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慕容天一算是彻底无语了。这次过来本想做两件事,一是验明墨儿是否已经醒过来了,二是观察和调查她是否与其他男人有染。可结果却是大相径庭,墨儿确实是苏醒了,没有想到的是她又由昏迷变成记忆全无、近似有些痴呆了。
    墨儿小姐记忆力倒退回到了十一二岁,这么小的年龄、这样的痴呆还能有男女之想、男女之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或者,墨儿是在给自己演戏?
    说起演戏的事情,慕容天一猛然想起墨儿在来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她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嫡女逆袭:皇子别缠我》便火爆银屏,她会不会真的在演戏给自己看吧?这一切都是为了麻痹自己,躲开自己对她的纠缠?不行!应该再试探一番。
    “墨儿小姐,你刚才说还未满十二岁,哪里会有什么求婚、赐婚的事情?可本王听说你已经结交了男人、日夜在你的闺阁里把酒言欢,早已将本王忘之脑后。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公孙羽墨茫然地看着慕容天一,美眸里显现的是不解和愠怒的神态。
    “殿下,您在说什么?您怎么能这么污蔑本小姐?刚才本小姐已经说过现在还没满十二岁,哪里会想到与男人的事情,更别提与男人什么把酒言欢了?殿下这么说,分明是说本小姐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孩子。可现在是殿下夜闯臣女的闺阁,究竟是谁在行苟且之事?若是将殿下今夜的行为告白天下,恐怕圣上也不会饶恕您!”
    慕容天一见公孙羽墨真的动了怒气,感到墨儿根本就不是公孙羽箐说的那种人,自己如此询问怎么能不让一个大家闺秀动怒气呢?此时,他才感到自己有些草率和唐突了。
    “墨儿小姐,本王不过是随便问问,并没有怀疑你的端庄品行,还请你不要向心里去。”
    “殿下,您可以随便说说,但您想过这是对一个未出阁女孩子多么大的侮辱吗?您在乎不在乎名声臣女不知道,但臣女万万接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墨儿小姐,是本王错了。本王向你道歉、赔礼。”
    “您一句道歉、赔礼话说起来很容易,可那样的事情对臣女来说是天塌地陷的丑事,是无法摆脱的阴影。臣女还不如死了呢?如果死了,臣女也不用顾虑什么女孩子的名声了,只是对不起父母亲对臣女的厚望了。臣女再也无法在父母前面前尽孝了,父亲、母亲,请您们原谅墨儿的不孝吧!”
    说罢,公孙羽墨起身紧跑几步向一旁的圆柱撞了过去。待慕容天一反应过来飞似地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臂时,公孙羽墨头部已撞到圆柱上,瞬间鲜血便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公孙羽墨在撞柱的时候凭着深厚的武功功底,将撞*击力度控制在恰到好处,既让人感到伤的很重、又没有造成致命的内伤。这场戏,公孙羽墨要接着演下去。但见她紧闭美眸,任凭额头碰出的鲜血汩汩地顺着白皙、稚嫩的面颊流淌下来。
    “小姐……”
    一旁的秀儿和玉儿一同扑到小姐的身上、昏天黑地哭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走了,奴婢可怎么办呀……”、“小姐,你等一等奴婢,让奴婢也随你一起去吧……”
    此时,慕容天一真是傻了眼,木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公孙羽墨。待他反应过来后,慌忙蹲下*身将公孙羽墨从两个丫环身下抢过来搂在怀里,泪水也随之流了下来。
    “墨儿小姐,是本王对不起你,本王该死!墨儿,你能睁开眼看看本王吗?本王不该听信她人挑拨,不该不相信你的品行。本王知道,墨儿小姐是最懂得珍惜女子名声的女孩子了。”
    慕容天一又对身旁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个丫环怒斥道,“你家小姐生死未卜,你们却在这里哭的没结没完,难道是盼着你家小姐死吗?本王警告你们,如果墨儿小姐活不过来,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秀儿和玉儿两忙止住了哭声,但还是小声地抽泣着。
    慕容天一看着两个丫环已经被吓傻了,又督促道,“你们两个还在这儿傻蹲着干嘛?立刻快去天幕府,将正在本王府为王妃看病住在府邸的太医请过来。”
    “殿下,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请公孙国公府的大夫为小姐治病吧?”秀儿应声答道。
    “国公府还有大夫?”
    “是的!”
    “那你还傻等什么?赶快去!立刻、马上*将大夫请过来,不要有一丝的耽误!明白吗?”
    “奴婢这就去!”说着秀儿和玉儿一前一后跑出了惜墨阁。
    慕容天一紧紧地搂着公孙羽墨,眼眸盯着她的美眸安慰道,“本王知道你听不见,但本王还是要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样本王的心里能够好受些。墨儿小姐,本王还没有爱够你,你绝不可以离开本王!你要尽快地醒过来、养好身体,然后陪伴在本王的左右。”
    “恐怕你不会知道,本王是多么希望你与本王再生出几个小王爷、还有几个小公主。本王的要求不高,只要公主与你一样聪慧、美丽就可以了……”
    慕容天一正在自言自语絮叨着,秀儿和玉儿陪着公孙曦之和李大夫进了墨儿的闺房。公孙曦之见慕容天一正搂着墨儿坐在地上、脸庞几乎贴着她的脸颊,虽然心里极为不悦,但碍于他的皇家身份,还是忍了下来,礼节性地打了招呼。
    “微臣参加殿下。”
    李大夫也向东宁王施礼道,“微臣参加殿下。”
    “都免礼吧!”然后又对李大夫说道,“你赶快过来看看,墨儿小姐伤得重吗?当然,不论伤的是轻还是重,你都要尽全力将墨儿小姐抢救过来。”
    “是!微臣谨遵殿下嘱托。”李大夫又说道,“殿下,微臣需要在床榻上为羽墨小姐诊治,您能否让微臣将羽墨小姐抱到床榻上?”
