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公子,找到了公主之后,打算去哪?”花景看着一张悲切的诸葛公子,带着悠远的情感,平静地问道。
    “地老天荒!”原本想知道天涯海角的人,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守着他与宁兰的这份感情到地老天荒。黄昏渐渐降临,站在高台之上的女子,面容上有着淡淡的忧伤,如瀑布一样的黑发随着微风轻轻飘起,瘦弱的身影,印在天地之间,像极了一朵带着忧伤的花儿。
    宁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站在这高台之上,会那么的忧伤。好像这样的忧伤一直都埋藏在她的骨血之中那么的悠久。
    白衣男子远远地看着视线里的那个孤独的身影,心也随着被牵动了起来。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像是那随时都消失不见的感觉?仿佛天地之间仅仅只是为她而尽展风华!她是那么的遥远……
    忽然间想到一句诗中所赋:‘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便是如此吧?
    “姑娘,你在这,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方才在下面找了一圈,都为找到她的白衣男子,感觉心中不自觉地失落了起来,直到这个清瘦的身影再次闯进他的视线之后,这样的失落才慢慢消失不见。
    “没有……这里,很美……”宁兰不知道为什么,很舍不得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能吸引着她的心。
    “你很喜欢这里吗?那你就留在这里好了。”白衣男子不由地开口挽留着说道。
    “我很喜欢这里,感觉这里曾经发生过很深恨深的悲伤,不知道为何,这里好像太熟悉了,好像自己曾经来过一般……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宁兰幽幽地说完转头看着白衣男子淡淡一笑。
    “姑娘,你……怎么哭了……”白衣男子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张如花似玉的面容上已经挂满了珠串,困惑地柔声问道。
    “……”听到白衣男子如此一问,宁兰慌忙摸了摸已经湿透的面颊,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为什么会哭?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吗?那个天羽?
    “姑娘你愿意留在这吗?”白衣男子忽然有些不舍,看着眼前这张泪湿的容颜,突然地不舍得她离去……看向那遥远的天边,无垠的蓝天已经羞红了面容,感受着暖意蒙蒙的柔风抚摸……她知道即使她如何的喜欢这里,她也不能留下。她不可以的!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一直以来,唯有这一回的和亲,是自己主动请来的。
    她不能在耽搁了,若是自己不能嫁到大汗国,自己的母妃在大齐国,相必会更不好过吧?于是很决然地对着白衣男子说道:“我不能留在这,明日便离开这里。”
    “姑娘,你到底是谁?”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份定是不同寻常。对上她明澈而又遥远的目光,白衣男子突然地怦然心动了起来。
    女人?此次自己不就是因为女人而一气之下来到这忌崖古堡的吗?怎么会对一个不过相见几个时辰的女子,怦然心动呢?
    “若是我说,我是大齐国去往大汗国的和亲公主,你会相信吗?”淡淡的一句话,干净的一个笑容,简洁的一个回问,让白衣男子的俊逸容颜,瞬间地黯然失色!
    只因他相信!
    原来是瀚明的未婚妻子!她便是未来大汗国的王妃?大齐国的和亲公主?不想自己到是先于瀚明见到美人!哈……
    片刻之后,深深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暗暗地在心中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可惜名花有主了!这‘朋友妻到底是不可欺’,看来自己只能望而却步啰!虽很有点怅然所失的惆怅,可是很快便被他妖惑的笑容给掩杀的无影无踪。
    白衣男子一声干咳之后言道:“我相信,那你如何是一人……”
    宁兰平静地温声说道:“遇到了杀手,失散了!”
    瀚明这小子,此时该是很生气了吧?忽然生起捉弄挚交的想法,他得让瀚明多找上一段时日!打定主意之后,眼底闪过狡黠的奸笑,和善地对着宁兰问道:“这样啊……你好,在下姓‘单’单子一个‘迹’!我也要前往大汗王都,我们结伴同行如何?”“这……”宁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花景她们是不是在乐池等着她?
    “公主,此行独自一人,路上定是有所不便……单迹并无恶意。”见到宁兰踌躇地微皱俏眉,坦然地说道。
    “单公子误会了,宁兰并无此意。只是我与和亲队伍在乐池走散……”自己一个人去大汗王国成何体统?那不是有损大齐的国体吗?
    “啊……是单迹唐突了,不过公主放心,单迹可以一同陪你先行前往单迹,单迹也不赶时间。”
    “那,有劳单公子了。”宁兰本想拒绝的,可是,眼前的单迹已经武断地做了决定。虽说与男子同行,多有不便,很容易落人口舌!此时也不好太过于计较,正所谓:盛情难却便是如此吧?
