尘相处的那段时光究竟算什么?难道他们相处这么久,还抵不过他和楚月的两次见面。
    还有,她醉酒后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是啊,怕是萧尘只以为她酒醉并不记得那个吻吧,可是,她闯荡江湖那么久,又怎么会那么容易醉?
    罢了罢了,既然他不知,她便不说了。
    萧尘将林婉儿扶到自己帐中的床榻之上,说道:“婉儿姑娘便放心在这里呆下吧,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将你放了。”
    林婉儿却是将头撇向了一侧,冷漠说道:“我到希望,你依旧还是那个一袭青衣柔弱书生的模样,穿着明黄色的衣物,难看死了,羲和陛下这个称号也不好听,若是有后悔药,本姑奶奶一定不要认识你。”
    萧尘笑了笑,明黄色的自然向来是皇家人所穿,是礼制。不过听闻这些话,他到也没有生气,只是说道:“早些休息。”
    林婉儿冷哼一声,不在做声了,萧尘见此,便也离开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她以为,凭借着自己和萧尘的交情就能帮楚月劝退萧尘,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直接给自己下了药,这都是一些什么破事,林婉儿心中很是无奈。
    由最初的愤怒,到最后的失笑。
    其实,她也道不清,自己就是想来这里,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他,可是,为何知道了是他,本该高兴的自己为何还是这般落寞呢。
    躺在床榻之上的林婉儿望着不远处桌子上的台风,终究是闭上了双眼。
    翌日。
    楚月宁宸慕容复等人才上了床榻,便有敌军来使,说是对方的羲和陛下眼见楚月一面,只见楚月一人。否则,就不能谈和了。
    “不准!”
    宁宸第一个出声反对的,他怎么会让楚月一个人出去犯险呢?
    慕容复也点点头:“是啊,若是这是个圈套,又该如何?”
    楚月挑眉,一脸笑意的看着宁宸,说道:“昨夜怎么说的?今后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
    众人皆偷来差异的眼光,大晚上的两位男子竟然说这些话?
    听此,卫青卫平二人,皆向自家主子,投来了奇怪的目光,一想到自家主子对楚月卿卿我我,心中一阵恶寒,自家主子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对圣先生说一切都听从圣先生的话呢?
    宁宸对众人差异的眼光倒也不以为意,看着楚月,眼中充满着严肃:“听你的话是没错,可是,那你的性命犯险,却并不是我想要做的。”
    楚月轻轻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了解我的,若是没有自保能力,我又怎么会以身犯险?眼下,已经过了一日,周边九城并没有任何动静,若是,真的无援军,眼下是唯一谈和的机会,你应该为蝶幽谷的大军着想的。”
    宁宸忍不禁又握住了拳头,眼眸闪烁,又一次,又一次为了大义,所以,所以又要三眼前人以身犯险吗?渐渐的,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信我,我会平安回来的,就如同你和婉儿独闯敌军军营也是平安归来一样,信我。”楚月说道。
    好久,宁宸才送开了拳头,嘴角微抿:“若是你有性命之危,哪怕眼下蝶幽谷只有几千将士,本王也会以卵击石从敌军手中将你救出来。”
    楚月浅浅笑着:“好。”
    清心是心中百般不愿楚月一个人去犯险的:“主子,我和你一起去。”
    楚月摇了摇头:“对方,要的只是我一人,你便在这里等消息。”
    清心听闻楚月如此说道,心中也明白楚月是个怎样的脾性,当下,也没有在劝说些什么了,之前,眼中依旧挂着忧忧神态。
    说罢,城门打开来了,在众人的瞩目下,楚月一个人自己推着轮椅,跟随这敌军使臣一道去了敌军阵地。
    一路上,难免有士兵对坐在轮椅之上的楚月多加打量,却是也没有说什么,便一路无阻的来到了一顶营帐前。
    使臣停下了脚步,双手拱手微微作礼说道:“圣先生,我们羲和陛下,便再里面等着圣先生了,我便不方便进去了,圣先生请进。”
    说吧,那名使臣便离去了。
    楚月眼中充满了疑惑,却还是推着轮椅走进了营帐,等到了营帐内,并不是楚月所想的那样,她以为两军和谈,必是有更多人在场,可是她眼前的,却是只有一人。
    年前一道高大挺拔的明黄色身影站立在楚月年前,一头墨发只用了白玉簪子束缚住。只是对方背对着,楚月不懂是何意,双手扶手作辑,开口问道:“在下楚月,不知阁下可是羲和陛下?”
    那道明黄色的人影缓缓回首,出乎意料,那人面容之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遮住了鼻子之上的容貌。
    不过仅仅是瞧着鼻子之下的容貌,楚月猜测着对方也是一个不俗的男子,对方有着脱尘世俗的气质,挺拔玲珑的鼻子,凌厉的下颚线,微微薄而翘的唇瓣有些苍白。
    楚月见对方的眼眸一直打量着自己,迟迟没有发声,终于又再度开口说道:“在下楚月,不知阁下可是羲和陛下。”
    羲和陛下点了点头,语气之中十分隐忍着的激动,缓而平和的声音说道:“不错,朕便是羲和陛下。”
    楚月再度扶手作辑:“楚月见过羲和陛下。”
    羲和陛下连忙一手虚扶着楚月:“楚月不必多礼。”
    作夜,萧尘知道了楚月便是楚月,便连夜着人查清了楚月的身份,原来,楚月竟然是五洲内有名的神医,曾经的楚月早已改名楚月了,字楚月。
    楚月听对方喊着自己楚月,微微一顿,楚月二字,从来都是她若熟识之人唤的,这面前的羲和陛下不过是第一次见她,怎么就喊她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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