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该不会是来搞事的吧……？”
顾羽一句话，一个眼神。
担架上的蒋恒羽，瞬间浑身僵住。
咕噜……！
一口口水咽下，蒋恒羽甚至忘了疼痛，忘了喘气，忘了哀嚎博同情。
因为顾羽的眼神，好似一柄看穿了一切的利刃，狠狠刺入了蒋恒羽的心脏最深处，将他内心的那些最为黑暗的秘密，都给解剖了出来。
一阵冰寒，好似从黑暗幽深处瞬间爆发出来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让蒋恒羽的心跳几近停止。
“喂，问你话呢。”顾羽的声音，此时在蒋恒羽耳中听来，就像是镰刀死神的召唤一般，让他动弹不得：“我说你，是不是来故意搞事的？啊？！”
顾羽只是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蒋恒羽的身子就在担架上剧烈一震，差点让抬着担架的工作人员都失去平衡，整个担架都要倾倒了。
“你……你在说什么呢你个伪君子！”
演戏演到底！
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蒋恒羽心一横，知道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眼珠子一瞪冲顾羽吼道：“你……你就因为我的一个无意动作，差点伤到了你，你就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报复我！你是职业球员，我只是个业余球手啊！用肩膀撞我的鼻梁，这么恶毒的动作你都能做得出来？？我以前居然还视你为偶像，真是我眼瞎！诶哟……疼啊……！！！”
这演技，不得不说真的是杠杠的。这一番话里，蒋恒羽刻意把什么“我的无意动作”啦，“差点”伤到你啦，“恶毒的报复”啦，“撞”鼻梁啦等等词语，加了重音。加上表情动作的配合，颤抖着手指指向顾羽，一副血泪控诉的样子，以及最后那一声经典的“疼啊”，更是将整个表演推向了最高峰，一气呵成，鬼斧神工！
这幅样子，这副对比，一个躺在担架上瑟瑟发抖，另一个肌肉紧绷站在一旁咄咄逼人，真是容不得人不去想象，顾羽平日里飞扬跋扈欺人太甚的样子。
成功了吗……？？
一边伸手捂着脸，蒋恒羽一边从指缝间向外观察，想要看看现场记者们的反应。
他很清楚，国王球员们怎么看不重要，球队工作人员们怎么看不重要，甚至连其他球手们怎么看也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现场无数媒体记者们的观点。
只要这些记者相信了自己的说辞，那么“顾羽险些受伤后采取报复性动作，将业余球手撞成重伤”的“事实”，就自动成立了！
而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一次伤，就没有白受！
而蒋恒羽自己知道，刚才那个动作，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自己是故意把脸往上凑的。要真说可以看出这一点的人，那可得拥有极为恐怖的动态视力，以及对球场每一个细节都观察的细致入微的超级球商。
在场的人里，能够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顾羽算一个，威少算半个。
然后就没了。
所以蒋恒羽早已做好准备，顾羽可以看出自己的小动作，威少说不定可以看出自己的小动作。
不过这都不要紧。
如果说，在整个nba联盟之中，有谁和媒体的关系最差，顾羽和威少这两个超级火药桶，恐怕可以排到前两位。
即便事后他们再怎么出面反驳、否认，媒体早已形成了思维惯性，不会有人认真的去听他们说了什么，更不可能有人特地调查。
毕竟对于媒体而言，新闻或者消息，是真是假，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新闻到底能不能引起轰动，能不能引发讨论，能不能吸引眼球。
大不了，就在新闻标题里加上“疑似”两个字，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嘛！
而只要媒体的报道风向这么出去了，大众就基本会形成一个共识，今后再怎么扭转，都难比登天。
那么蒋恒羽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还挺能说。”
蒋恒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媒体记者们的反应，顾羽就又说话了：“来，继续演，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昧着良心演到什么时候。”
这家伙……！！
即便情况对自己是压倒性的有利，蒋恒羽也被顾羽这一番话呛的相当不爽。一瞬之间，之前在前期训练、比赛中，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对顾羽的那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心底深处的仇恨，弥散而出。
怪不得这个家伙会这么让我憎恨，这种打死也不服输，还一定要反手嘲讽的性格，真是让人讨厌啊！！！
