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看着自己的哥哥,诧异地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怕你一冲动干出傻事,把着弘玉宫给拆掉了!”穿着考究的萧谋颐手中拿着檀木扇,一边走,一边扇着扇子翩翩走进,黑里透红的皮肤上闪着星光。五官端正的他,唯一不足的便是那而塌的小鼻子,让人见了就由心地皱眉。
    萧静愤怒的面容上露出了喜色,大声说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来人,上茶……”
    萧谋颐收起展开的扇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看看!这不已经很类似了吗?这进来的幸好是哥哥,若是王知道了,你定是吃不了兜着走!适当地收收性子,你这样下去,可得吃亏!”
    不满哥哥的责怪,立即反对地说道:“哥哥你以为妹妹会等到王来看见吗?”自己养了那么多的人可不只是吃饭用的。
    萧谋颐敛去面容上的微笑,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以为你可以瞒过王的眼睛吗?这皇宫里双眸事情能瞒过王?”
    萧妃不解地问道:“可是……那王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萧家对王曾有恩情,若不然王会如此的放纵你这样的任性?你以后做事收敛点!”
    萧妃见哥哥面色严肃,语气坚硬,立即上前微笑地说道:“哥哥莫要再生气了,妹妹谨记便是,都是妹妹做事不够稳妥。”
    “你知道了就好!”萧谋颐听到妹妹认错,面色随之缓和了许多。
    萧妃见哥哥不再责怪自己了,又紧接着问道:“哥哥,这大齐公主……以哥哥看,她会不会被封赐为皇后?”
    萧谋颐轻轻地摇了摇头,深思了片刻之后说道:“应该不会。王做事一向让人无法意料,不过这王后,乃是一国之母,王应该会听一听臣子的意见吧……”萧谋颐也猜不透王的心里所想,王做事一向果断,他做了的决定也没有人可以去劝谏更改……不过他也没有想到,王会让大齐的和亲公主住进允雁宫。
    萧妃激动地说道:“不会?人都住进了允雁宫了,谁不知道允雁宫是大汗国历代王后才能居住的?现在就差一道圣旨,公告天下的封赐了!不是吗?”
    “妹妹说的不无道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萧谋颐又如何会没有想到这点呢?只是还不知道王的决定,很多事情不能盲目去做,萧家是段不能让那个异国的女子坐上这大汉国的后位?!
    不行,这后位即使是空着也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除了自己的女人坐上去!一双美眸里满溢着狠色。萧妃娇恼地说道:“那……妹妹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她坐上后位吗?”
    ‘哗’的一声,收起来的檀木扇子又一次被萧谋颐给打开了,一脸的高深莫测,“妹妹不用担心,那到也未必!我们改变不了王做的决定,可是却有一人可以改变王的决定!”
    唯今天下还有说可以让王改变已经下过的决定?这到是奇了!自己怎么不晓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伊妃?不可能!那个女人只是时候王得体,却不能改变王!苦思冥想不得其果后,又接着问道:“哥哥此言何解?那人是谁?”
    萧谋颐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人便是王他本人啊!”
    王他本人?怎么可能!这不是笑话吗?于是面上带着责备的颜色,严肃地说道:“王他本人?哥哥莫要说笑!这已经火烧眉头的事情了,怎可开起玩笑来了?你不知道妹妹心中正在焦急吗?”
    “哈哈……妹妹平日里那么的睿智之人,怎么今日到浮躁了起来?放心,哥哥来见你,自然是为你送上妙计……”
    “哥哥既然已经胸有成竹了,怎么不早说?竟是让妹妹心急!”萧妃听完哥哥说的话,立即大喜,亲自又为自己的哥哥倒了一杯茶水,又亲自奉上。
    “妹妹你看!这是今日收到的密信。”萧谋颐将手中的密信递到了妹妹萧妃的手中,一副运筹帷幄地扯了扯嘴角。
    “大哥,这是真的吗?这若是真的那么就太好了!”笑妃面容上露出了奸诈的微笑!这封密信若是交给王,那个大齐公主即使有个三头六臂也难逃一劫了!
    “这封信是意外拾得,方才哥哥没有说,是因为有所顾忌!不过方才想到,若真是封赐了下来,便会来不及了。”萧谋颐很清楚王的脾气,他不喜欢别人在私下动手脚!若是被王知道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哥哥的意思是让妹妹亲自呈给王吗?”萧妃疑惑不解地问向自己的哥哥。
    萧谋颐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桌子上的书信沉声说道:“不,这应该让王看到,却要意外的看到!”单迹看着宁兰的眼神,那种恋恋不舍的目光被耶律瀚明看的清清楚楚!难道他们……瀚明在心里想到:若是单迹真的喜欢她,那么只要单迹开口,那个大齐国的女人就送他了。
    耶律瀚明嘴角微微轻挑,对着有些失神的单迹说道:“单迹,别发愣啊!在想什么呢?来,再喝一杯。”
    单迹也随之一笑,静默了片会儿问道:“再想你的艳福不浅,坐享江山美人!”
    瀚明美目淡淡一扫,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美人?你是说大齐来的和亲公主?”
    “难道还有旁人?别说的那么生疏,她还是你的王妃!不,是王后!”允雁宫?方才瀚明不是将她送去允雁宫了吗?他知道历代大汗国王的王后都是住在允雁宫,也就是所谓的正宫。
    瀚明倜傥万分地问道:“谁说她可以当王后了?”
    “你啊!这样多年以来,允雁宫里的女主人不就是王后吗?”单迹被瀚明的反问,给问怔住了,不是王后?这小子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将她列为王后人选,又为何将她推向于风尖、浪口?