    “公主,天色已晚,我们一起吃些东西吧,也好积攒体力,如何?”单迹说完领先走下城堡,心里乐不思蜀。只要想到瀚明那张铁青的面容,他就会想笑!他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他了吧?那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大齐竟然送来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娇俏公主,这天下的好事怎么都被那小子给占齐了?看来自己也得努力努力了……
    天色越来越暗,宁兰的心越来越紧张。她很想挽留单迹别离开,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又如何说的出口?夜越来越漫长,脸色越来越苍白。自从乳娘死后,她便得了这样的怪疾,用过无数的方法,却始终治不好……
    一根微弱的蜡烛,忽然被一阵夜风给吹灭……
    “公主,公主……”单迹听到一声尖叫之后,立即冲了进来,点燃蜡烛之后,见到缩成一团的宁兰,瑟瑟发抖,一脸的苍白。起先单迹以为是有什么刺客,细细一看之后才恍然大悟。
    她怕黑?为什么会怕黑?一脸认真地看着娇弱的身子,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温柔地将眼前的女子揽入自己的怀中。抱着怀中颤抖着的公主,他知道这样有点越矩,但他不能袖手旁观地看着吧?这样的公主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曾经也怕黑过。
    紧闭双目的苍白容颜,让人看了也跟着揪心。你是不是也遇到过什么事情?这样柔弱的女子,瀚明该放在什么位置?唉!瀚明对女人的成见很深……在大汗国的后宫,这样娇弱的你怎么去独当一面地生存下来?看来自己找点时间和瀚明说说,兴许日后的日子会好过点。
    原先只是轻揽宁兰的单迹,不知不觉地越拥越紧,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中……他之所以和瀚明感情如此只好,那是因为他们都有过同样的深伤。
    “你醒了?”单迹从外走了进来,以及手上提着收拾好的包袱。
    “我……我怎么?”她昨日明明不在床榻上的,明明是坐在烛灯下的……后来灯灭了……再后来有发生什么吗?看了看身上的衣装,依然穿戴整齐。对上单迹审视的眼神,立即窘态地别过脸去。
    单迹嘴角扯起坏坏的笑意,她不是认为自己把她怎么了吧?
    露出玩味的笑意,浅声问道:“公主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了吗?”
    “什么……昨夜……有发生什么吗?”宁兰又一次细细地打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罗裙,很整齐啊!昨夜发生什么了?瞪大眼睛看着单迹隐约其辞的面容,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难道自己做了什么越矩出阁的事情了?
    “公主昨夜抱着……”
    “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还是……”紧张的再一次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单迹,苦思冥想好一番,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公主昨夜抱着玉枕自己上的床榻,不记得了吗?”单迹爽朗地笑了起来,她真的经不起逗!
    “真是我自己上的床榻?”真的是自己吗?那就好,那就好!
    “恩。”昨夜里的事情她竟然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也好!至少不会感觉到尴尬,就埋在他一人心中好了。
    “那就好!”宁兰不由地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紧张的表情在听到单迹这样回答之后也舒展开来。
    “公主,单迹这便去找些吃食,你先梳洗一番?”单迹看着眼前的女子,美丽的不可方物,纯净的一张面容上,见不到一毫的瑕渍,让他从心里开始尊重起她来,也许她是例外的吧?
    “好!那就有劳单公子。”
    漫步走近忌崖潭,潭水清晰见底,这便是情人的泪吗?真美……轻轻用手触碰,冰凉沁人心扉的感觉顺着指间蔓延到了心底。
    那个墨荷会是谁呢?还有那个天羽……世间竟能有如此为爱痴狂的男子吗?为什么那个女人要选择死去呢?好奇怪的一个梦,好真实的一个梦!
    “宁兰!”一声大唤,打断了宁兰的思绪。
    “清焕……”不可置信地看着远方站着的男子,以及那男子身边站着的女子,缓缓地站起身来,泪眼朦胧地笑了起来,他没有死?真好,真好!
    “属下参见公主!”花景见到自己的主人还活着,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立即健步如飞地跑到了宁兰的身旁跪了下来。
    “平身,花景你和诸葛公子怎么,怎么……”花景怎么和清焕一道?宁兰看了看花景包扎着的臂膀,淡声问道。
    “回禀公主,属下一路紧追其后,以为追错了方向,后来到了砚山,在一个柴房里发现了诸葛公子,巧合之下救了诸葛公子,却未寻得公主。后来,听他们议论说公主死了,我便和诸葛公子一路寻找至此。”
    “宁兰,咳……宁兰真的是你吗?你有没有受伤?”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诸葛清焕,一边看着宁兰,一边走进,一边急切地问道。
    “我,很好。你这是怎么了?”见咳喘着的清焕,宁兰凝聚起白皙的容颜温柔地问道。
    “宁兰,一点点的轻伤,不碍事。”痴情地看着不再面纱遮罩,不再是凤冠霞披束身的宁兰,露出一贯的儒雅笑容沉声回道。“宁兰,和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隐姓埋名如何?忘记那所谓和亲,忘记那所谓的责任,可好?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看着消瘦的倩影,一想到这一路的艰险还有日后的不可定数,清焕便忍不住地说道。
    “清焕,你回去吧!”宁兰打断了诸葛清焕的话语,背过身平静地说道。她不可以,即使她是那么的向往,她亦不可以!
    “难道你就非得去背负着那国责吗?难道你就不曾真心的爱过我吗?我怎么就爱上你这样狠心如铁的女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你就那么希望当那什么王妃吗?”面对宁兰的决绝,清焕冲口而出地质问了起来!
    “住口!诸葛公子请回吧!不要逼……本宫,你这样的纠缠只会让本宫更加厌恶你。”
    听得宁兰如此一说,不由地一个踉跄,厌恶吗?惨笑过后,悲切地说:“宁兰,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吗?我舍不得你!”
    “诸葛清焕,你给我听着,从今往后,我们永远不要在见面!我们之间的情意,也从此恩断义绝!”这样狠心地回绝,你会恨我吗?宁兰一张冷寒的面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清焕,你就恨我吧!如果爱让你无法忘记我,那就恨我吧!
