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看不出什么猫腻,此时门外的守卫:“报告。”周南把纸放在桌子上,说:“进来。”守卫推门进来说:“团长,省城来人了。”周南说:“带进来。”守卫把一个百姓打扮的人带了进来,然后退出去关门。来人施礼:“周团长。”周南问:“大帅有什么事?”那人说:“大帅派小的来告诉您,您要的那批军资在十五天后运达,请您做好准备接收。”
    过年期间,周南回去跟马大帅要了些军用物资,马大帅让他先等一段时间,就给他运过来。
    周南跟来人说:“知道了。警卫你给他安排个房间让他休息一下,然后通知几个连长过来开会。”顺手把桌子上的资料放进了抽屉里,拿出了地图。
    旮瘩在客栈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媳妇回来,开始有些担心了。到天黑的时候,他忍不住了。请店主帮忙找人带句话给赵富,让他来客栈相见,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而赵富怕错过‘周夫人’的回信,没有出门,自己待在房里,耍色子玩。门房的人来报:“表少爷,门外有人找您,说是有人让他捎信给您。”赵富以为是周夫人派的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终于回信了。”把色子丢在桌子上,大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看到一个小伙子,问道:“信呢?”小伙子说:“没有信,只有口信。他让我告诉你,让你今晚一定去客栈见他,否则后果自负。”赵富听完这话不舒服了,说:“后果自负?这是要过河拆桥了吗?”小伙子看他语气不善,有点害怕,毕竟大户人家惹不起,解释说:“这我不清楚,我只是个带话的,那我先走了。”迅速地逃走了。赵富赌气说:“老子就不去。”说完转身回去了。一边走一边骂:“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老子怕你啊。”
    回到房里,看到路过的小厮:“去给老子拿壶酒去。”小厮应声去了。等小厮回来,扯住小厮:“来陪爷喝几杯。”小厮赔笑说:“表少爷,这小的还有事要做呢。”赵富说:“往后放放”说着硬拉着小厮坐下喝酒。
    旮瘩坐了一晚上没有等到赵富,他思虑再三,儿子固然重要。可现在儿子保不保得住是个问题,老婆也不见了,就剩自己一个孤残老头生活不能自理。这是要家破人亡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就请店老板帮忙雇了马车来到县府里求见县长。县长派人把他接进了办公室里。旮瘩一见县长就将实情说了出来。县长说:“原来如此啊。”旮瘩跪在地上给县长磕头:“县长大人,草民知道自己有罪,但请大人帮忙把我那老婆子找回来,她是无辜的。如果可以,罪民愿意替儿子受死。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人。”县长颇有感触地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有些事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旮瘩感激地说:“多谢大人。”县长说:“你一会儿还要上堂,还是别跪着了。”
    赵富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他翻身下床,对着外面大喊:“别吵了,还让不让睡觉了。”话音未落,屋门就被推开了,洪兴邦带着几个人进来,对着赵富说:“赵大少爷跟我们走一趟吧。”覃兰跟赵老大进来护在赵富前面:“洪队长,你要干什么啊?”洪兴邦说:“有件事需要赵大少爷回去协助调查。”赵老大说:“只是协助调查?”赵富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他躲在赵老大后面:“爹,我不去。”赵老大壮着胆子,说:“洪队长,您听到了吧,我儿子说他不去。”洪兴邦说:“这件事去不去不是赵少爷说了算的。”赵老大说:“洪队长,你这不能强迫的吧?”洪兴邦说:“如果赵少爷不去,那我就只能强迫了。来人啊,请赵少爷。”两人上前去拉赵富,赵富拉着覃兰的手:“娘,我不去。”覃兰阻着那两人:“你们还没王法了。”其中一个一伸手把覃兰推到了一边,两人合力把赵富拖向门外。