“演？我演？！！”蒋恒羽也是演技爆发，怒声道：“大家看看我的鼻子，看看我脸上的血，看看队医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演？？你的意思是我专门把鼻子往你肩膀上撞？？我……”
“对啊。”顾羽及时接话，蒋恒羽后半句话直接噎住，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我图什么啊我？！”好不容易稳住情绪，蒋恒羽继续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泪光，可怜兮兮道：“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还这么年轻，我图什么才会把脸往你肩膀上撞？？我为什么要冒着被毁容的风险做这种事？啊？！！”
……对啊！
不得不说，顾羽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有几分说服力。刚才顾羽简简单单几句话，让附近不少人都觉得，说不定蒋恒羽真的是故意的，顾羽才是受害者。
但蒋恒羽的反驳也相当给力，别的不说，就说这已经变形的鼻子，那就是铁证如山，不容推翻啊！
哼！
走投无路了吧！！
听到身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即便是在国王队训练中心，在顾羽的地盘上，人们也已经开始忍不住内心对顾羽的不满，把不好听的话说出来了。
蒋恒羽，那怎叫一个爽字了得！
对了，火上浇油！
“诶哟……好疼啊，好疼啊！！快送我去医院，我受不了了，好疼好疼啊！！”
在担架上又是一番翻滚，蒋恒羽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和顾羽斗智斗勇一般，每一步都是算了又算。这一招苦肉计用的扎实，顾羽想要翻盘？门儿都没有！
然而顾羽，没有半点急躁，依旧眼神冷漠的看着演嗨了的蒋恒羽，冷哼道：“我说，你是不是忘了，现场有那么多摄像头，全程都在记录着呢？？你的动作是很细微，我承认，一瞬间的反应也够快，能骗过很多人的眼睛。但是你真的觉得，你能骗得过摄像机吗？？”
……来了！
听到顾羽搬出摄像机来为自己佐证，蒋恒羽心跳兴奋的都要跃出胸腔了，表面上尽可能稳住情绪，顾自继续哀嚎着，不去回答顾羽的问题。
“对啊！有摄像机！”
人们也是被顾羽一句话点醒，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摄像机附近，就围满了人，都在等着摄像师现场回放。
哼，去吧。
都去看吧！
蒋恒羽心中冷笑，真的觉得，一切都太轻松了。
摄像机？
你真以为我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吗？？
为了抹黑你，我可是做了几个月的功课呢！
从摄像机里，你们是看不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我动了脑袋的。
因为，就在刚才撞到的那一瞬间，这台摄像机它……
“诶呀，没有拍到啊！！！”
它正好在视线死角！
“没拍到……吗？”顾羽似乎也有些惊讶，眉眼一抬，从摄像机附近围着的人的表情中，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再看向蒋恒羽的时候，顾羽倒是对这个豁出性命也要黑自己的家伙，生出了几分敬佩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做事情，还是够仔细认真的嘛！
不过很可惜，真的很可惜啊。
顾羽的嘴角，在事情发生到现在之后，第一次，笑意扬起。
“小郁，过来一下呗。”顾羽开口呼唤着小郁，包括蒋恒羽和小郁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顾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了顾羽哥？？”小郁上前，一脸愁容。
“这个家伙呢，刚才发现摄像机在死角，拍不到他的动作，所以就做了这么龌龊的事儿，想要给我泼脏水。”顾羽笑道：“但是啊，他的球场视野还是不行，只注意到了摄像机，没注意到你正好在拍现场照片呢。”
……什么？！！！
这下，轮到蒋恒羽懵逼了。
“我记得你的习惯，拍赛场照片的时候，手机是开着连拍模式的，一秒钟十张照片，一次性拍个几十张，从里面挑最好的用，对吧？”顾羽看了看小郁，得到肯定答复之后，眼神落到蒋恒羽身上。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马上就要被宰杀的，可怜的羊。
“拿出来看看吧。”顾羽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一瞬间，你的手机镜头，应该可以拍到全过程的哦。”
“也是巧了。”小郁听完这番话，也突然冷静了下来，拿出手机的时候，脸上是笑颜如花：“刚才太紧张，我都给忘了。顾羽哥啊，我刚才没有在拍照片。”
卧槽吓死我了！
小郁这句话，又给了蒋恒羽希望。
然后小郁的下一句话，蒋恒羽直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在试新手机嘛，拍的是慢动作视频哦~！”