    “呕……”
    “诸葛公子……”花景一声尖叫地奔向诸葛清焕,扶住慢慢倒下的诸葛清焕。
    “清焕!”宁兰闻声转身,见到慢慢倒下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地奔向诸葛清焕,长纱罗裙也随着步伐的加快而飞舞了起来。
    “放手!”宁兰离清焕不到一米的时候,被一健臂给硬生生地拉住。来人就是为宁兰寻吃的单迹。单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个瀚明未来的王妃,竟然和别的男人有染!这该死的女人,原先以为她是个例外!不想……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慢慢吞噬了他的理智。
    “你竟然和别的男人有染?你这该死的女人!我非得杀了他!”单迹俊逸非凡的脸上带着森然的杀意。“你竟然和别的男人有染?你这该死的女人!我非得杀了他!”
    单迹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利的匕首。欲要向诸葛清焕刺杀过去,不想,宁兰第一时间挡了过去,一把攥住了锋利的匕首……
    “不要杀他!”狠很地击出右掌向着单迹劈了过去。
    “你!你这该死的女人!”单迹生硬地躲闪开了宁兰的偷袭,他诧异地看着原本娇柔的大齐公主。他不曾想到,这个看似温柔似水的女人,竟然会武功!她竟然以死护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子!该死的,还没有嫁给瀚明就与他人有染?
    这样的场面是如此的熟悉,他的母妃也曾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自己的父王!那日他便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在他的面前,他竟一滴眼泪没有掉。
    而今,这个女人也愿意以死相护吗?看着大齐公主流着鲜血的玉手以及那一脸的决绝,他当真是恼怒了!
    “宁兰,不要管我!宁兰……”诸葛清焕见宁兰满手的鲜血,慢慢地失去了仅有的意识,陷入到一片漆黑中……
    该死的!她爱的是这个男人吗?那么瀚明算什么?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气让他变的像一头火狮。他不能忍受背叛,即使背叛的是他的挚交也不行,想至此处,提起一脚便向着诸葛清焕踹了过去。
    “你竟然救他?你以为你这点武功救得了他吗?”单迹愤怒地吼道,心中升起一丝疼痛,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没有时间去追究便宁兰厮打了起来。
    “单迹,你不可以杀他!除非我死!”宁兰绝狠的语气中,又何止是决绝的相救?更是一种用生命来宣誓!
    “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要和亲?你把大汗国王,把耶律瀚明当成什么?你这女人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单迹,和亲是为了两个国家的和平,我与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放过他。”宁兰瞟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诸葛清焕,淡冷地说道。
    “两个国家的和平?”她短短的一句,让单迹立即冷静了下来。她不能死,她代表的是大齐国!她若被自己杀死,那引起的又是新的战争!当今天下当真不易再战!单迹冷冷一笑,放开了宁兰,冷嘲热讽地说道:“你还知道自己是和亲公主吗?真是难得!大齐国的公主真是不一样!哼!”单迹虽然心中有气,却还是强忍了要杀人的冲动。
    “清焕,清焕……”宁兰轻轻地摇了摇平躺在地上的诸葛清焕,心痛地落下了两行热泪。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绢帕,替诸葛清焕拭去了嘴角边的鲜血。
    “你最好别逼我再次出手。”单迹通红的双眼死盯着宁兰的双手,口气冰冷地对着宁兰又道。
    宁兰看着昏迷过去的诸葛清焕,良久之后,擦掉自己面容上挂着的清泪,对着花景冷声令道:“花景,你先留下来照顾他,等他醒来之后,告诉他,本宫与他此生永不相见!”
    “是,公主,奴婢遵命!那公主您这是去……”花景犹豫了起来,自己若是留下来照顾诸葛公子,那公主怎么办?
    “本宫这便赶去乐池与落儿她们会合。”
    单迹看着眼前原本瘦弱的女人,心里有些震撼,人果然不可貌相!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却不想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坚毅很多。她的眼神,先前可以那般毫无杂质的单纯,而此时竟又如此沧桑的绝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那就走吧!”单迹从困惑中回过神来,冷漠地说道。
    单迹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可是他知道一点,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很多的秘密!忽然对她更加的好奇了起来,他很想查查她的底细,这个大齐国的和亲公主。
    “单迹,本宫不会与你一道,你走吧!”宁兰冷声地拒绝单迹。此时,她不想再见到这个叫单迹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不简单,如今她已心如止水,只想尽早地赶去大汗国都,这一路发生了太多事了,她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不行!你必须和我一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和这个男人私奔?我是大汗国的子民,我有这样的责任,未来的王妃,你说呢?”想要摆脱我?单迹面上闪过冷狠的笑意。为了瀚明,自己更要好好地护送她了!“你!放肆!单迹你当本宫是什么?你竟如此的污蔑于本宫!”见到单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已经野蛮而又无礼的措辞,单迹的话让宁兰气的不轻,私奔?单迹原先在宁兰心目中的好印象,瞬间的功夫,彻底的被毁灭!
