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魔王高调卷入红尘,西方佛门当然清楚,所以一直没有重用朱桓。直到夷陵之战爆发,佛门才被迫启用朱桓以防不测。当然,却也要呈下大鹏这份情了。但也正是大鹏这一举动,无意中救了重伤的小唯,才使小唯得以脱离了九龙岛声鸣山。
    想起往事,大鹏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微微叹了口气:
    “小唯,你受苦了。”
    小唯听他说的伤感,心中登时不忍,转悲为笑道:
    “大哥说得哪里话,这算什么苦?也正是因此,小唯得了不少好处哩。”
    朱桓见她强颜欢笑,也强忍伤感,点了点头:
    “小唯放心!大哥一定会为你寻一处僻静处让你修行,待你痊复后,咱们再一起笑傲三界!”
    小唯脸上的笑容荡开,狠狠地点了点头。
    朱桓转身出了大帐,随手解开了屏障,那个侍女仍在安睡,全然不知方才发生的一切。
    次日一早,朱治早早便在自己帐中徘徊,他不知朱桓究竟打算怎么对付自己,哪还睡得安稳?想起朱桓那强大的气场,朱治便不由得打起寒颤。正此时,忽听到守卫道:
    “将军有请!”
    朱治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朱桓见朱治满脸阴沉跟在守卫身后,招呼道:
    “朱老将军,请坐!”
    朱治点了点头,坐在客位,故作镇定地拿起茶杯呷了两口:
    “是老夫唐突了!将军若觉得有什么不便之处,只当老夫没来过便是。至于昨日与将军说的话,将军大可不必介怀,老夫绝不会将将军的话外传给第三个人知道。”
    朱桓见朱治一副急于抽身的样子,心中暗觉可笑,但事已至此,他无退路,自己也无甚退路,否则置小唯于何地?朱桓洒然一笑:
    “朱老将军言重了!不过,若真要掩人耳目,这世间,只怕没有什么比死人的口更安全了。”
    朱治听到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登时背脊生寒,冷汗滚滚落下,怔怔地盯着朱桓,心中却波涛汹涌。
    却见朱桓忽地哈哈大笑,笑得朱治更是毛骨悚然,笑罢,朱桓才道:
    “朱老将军不必如此,桓只是说笑罢了。”
    朱治闻言干笑两声,心中却道,好个玩笑,吓得老夫半条命都快没了。但朱治毕竟是久经宦海的人物,听朱桓这般说,整个人神精为之一缓:
    “呵……老夫只是不想将军为难。”
    朱桓哈哈大笑:
    “不为难!不为难!”
    说罢拉着椅子来到朱治跟前道:
    “此人虽在我帐中,但我也是方刚知道帐中有这种人物。昨夜,某确实看到有飞头飞出,实是大为吃惊,想来,此必为不祥之物。”
    朱治听他这般说,直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这究竟是要说什么,但看着朱桓满脸坏笑总有种大尾巴狼的感觉。
    却见朱桓叹息一声,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话锋一转道:
    “但此物终是个生灵,上苍有好生之德,此等不祥之物,在我中原终是不妥。倒还要劳烦朱老将军,待解决了江陵之事,安排她个去处。”
    朱治听到这里才明白了个大概,心中暗惊,这个朱桓定是与这落飞头氏有着极大的关联,以他的手段,安排落头氏本不成问题,却偏要我长江水宫安排,实是用心险恶。
    若此女一切平安便好,一旦走露了风声,出了什么事故,此子定然找上我长江水宫。但朱治也知道朱桓的修为之高世所罕见,如若自己不同意,只怕不知道此子会怎么对付自己。
    朱治想至此处,再不犹豫,连忙点了点头:
    “将军的要求,某自当尽全力照办。”
    朱桓点了点头,神色一敛,沉声道:
    “你今日便可将她带走,但记住,切要保护她的安全。”
    说至此处,朱桓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舍:
    “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无论是谁,都要跟她一起陪葬!”
    突然间凝结起来的巨大气场,仿如狂风骤雨般直摄得朱治心中发寒,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喉结涌动咽了口唾沫。
    当晚,小唯便随朱治绝尘而去,消失在长长的夜幕中。
    回想起小唯临走前依依不舍的可人样,朱桓只觉心如刀绞,但事情已泄,除了拉长江水宫下水,他亦没有更好的办法。何况,小唯这么跟着自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尚不知哪一天就突然间便被哪派收服了呢。
    此时,江陵的战局正处在相持不下的阶段,曹真匹马来见夏侯尚。一入大营,便径奔夏侯尚大帐而去,寨中兵士遮拦不住,被他一路闯至帐外。
    曹真本欲入帐见夏侯尚,却被夏侯尚的两亲信阻住,曹真正要硬闯,忽听得一声不为人所察觉的呻吟声,这才不由止步,奇怪地看着夏侯尚的两名亲卫:
    “帐中是谁?”
    二人面露苦色,只是不语。
    片刻,夏侯尚卷起帐帘走了出来,又迅速放下帘帐,见到曹真讶然道:
    “子丹,你怎么来了?”
    曹真何等目力?透过帘帐放下的间隙,依稀看到一个女人倩影,面露不悦:
    “致军务于不顾,却在此行苟且之事,你对得起圣上厚恩吗?”
    曹真是夏侯尚发妻德阳乡主的兄长,早便对夏侯尚宠溺妾室冷落妹妹有所耳闻,心中对其颇有微词。只是,东汉末年盛行此风,曹真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夏侯尚竟如此宠溺妾室,连征战杀伐都将其带在身边。
    夏侯尚虽自知理亏,却仍自嘴硬道:
    “末将军务有何不妥,还望镇西将军明言,末将定加以改过。”
    曹真看了一眼夏侯尚的军营,井井有条,布置的极为妥当,一时间确实说不出什么,心中更光火:
    “江陵正日夜激战,你却兵不前行,是何道理?”
    夏侯尚对答如流:
    “诸葛瑾进又不进,退又不退,一直在外围徘徊,末将此举自是兵防诸葛瑾。如果镇西将军觉得有必要,末将可以从旁策应,兵发江中渚攻打江陵。”
    曹真狠狠道:
    “就是如此!我数万大军陈兵江陵,当以速战!明日你便发兵渡江,攻打江陵!”
    夏侯尚道:
    “末将领命!”
    “不!你今日就发兵攻打江陵!”
    “诺!”
    曹真本打算与夏侯尚共商如何攻打江陵,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越发不爽,当即气呼呼地离开了夏侯尚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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