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被聂九陵用三阴戮魄刀偷袭,虽然对不会威胁到它的生命,但却让魔灵元气有所损伤。之后黑衣不忿它的所为,又用神雷给他来了一击,更是让魔灵雪上加霜。
    原本李秀宛见魔灵来自天界,根蕴深厚见识广博,而她自己与之相比,就像是穷乡僻壤寒门衰户里的村姑,所以对魔灵言听计从。只是如今看到它连连吃瘪,心中不免就要有些想法,虽然不至于轻视,但是对它的信赖程度已经大打折扣。
    “难道真的无法将他控制住吗?放他在外面,我心中总觉的有些隐隐不安。”魔灵打坐恢复了一些元气,从定中醒来,李秀宛在一旁不无担忧的询问道。
    “那小子有天龙大阵护身,一时半会我也奈何不了他,若是逼急了又怕他选择玉石俱焚。那个小畜生一旦愣起来,是真不要命的,我们胜算远远大于他,这个险不值得去冒。”
    凡事都要讲究利弊,魔灵也是经过反复权衡,认为它最后要比周霄胜算高得多,才会选择忍辱负重。
    “他那大阵很难破吗?”李秀宛还是有些不甘心,希望能求个万全。
    “那小子是个奸诈之人,他以自身为阵眼,想要破阵就必须将他拿下。但是一动真格的,他就要念那破经,这小畜生就是属刺猬的,浑身是刺棘手的很。”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真正明白,反正对魔灵来说,周霄绝对已经是它最不愿打交道的人之一。甚至想到以后要经常在幡中和周霄打交道,这货都有些隐隐发怵,无奈如今箭在弦上,就算硬着头皮也要上。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担心,广宁城外被隐云宗用大阵团团围住,他纵使胜了我们也会插翅难逃。怎么看对他来说都是必死之局,他却能优哉游哉,全然不萦纡心,我真怕他隐藏着什么坏心思。”和周霄凭空交手的几个回合,特别是隐约感受到魔灵也似乎对他有些忌惮,李秀宛已经难以像在岳山宗上的时候那样,做到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既然摸不清他的底,那就干脆以动制静,找点事让他自己乱起来,搞他个焦头烂额的。”魔灵沉思了一会,阴恻恻的说道。
    “那个轩辕小天曾说他见到女人会腿软,这未必是真的,但是那个小畜生见到女人绝对会心软。他不是说什么种情根生爱念吗?既然如此那就再多送给他些,让他努力的种好了,这老黄牛就算再有耐力,也难免要累死在田里。嘿嘿嘿嘿....”
    魔灵在长风派和周霄交手时,见长恨魔气被苏瑾儿从身边冲荡开,心中还以为她已经被周霄给耕耘了呢。也怪不得它这般想,周霄说种情根生爱念,直接被这货理解到更深的层次上去了。就连李秀宛闻言也颔首表示赞同,认为男女大欲犹如天雷地火,一对小男女不免要水到渠成的做些事情。
    “人都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的确不失为一条妙计,有时候自知必死难免就会放纵一些。不过他的眼光恐怕不低,华师妹也算是个娇媚的人儿,结果去了话都没说出来,就差点被他气死了。这人选可不好找,一般的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李秀宛轻捻发丝,嫣然笑着说道。
    “这个贱货,怎么越来越放荡了?”魔灵看到李秀宛的样子有些纳闷,暗骂了一声。见到李秀宛疑惑的朝他看来,魔灵轻咳了一声做为掩饰,心中并未朝细处想,只当是白黎之事的余波尚未平息。
    过了片刻,魔灵阴恻恻的笑了笑说道:“我自然知道是如此,之前只是戏言罢了,拿那个小畜生开涮一下,好出出胸中闷气。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人选,一个让他不得不接纳,却又会感觉不胜其烦的人选。”
    “哦!那人是谁?”李秀宛有些惊奇。
    “就是被我抓来禁制在牢中,整天就像几千只鸭子一样,在不停呱呱呱的那个丫头。”魔灵说来也很是服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极品。
    “燕铃铛?”李秀宛听魔灵一说,顿时想起来那个在牢中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忍不住莞尔一笑,这真是个能让人不胜其烦的角色。
    “嘿嘿嘿嘿...”魔灵得意的笑了一阵子,想到周霄将来可能的有的痛苦反应,它就感觉浑身舒爽,倍感振奋的说道:“为了在苍州布局,我曾认真了解过这里的情况。燕铃铛所在的紫阳派和随山派向来交好,更有甚者那轩辕小天一直倾慕燕明月,而燕铃铛却是燕明月的妹妹。有了这层关系存在,对于这个烦人精,那个小畜生别管想不想,都得硬着头皮接下来。而且他有胆量来耕这块田吗?几千只鸭子一样,每天都是呱呱呱的,嘿嘿嘿嘿...”