    “公主认为这是污蔑吗?方才单迹可是亲眼所见!那你告诉我这个男子是谁?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分情?这真是笑话!单迹认为自己是有必要保护未来的王妃回国都的。”单迹越说越觉得心里畅快了,越是看着大齐公主生气,他就越发的开心。
    “好,既然你愿意跟着,你便跟着!可是你离本宫远点。”宁兰愤愤地说完,转头就走。原本饥饿的她,被单迹这么一说,气的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了。
    “本宫说过,你离本宫远点!”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天与地,在她的几次三番怒斥而无任何作用的结果之下,宁兰终于放弃了与单迹之间的沟通。
    “公主,您要喝水吗?”单迹看着已经走了一上午的宁兰,用轻佻的口吻,带着戏弄的眼色问道。这女人还真是倔强!给她吃的不要,喝的也不要,现在是直接不理人了,哼,我到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炷香,又一炷香,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单迹看着已经被晒出满头大汗的女人,很有点沮丧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宁兰的臂弯,温怒地瞪着宁兰说道:“喝吧!把这些吃的给吃了,这样才有力气……我可不想你晕倒了,给我添麻烦!”
    “本宫不会吃你的东西!让开!”宁兰扭头不看单迹,这个自大,让她升起厌恶之情的男人,一字一顿地回道。
    “你,你是一国的公主怎么可以如此的任性?你的身体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单迹说完将手中被宁兰推开的食物再此递到了她的面前。眼神温和了许多,他终于发现了一个让他抓狂的事情,这个女人比自己还有耐心!“哼!”宁兰知道单迹说的很对,可是,自己又怎么可以低头?即使现在自己很饿,也不可以吃这个人的东西!
    “啪……”连续拍了几个巴掌的单迹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讥笑地说道:“好!算你有骨气!啊呀,这鸡腿可真是香啊!”这女人真让他发火,她婚前与其他男子纠缠不清,此时竟然还有理了?自己还得哄着她?
    “本宫说过,不会吃你的东西!”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真想饿死吗?在这方圆百里荒无人烟的地方,你若不想死,就把这些全吃了。若是不想和亲,你大可以不来大汗国,与那男子恩爱到老!若是你为和亲而来就不要这般的任性。你可以继续这样不吃不喝的拖延时间,让两国的人皆为你劳师动众!”
    “单迹,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路人!”单迹平静地看着宁兰,淡淡地说道。
    普通人?一个普通人会身怀绝世武功?一个路人会那么用心地跟着自己?她不相信!“一个普通的路人?你以为本宫是三岁孩子吗?你……”
    “别出声,有人!”单迹一把捂着宁兰的嘴巴,立即向着草丛中爬下。
    “驾……驾……”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骑着高大骏马,越来越近。
    “大哥,我们不是得到消息说那大齐公主已经死了吗?这还去砚山做什么?”
    “娘娘说了,死要见尸!不要啰唆了,走!”一声挥鞭声,骏马立即又狂奔了起来。瞬间的功夫,一批蒙面人,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蒙面人离去的方向,单迹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早些赶去乐池才好!”掉头看向宁兰,美目微米,又开口微笑地说道:“公主,看来想让你死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是啊!真是可惜,天公不作美,未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宁兰见单迹脸上的微笑,同样笑着回道。这女人脑袋是什么做的?此时她还笑的出来?还能说的出‘真是可惜,天公不作美,未能让他们如愿以偿!’的话来?原先的笑容被讶异给覆盖了下去。
    “你只是侥幸活了下来,下次未必那么好运!”
    “活着就是活着,无论好运不好运,每个人都会死!”宁兰淡幽地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
    “快吃吧,你和我怄气不吃东西,饿的还不是你自己?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嗯?”单迹听到宁兰肚子咕噜的叫声,柔声说道。单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无厘头的火气在听到宁兰肚子叫声后,瞬间的消失了。
    “谁和你怄气!”单迹面上的诚恳,那温柔的声音以及她真的很饿,让宁兰接过食物,吃了起来。
    “天黑之前,我们要离开这个山坡,希望不要遇到野狼才好!”
    “野狼?”宁兰立即紧张了起来,不断地加快脚步。她不害怕杀手,她虽也不怕死,却不想死,更何况是死在狼嘴下!
    跟在其后的单迹,见宁兰加快的脚步,俊逸的脸颊上绽放出爽朗的笑容,越来越浓烈。这女人,原来也会害怕!
    “公主,你也会怕死?真是意外!”迈着大步,跟了上去,不忘记地说道。
    宁兰瞪了一眼单迹,温怒地说道:“本宫不是怕死,是不想死!”
    单迹瘪嘴笑问:“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差别!宁兰欲言又止地瞟了一眼单迹,直接保持沉默,不再搭理身旁这个叫单迹的男人。
    “怎么了?又生气了?”面对宁兰的不理睬,单迹也不计较,反而觉得逗宁兰生气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哎,你走这样快不累吗?大齐国的公主真是不一样!……你真的很怕狼吗?除了狼你还怕什么?……;你怎么会武功,你的师傅是谁?怎么教的那么失败……”
    “你到底有完没完?”原先保持沉默的宁兰,在单迹接连的问题轰炸下,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起来。宁兰美目一扫,差点气噎!天下怎么就有这样,这样啰唆的人?
    单迹见宁兰生气,快速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问道:“公主,生气啦?”这个公主还真是有点意思。
    “单迹,你一直这样说话不累吗?”宁兰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子!单迹是吗?
    单迹挑了挑眉剑,振振有词地说道:“不累,人活着不说话和死人有和区别?再说了,这一路上没有人,不说话多闷啊!公主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啊……”宁兰一个没注意踩在了石子上,脚下一滑向地面倒去,眼尖手快的单迹以雷霆之速一把扶住了宁兰。
    “拿开你的手!”被单迹扶住的宁兰,又恼又羞又气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单迹。
    “哎,你这女人……方才不是我扶住你,你就摔倒在地了!真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知恩不报!”
