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汗是王、皇帝的意思。 ? 成吉思才是称号,是为拥有海洋四方的意思。而真名,却是叫做“孛儿只斤?铁木真”。
    后世伟人口中“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就是说的这位了,乃是所有人蒙古人心中的神、无上王者,称为“法天启运圣武皇帝”。
    公元一二二七年,远征西夏时,于征战的途中薨逝,之后被密葬。没人知道他的陵墓究竟在哪里,甚至直到苏默穿越的时候,也不能确定。
    历史上唯一对这位成吉思汗陵墓的描述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名:起辇谷。辇,是皇帝车驾的称呼,所谓起辇谷,就是皇帝车驾起始的山谷。
    当然了,地图上是完全没有这个称呼的,要不怎么叫密葬呢。据说当日所有涉及这位君王陵墓之人,事后都被灭了口,也没有任何文字记录。
    后世时,对于成吉思汗陵有无数种说法,莫衷一是。但所有蒙古人都有一点共识,那就是这位伟大的君主陵墓中,有着无尽的宝藏和神秘的力量。
    宝藏就不用说了,干啥事儿不需要钱啊,觊觎的人自然不会少了。而更让许多野心家心动的,却是那所谓的神秘的力量了。据说谁能掌握了那种力量,谁便能如铁木真一样,战无不胜、横扫八方,成就一代伟业。
    就是这么一位,他的陵墓竟然被现了,而且还被掘了一部分,可想而知,这种震撼有多大了。
    离着最近的,当其冲便是一路败退到瓦刺这边的亦思马因大国师了。于是,国师大人也不退了,毫不犹豫的派出数支骑队往回搜索,务必要追寻到那些现陵墓的人。
    对于亦思马因来说,成吉思汗陵的意义可不单单是财富和力量,更代表着蒙元的正统和大义。若是能先一步找到了陵墓,则表明着他才是蒙元的天定之主。这种政治意义,正是他此刻所急需的。
    所以,哪怕是此刻他与达延的争斗完全处于下风,哪怕这个消息并不确定是真实的,但是便有半分可能,他也忍不住无动于衷。
    亦思马因如此,达延汗同样也是如此。做为自称“黄金家族”正统后裔的他,甚至比亦思马因还要在乎这座传说中的陵墓。
    “那些低贱的布拉特人,凭他们也敢觊觎圣祖的力量…...”达延汗不屑的如此评价道。
    布拉特人,这是说的瓦刺。瓦刺一词其实汉译之音,而蒙古语的称呼便是布拉特了。
    昔日铁木真一统天下,东西南北,拓地不知几万里许。每每安营扎寨,便是用黄金镶嵌的大帐,所以他所在的家族便称为“黄金家族”了。
    在黄金家族眼中,其他各族都是低贱的。哪怕后来的瓦刺很是强大过一阵儿,但跟全盛时期的黄金家族仍是不够看。更不用说,在铁木真时代,瓦刺只不过是依附黄金家族的小部落而已。
    而如今,亦思马因一退再退,之所以没被彻底消灭,依赖的便是瓦刺为主的一些部族。作为占优方的达延汗又如何能看的起他们?
    可也正因如此,达延汗就更不能容忍成吉思汗的陵墓被他们先找到。唯有他,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如今草原实际上的拥有者、统御东西南北诸部的王,达延可汗,才配掌控太祖之陵。
    那么,战斗吧!不但要先任何人找到太祖之陵,还要捉拿那些亵渎太祖之陵的罪人。同时,也必须给觊觎太祖之陵的亦思马因以最残酷的打击!
    乱!大乱!整个草原上侦缉四处,遍布各方的斥候队。每日里不知上演着多少场战斗,腥风血雨之浓重,甚至远甚于几次大规模的会战。
    “丫头,你给为叔说实话,这是不是那小子搞出来的?”宁夏城中,杨一清再次接到斥报,实在无法淡定了,提着袍襟就往后院来,冲着程妹妹怒而问道。
    两个小家伙,真是太大胆了,这种事儿都敢整,可曾想过之后要如何收场吗?有这事儿横亘着,便是和大明使团的谈判都不得不暂时停滞下来。这该不就是那苏家小子的目的吧,若是,那可真是疯了!绝对的疯了!老头儿又气又怕,一个头好几个大。
    “咦,叔父说的是什么事儿?何以如此着恼?”程妹妹迷茫的睁着大眼睛,一脸的萌哒哒。
    杨一清气急,抬手点点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看老爷子真急了,程月仙不由吐吐舌头,连忙跑过来腻着老头儿,笑靥如花的扶着老爷子坐了,又亲手奉上一杯香茗,这才叹气道:“叔父,说实话,侄女儿也不知道呢。”
    杨一清只当她不肯说,气的将茶盏重重往案上一顿,才要作,程月仙却抢先幽幽的道:“叔父啊,仙儿是真不知呢。仙儿只知道他大体的谋划,倒是确实说过,要让草原上先乱起来。因为唯有乱了,他才能浑水摸鱼,左右逢源,从不可能中抓住可能,进而转危为安。但是具体如何操作,又以什么手段为引子……”说到这儿,程月仙摊摊手,却是将某人的做派学了个十足十。
    杨一清瞠目结舌,一口气在嗓子眼打了个转,却就是不出来。这憋得。
    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存了放任这两个小家伙的心思呢?原本只当他们要在这宁夏城中搞风搞雨,最多不过就是小打小闹。有他在此坐镇,倒也不怕翻了天去。
    可眼下,这哪里是翻了天啊,简直就是连地都给覆了。如此一来,便是他杨一清也没那本事再遮盖此间的事儿了。毕竟大明官制,并不是一个巡抚或者某一个职位就能一手遮天的。
    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三权分立,各司其职,同时也互为监督。三大宪各自代表一派,谁也不敢花活玩的太大。