    燕铃铛是紫阳派掌门燕云真的小女儿,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前段时间出去历练,好的东西没学到,这小姑娘倒是把喝酒、打架、赌钱的本领学了个透彻。最后更是按捺不住好奇,想要到闻名已久的青楼中溜达一圈长长见识,结果又惹了祸事。
    久在风月场所留恋的能是什么好鸟,这些人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打眼一撒她的雌雄尺寸就已经了然胸中。有浮浪之徒管不住自己的家伙什,不怕死的想要调戏燕铃铛,结果被她一拳打塌了半边脸,一脚踢断了子孙根。
    那人也有些背景的,结果这事就越闹越大,终于传到了紫阳派,燕云真一气之下关了她的禁闭。不曾想负责看守的是个老酒鬼、老赌鬼,这一老一小碰上哪还有半分禁闭的样子,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当真不亦乐乎。前几天燕铃铛耐不住寂寞,想要偷溜出来玩,结果就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了出来。
    她听说广宁有诛妖大会,就想来凑个热闹,结果热闹没凑上,却被陷入了天魔大阵之中。让这些灵寂修士在外,李秀宛有些不放心,于是魔灵便将他们都擒来,禁止在大牢之中。
    “周霄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燕铃铛螓首蛾眉、双瞳剪水、齿如瓠犀,倒是一个极耐看的小姑娘。可惜如今监牢中,再也无一人这样认为,有些修士甚至被刺激的翻着死鱼眼,满是生无可恋的感觉。
    “铃铛你这样骂他又有何用,反正别人也听不见,你这不是自己受累吗?”说话的是个气度沉稳、面容和顺的中年修士,名叫韩萩生,是随山派的一位弟子,和燕铃铛也算认识。
    “我骂人只为了自己爽,至于他听不听得到,管本姑娘什么事?”燕铃铛振振有词的回答道。
    “那你好歹也换一句话来骂,翻来覆去都是这句,不感觉太枯燥了些么?”
    魔灵说她像鸭子一样在不断呱呱呱,可不是随便说说,燕铃铛从进了牢里,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还不曾停歇过。这些牢友听到韩萩生的建议,纷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能多几句他们也好受些。
    “再想别的词不是还得费脑子吗?本姑娘骂人只为了爽,如果还要费脑子岂不是得不偿失?一看你们就没骂过人,这种无脑谩骂最是舒爽,任对面千言万语反骂过来,我只一句顶回去,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反正与人对骂就是互相伤害而已,那些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找词来骂的,统统都是蠢货,那里比得上我这样以逸待劳来得轻松。”燕铃铛极其不以为然的反驳完,又给大家上了一场如何骂人的课。
    “你这样万一惹恼了那个魔头,他要来收拾你,你一个小姑娘家是会吃亏的。”又有人出言吓唬燕铃铛。
    韩萩生却闭目端坐着不再言语,达者不怨天不尤人,而是发挥自己的头脑取得变通。他只有被燕铃铛吵吵的受不住了,才适当插上几句话,略微调剂一下,如今见有人代劳,韩萩生也乐得清闲。
    “你竟然敢说那位大人是魔头,我要检举告发你,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我可不敢骂大人,我对他只有敬仰之情,心中全是赞美歌颂。我所骂的是宜春院的大茶壶,那个龟儿子就叫周霄,一说到他我就来气。我给你们说说他做过的缺德事,你们保准也会和我一样愤慨...”燕铃铛从小就是被吓大的,瞬间反将了一军,很自然的就把话题又引申到别处。
    “燕铃铛出来!”这边话还没说完,就有几个黑袍人接了命令,来带走燕铃铛。她的小脸白了一下又瞬间恢复正常,紧握粉拳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大人!小女子已经想好了,我要投诚,我愿尽微薄之力,为您效犬马之劳。”
    “大人!请一定要接受小女子的膝盖,我将对您一片赤诚,毫无二心。我要检举有人辱骂您老人家,以我对您的敬仰,绝不能容忍这种亵渎。”燕铃铛被黑袍人架住而走,犹在大声喧嚷着。
    这边,魔灵在吩咐手下去提燕铃铛之后,有些幸灾乐祸的对李秀宛说道:“那是一个很能让人头疼的小丫头,只要不把她的嘴封上,就会一直喋喋不休的来烦你,将她送给小畜生,我感觉由衷的开心。”
    对于周霄这样的敌手,魔灵如今也不敢说一巴掌拍死的话了,只能尽量想些手段让他处于更加不利的境地,好增加自己的胜算。
    周霄会不会头疼尚不清楚,不过魔灵可能很快就要头疼了。广宁大狱外,呆蠢的小赖巴狗正在犹豫不决,它转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狗脑袋中寻思道:“那天我被黑色玩意打了一下,闻着气味应该就是这里。只是黑色玩意那么凶残,我究竟要不要去救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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