    “谁要你扶了?本宫不需要你帮忙,也不稀罕!你离本宫远点!”
    单迹沉声说道:“蛮不讲理,一点……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天要黑了,我们今日就在这破亭子里歇着吧,你别到处乱跑,我去找些吃的回来。”
    宁兰对着转身欲要离去的单迹,僵硬地说道:“单迹,你小心点……”
    “恩。”她这是关心自己吗?单迹背对着宁兰,露出一抹极其妩媚的笑容。
    单迹离去之后,宁兰这才发现,没有单迹的啰唆,天地之间忽然静了……
    夏日里的凉风带来了黑夜,随着越来越模糊的天空,宁兰越来越紧张,害怕了起来。这个单迹不是出事了吧?还是他丢下了自己?为什么还不回来?正当她焦愁极处时,单迹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单迹那俊逸的身影,随声而至。
    “你回来了。”原本有些苍白面容的宁兰,在见到单迹时,展颜笑了起来。
    “恩,我回来了。”知道她怕黑,便急忙地赶了回来。单迹的心因为宁兰的一句‘你回来了?’,瞬间变的柔软,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她若是自己的王妃……
    宁兰敛起笑容,颇为不解地问道:“本宫脸上是不是有什么?”问话间还不忘记用手擦了擦脸颊。
    “没有!”单迹俊逸的容颜上窘然一片,干咳一声,转过了盯视着宁兰的双眸,在心中不由地暗骂起自己!单迹啊单迹,你这是色迷心窍吗?她是瀚明的王妃,你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静默许久之后,宁兰盯着面前的篝火,淡淡地问道:“单迹,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达乐池?”
    静静地看着宁兰回道:“最多两日的行程便会到了。”坐在篝火旁的女子,她是瀚明的未婚妻,单迹,你不可以对她动情,朋友妻不可戏。
    “那就好!”还有两日吗?不知道自己遇刺之事是不是已经传到了大齐,母妃此刻若是知道了,定是以泪洗面!
    单迹看着陷入深思中的宁兰,以及宁兰受伤的玉手,淡淡地问起:“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今日我不该那么冲动,伤着你。”
    “没有,都过去了。”轻轻地扯起嘴角,摇了摇首平静地回道。她怎么会怪他?站在大汗国的位置上想,自己确实不该与清焕如此……
    单迹用手中的木棍挑了挑篝火,不再看着宁兰,幽幽地问道:“为何大齐国会选你来和亲?据我所知,大齐国公主不只一人。看得出那位叫清焕的男子对你用情很深,你也是对亦是倾心,为何要放弃你们的感情千里迢迢地来和亲?若是你不愿意回答也可以不说。”
    面对单迹的追问,宁兰失神地说道:“这一切也许是天意。”
    “是吗?”她不愿意告诉自己吗?罢了!
    宁兰认真地看着单迹,直截了当地再次问道:“单迹,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虽然不知道单迹为是谁,可是她知道单迹不是个简单的人。
    从早上他那愤怒中带着仇视的目光,很容易地推断出,眼前的这个单迹定和那个大汗国王定有交情。面对宁兰的质问,在她那双清澈眼眸的注视下,单迹坦白地说道:“我……我是瀚明的朋友。”他不想欺瞒她,就在这一刻,他不想欺骗她。
    宁兰吃惊地看着单迹问道:“耶律瀚明?你是他的朋友?”耶律瀚明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虽说和亲是迫于无奈,可是,那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多少还是有着三分的好奇。
    “恩,我与瀚明是生死挚交,所以今日在看到你与那男子的一幕情深意切,我才那么的生气。你既然选择了和亲,就把那个男子给忘记了吧,瀚明他不喜欢女人朝三暮四!”单迹面色冷然了几分,颇为严厉地说道。
    坐在时不时发迸出火花的篝火前,沉默许久之后,宁兰淡定地问道:“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与我说说他吗?”
    “他……?”单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瀚明,是博览古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是足智多谋、聪明睿智、极智穷思……
    “恩。”宁兰点点头。
    单迹思索了半响之后,淡淡地笑道:“他,他是值得我用生命相护的生死之交。”
    “是吗?”单迹愿意用生命去相互的人?那该是什么样子的人?
    在单迹的眼中,耶律瀚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是个好的国王。
    单迹想起瀚明,就仿如想到了自己的过去,继而又娓娓言道:“他,外冷内热,若不是瀚明的相救,我早不在世上了……他,吃过很多苦,你要好好照顾他……你呢?对了,你为什么怕黑?”
    “你怎么知道我怕黑?”诧异地看着单迹,这句话曾也有人问过自己……那人告诉自己,黑夜过后,就是黎明。
    “我猜的……你若是不愿意说,那便算了。”面对宁兰的问话,单迹支支吾吾地回道。
    ‘你为什么怕黑?’朱唇闪过一抹无奈的苦笑,良久之后幽幽地回道:“黑夜里什么也看不到,让人心生恐惧。”
    “怎么?还未找到吗?”琼所宫殿里的大汗国王,耶律韩明将手中的弓箭递给格勒,慵散地伸了个懒腰浅淡地问道。
    “回禀王,方才有报说已经找到了……她,她正和单王子一同赶向乐池的路上……”格勒吞吞吐吐地回禀着说道。
    “单迹?真的吗?那小子怎么会和大齐公主在一起?……?格勒,快去备马!”一想到单迹,瀚明的脸色便装满了笑意!