    刚到门外,赵氏被人搀了过来。她站在院子里,看着赵富被他人拖出来,说:“你们轻点啊,别伤着人了。”洪兴邦看到老太太。上前:“宋老夫人。”赵氏说:“洪队长这是干什么啊?”洪兴邦说:“有个案件需要赵少爷回去调查。”赵氏说:“那也不用这样子吧。”赵富喊:“姑奶奶,我不去。”赵氏说:“洪队长,你看孩子不想去,您要不在这里问几句,把事情问清楚就好了。”洪兴邦说:“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是有县长来问比较好。”赵氏一听县长来问,回头对赵富说:“那你去一趟说清楚,一会儿回来就好了。”洪兴邦命人带着赵富出了院门,到了大门外,强行把他塞进了马车。
    此时,宋仁谦的马车到了家门口,赵氏听说洪兴邦来家里就派人给宋仁谦送了消息。宋仁谦匆忙下车,洪兴邦站在一旁等着他。宋仁谦说:“洪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洪兴邦对他没有隐瞒:“宋二小姐的案子。”宋仁谦立刻明白了,这背后有赵富的事。他不敢相信:“真的吗?”洪兴邦说:“十有八九。”说完带人离开。
    宋仁谦站在门口心里那个堵啊,自己在家里养了头白眼狼,差点要了亲女儿的命。突然心一痛,嘴里一股腥味向上涌,一口血喷了出来。门房站在那里吓了一跳:“老爷,老爷。”过来扶住宋仁谦。宋仁谦摆摆手:“我没事。”说完自己回了宋家。
    赵富被带到了堂上,看到旮瘩的那一霎那,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大人我知道了错,求大人饶了我吧。”县长说:“那你就从实说来吧。”赵富像抓了根救命稻草:“我说,我说,是我姨娘,不,是周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县长说:“周夫人,哪个周夫人?”赵富说:“周夫人就是周团长夫人。”县长一听这中间还有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啊,马上对赵富说:“说你自己的事,别东扯西扯的。”赵富吓得连连点头:“哦,哦,我的,对了我的,我去禹县找的他,”说着指着旮瘩,“县长老爷,他不是什么好人的,他那个犯了死罪的儿子还活着呢。”县长说:“他的那个儿子已经执行死刑了,全凌水都知道。”“没有的,县长,真没有。”赵富抢白道。县长怒了:“都告诉你了别东扯西扯的。”赵富吓得后缩了一下,不敢说了。县长说:“金秘书把资料整理一下给他签字画押。”
    金秘书跟了县长也有几年了,知道哪些该记录哪些不能出现,也知道如何在文字上做功夫,什么宋夫人,周夫人只字未提,赵富去禹县拿桩子做要挟,抹掉了桩子的讯息。
    金秘书写好之后,拿给了赵富。赵富此刻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按着要求一页一页按了手印。
    县长判赵富以诬告他人罪,胁迫罪两罪并罚,入狱十年,罚金二百大洋。当下就把赵富打入大牢,顺便把宋江儿请了出来。
    旮瘩连带那个军营医院里昏迷的女人从此不知所踪。据说是一个像桩子的小伙子赶着马车接走的。
    宋江儿走的时候,其他的罪犯趴在栏杆上:“这咋就走了啊?才几天啊。”小六刀坐在里面,靠在墙边上,嘴里叼着根稻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宋江儿跟在牢头后面,也目不斜视。
    出了牢门,牢头对宋江儿说:“宋二小姐,恭喜您了终于真相大白了。”宋江儿说:“多谢牢头这些日子的照顾,改日江儿请您吃饭。”牢头说:“宋二小姐,您客气了,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宋江儿跟牢头告辞离开。
    宋江儿出狱的消息还鲜有人知,回家沐浴更衣,先去了宋家,听完宋仁谦连痛带悔的一番话,宋江儿安慰了他一下。宋仁谦想留宋江儿在家吃饭。宋江儿言明自己还要去林一松那里跟钱家报平安,宋仁谦才放她离开。
    宋江儿挨个拜访,报平安。对于她的归来,每家都很惊喜。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宋江儿只得对他们报以微笑,告诉他们自己在牢里的日子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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