    瀚明慵慵懒懒地端起桌上方才又填满的酒盏,高深莫测地笑问:“那是历代,又不是我!”
    单迹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那你为何要……要将她放在浪尖上?这样做妥当吗?”今日她住进了的是允雁宫,若不被封赐为皇后,那么,孤身一人的她能在这王都里的后宫内长活吗?
    瀚明似笑非笑地瞅着酒盏里的白酒,冷冷淡淡地说道:“王后乃是一国之母,若是一点风浪都经不起,还有什么资格去得到那种荣耀?”单迹言语间的关怀,让瀚明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快,至于到底是什么?瀚明也说不上来。明明是只要单迹开口,就可以送给他的女人,为什么在听到单迹言语间对她的关心后,自己的心里会这么的不舒服呢?
    瀚明不轻不重,不慢不快的声音,像极了银针,狠狠地穿刺着单迹的心扉。单迹知道,瀚明说的话,很对!单迹只能哑口无言……单迹小声地嘀咕道:“可是她毕竟是初来大汗国。”瀚明的态度,让单迹为宁兰淡起心来。
    端着酒盏的瀚明,手中微微一怔,随后笑道:“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瀚明……你……”单迹到了嘴边的话噎住了,如今的瀚明,已经变的越发的冷漠了!
    瀚明一双略带醉意如雄鹰般的双目,认真地瞅着单迹俊逸的面容,信誓旦旦地说道:“单迹,你可有心中欢喜的女子?若是有你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是哪个女人,我都会帮你讨来,送给你。”
    瀚明随酒意浓浓,却很是清醒。在心里对着单迹说道:单迹,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开口,那个女人我便送给你了!即使她是自己将要完婚的女人,即使她是大齐的三公主,可是……只要你喜欢,只要是你深爱的女人,只要你开口,我就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我们是生死兄弟。
    “欢喜的女子?……”如果他想要的是这位和亲的公主他也会毫不吝啬的拱手送出吗?不,即使他愿意,自己也不能那么做!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的自私?竟然连自己兄弟的女人都想去窥视?揽为己有的贼心了?单迹立即自责了起来。
    在瀚明的一张坦荡面容下,单迹把自己心里深深地埋藏了起来。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经过一番的挣扎,单迹终究没有说出口。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很爱宁兰,也许是因为一时的好感吧?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瀚明,你的心意,单迹心领了!谢过!来干杯……”
    瀚明一边嘴角,慢慢地被扯了起来。这小子还真能忍?不说是吧?好!我把你给灌醉了,看你说不说心里话!
    正在此时,侍候耶律瀚明的索吉碎步上前禀告着说道:“王,萧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冷眼看了看索吉,略带不满地说道:“萧妃?她见孤做什么?不见!今日孤谁也不见!滚下去。”“是,奴才告退。”索吉慌忙地退了出去,走出了殿外,立即用衣袖擦了擦额头。
    “哈哈……”单迹瞅着瀚明朗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单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手拿着酒盏,一手扶着殿中的梁柱,屏起双眸,沉声说道:“笑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脾气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吗?”
    瀚明原本微笑的容颜,瞬间冰冷了下来,锋利的双眼,紧紧地瞅着手中的白酒,猛然间,一饮而尽。
    单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友,整了整神色,继续又平静地说道:“为何不打开心结?这世界上还是有值得你去真心去爱的女人。”
    瀚明扯出一抹凄然的笑容,落寞地问道:“是吗?那你已经释怀了吗?”
    每个人都有一个伤口,有时候那伤口,你宁愿选择遗忘也不愿意去碰它。
    那个也许已经被你深埋不愿记起的伤口,它并不会因为你的忽视而消失,它会永远的存在,慢慢滋长,直到有一天大到你再也无法忽视的时候,你才会明白自己只是在欺骗自己……是固执己见还是不愿释怀?或许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单迹毫无说服力的劝解,被瀚明一语推翻,以至哑口无言!他们心中都有一个伤口,很深……
    沉默良久之后,韩明岔开了话题,困惑不解地问道:“单迹我很好奇,为什么如今你喝了这么多的酒,你却没有醉?”
    单迹手中的盯着酒盏,戚戚然地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当你不想醉的时候,即使喝的再多,你也醉不了。”
    “哦?颇有些味道!来,为这不会醉,干上一杯。”
    “好,为了不会醉干了这杯!”单迹语闭,举杯畅饮。此时他想醉了,他真的希望有那一醉解千愁!视线慢慢淡去的单迹,在心中暗自说道:瀚明,你会爱上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便是大齐公主宁兰!一觉醒来,瀚明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酒醉了,清醒之后,走到自己的好友单迹的身边,连唤了几声:“单迹,……”看来这小子真的醉了!还说自己不想醉就不会醉……
    “奴才叩见王……”素吉带着梳洗的宫女走了进来,礼还未行完便被瀚明给阻断了。瀚明拧着衣服,走离了单迹,快速地换上了黄袍,匆匆赶去上殿。
    单迹在瀚明走后,没有多会儿便醒了,睁眼了双眼四下看了看,缓缓地爬了起来。
    “单王爷,这是您的早膳。”
    “恩,本王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单迹看了看上的菜肴便忍不住大吃了起来。
    在内殿里走了几圈,便向着允雁亭走去,他不是为了见到宁兰,而是经过……单迹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只不过是要去允雁亭得先经过允雁宫而已……
    单迹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担心宁兰初来乍到,兴许会很不习惯,所以才会去允雁亭,路过允雁宫,绝对不是想见自己最好朋友的未来王妃!
