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内侍报告,咋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隋文帝杨坚不由勃然大怒。
    韩世谔被隋文帝杨坚叫进了皇宫,大兴宫内,隋文帝杨坚拍着桌子,此时语气如冰说道“韩世谔!你率人闯入封杰的府邸,如此妄为,究竟谁给你的胆子?”
    “朕让你办事,你便是如此这般给朕办事么?”
    “微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你论罪当诛!”隋文帝杨坚气得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指着韩世谔浑身直哆嗦。
    韩世谔耳中听着,隋文帝杨坚愤怒的咆哮,垂着头跪在殿内,浑身冷汗潸潸,低下头说道:“陛下不忍加害皇后的家族,又不愿江山社稷有失,微臣只有用这一招!”之后又道:“陛下还请宽心,微臣已布置好了一切,就待收网了。”
    “说得轻巧,你今日是没见到那些人,在金殿上如何为难朕!分明是想逼朕就此罢手,这是阴谋!他们以为朕老眼昏花了吗?”
    隋文帝杨坚想了想后,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站在帝王的角度来说,韩世谔这么做确实无可厚非,他采用迂回的办法,不动声色的动用离间之计,此举倒也不失是个办法。
    “陛下,三日之内,微臣必定给您一个结果。”韩世谔垂头立下了军令状。
    隋文帝杨坚瞪着他,冷冷道:“朕相信你,再给你三日,三日之内,把那些藏在朝堂里的蛀虫,一个个给朕揪出来!你若揪不出,可别怪朕杀了你,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
    于是,隋文帝杨坚又狠狠责骂了韩世谔几句,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将他赶出了皇宫。
    走出宫门,韩世谔心情有些沉重,不是因为刚才立下的军令状,而是为这煌煌盛世下的丑陋和肮脏。
    大隋的宝帝与关陇贵族,永远在互相制约着权力,互相争夺着利益,有时候针锋相对,有时候不得不共同合作,利益的趋使令君臣的关系,在朋友和敌人之间来回转换。
    韩世谔很想做点什么,为这历史上大隋王朝,多尽些力量。
    韩世谔没有朝堂大臣们那么多的算计,他只希望封杰最好快点招供,有时候韩世谔也觉得自己挺悲哀的,还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便已学到了官僚主义的狡蚱?
    那群权贵跟盐商们,大概现在己经处于胡思乱想之中了吧!有些事情,是必须争分夺秒去行动的,否则内心的惊恐会反噬,把人给慢慢的给逼疯。
    韩世谔这两天,仍旧在封府里守在封杰左右,责任重大,他不敢回家,必须像根钉子一样钉死在自己的岗位上。
    夜色漆黑且宁静,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前院中庭树影摇曳摆动,尽管周围全部布满了自己的人,可是韩世谔的眼皮,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一种莫名突然袭来的浓郁杀气,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此时的封府内院,围墙内外都布满了人,一百五十多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要是封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陛下必不会轻饶他们。
    这几日封杰表现得很配合,或许他知道自己只能上韩世谔的那条船,生命只有一条,可是要好好珍惜的。
    老实说,现在的封杰本人正在犹预之中,内院的书房油灯如豆,两名军士又多点了两根蜡烛,让屋子更敞亮一些。
    静谧无声里,一股无形而凝重的杀气渐渐凝结,充斥在火药味浓郁的空气中。
    人影不断闪动挪移,几个呼吸间,军士们已在书房外布好了阵。
    半柱香时间过去,封府里面忽然有了动静,接着几十名穿着黑衣的人影,在书房的皖落外聚集成群,沉默地盯着数丈之遥列阵以待的军士们。
    韩世谔听到示警声,他的心中却是一松,来了!他们终于来了,于是飞快起身冲了出去。
    他倒不担心会跟贼人迎面遇上,因为他在封府的院落处,布下了起码三道防线,贼人若要杀到书房处,必然要付出长久的时间和惨重的代价。
    韩世谔又在奇怪道,按自己的估计,那群官员应该不会如此鲁莽,至少要有充分的准备后,再行动才是,为何他们今晚便决定动手了?
    刺客们静静地注视着院落外的军士们,他们的眼睛,只冷冷盯着前方布成了阵的军士们身上。
    韩世谔面容冷冽地,站在大门石阶上,四周围着一群弓上搭弦的军士,韩豹他们带领一众亲卫,形影不离,拔刀将他围在中心。
    韩世谔看了看他们,叹道:“放下武器,就留尔等一命”
    杀机顿起,仿佛与刺客心有灵犀一般,当他们暴起身形朝列阵的军士吗,冲杀而来的那一瞬间,韩世谔后退数步,大喝道:“前排御敌!后排弓手,两段式列阵!”