    “王这是要回王都吗?”备马?王不是明日才回王都的吗?
    眉头微凝,边换着衣服,边向外走去:“不是,去乐池。”
    格勒看着王那副焦急的样子,在心中暗暗想道:王去乐池是迎接王妃还是去见单王子呢?
    “杀手有查出是什么人吗?”
    “回禀王,经追查所得消息,那批杀手应是雪阴族人。他们已经撤出了砚山,如今他们的下落还在追查之中。”
    “是吗?当真是有杀手吗?”不是做戏与那个男子私奔吗?知道就好,那便留下她吧!
    格勒抬手指向远远的红色长队,兴高采烈地喊道:“王,那就是和亲大队。”耶律瀚明坐于俊马上,远远地看着和亲的红色凤辇,双眉深陷成川,俊目微眯玩味地笑道:“孤难道没有长眼睛吗?”
    困惑地瞅着红色凤辇之旁,那俊马上白衣着身的年轻男子,暗想:这到真是巧合了,单迹那小子怎么就和大齐的公主撞在一起了?
    “瀚明,真的是你啊?方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哈哈……”单迹打马跑到耶律韩明的马前,朗声大笑地说道。
    “你这小子,好久不见!走,喝酒去……”正要掉马回头的耶律瀚明,骏马的缰绳被单迹一把抓住。
    紧紧抓着韩明骏马缰绳的单迹,调头看向那缓缓临近的红色凤辇,温声地问道:“瀚明,你的王妃不要了?”
    瀚明戏弄地笑问道:“哎,你……臭小子我可是来接你的!你不会喜欢上凤辇里的女人吧?”单迹听到瀚明这么一说,立即板起了俊容,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胡说什么?那可是你的王妃!”
    “哎,我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嘛那么认真?”瀚明看着好友面上的认真表情,笑容逐渐隐起。单迹?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难道他喜欢上那凤辇里的女人?自己的王妃了?不,不会的!
    “这个玩笑亏你好意思说出口!”带着责备地目光不满地说道。
    瀚明一脸妥协地说道:“臭小子,三年没有见,一见面就板起脸来给我看啊!……行行……我这就去带上她,要不等这马车也太慢了。”单迹但笑不语地点点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主,出来吧!”瀚明在马车的旁边说完之后,一副慵懒的眼睛盯着车帘等着宁兰步出凤辇。
    凤辇内坐着的宁兰将耶律瀚明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红色面纱下的玉容,逐渐变冷。
    她初步地了解到这个大汗国王,他,自负到目中无人!从他方才的态度来看,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对自己这个夫君,印象就更加的大打折扣。他竟然那么随意地看口,拿自己一国的公主来开如此浅肤的玩笑,这……着实让宁兰心头恼火。所以当一声威严的声音在凤辇外响起的时候,她佯装无闻。
    半会没有等到回音的耶律韩明,隐去了所有的笑意,面色微冷了下来。这女人是在和自己摆架子吗?
    “哈哈……瀚明,你怎么连迎亲都不会啊?还是你太紧张了?你这哪有新郎官迎亲的样子啊?”单迹眼见瀚明威冷的面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好友开始不高兴了,于是故意调和气氛地说道。
    单迹话音刚落便见到瀚明从马背上翻身下马,走到了凤辇前,一把拽掉凤辇上的帘子。当四目相对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愣住了。
    耶律瀚明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一瞬间的震撼,凤辇里的女人虽是红纱蒙面,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是谁?我们可曾见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耶律瀚明威冷的面容缓和了许多。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熟悉?他很想扯去车上女子面上的红纱,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宁兰面对眼前这张精美的英容,简短地回道:“大齐公主。”他便是自己的未婚夫君吗?三分俊朗,七分威严,眉宇间满溢着桀骜不羁的霸气。
    他不像自己的二皇兄,那般的风度翩翩,也不像清焕那么的温文尔雅。自己也曾对他有过许多的猜想,那些猜想一个也不适合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瀚明盯着宁兰,嘴角不由地上扬,粲然一笑之后,伸出强健的手掌,朗声说道:“把手给我。”
    宁兰瞅向那眼前的那只手,犹豫了起来,他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蛊惑。
    “王妃不愿与孤同骑吗?嗯?”见佳人踌躇着看着自己,瀚明双眸含笑地又一次问道。
    “……”宁兰慢慢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缓缓地站了起来。
    当宁兰白玉一般的柔软而又清凉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的这一瞬间,瀚明的心里涌上了一缕荡漾。双眸紧盯着自己的掌心,慢慢地握紧,轻轻一带便将宁兰带入自己的怀中,揽腰横抱,将这个小王妃送上了自己的坐骑,随后翻身跃上马背。
    瀚明单手紧紧环着怀中的宁兰,无视于佳人面容的迥然,只是在哑然一笑过后,附耳低声地说道:“你真清瘦!”
    单迹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就在他们对视的那一刻,心仿佛忽然间空了!看着马背上的瀚明和宁兰,单迹不着痕迹地转开注视着他们的眼神,看向那遥远的没有边际的蓝天。
    “程静,你们随后跟上吧!”瀚明冷目一扫,对这跪着地上的程静说道。
    程静立即恭敬地回道:“臣遵旨。”
    “单迹,我们走!”瀚明对着单迹朗声喊道。耶律瀚明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一瞬间的震撼,凤辇里的女人虽是红纱蒙面,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瀚明在宁兰的耳边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颦深凝,暗想,他竟然问自己叫什么名字?真是笑话!看来他压根就没有尊重过大齐国!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不理自己?很好!未等到宁兰回话的瀚明,揽着佳人的手臂不断的收紧!