    经过允雁宫的单迹,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例如宁兰宫里走出过什么奴婢……兴许是还在休息吧!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当单迹在允雁宫没有走出几步的时候,被一首很奇怪的曲子给吸引了。跟着琴音,单迹绕过允雁宫,向着后院走去,可是就在他想后面走去的途中,意外地捡到了一封信……
    原本心情极好,情绪平静的单迹,在看过他手中所见到的书信时,原本俊逸儒雅的容颜上,寒意顿生!将手中的书信,接连翻阅了数遍之后,拿着信笺的手,是越来越抖!
    原本寻琴音的他,即刻转身冲向允雁宫,那步调是一步比上一步快!而手中的信笺已经被他握皱成了一团。
    当他向里进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向外走的花景,面色难看的单迹,二话没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的公主呢?”花景看着一脸怒火的单迹,轻声地说道:“单公子……公主她现下不在宫中,公主她此刻应该在赝梨宫。”
    单迹闻言,二话不说便向着赝梨宫冲了过去,她此时很是恼火,很恼火……难怪会捡到那封信,那条道边上去往赝梨宫的宫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落儿走了出来,看着花景问道:“花姐姐,单公子这是怎么了?找公主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花景从惊呆中醒了过来,想到那次他一发火就要和公主拼命,这次不会也是……“落儿,你先在这里,我去看看!”
    落儿一脸担忧地说道:“恩,花姐姐你先去看看,这里有我不用担心!”看着花景匆匆离去的背影,落儿有一种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了……因为,花姐姐从来都没有这样焦急过。
    “启奏王,西南的贝泰国进贡了东海夜明珠一颗,千年人参一株……”
    原本听着诸国进贡贺喜礼品的瀚明,忽然转头,向站在一侧的吉索招了招手,轻声问道:“吉锁,你可听到琴音?”这谁胆子如此大,竟然在朝堂不远出弹琴?
    吉索一脸茫然地看着瀚明,忐忑不安地说道:“王,奴才……奴才没有听到琴音啊……”琴音?吉索再三细听也没有发现有琴音,王为什么这样问?这里怎么会有琴音?谁不要命了这样大的胆子?
    瀚明温怒地看了一眼吉索说道:“胡说!难道孤听错了不成?”瀚明的一举一动,殿下的人都静静地观看着,不知道王这是在说什么,倍感紧张,惶恐王又会发怒牵涉到了自己的头上。
    见王面色冷厉,吉索‘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吓的面色苍白,怯怯地说道:“王,奴才罪该万死,可是奴才当真是没有听到……”难道王是意有所指?
    瀚明紧盯着吉索,暗想: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啊!可是,明明就是琴音嘛!而且还那么的清晰,悦耳……“王,……”吉索和满殿官员都盯着耶律瀚明的背影,不知所措!不知道这王今日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走了?这是下了早朝还是继续?他们是走还是留下来?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恭贺的贡品不好?不满意?
    犹豫了片会儿的吉索即刻紧追了过去,琴音?哪里有琴音啊……
    没有琴音?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琴音……一路寻着琴音的瀚明,回身看了看,在心里也暗自嘀咕了起来,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成?已经走了这样远,为何还能在朝堂上听到?难道是什么人在作怪?这太奇怪了!最奇怪的是这琴音自己好像很久以前便听过,甚至早到前世一般。
    不行,他要去探个究竟!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弹琴,这琴音到底有什么古怪?当真只有自己能听见?瀚明冷冷的声音在长廊上再一次响起:“吉索,你现在还是没有听到琴音吗?”
    “奴才该死!奴才当真没有听见!”吉索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说谎,因为他不知道王到底此问为何意。这若是答得不好,小命也就没有了。
    “罢了!你起来吧。”瀚明说完头也不回的寻音而去,一直走到允雁宫时才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他有点迟疑……
    盯着渐远的熟悉背影,瀚明在心中暗思起来,他怎么会从允雁宫里跑出来?似乎还在生气?这是为什么?那么此时去哪?这次与他见面,发现他当真改变了不少!
    瀚明指着通向赝梨宫的宫道问道:“这里是通向何处?”
    吉索感觉这个夏天真的很热!热的他心里直掉冷汗,这宫道不就是通往赝梨宫的?王为什么这样问?
    片刻的思索过后,吉索战战兢兢地回言道:“回禀王,这是通往赝梨宫。”
    赝梨宫?那不是孤赐给大齐公主的吗?他去干什么?赝华宫?瀚明嘴角嵌着一抹意味深远的淡笑,甚是妖魅!这个单迹,既然喜欢就说,何必偷偷摸摸的!好,孤今天便将你捉个正着,看你怎么说!单迹直接走进了赝梨宫,冲进了内殿……盯着那个弹琴的女人,原本发抖的手,缓下许多。
    “单王爷?……”原本弹琴的宁兰在看清来人面容,停下抚琴的双手,黑眸见满溢着诧异。单迹怎么来了?他不该如此……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坐在古琴旁的宁兰缓缓站了起来,面色冷然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单迹,淡瞟了一眼身旁的侍儿说道:“碧弦,上茶!”
    单迹语气冰冷至极地说道:“不需要!”
    盯着宁兰的单迹心里既气又火。这张面纱下的容颜,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可以去相信的?这个女人明明答应过自己,不再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失言?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与他牵扯不清?
    单迹低头看了看手中被攥成一团的书信,又抬头看了看内殿里的宫人,厉声吼道:“你们都退下!”