    慕容天一一口回绝道,“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你只管为她把脉诊治就行了。墨儿小姐只能由本王来抱。”
    说罢,慕容天一将公孙羽墨抱到床榻上放好,然后站立在床榻旁边。他的脸部表情极为凝重,一双担忧的黑眸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公孙曦之见慕容天一将女儿抱上床后依旧不肯离开,心里更是老大的不乐意。他对两个丫环旁敲侧击道,“秀儿、玉儿,你们站在大夫的旁边像什么话?还不赶快退后,不要影响大夫为小姐诊治。
    慕容天一当然明白公孙曦之指桑骂槐的意思,这个时候他就是再有火爆的脾气也不敢在这里撒野。无奈之下,乖乖地退到公孙曦之的身边,紧张地望着大夫为公孙羽墨查看伤情。
    李大夫正仔细检查公孙羽墨额头伤口时,突然,她微睁开美眸望着李大夫、然后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示意他不要声张她的撞伤很轻。
    李大夫在公孙国公府为国公府家人看病已经二十多年了,刚开始是为老国公、国公、夫人、曦梅小姐、姨娘,后来为下一辈的孩子诊治。可以说是看着国公府孩子长大的,与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尤其是嫡长女羽墨深受李大夫喜爱。
    公孙羽墨无言的表情,李大夫自然心领神会。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眼眸里是意思是你放心吧!
    李大夫继续仔细地检查着伤口、处理伤口,又握住她的腕部为她号脉很长时间,然后翻开她的眼帘认真地查看着……诊治后,李大夫又来到圆桌前提笔开了药方,并将药方递到公孙曦之手里。
    “请国公大人立即安排府上用心的下人为羽墨小姐抓药,药抓回来后由在下亲自为羽墨小姐煎药,确保不出现任何意外……”
    还未等李大夫的话说完,慕容天一便急不可待地问道,“大夫,墨儿小姐病情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微臣回殿下问话!小姐虽说流了不少血,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小姐的内伤很严重。当然病情不是不可控,但要想好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请国公大人安排得力人手日夜伺候,若发现情况不好立刻通知在下。”
    李大夫的一席话让公孙曦之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哀伤,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瞬间,泪水几乎迷住了他的双眼。似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好像老了好几岁,双腿几乎迈不开步,蹒跚地到了墨儿的床榻边,双手紧握着她的柔荑,前额轻轻地靠在她的额头上。
    “墨儿,我的宝贝女儿,你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你知书达理,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你上孝父母亲、下懂疼爱妹妹和弟弟,按说你的路途应该是一马平川,可为什么屡屡出现这样让人不解之事?”
    良久,公孙曦之抬起身向一旁侍候的两个丫环问道,“小姐刚刚醒过来了,为什么会将额头撞得如此惨烈?你们两个奴婢是怎么伺候小姐的?你们是不是觉得老爷我太仁慈了,就想着法子不上心、不认真伺候小姐!”
    “奴婢…奴婢……”秀儿与玉儿嗫嚅了半天,也没敢说出个所以然来。
    “问你们俩话呢,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你们两个再不回话,老爷我再也不能留你们这些不尽心尽责的奴才。”
    “老爷,不是奴婢不说,而是不敢说。”秀儿胆怯地说道。
    “这是公孙国公府,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秀儿、玉儿扭头看了一眼东宁王殿下,然后又规规矩矩站好。
    “国公,这件事与两个丫环无关,是本王的原因。”
    慕容天一并不怕事,而是不想因此事影响了他与未来岳父之间的关系。所以,迟迟没有开口道出缘由。若是,公孙曦之不去追问,他依然不想作答。
    “是殿下?”
    公孙曦之这才想起慕容天一竟然在夜里偷偷溜进了墨儿的闺房,这还了得。这不是要毁了墨儿的清誉吗?
    “殿下,恕微臣失礼!请问,为何殿下会在深夜出现在这里?小女还未出阁竟有殿下这样的男人出入她的闺阁,您也太不懂得礼数了,实在是亵渎小女的清白。这是其一。其二,小女又为何撞破了额头?殿下能做出合理地解释吗?”
    慕容天一自知理亏,而且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撞得如此惨烈、听到大夫说她的内伤非常严重,这让他心疼不已、后悔不已。忙不迭地回复道,“国公大人,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若国公要惩罚,随国公的意思,本王不会说一句不恭的话。”
    “殿下,微臣并没有想要惩罚您!而是在问,殿下为何在深夜还到墨儿的闺房?难道,您不知女子的清誉有多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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