    “啊!”宁兰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疼的面色越来越惨白。
    “你敢无视孤的问话?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瀚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的倔强!
    “瀚明!男人对女人要温柔!”单迹闻声立即看向瀚明揽着的宁兰,一脸的关切。
    看着好友脸上的关切,在心里暗惊……单迹喜欢上她了?这个念头让瀚明心里很不高兴!
    瀚明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鸷,带着怒意地再次问道:“如果你想天下太平,就快说!不要企图挑战孤的耐性!说!”
    宁兰恼怒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真卑鄙!”
    这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他是人吗?若不是人,为何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若是人,又怎么会如此的冷酷无情?
    韩明嘴角上浮现出迷人的微笑:“卑鄙?多谢王妃的赞赏!孤记住了!哈哈……”
    “单迹,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瀚明谈笑风生的样子,完全又是一副新的样貌。让人应接不暇……宁兰内心十分的讶异,他真的喜怒无常!
    “睡觉,吃饭,睡觉!”单迹疯言疯语地回道,说话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宁兰。
    宁兰见单迹关切的眼神,别开了面容佯装无睹。
    “哦?你还是老样子啊!单迹,你到如今还没有王妃吗?你这浪子何时回头?要不要我给你挑选个?”瀚明说话间,意味深远地看了看怀里的女人。
    “瀚明,你就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单迹大声说完后,容颜上涌显出慵懒的笑容。
    “哈哈……臭小子,你一点没变!你就没有遇到能让你心仪的女人?”
    “女人啊,太麻烦!还是这样自由自在的好。”心仪?面对瀚明的问题,单迹脑海里倒真是浮现出了一张清秀的佳容……“娘娘,这花儿真的可以喝吗?”小雨看这伊妃娘娘将玫瑰一个一个没有开的小花苞摘了下来,放在太阳低下晒干?
    伊妃淡笑不语地点了点头,一脸的甜蜜,幸福洋溢的她,只想自己亲自摘下花苞,待晒干后泡制给王品尝。所以小雨要帮忙被她执意地拒绝了。
    “娘娘,小香子在外求见。”紫淑迈着轻盈的碎步走到伊妃娘娘的身旁,缓缓行礼过后,淡淡地言道。
    “是吗?让他进来吧!”难道是王回来了吗?不对,王不是明日里才回来吗?难道是那个公主已经到了吗?
    “奴才叩见娘娘,娘娘吉祥。”片刻之后,小香子温润的声音在玫瑰园里响了起来。
    “起来吧,有什么事情?”伊妃柔软的声音,像是山涧里的溪流,涓涓动人耳脉。
    “谢娘娘,回禀娘娘,大齐公主已经到了王都。”小香子的声音很是平和,可是,在伊妃听来却形同炸雷一般,把人心轰的粉身碎骨。
    伊妃顺起眉锁,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大齐公主竟然来到了王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还活着?震惊过后,一阵心痛又将她带到了无边的黑暗中,她还是来了?还是来了吗?
    “回禀娘娘,大齐公主已经到了王都……王也回来了。”小香子看着瞬间黯然的伊妃,温润的声音有柔上几分。
    “王回来了吗?”伊妃面容上立即露出了喜色,可是,当她的目光定点在小香子的脸上时,笑容慢慢地消退变冷了下来。直觉告诉她,王上的回来和那个大齐公主有些联系。于是忐忑不安地问道:“王上和公主?他们是一起回来的是吗?”
    “是。”伊妃从小香子毫不躲闪的目光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噔’的一声,手中的剪刀都落在了地上,先前采摘的玫瑰花都散落在了一地。像极了美丽的朱砂,深深烙印在了大地之上……小雨见娘娘失神落魄的样子,也随着难过了起来,缓缓上前扶住伊妃纤柔的身体,轻声唤道:“娘娘……”
    伊妃瞅着小香子颤声问道:“你说王和大齐公主一同回来的?他们怎么会遇到?王不是在琼所吗?”
    小香子迟疑了片刻紧接着说道:“回禀娘娘,王亲自从琼所赶往乐池,将大齐公主带回来的,哦,对了……还有单王爷。”
    “你是说单王爷?单王爷怎么会……”单迹?那是王最好的朋友,王偶尔提起过关于单迹王爷的事情,每每说起都是赞不绝口。可是单王爷怎么会与王一同?乐池和北鸣国是不同的方向啊……
    “回禀娘娘,据密报所说,大齐公主是单王爷从砚山护送到乐池,又在乐池与王相迎。”
    听完小香子回禀完后,伊妃面色更加的苍白,托着碎步,慢慢地向着殿内走去,幽幽递喃道:“她来了……”
    小香子见伊妃如此悲切的神情,不有地问道:“娘娘,请恕奴才斗胆,王待娘娘的盛宠,难道还怕那个大齐公主吗?”
    小雨也赞同地说道:“奴婢也赞成小香子的说法,娘娘,依照奴婢想啊,即使那个大齐的公主是貌如天仙也抵不过娘娘的半分美好,何况王还亲口承诺过,你永远是大汗国最宠的娘娘!”小雨不明白,娘娘此次为何如此的担忧。
    “你们有所不知,这是女人的一种直觉,宠爱即使再多,也不可靠。”她还是王亲自相迎回来的?