    宁兰看了看碧弦,退下了侍女,面色严肃地问道:“单王爷有何事就直接说吧!这里已经没有他人了。”
    单迹火红着双眼,瞪着宁兰,一抹冷笑过后,愤愤地问道:“你……你不觉得羞愧吗?”
    单迹不礼貌的话语,让宁兰也随之温怒了起来。何时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和她这般说话?
    “单王爷,请你自重!今日是本宫的大婚之日,你先前有恩于本宫,本宫便不与你计较。若是有事你便直言,若是无事生非,请恕本宫不送!”宁兰冷声说完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态。
    一声冷笑过后,单迹微眯英目,不屑地问道:“真是难得!公主你竟然知道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本王还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呢!”
    冷目直视着单迹,质问道:“放肆!单迹,今日你来此是有心找茬还是兴师问罪?”
    “嗖”的一声,握在单迹手中的信笺投向宁兰。
    晶莹修长的芊手从容不迫地接过空中的信笺,疑惑不解地看向单迹,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问我?你怎么做过的事情你竟然问我?说,你为什么还和那个诸葛清焕继续纠缠不清?你把瀚明当成什么了?”
    单迹越说越是生气,他痛恨女人的朝三暮四!他更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爱上了这个大齐国公主,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宁兰紧闭眉头,双目暗隐温怒,一字一行地看完书信,肃冷地看着单迹,厉声问道“这信你从何处得来?”宁兰一看信的内容,此信确实是诸葛清焕书写的。可是,写此信的人却不是诸葛清焕。因为,此信模仿的如何相似,假的就是假的!
    天涯海角,诸葛清焕在写‘涯’字与‘海’字时,三点绝对是对称的!因为诸葛清焕曾说过:涯和海是一对永远相爱的恋人,他们是靠着‘水’来传递彼此心中爱意,所以一定要一样的付出才行……
    面对宁兰的质问,原本希望宁兰否认的单迹,冷声问道:“怎么?你承认了吗?你果真是……”
    宁兰一语打断了单迹将要继续的言语,果断,直截了当地问道:“本宫问你此信从何处而来?”
    慢慢从怒火中冷静下来的单迹,狐疑地问道:“在宫道上拾得,怎么?难道这信上写的都是假的不成?”
    自己从宫道上拾得,却是有点蹊跷……这皇宫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为何偏偏是自己拾得了?
    宁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盯着手中的信笺说道:“信的内容到是他写的,只是这封不是原信,而是假的!也就是说你拿来的这封,只是仿写的书信罢了!”
    单迹冷冷的面容逐渐缓和了下来,看着宁兰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这信的内容是真实的,这信是别人临摹出来的?”
    竟然有人利用到他的头上了?这人是谁?若是让他知道,他绝对不饶恕!
    宁兰果断地说道:“对!这信上的字不是他亲笔写出来的!”这信的原件会在哪里?宁兰虽然不知道在哪,可是宁兰知道,这般内容的信笺还会出现!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后宫的争斗。虽然不知道是谁,她心里还是很清楚,这信是针对着她而来!看来,有人想她死了!
    宁兰果断的话语让单迹感觉很不舒服。她和他的感情可以深到什么程度?一封信,只是单单的几眼便断言是临摹的,而不是本人的亲笔!
    这样的一份感情让他恼怒,到底为什么恼怒?他也说不清楚……
    轻扯嘴角的单迹,冷声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这封信是临摹的?为何如此断定它就不是亲笔书信?”
    面对单迹的质问,宁兰淡冷地说道:“这是本宫的事情,与你无关,不需要你来操心!”
    宁兰一语激怒了单迹,单迹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仰止着要出手的单迹,怒愤地说道:“你……你敢这样与我说话?!与我无关?”
    宁兰折起书信,冷漠地下着逐客令:“若是单王爷没有什么事的话,本宫就不送了!”她不想再与单迹纠缠下去。在这大汗国,她是孤身一人!即使,她将师傅给她培养的侍儿,几乎全带了过来,那也保护不了她!
    在赝梨宫门外,瀚明看了看身后的吉索,思索了片会后,浓眉微凝,沉声说道:“你先退下吧!”遣退了吉索后,瀚明独自一人向内殿里走去。
    为什么内殿里没有宫女?人都去了哪里?琴音为什么也消失了?琴音消失?……好像是从单迹进入宫殿时停下的吧?……
    瀚明悄悄地走近内殿,远远地看着单迹和大齐公主,正想现身的时候,却被内殿里,单迹的一句话给止住了脚步。
    “你给我听好了,瀚明他是我单迹的生死挚交,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他!无论是谁也不行!公主,你既然和亲来到了大汗国,单迹希望公主日后全心全意地侍候他!”单迹顺着宁兰的目光,止住了好想继续说的话,转身之后才发现瀚明此时正立于他的身后。
    单迹一脸诧异地看着瀚明问道:“怎么那么快?你早朝结束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宁兰立即将手中的书信往袖套里一缩的快速而又细微的动作,全被瀚明收入眼内。
    瀚明话锋适时一转,面上堆着满满的狐疑,不解地问道:“刚来,每天都是那些事情,听得烦了!你怎么会……”方才单迹的话,让瀚明心里一热。虽然早知道单迹对他感情深厚,可是,当他亲耳听到单迹说,还是不由地心里一暖。
    单迹急忙支吾地指着不远处的古筝说道:“哦,这……瀚明你别误会,我是寻音而至,琴音……”
    瀚明揽着单迹的肩膀笑道:“哈哈……瞧你紧张的!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吗?不就是一个女人?”瀚明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言丈内的宁兰,心中暗想:方才她手中拿的是什么?从单迹的话中,他知道这其中有些蹊跷!