    刺客们毕竟是凶狠的人组成的,他们深知军阵的可怕战斗力,于是身形几个起落间,便冲到第一排列阵的军士们面前,手起刀落,几声惨叫,第一排的盾手阵型,便已松散凌乱。
    这些弓手们,所使用的弓都是步兵长弓,和骑兵所使用的轻弓并不相同,这种弓更大,也更硬,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而射出去的箭也能更远,丁斗挥手命弓手退后几步,大喊道:“放!快放”
    在韩世谔的指挥下,所有的弓手张弓搭箭,一阵拉动弓弦的声音传来,一阵啸声传来,五十多个弓手一齐放箭,一阵阵破空声传来,就直奔向刺客们的身体而去。
    这样的箭雨除了那些铁制的大盾,一般的木盾都挡不住这样的箭雨,而那些小圆盾一类的小盾,更是没有半点作用,更不用说,这些只带了长刀的刺客们。
    弓手的箭羽齐发,打了刺客们的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一时间伤亡二十几个,短时间内就伤亡了几十多个人。
    至于现在的临死反扑,无非是困兽绝望的最后一击而已,完全没有效果。
    两驳的箭羽放过,院中的刺客们,大多都已躺在血泊中抽搐颤抖,唯独一名刺客身中数箭,却倔强地站在院子中间,迟迟不愿倒下。
    最后这个刺客扔了刀,低头望着自己的兄弟们厉声嘶吼,声如杜鹃啼血,字字血泪,火把照得封府内院通亮,他的身体前胸汩汩流着鲜血,身躯摇晃却倔强地不肯倒下。
    韩世谔静静注视着他,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泛起恻隐。
    这是一群可怜的人,他们是被牺牲的弃子,他们为自己的主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那剌客头目仍在仰头厉吼着,状若疯癫,他的脚下躺满了同伴,那些同伴已在沉默中死去,鲜血染红了土地。
    军士们咬咬牙,一排人执着长枪,就仁慈的结果了他。
    而此时的封杰,也被韩豹几个,跟带了过来,见到了满院的尸体: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怎么可能能这样”
    封杰惊惶失措,左右环视,仿佛刚看到韩世谔似的,惊慌的眼睛徒然一亮,如同溺水的人捞着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狠狠抓住了秦堪的胳膊。
    封杰沉默许久,脸上现出狰狞怨毒之色:“韩校尉,救我,救我的家人!他们真派人要杀我,你现在可一定要护我一家周全啊!”
    韩世谔叹道:“封大人,这话我早对你说过。”
    “没想到这伙人如此不道义,我欲与你们共患难,你们却容不下我,好狠呐!我未负你们,你们竟负我!不就盐引案么?老子豁出去了!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我死你们也别法活着!”封杰的身躯,微微颤抖。
    “明早我就去宫里面圣!老子要告发他们,我要把这帮杂碎一锅端了!”
    天还没亮,韩世谔就带着五十人,护着封杰进了宫,与封杰一起进宫的,还有一本本帐簿和来往书信。
    当天早上,一队千余人的军队,杀气腾腾冲进了宣阳坊,将独孤府团团围住,管家吓得跌跌撞撞向内宅奔去。
    书房里,独孤罗正在询问询问独孤藏,他已经得到消息,那些刺客己经全部被杀,而封杰也去皇宫了。
    这个消息让独孤罗二人仿佛一脚踩空,跌下万丈深渊,他是几十年的老臣,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姓,如果运气好,最多是独孤藏被处罚一番结束,可如果杨坚要借题发挥,那说不定就会被安上谋反的罪名。
    独孤罗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已察觉到这里面隐藏的问题,这件事极可能是被那韩世谔给利用了。
    这个宇文智及害人害己,独孤罗心中充满了懊恼,早知道,他就不跟这个蠢货合作了了,为了那些银两,最后害了自己家族。
    “大哥,现在这件事该怎么办?”独孤藏担忧地问道。
    独孤罗叹了口气,“看来我只有进宫一趟,亲自向圣上求铙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管家在外面惊惶道:“老爷,外面来了无数士兵,把我们府上团团包围了,还有一名官员,请老爷出去答话。”
    “啊!”
    独孤罗愣住了,他心中顿时有种不祥之感,快步向府外走去,走出府门,只见府门外站满了大群士兵,人人都是全身盔甲,带刀执矛,杀气腾腾,远处挤满了看热闹的坊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只见台阶上站着一名官员,竟是刑部侍郎兼治书侍御史张衡,此人是杨坚心腹,由他出面事情往往都是大案,还动用军队包围府邸,说明事情真有点严重了,独孤罗心中忐忑不安,问道:“张侍郎,这是出了什么事?”
    张衡上前拱手行一礼,“独孤大将军,请你随我们去一趟御史台,有件大案和你有关。”
    独孤罗克制住心中的不安问道:“什么大案?”
    张衡冷冷道:“”
    中午,隋文帝杨坚便下旨宣布了对宇文智及、独孤藏等人的处置决定,
    缉拿户部左侍郎李国,民部右侍郎张治,兵部左侍郎宋鐩,都察院付纪等四十多名多名官员下狱,贩卖盐引的十余名奸商亦下狱,五日后菜市问斩,
    幽州刺史独孤藏,同样为从犯,证据确凿,但念其家族旧功,罚金二十万吊,并贬下民,不得在次入官。
    宇文家族次子宇文智及,罚金十五万吊,贬黜为奴。
    隋文帝杨坚的旨意当天便生效,李国等人,五日后便被处死,宇文智及、独孤藏等人严旨申饬,则在次日被释放回府,闭门思过。
    这一次,杨坚又一次,尽情地举起了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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