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川下了山,并不知道去哪里找白孤庸跟他的‘情人’。他唯一知道的是,孟赛江可能被关在哪里,决定守株待兔。他相信白孤庸或者他的‘情人’一定会派人过来的,寨子里的他认识,周南的人基本都是穿军装的,那剩下的只能是他‘情人’的人了。
    乔大川在路口找了个可以看到大门口的酒楼坐下了,密切关注着院门口的一切动静。
    白孤庸带着单如廷又回到了凌水城都是客栈,他依旧告诉单如廷,他要去会个朋友,单如廷已经习惯了,什么话都没有问,只让他早去早回。他期待着白孤庸的朋友确切地告诉他们里面关的就是孟赛江,那么下一步就是把他从里面救出来了,自己就可以离开子龙寨了,到时候可以把单老头一起接出来,跟着江儿一起在凌水过几年安生日子。
    白孤庸把洪兴邦堵在了家里,洪兴邦给惊了一下,白孤庸从没有人多的时候,跑到家里来过,就问道:“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白孤庸也知道自己来得突兀,说:“有个事情需要向你问一下。”洪兴邦看他头上浸出汗水,知道一定赶路过来的“什么事情这么急啊?”洪兴邦看着白孤庸。白孤庸直接说:“你知道禄丰路那套宅子,哪里可以藏人吗?”洪兴邦知道那套宅子现在是周南的人住着,猜到是和子龙寨失踪的人有关系。他细想了一下:“那套宅子很简单,房间也有限。要是藏人的话估计只有地窖可。”白孤庸说:“地窖在哪个位置,帮我画出来。”洪兴邦拿来纸笔,简单画了一个院子的平面图把房屋都标记好了。
    白孤庸仔细看了一下,说:“看来从后门进去比较近。”洪兴邦提醒他:“如果你们的人真在里面,那么里面的守卫也不会那么简单。”白孤庸说:“这个我知道的。不过能遮挡的就这几座房子而已。”洪兴邦说:“以周南的性格不会就这么简单的,一定有周密的安排,你们还是派人进去打探一下,再做下一步的行动打算。”白孤庸说:“我知道啦,回去会好好研究一下的。”
    洪兴邦先出门去了保安队,白孤庸等到中午人少的时候才离开,他一门心思想着该如何进入到院子里查看,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一个披着厚斗篷,用斗篷帽子遮住半边脸颊的妇人,带着个八九岁的孩子从他身旁走过,白孤庸没有注意到妇人慌乱的眼神,她一看到白孤庸就想躲,可发现无处可躲,就把身子背了过去,顺手把孩子推到了靠近白孤庸的一侧。孩子看到她浑身发抖,就问她:“娘,你怎么啦?”妇人没有回答她,攥着她的手却加了力气,示意她不要讲话。“哎呀,疼。”小女孩被妇人攥疼了喊出了声。妇人这才看到孩子手上有了一圈红色的印记,连忙蹲下来查看。
    白孤庸听到小女孩的叫声,回头看了一眼,见一个妇人蹲在那里给一个小女孩轻轻地搓了搓手,小女孩乖巧地说:“娘,我不疼了。”白孤庸没有停留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离开,小女孩说:“娘,那人走了。”妇人长舒了一口气:“小星,咱们快回家吧。”站起来拉着孩子疾步走,孩子只能跟着她小跑。
    妇人回到家里把大门插上,回到房里把斗篷解开,帽子摘下来,露出了真面目——冉通天逃跑的三夫人。
    三夫人买了覃长顺家的房子,就窝在里面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后来没有听子龙寨的消息。后来慢慢地才敢在天气不好的日子里出来转一圈,透透气。她看着覃长顺的大女儿实在是乖巧懂事,心里时常想起被自己抛在子龙寨的儿子,为了能有个慰藉,就把这孩子认作干女儿,名字也改成了儿子的小名。
    她的那个孩子被冉通天取名冉震名,意预孩子将来威震天下,名扬四海。可是她不喜欢,她希望孩子可以像天上的北斗七星一样永远都指着家的方向,于是私下里叫孩子‘小星’。
    而覃长顺的三个女儿,因为是女孩,覃长顺看都懒得看连名字都没有正经取个,阎氏直接就喊,大妞,二妞,三妞。
    大妞自从跟了三夫人,吃得好喝的好,也没有挨过打,从内心里把她当成了亲人。
    今天是因为临近过年了,有很多东西要买,三夫人怕大妞一个孩子不知道买啥,就跟着一起出来了。出门前特意选了个大斗篷,一是为了挡风,二是出于谨慎。没想到还真得为她躲过了一劫。
    三夫人把斗篷丢在了床上,想自己倒杯茶,可拿着茶壶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大妞见了,拿过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她担心地问:“娘,你怎么了?”三夫人说:“我没事,你出去做午饭吧。”大妞觉得今天‘娘’不对劲,没敢多话,转身出去了。
    三夫人在房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慢慢地揪成一团的心才缓过来。她回想刚刚见到白孤庸的情景,他似乎是从一个院子里出来的。三夫人想:那里住得是什么人啊?是子龙寨在凌水的密探吗?那他有没有查到我?
    三夫人的脑子想得越多,恐惧感也越强烈。事情总有物极必反的一面。三夫人的恐惧到最后成了绝望。她想着既然冉通天不肯放过她,大不跟他们拼命好了。她在屋子里找了一把剪刀藏到了枕头下,在厅房里桌子的抽屉里放了一菜刀,把想着万一他们要来绑自己回去,干脆直接拼命好了。
    白孤庸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出现给三夫人带来的影响,他回到客栈把院子的平面图拿给单如廷看,说:“你看看,有什么想法吗?”单如廷看来一下说:“关人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地窖。”白孤庸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咱们要想办法查探到后院的大致情况才好下手。”单如廷说:“那只能再去那里看一遍了。”
    下午两分头奔了院子后门的胡同口,单如廷绕着禄丰路走了一圈,查勘周围的院子。白孤庸则在街边走了一下,进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东西,看人不多,点了些小菜,跟老板闲聊起来,他操着外地的口音:“老板啊,这个禄丰路还有没有空院子卖啊?”老板打量他一下:“客官外地来得吧,这的院子都有些年头了,您看着不像缺钱的主,换个地方买块地,自己建一座多好啊。”白孤庸笑着说:“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路的名字好听,吉利啊,旺人你知道不?”老板乐了:“啥旺人啊,我都待了这么些年了,也没发大财。”白孤庸说:“我可听说咱们县长刚来凌水的时候,都是住在咱这里的,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了。”老板哈哈大笑:“那都是当官的,人家都是有靠山的。咱们老百姓可比不了,就图个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就好喽。”白孤庸赞同:“说得是啊,那你知不知道这有没有卖的院子?”老板说:“您还真要买这的呀?”白孤庸点点头。老板想了想,自言自语说:“最近还真没听说有哪家要卖啊?到是一家要租的。”白孤庸来了兴趣:“哪一家?”店老板指着街里:“就是那第四家。你可以问问去。”白孤庸道谢。
    他去街口找单如廷汇合,带着他去了禄丰路的四号宅子。白孤庸仔细看了一下这套宅子,房子比周围的略高。他跟单如廷对视了一眼示意去敲门。单如廷敲响门后,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妪:“你们找谁啊?”白孤庸上前施礼:“听人说此处要出租,所以我们想来问问。”老妪说:“这事啊,你们同我儿子商量吧。”说着把他们请了进去。
    经过几番的讨价还价,白孤庸他们商定了一年的租期,白孤庸要求第二天就入住,院主又多加了五块大洋。
    第二天白孤庸带着单如廷就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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