    宁兰看着身前狂妄的男子,以及那轻佻的态度和话语,心里也随之变的很不舒服!她很不喜欢这男人口语间所说的那种轻视!对女人的轻视。在瀚明看向她的时候,她也同礼还之过来。
    面对宁兰的挑衅,瀚明微眯双目,面上闪过一抹玩味,瞬间消失……
    这女人,胆子真是不小!以为自己是公主?还是天生就娇蛮?原以为自己娶了个温婉又娇柔的女人,不想她的外表和性子到是截然相反!她对自己的话表示不满吗?真是有趣!
    “你……这是什么话!……”单迹听到瀚明这样轻佻的口吻说话,又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宁兰,微带不满地说道。
    瀚明面上闪过一抹狡黠的微笑,又瞟了一眼宁兰,不以为然地又道:“真心话!单迹,若是你看上了什么女人,就直接和我说,无论是谁,我都讨来送给你!”单迹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这话已经说了几回了,我还是当孤家寡人的好!”看了一眼宁兰缩在袖套里的手,单迹没有提起信笺的事情,这件事便这样算了吧!
    瞅见宁兰那双温怒放着火星的眼睛,瀚明嘴角不由得上扬,心里很是畅快!揽着单迹就那么漠视地走了出去!
    瀚明突然觉得惹这个女人生气也是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她敢怒不敢言的时候,那火瞪的眼睛,特别的明亮。这双眼睛以及这样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很熟悉,似乎是曾经就有见过一般!临走前还不忘记多瞅了一眼……
    走到赝梨宫门外的单迹,皱起眉头,很不理解地看了看自己的好友,瀚明脸上的笑意让他很困惑!他这是在笑什么?他今天的心情这么好?不过……也难怪,今日是他与宁兰大婚的日子,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单记颇为感慨地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说的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瀚明接口不明所以地问道:“此话何意?”
    单迹收起心中的失落朗笑嬉语地说道:“你看你脸上的笑容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不过这也难怪,今日可是你是大喜之日!”
    瀚明摸了摸嘴角,正色地问道:“我有笑吗?”瀚明的话音刚落便遭了单迹的一记白眼。
    单迹一点也不客气地回道:“你照照镜子不就明白了?”
    瀚明一脸回味地说道:“单迹,我们去射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射猎了!”
    听到瀚明说要去打猎,单迹借口问道:“正合我意!走吧!我方才也正想着,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该送什么做贺礼呢!金银首饰你又不缺,做大喜的贺礼,说吧,你是想要白虎皮呢还是还是狐皮?”瀚明看着单迹一边摸着雪狐一边不解地问道:“这个小雪狐,你把它带回来干什么?”
    单迹看着小雪狐,笑着说道:“看着好看,也就带了回来,到是没有想的那么多!”单迹抓住的那会啊,想到了宁兰,其实他是想将这小雪狐送给她……
    瀚明眯着眼,左右细看着小雪狐说道:“是很好看!这样纯白的小狐狸还真是不多见!不过它的脾气不太好!”瀚明起先不以为意,开始这一摸便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正在说话间,小雪狐怒目地瞪他还不解气,已经动上了嘴吧!
    单迹看着雪狐,若有所发地说道:“它哪里被如此的拘束过!生气也是正常!”
    瀚明不自觉地嘀咕道:“这脾气,到真像那个大齐的公主!叫宁兰是吧……”这要是送给她,她会不会喜欢?
    单迹摸着小雪狐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很快接言说道:“哪就送给你了!算是送你新得王妃的贺礼!”朗声笑语间的单迹,内心微微发疼!瀚明不自觉的嘀咕,让他的心随之跟着抽搐了下。瀚明也注意到了她的特别吗?默默地看着瀚明脸上的淡笑,那种笑容是单迹很陌生的!
    “真的给我了?那我就不推辞了!好家伙,你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瀚明一边欢喜的低语,一边用手拧着小雪狐的耳朵,逗玩了起来。
    单迹收起空空的右手,佯装不以为意地问道:“你打算将它送给王妃吗?”
    “恩?恩,那我就借花献佛,这小雪狐就送给她了!她初次来大汗国……就让它陪陪她吧!”瀚明说完,将笼子挂上了自己的马背,脚尖轻轻一点,便飞身上了马背。
    看着瀚明的背影,单迹面色黯然了许多。瀚明,你已经开始关心女人了?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主动提起女人!
    单迹也翻身上马,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小雪狐,在心底里暗暗说道:小雪狐,你就好好陪伴着她吧!她孤身一人在大汗国,一定会孤单的。若是黑夜来了,你就给她壮胆吧!
    坐在宫殿里的瀚明看着兽笼里的小雪狐,左看右看都觉得是个麻烦!难道他送过去?那是不是又点奇怪?真是个麻烦,早知道就不从单迹手中拿过来了!
    一旁站着的吉索心里也泛着嘀咕,这王还是第一回往自己的宫殿里带雪狐呢!若是搁在往常,此时王该送给伊妃娘娘了,今日这是?……
    瀚明扫了一眼偏头看着小雪狐的吉索,轻咳了一声说道:“吉索,你……将这个小雪狐送到允雁宫。”
    吉索愣了片会,立即上前接过兽笼:“是,王!”
    吉索刚走出几步便被瀚明给叫住了,瀚明思索了片刻,指了指小雪狐沉声说道:“慢着,你告诉她,这小东西脾气不好,小心它的牙齿!还有,它的眼神也厉害着呢……!”
    吉索一听,有点懵了!这狐狸牙齿厉害到是说的过去,这眼神?这眼神不是挺正常的嘛?