    小香子瞅着伊妃娘娘,冷冷地建议道:“娘娘,那就让王厌弃她,在她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除掉她?”
    伊妃认真地审视着小香子,沉默不语的她,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许久之后,只是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淡笑。
    小香子所说话也是她的心意,只是,到了王都,有些事情……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毕竟,想对她动手的人,可不止是她一个人。“王现在人在何处?”伊妃放心手中的东西,慢慢地走向寝宫,平静地问道。
    “王到了王都,现在和单王爷一起喝酒……”小香子恭恭谨谨地回答着,虽然方才娘娘没有回话,可是她已经知道娘娘的意思了。
    “那大齐公主安置在何处?”
    小香子简短明了的话语再宫殿里回荡着:“回禀娘娘,现在大齐公主安置在允雁宫,听那边的人说,明日定为大婚之日……”
    “什么?”伊妃听到小香子说在允雁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雨眼尖手快地扶住踉跄中的伊妃娘娘,关切地轻声问道:“娘娘,你怎么样?没有事吧?”
    “本宫无碍,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轻轻地推开扶着她的小雨,独自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着寝宫里的寝榻上走去,泪水一滴一滴地从她那修长的睫毛上滚落而下。细翘的眉毛已经凝成褶皱,就仿佛她此时的心情。
    允雁宫?怎么会是允雁宫?允雁宫是王……那个让后宫女人仰望的宫殿,到底还是留给了大齐公主吗?到底还是没有守住……这几年里的小心翼翼、恪守本分、不骄不躁、端庄娴熟地活着,以为王最后会将那个宫殿封赐给自己,以为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和王并肩而站,不想这一切都因为一场和亲,彻底的毁灭!
    允雁宫乃是历代王后的居所!大齐公主不再是王妃,是王后吗?为什么?难道王已经爱上了她?
    不,不会的!她如何也不能相信,王那样的男子会爱上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是大齐国的和亲公主!
    明日是大婚之日吗?这场婚礼能举行的下去吗?这还是未知数!另外几个宫里的主子会那么容易让她安稳入眠?
    那个大齐的公主是个什么样子?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自己到要去看看!落儿小声地吩咐着搬运的宫人们:“快点,将这些都拿进去,还有,脚步轻点,公主正在歇息……”
    花景从允雁宫的正殿里走了出来,看着吩咐做事的落儿说道:“公主这一路上可还好?”
    落儿低头继续整理马车上搬在外殿里的东西,轻声地问道:“花姐姐你还没有见到公主吗?”
    花景也帮忙收拾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轻声地说道:“在门口处到是见着了公主,只是公主还在寝宫里歇息,也就没有进去了。”
    花景有些好奇地看着奴才门只是路过允雁宫,却不是将东西搬进允雁宫,于是诧异地问道:“这些都搬往何处?不放在宫殿里吗?”
    落儿一边轻巧地将首饰都按类收理好之后,指派着奴才们搬运,一边用手捶了锤腰间,手上的流苏发出清脆的响声,沉默了片会儿,淡静地对着花景说道:“这都都搬运到后院的赝梨宫。”
    花景不太明白地问道:“为何?”
    “允雁宫……今夜不是要大婚吗?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赝梨宫,王又另外封赐了一所赝梨宫给公主。”落儿说完,面上尽是,恬静柔和的微笑。
    花景听完之后,心里也有了几分的思量,意味深远地点了点头:“是吗?那也就是说,大汗国王是依照国礼对待我们公主的?”
    落儿轻轻地擦了擦额头,答话说道:“恩,那是!要不依着国礼,那公主还能睡的着吗?”
    花景看了看落儿手上的流苏,随口问道:“那到也是!哎,你的这手链戴着呢?”
    “这是公主送的,落儿准备戴一生一世呢!好了,花姐姐我先去赝梨宫里看看,真不知道他们做事还是不是如同从前那般,长着个心眼做事。”落儿说完,随着搬运东西的奴才们一同赶向赝梨宫去了。
    “花景也随之淡淡的一笑。”大汗国王能如此对待公主,那就太好了。只不过,那个诸葛公子到是可怜……唉!人生就是这样,身不由己,事与愿违的事情多不胜数!‘嘭……啪……哗……’一连串碎裂的撞击声,一群紧跪而颤抖的奴才宫女,一个面容恼怒的女人正恶狠狠地仇视着空气……
    许久之后,萧静带着恨意的声音在宽大的殿堂里响了起来:“没用的东西!你们都是一群废物!”萧静只要想到大齐公主平安地到达了王都,还是王亲自迎回来就很是愤怒,而只要想到明日是大婚而且那个女人住在允雁宫就更是怒火冲天,慢慢的妒恨之意便无处可发。
    跪在萧妃身前的一群奴才们无一不诚惶诚恐地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息怒?你们除了说息怒,还能做什么?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本宫滚出去!”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可以去摔的萧静,心里的火也消退了许多,稍有缓色地说道。
    “奴才告退……”
    “奴婢告退……”
    一群侍候的宫人,在听到娘娘让他们退下,一个个都争前恐后地从萧妃的面前消失,惶恐娘娘又变了主意。
    她一来便居上?就是因为她是公主?哼!
    “妹妹,今日怎么又发了这么大的火?”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从殿外随影而至。来人看着一片狼籍的地面,不自觉地凝起他那短而漆黑的一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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