    这且不说,下面还有诸如分巡道、分检道、督粮道、御史督察等等等等,不知多少眼睛都在看着。更不用说还有一厂一卫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窥探了。
    倘若只是小来小去的事儿,他这个位比三大宪的抚台,自然要有几分面子。但闹到这种程度了,别说他了,就算三大宪、御史钦差都不敢再存半分侥幸。
    “罢了罢了……”他想及即将到来的场面,终是不由的心灰意冷,长叹一声,一脸落寞的站起身来。捏着手中那份急报看了又看,随即苦笑着随手扔下,转身往外走去。
    “丫头,听叔父的话,回去吧。以最快的度离开,这里的事儿不是你们所能搀和的了。若是你有个一差二错的,又让叔父如何向你双亲交代……”
    他头也不回的郁郁而行,满是苦涩的再次劝道。话语中,全是无奈之意,甚至带着几分祈求的味道了。
    程月仙心中难过,有心就此应了,但是想想那冤家若没了自己帮助,只凭他那粗疏的性子,还真是难说最终会展到哪个地步了。
    只是面对着眼前这个一心关护自己的老人,她又实在开不了口拒绝。迟疑再三,只得含混的低头道:“叔父良言,仙儿记下了。”
    杨一清脚下一顿,仰望天,最终只是又出一声叹息,不再言语,转身去了。
    事到如今,事儿是不能瞒了。必须要尽快给程家那边传个信儿去,恩娘这丫头古灵精怪,却最是个有主意的,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既不能让她改了主意,便只有为她做万全的准备了。
    目送着老人显得佝偻的背影,程月仙眼眶儿有些红,只是这娇弱之态不过转眼,便又坚定起来。回身招招手,对一个跑过来的下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下人连连点头,随后躬身一礼,转身飞奔而去。程月仙定定的看着远处,脸上神色变幻,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声喃喃的道:“冤家,但愿你莫辜负了我……”
    与此同时,蒙家庄内。
    后院的一处书房中,苏默端着茶盏坐在上,袅袅的雾气缥缈着,静静的听着下一个道人装扮之人的述说。
    旁边,蒙鹰和另一个四旬左右的道人分坐两边,胖子随便则是抱臂立在苏默身后。人人都是面色凝重,一言不。
    “……最后确定是进了杨府无疑,只是人绝不是杨府中的,这点也可确定。是否需要咱们出手将东西夺回来,还请仙师示下。”下那道人最终说到这儿停下,便不再多言,只静静的看着上的苏默,眼中露出又是好奇又是敬畏之色。
    苏默不说话,微阖着双目沉思。良久,忽然道:“你们说的那个……嗯,裁决者……是这个名儿吧,究竟是个什么来路?哦,至于东西夺回来就不必了,那边确实是自己人,回头我自有安置。”
    道人明显送了口气儿,这一路上追着过来,他实是心中惴惴,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就要出手了,唯恐怕误了仙师所托。如今听苏默终于确认了是自己人,让他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这个裁决者嘛……”答话的是坐在蒙鹰对面的四旬道士,乃是此番派往东南办事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也是道门中核心决策者的一员,是以对这些隐秘之事更加清楚些。
    道门历史悠久,虽比不得观察者和裁决者,但是却并不次于守护者。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之守护一脉的何家了解的更多一些。大抵将三大隐脉的来历和背景阐述了一番,已是不觉中过去了大半天的功夫。
    直到苏默手中的茶盏都彻底凉了,道人的讲述才算完。苏默长长的吐出一口大气,有些木然的将茶盏放下,脑子里已是一片惊涛骇浪了。
    这你妹的真是大明吗?真的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记载中的大明?别不是什么玄幻版的虚拟世界吧。郁闷个天的,这者那者的,听上去似乎都很厉害的样子啊,这让哥以后完全不好混了啊。
    “呃,这个……你们所说的这三大隐脉……嗯,他们可有什么人的大招没?哦,比如说飞天遁地、移山倒海之类的?”
    “……这,似乎没听说过。”
    “那……他们有没有什么元婴期、大乘期之类的隐世老怪什么的?”
    “…….这个,貌似也……也没有吧。其实,若不是从仙师这儿听闻,咱们还从不知这些个…….”
    “那,可曾听过什么厉害的宝贝没?诸如乾坤戒、炼妖壶什么的?又或者,什么神兽魔兽的?”
    “……..”
    两个道人一脸的震惊,完全懵逼了。仙师就是仙师啊,这一张口就全是传说中的事和物,简直让我辈凡人心向往之啊。
    众人一时震撼无语,欢喜赞叹。苏仙师也是暗暗大松口气儿,偷偷抹抹脑门上的冷汗。郁闷个天的,差点没吓死老子!还好担心的玩意儿都没有,否则苏仙师先要做的就是有多远跑多远,先找个安全的地儿躲起来再说。
    正寻思着还有什么需要问问仔细的,忽听外面下人来报,杨府来人,请公子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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