    吉索立即应声答道:“是,王,奴才这便前去!”
    瀚明盯着吉索的离去背影,在走至门口的时候,又被瀚明给叫住:“慢着,回来!还是孤自己前去好了!”瀚明从吉索手中拿回了小雪狐便向外走去!
    刚走到苍穹宫门外的伊妃见到王从里走了出来,立即跪下行礼道:“臣妾叩见王上。”
    瀚明没有想到伊妃在苍穹宫外,微微皱了皱眉头淡声问道:“爱妃找孤有何事?”
    伊妃眉头微微轻凝,目光含着淡淡的泪光,轻声细语地说道:“回禀王上,臣妾确有一事……”
    瀚明微带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看着王不耐烦的面容,伊妃攒着手绢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这是王第一回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难道王已经厌烦了自己吗?自从王从琼所回来,就一直没有去自己的宫中,这太让她忐忑了!这也是第一回……是不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因为那个大齐国的公主吗?伊妃唇角上嵌起淡淡的微笑,柔声端庄地说道:“回禀王上,喜服已经备好了,臣妾不知道合不合身,是想……”
    “喜服?”瀚明这才看到,伊妃身后的小雨和云翠手中捧着的红色锦服。瀚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两套?”
    伊妃柔声地解说道:“回禀王上,臣妾替公主也备了一套,臣妾不知公主的喜服是不是穿大汗国的,特来禀报王上,还请王上做主。”
    瀚明也未做多想,看了一眼便直接说道:“既然伊儿已经准备好了,那就给她送过去吧!”
    “是!臣妾遵旨。”伊妃一听,心里便暗喜起来,王上答应让公主穿她准备的喜服?!
    瀚明见伊妃领了旨意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得又开口问道:“爱妃还有何事?”
    伊妃抬目看向小雨手上托着的喜服,柔声地问道:“回禀王上,这礼服不知是否合身,臣妾还请王上试一试。”其实这试喜服也不过是伊妃口中的一个幌子,她只是想和王多呆一会儿……
    “恩,爱妃用心了,那朕便试试吧!”瀚明说完将手中的兽笼递到吉索的手中,使了个眼色,便向苍穹宫里走去!
    伊妃瞅了一眼吉索手上的小雪孤,暗暗思索,这小雪狐王上准备送给哪个宫里的娘娘?是萧妃吗?
    瀚明进了宫里,三二下便把喜服穿在了身上,对着铜镜左右打量片刻后说道:“还是伊儿最懂孤,这衣服很合身!”
    伊妃柔声地回道:“多谢王上的赞赏。”
    瀚明看着身前淡幽的伊妃,双眼微微的红肿,原先的不耐烦也少去了几分。伸手一带将伊妃揽进了怀中,淡笑地问道:“孤的伊儿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谁欺负了你?”
    伊妃顺势将头伏在了瀚明的肩膀上,凄楚地说道:“回禀王上,没有人欺负臣妾,只是……王上送给臣妾的小兔子,病了……臣妾一时着急,就……还请王上恕罪……”“是吗?不过是一只小兔子,孤日后射猎的时候,再替你抓一只便是!爱妃又何必这般的挂怀?!”
    “可是……它也是一条生命啊!臣妾只是心有不忍,那还是王上送给臣妾的……臣妾把它……”伊妃说着说着,眼眶便红润了起来……
    瀚明略颦浓眉,轻轻地推开怀中依偎的伊妃,缓声说道:“好啦!这生死也是它的造化,它有你这样的主子便是它的造化了!伊儿还有什么事情吗?”瀚明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当伊妃一脸淡伤地伏在他的怀里时,他心中不由地升起了烦躁的情绪!这是以前他很少有过的感觉……
    被瀚明推出怀的伊妃,心中不由地也随之跟着抽搐了一下……一阵静默下的讶异之后,缓缓弯身行礼言道:“回禀王上,臣妾这便去给公主送去喜服。”
    瀚明听到伊妃主动提出要离去,话音才刚落,他便接紧随着口言道:“恩,那伊儿你去吧!孤还有些事情去做……”
    伊妃惊愕地看了一眼瀚明,柔声地说道:“臣……臣妾告退。”王真的变了吗?当真是变了心吗?
    伊妃在转身的那刹那间,娇美柔婉的容颜上便落下了两行清泪。踏着碎步,轻柔如若那二月里的浮柳,一步一摇地走出了苍穹宫殿。这一路,对伊妃来说,仿若一生那般的漫长!
    小雨上前迎上了由内殿走出来的伊妃,轻声慢语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这娘娘方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这片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泪流满面了?
    接过小雨手中递在眼前的丝帕,轻轻地擦去面容上的珠串,面色威冷地看着小雨严声问道:“小雨,你可知道,方才吉索提着雪狐朝着那边走的?”
    吉索?小雨一抹讶异过后,立即上前恭敬地回道:“回禀娘娘,奴婢不知。伊妃看着小雨,微微一愣。那只小雪狐王将它送给谁了?难道是……“走吧!”
    小雨不明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疑惑瞬间覆上容颜,忍不住地轻声问道:“娘娘,我们这是去哪?”
    伊妃淡淡地扯出一记完美的笑容,“去,允雁宫。”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个让王改变的人就是那个新来的公主!那只小雪狐,王或许是送给了她!方才若不是自己来的正面迎上,兴许王上是自己亲自送去了!王上何时如此过?