顾羽一句话，一个眼神。
担架上的蒋恒羽，瞬间浑身僵住。
咕噜……！
一口口水咽下，蒋恒羽甚至忘了疼痛，忘了喘气，忘了哀嚎博同情。
因为顾羽的眼神，好似一柄看穿了一切的利刃，狠狠刺入了蒋恒羽的心脏最深处，将他内心的那些最为黑暗的秘密，都给解剖了出来。
一阵冰寒，好似从黑暗幽深处瞬间爆发出来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让蒋恒羽的心跳几近停止。
“喂，问你话呢。”顾羽的声音，此时在蒋恒羽耳中听来，就像是镰刀死神的召唤一般，让他动弹不得：“我说你，是不是来故意搞事的？啊？！”
顾羽只是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蒋恒羽的身子就在担架上剧烈一震，差点让抬着担架的工作人员都失去平衡，整个担架都要倾倒了。
“你……你在说什么呢你个伪君子！”
演戏演到底！
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蒋恒羽心一横，知道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眼珠子一瞪冲顾羽吼道：“你……你就因为我的一个无意动作，差点伤到了你，你就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报复我！你是职业球员，我只是个业余球手啊！用肩膀撞我的鼻梁，这么恶毒的动作你都能做得出来？？我以前居然还视你为偶像，真是我眼瞎！诶哟……疼啊……！！！”
这演技，不得不说真的是杠杠的。这一番话里，蒋恒羽刻意把什么“我的无意动作”啦，“差点”伤到你啦，“恶毒的报复”啦，“撞”鼻梁啦等等词语，加了重音。加上表情动作的配合，颤抖着手指指向顾羽，一副血泪控诉的样子，以及最后那一声经典的“疼啊”，更是将整个表演推向了最高峰，一气呵成，鬼斧神工！
这幅样子，这副对比，一个躺在担架上瑟瑟发抖，另一个肌肉紧绷站在一旁咄咄逼人，真是容不得人不去想象，顾羽平日里飞扬跋扈欺人太甚的样子。
成功了吗……？？
一边伸手捂着脸，蒋恒羽一边从指缝间向外观察，想要看看现场记者们的反应。
他很清楚，国王球员们怎么看不重要，球队工作人员们怎么看不重要，甚至连其他球手们怎么看也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现场无数媒体记者们的观点。
只要这些记者相信了自己的说辞，那么“顾羽险些受伤后采取报复性动作，将业余球手撞成重伤”的“事实”，就自动成立了！
而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一次伤，就没有白受！
而蒋恒羽自己知道，刚才那个动作，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自己是故意把脸往上凑的。要真说可以看出这一点的人，那可得拥有极为恐怖的动态视力，以及对球场每一个细节都观察的细致入微的超级球商。
在场的人里，能够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顾羽算一个，威少算半个。
然后就没了。
所以蒋恒羽早已做好准备，顾羽可以看出自己的小动作，威少说不定可以看出自己的小动作。
不过这都不要紧。
如果说，在整个nba联盟之中，有谁和媒体的关系最差，顾羽和威少这两个超级火药桶，恐怕可以排到前两位。
即便事后他们再怎么出面反驳、否认，媒体早已形成了思维惯性，不会有人认真的去听他们说了什么，更不可能有人特地调查。
毕竟对于媒体而言，新闻或者消息，是真是假，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新闻到底能不能引起轰动，能不能引发讨论，能不能吸引眼球。
大不了，就在新闻标题里加上“疑似”两个字，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嘛！
而只要媒体的报道风向这么出去了，大众就基本会形成一个共识，今后再怎么扭转，都难比登天。
那么蒋恒羽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还挺能说。”
蒋恒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媒体记者们的反应，顾羽就又说话了：“来，继续演，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昧着良心演到什么时候。”
这家伙……！！
即便情况对自己是压倒性的有利，蒋恒羽也被顾羽这一番话呛的相当不爽。一瞬之间，之前在前期训练、比赛中，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对顾羽的那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心底深处的仇恨，弥散而出。
怪不得这个家伙会这么让我憎恨，这种打死也不服输，还一定要反手嘲讽的性格，真是让人讨厌啊！！！
“演？我演？！！”蒋恒羽也是演技爆发，怒声道：“大家看看我的鼻子，看看我脸上的血，看看队医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演？？你的意思是我专门把鼻子往你肩膀上撞？？我……”