    她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急促!踩在石地上的步伐就越加的飞快。
    她要去见一见那个女人,那个让她恐慌的女人……
    落儿面上露出很难出现的淡笑,轻柔地摸着小雪狐和缓声问道:“公主,这只小雪狐怎么办?”什么?小东西脾气不好?小心它的牙齿,眼神也很厉害?!
    宁兰在听完吉索说的话,盯着落儿正抚摸着的小雪狐,面色寒冷如冰霜!他叫耶律瀚明?他就是一个自负狂妄的男人!他还是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野蛮人!宁兰转头盯着地上恭恭敬敬地跪着的吉索,淡冷地问道:“你叫吉索是吗?”
    吉索恭谨地回道:“回禀公主,奴才正是吉索。”吉索看着淡冷的大齐公主,心里升起一丝难以理清的惧意。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气势,好像很类似于王……
    缓缓转身又一次盯向小雪狐,悠然地说道:“恩,你去回禀王,就说这小东西确实可爱的紧,性子到也还算得上十分的温顺,本宫很是喜欢!多谢王的体恤,即使它如何的狂妄野性,也不过是一个畜生,伤不得本宫。去吧!!”
    吉索听完宁兰说话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地微微诧异地张了张嘴巴……
    这王和公主说的话好有玄机!瞬间回神之后的吉索,立即收起诧异的面色,恭谨地温声答道:
    “是,奴才遵旨!奴才告退……””吉索走出允雁宫的时候,还不有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公主这话带过去还不知道王会不会大发雷霆呢!不过他是个奴才,只能向前!吉索感觉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祷!抬头看了看天空,吉索感觉这个夏天真是太热了……
    落儿爱不释手地抱着小雪狐笑道:“公主,你看它多可爱啊!”
    花景微微使了个颜色给落儿,意图让她别在说了,可是落儿正是欢喜地抹弄着小雪狐,根本就没有看到!
    动物是有灵性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当宁兰再次看向小雪狐的时候,小雪狐正用它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宁兰。
    看着这样灵透的小雪狐,宁兰不由地莞尔一笑,缓缓蹬下,慢慢作势展开双手,轻轻的一声低唤:“小雪狐?”
    小雪狐好像听懂人话一般,几乎是从落儿的怀中跳了出来,向着丈外蹬着的宁兰奔去。只是片刻的功夫,便跳到了宁兰的怀抱!
    落儿淡笑地看着小雪狐,不忘记吃味地说道:“奇了!公主,你看这小东西多么的偏心,奴婢抱它出的笼子,它到好,立即便忘记了!!”
    从方才小雪狐的举动中回过神来的花景,借口言道:“你啊!这点都让你受不得了?这小雪狐还真是灵性,它这一举动是识主行为!!”不过,落儿说的到是不假,这小东西还真是奇了!就像是熟悉的家宠,那么娴熟的奔向主人的怀中……
    落儿笑颜再起,娇喋地回口说道:“受的,受的!这个小偏心的!对了,这小家伙还没有名字呢,要不公主赐给它一个名字吧?”
    宁兰微微凝起俏眉,低头看着怀中的白色雪狐,淡柔地说道:“恩,那它……便唤它为‘雪灵’好了!”
    落儿走到宁兰的身前,喜呼地点着小雪狐说道:“雪灵?哇!!好美的名字哦!小家伙,你有了名字,叫‘雪灵’,你可喜欢?”花景微笑地接言说道:“这么好听的名字,它定是欢喜的!”
    宁兰抱着雪狐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雪灵小声地说道:“雪灵,日后你便跟着本宫,可好?若是有一天你烦腻了在我身边,本宫便送你回家,好吗?”雪灵仿佛听懂了宁兰的话语,向着宁兰的臂弯里缩了缩。
    这一微笑的动作,让再长的落儿和花景也随着雀跃了起来……
    宁兰点了点雪灵的小鼻子温声地低喃道:“雪灵,你这动作是害怕呢?还是撒娇?……”
    一声娇脆婉转的声音,在允艳宫的内殿里响了起来:“奴婢叩见公主。”宁兰为转身,不见其人,只是凭借着来人的声音,便看知道说话的人定是裳儿!!
    裳儿的轻唤,打断了宁兰要继续与雪灵说的话……淡淡地看了一眼,身着青蓝色罗裙的裳儿,温色淡声地问道:“平身吧,什么事情?”
    裳儿慢慢抬头看向宁兰,怯怯地说道:“回禀公主,是伊萱宫里的伊妃娘娘在殿外请见,说是送来了大婚喜服。”
    宁兰顰起素额,一番细想过后,诧异地问道:“伊妃?喜服?”伊妃不就是耶律瀚明的宠妃吗?她主动来这里送喜服?此来何意?她送什么喜服?
    花景走至宁兰的身侧,恭谨地问道:“公主是不是要见见?”
    宁兰敛起娇容上的笑容,微微点首,对着裳儿低语地说道:“请她进来吧!”
    “妹妹,好雅兴啊!”一声悦耳的轻唤之后,一个貌美柔静的女人迈着莲步,轻摇地走了进来。
    一身素淡的鹅黄衣裙上绣着层层的金丝莲花,头上除了戴着一支白玉发簪和一支蝴蝶型的银钗,几乎没有多余的首饰!虽然素淡,却不失端庄。
    颈脖处戴着一块红艳如血般的上等血玉,乍一看去,十分的耀眼,细细一看,搭在那雪白的肌肤上,到是恰到好处!宁兰看地漫步走近的女子,那美丽的容然与装束都告诉了她,这个女人不简单!看起来柔柔弱弱亲近温婉,却又让人从心底升起距离感,也就是那种永远你也靠不近的遥远感!
    宁兰走至花景,将雪灵从怀中托起,交给了花景,淡声说道:“带下去吧!”
    宁兰看了一眼伊妃,恭谨而又端庄地说道:“宁兰见过娘娘伊妃!”
    伊妃双眸紧紧地盯着花景手上的小雪狐,艳冠群芳的容颜上,笑容是淡了又淡,浅了又浅!!瞬间的愣神过后,佯装好奇地问道:“妹妹这里竟养了这个小东西?真是漂亮!”原来自己猜想的一点也不假,王当真把这小狐狸给了她!
    伊妃心中少不得一阵酸涩,强忍着要涌上双眸的雾气,平了平面上的表情,细细打量起宁兰……
    “让姐姐见笑了!”宁兰感觉这个伊妃面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不过也只是瞬间!
    面前的这个红纱照面的女子,年轻貌美,虽然看不全她的面容,可是伊妃知道她定是不同的!给她第一个感觉便是:这个公主不一样。
    她那细柔婉转的声音,以及那面容上淡若幽兰的表情,都透露出她那骄傲的性子!尤其是她的一双黑目,看似清澈灵透,却又让人觉得深不见底,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奇谜,让人想去探个究竟!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子?为什么自己感觉在她的身前会自愧形秽的窘迫不安?这是伊妃细看宁兰后,心里最激烈的念想!静静地看着宁兰的伊妃,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如此强烈的嫉妒之心!她知道这个女人,有那个资本吸引王!
    她要阻止,不顾一切!
    伊妃向贴身侍女小雨递过去一个眼神,娇柔地笑道:“妹妹,这件喜服是新缝制的,妹妹现下是不是要试试看?”
    宁兰看了看伊妃,又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慢慢跪下并且双手高举起来的喜服,若有所思地低喃道:“喜服?”伊妃看着没有半点欢喜之意的宁兰,莞尔一笑后,问道:“难道是喜服不合妹妹心意吗?”
    宁兰盯着喜服,却未动手去接,脸上也没有半分要波动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看了看,喃声说道:“不,喜服很好看!”
    听到宁兰说好看后,伊妃有那么一刻愣神,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喜服,对着宁兰淡笑地说道:“是吗?妹妹喜欢就好!”
    她会收下吗?伊妃在宁兰的面上寻找不到半分的情绪,猜不出她的想法,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她一向懂得察言观色,却不想竟然看不清一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女子!她……还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吗?
    宁兰移开投向喜服的眼神,淡然地说道:“让姐姐费心了,只是这喜服虽好,宁兰却不能收下,到是辜负了姐姐的一番情意。”穿上大汗国的嫁衣?她是大齐国的公主,如何能弃下自己的嫁衣不穿而换上大汗国的喜服呢?真不知道耶律瀚明此番用意为何……不过,无论是何用意,她都不会收下。
    面带微笑的伊妃诧异地看着宁兰问道:“这是为何?这也是王的意思。”不收吗?哼!这可由不得她!
    宁兰愁着面带微笑的伊妃,微微垂目,暗想: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她是王的宠妃吗?王的意思?看来日后得多加地方她才好!有时候往往看起来最像好人的人却未必是好人。
    宁兰再次开口,柔声娓娓言道:“姐姐有所不知,妹妹是穿着嫁衣远道而来,这嫁衣一件足矣。宁兰的嫁衣乃是宁兰的母妃亲手而做,在宁兰看来,那嫁衣乃是代表着一片慈母爱女之心!正所谓百事孝为先,所以……所以宁兰到是辜负了王的一片用心。”
    听完宁兰的一番推脱之语,伊妃很有一些措手不及。伊妃没有想到这个大齐国的公主不但不收,还堵住了别人想要责怪的嘴巴,真是厉害!一个百事孝为先,便轻而易举地扭转了僵局!伊妃笑颜迎和细声轻语地说道:“妹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也是王的一番心意,这喜服是王送予你的,要不你先收着?”伊妃看着小雨跪举着的喜服,暗想,这衣服送来了,她不穿也得收着吧?此时,恐怕其他宫中的娘娘已经知道了此事。这若带了回去,她岂不是成了笑话?
    “这……”微锁素黛,秀眉添花,一阵思量后,宁兰向花景递了一个眼神接下了喜服。她初次来大汗国,在此人生地不熟,还没有进王都便被人追杀,而今又突然冒出来一封仿笔信,这苗头可都是指向她啊!!
    看着一群公公、宫女带着一身的喜气走了进来,伊妃的心微微一抽,黯然地开口说:“妹妹收下了喜服,那姐姐也不便叨扰,姐姐改日再来看你吧!”走出宫外的伊妃,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踉跄,若不是小雨眼尖手快地上前扶住,铁定会摔倒。
    小雨看着颇有失态的伊妃,怯怯地问道:“娘娘,我们这是去哪?”小雨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给他人送嫁衣!
    “回宫。”伊妃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顺着宫道向着自己的宫中走去。
    抱着雪灵的落儿收回目光,不解地开口问道:“公主,这个伊妃娘娘与公主并无交情,王为什么让她送来喜服?”
    静静地看着那抹远去的孤单背影,面对落儿不解的相问,宁兰由心的轻声一叹!
    宁兰比谁都清楚那背影下的孤寂为何而生,宁兰曾在她的母妃身上看到过!宁兰从她母妃的身上明白了一件事情,若想长伴帝王前,就不能单凭盛宠。因为在深宫之中,最盛行的便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萧静厉严阴冷地看着殿上跪着的红衣小公公,怒容满面地问道:“你说什么?单王爷他并没有将信笺交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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