“对啊。”顾羽及时接话，蒋恒羽后半句话直接噎住，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我图什么啊我？！”好不容易稳住情绪，蒋恒羽继续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泪光，可怜兮兮道：“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还这么年轻，我图什么才会把脸往你肩膀上撞？？我为什么要冒着被毁容的风险做这种事？啊？！！”
……对啊！
不得不说，顾羽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有几分说服力。刚才顾羽简简单单几句话，让附近不少人都觉得，说不定蒋恒羽真的是故意的，顾羽才是受害者。
但蒋恒羽的反驳也相当给力，别的不说，就说这已经变形的鼻子，那就是铁证如山，不容推翻啊！
哼！
走投无路了吧！！
听到身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即便是在国王队训练中心，在顾羽的地盘上，人们也已经开始忍不住内心对顾羽的不满，把不好听的话说出来了。
蒋恒羽，那怎叫一个爽字了得！
对了，火上浇油！
“诶哟……好疼啊，好疼啊！！快送我去医院，我受不了了，好疼好疼啊！！”
在担架上又是一番翻滚，蒋恒羽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和顾羽斗智斗勇一般，每一步都是算了又算。这一招苦肉计用的扎实，顾羽想要翻盘？门儿都没有！
然而顾羽，没有半点急躁，依旧眼神冷漠的看着演嗨了的蒋恒羽，冷哼道：“我说，你是不是忘了，现场有那么多摄像头，全程都在记录着呢？？你的动作是很细微，我承认，一瞬间的反应也够快，能骗过很多人的眼睛。但是你真的觉得，你能骗得过摄像机吗？？”
……来了！
听到顾羽搬出摄像机来为自己佐证，蒋恒羽心跳兴奋的都要跃出胸腔了，表面上尽可能稳住情绪，顾自继续哀嚎着，不去回答顾羽的问题。
“对啊！有摄像机！”
人们也是被顾羽一句话点醒，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摄像机附近，就围满了人，都在等着摄像师现场回放。
哼，去吧。
都去看吧！
蒋恒羽心中冷笑，真的觉得，一切都太轻松了。
摄像机？
你真以为我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吗？？
为了抹黑你，我可是做了几个月的功课呢！
从摄像机里，你们是看不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我动了脑袋的。
因为，就在刚才撞到的那一瞬间，这台摄像机它……
“诶呀，没有拍到啊！！！”
它正好在视线死角！
“没拍到……吗？”顾羽似乎也有些惊讶，眉眼一抬，从摄像机附近围着的人的表情中，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再看向蒋恒羽的时候，顾羽倒是对这个豁出性命也要黑自己的家伙，生出了几分敬佩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做事情，还是够仔细认真的嘛！
不过很可惜，真的很可惜啊。
顾羽的嘴角，在事情发生到现在之后，第一次，笑意扬起。
“小郁，过来一下呗。”顾羽开口呼唤着小郁，包括蒋恒羽和小郁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顾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了顾羽哥？？”小郁上前，一脸愁容。
“这个家伙呢，刚才发现摄像机在死角，拍不到他的动作，所以就做了这么龌龊的事儿，想要给我泼脏水。”顾羽笑道：“但是啊，他的球场视野还是不行，只注意到了摄像机，没注意到你正好在拍现场照片呢。”
……什么？！！！
这下，轮到蒋恒羽懵逼了。
“我记得你的习惯，拍赛场照片的时候，手机是开着连拍模式的，一秒钟十张照片，一次性拍个几十张，从里面挑最好的用，对吧？”顾羽看了看小郁，得到肯定答复之后，眼神落到蒋恒羽身上。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马上就要被宰杀的，可怜的羊。
“拿出来看看吧。”顾羽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一瞬间，你的手机镜头，应该可以拍到全过程的哦。”
“也是巧了。”小郁听完这番话，也突然冷静了下来，拿出手机的时候，脸上是笑颜如花：“刚才太紧张，我都给忘了。顾羽哥啊，我刚才没有在拍照片。”
卧槽吓死我了！
小郁这句话，又给了蒋恒羽希望。
然后小郁的下一句话，蒋恒羽直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在试新手机嘛，拍的是慢动作视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