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派人按地址找到了藏粮地点,查获了大量粮食。可是令他郁闷的是因为房子年代久远,竟查不到户主。
    洪兴邦借机在周南面前好好夸了一连长一番,把大半的功劳推给了他:“周团长,这次多亏你给我派了高老弟做助手啊,那办起案来真不含糊啊,要不这案子不会有这么大的突破啊。”一连长被说的实在不好意思了:“我就是跟着走了一趟,都是洪队长在审案子。”洪兴邦说:“高老弟谦虚了,不是你提供了最重要的信息,怎么能拿下那个刁妇啊。”周南看着他们二人相互恭维,打断了:“你们二位今天辛苦了,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二人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洪兴邦对一连长说:“高老弟,我请你去喝一杯不知道赏不赏光。”一连长想推辞可又不好驳洪兴邦的面子,人家毕竟是好心嘛:“只喝一点点,我酒量不行。”洪兴邦心想要得就是你这酒量不行的。
    洪兴邦把他带到了富祥酒楼的包间内,吩咐小二:“把你们最贵的菜端上来,再来两壶神仙酒。”一连长赶忙拦着:“洪队长,您别太破费了,上几个小菜就好了。”洪兴邦装作不高兴了:“你看你高老弟,我都喊你老弟了,你好洪队长,洪队长的,不是和我见外吗?”一连长赶紧改口:“洪大哥。”洪兴邦高兴地说:“诶,这才对呀。”他给一连长倒了杯茶:“你不知道,你洪大哥没别的,就是碰到合眼缘的喜欢交个朋友。你说你跟周团长来凌水这么久了,咱们怎么现在才遇上啊。”说的好像遇不到会遗憾一辈子一样。一连长被他的‘真诚’感动到了:“咱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嘛。”洪兴邦见酒菜上来了,给一连长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来,为咱们能相识干一杯。”一连长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洪兴邦看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他吩咐小二拿得可是店里最烈性的酒,口感没那么辛辣,但度数高,后劲大。
    见一连长喝完,他也干了,又给彼此满上,两人闲话起家常。慢慢地一壶见底了,洪兴邦见一连长已经处在了晕乎乎的状态,话多了但说话不利索了。他知道时机到了,于是问道:“高老弟,你们做事情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呀?”一连长身体摇晃着:“哪有的事啊?我们做事情向来光明磊落。”洪兴邦放下酒杯:“还骗哥哥,那前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偷偷出城了?”一连长努力稳住身子:“他们出去了,我没有,我留下,留下看城门了。”“那大半夜的出去都干啥了?”洪兴邦问。一连长看了看左右没人,凑近洪兴邦,低声说:“去抓了个跟姘头鬼混的土匪,你是不知道哇,那土匪光着身子就被带回来了。”洪兴邦假装不相信:“你吹牛的吧。”一连长眼睛迷离了:“这事我能瞎说吗?不能啊”洪兴邦说:“那我倒想见识一下,这光着的土匪关哪了?”一连长努力睁睁眼:“关在……”随后摇摇头:“这个不能说,这个是秘密。团长知道了会……”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枪毙的动作。洪兴邦知道这个事不能再问下去了,就此打住。跟一连长继续喝酒。看他最后实在喝不去了,趴在了桌子上,就在街边叫了辆马车送他回去休息了。
    晚上,洪兴邦把打探到的消息,跟白孤庸说了。白孤庸长叹一口气:“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一点都没有错啊。”洪兴邦看着他说:“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很多人还是宁可牡丹花下死的。”白孤庸说:“反正你是不会死在牡丹下的。”洪兴邦见他扯到自己身上,赶忙岔开了话题:“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白孤庸说:“能怎么办?只有先打探到他关押在哪才好想办法。”洪兴邦盯着他:“那你打算亲自出马了吗?”白孤庸戏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洪兴邦说:“我舍不得你?我还怕你又腥又臭,阎王爷不收你这样的呢。”白孤庸说:“他不收,你就收呗。”洪兴邦拉着长调:“我也闲臭,一身千年的狐狸味。”白孤庸学着他的样子:“你是千年的黄鼠狼,我是千年的狐狸,挺配的。”说完起身,“我走了。”洪兴邦没有看他:“不送啊。”白孤庸自己出了大门。
    洪兴邦听到关门声,黯然地坐在了桌子旁,想着白孤庸那句话。他心里有种呼吸不畅当我感觉,他问自己如果现在再选择一次,自己真的还会抛下当年的那个深爱的女人,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的前途吗?他想要的前途有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总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强,可日子却越来越觉得空虚乏味。这些年,有过其他女人想闯进他的生活,可是他相处下来总是缺了些什么,他总在这些女人接近他的目的,最后只得分道扬镳。白孤庸曾对他说:别人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是你复杂了,所以看人就觉得别人也是复杂的。他知道白孤庸说的没错,可是跟任何人相处还是不自觉会那样做。
    单如廷在客栈待了一天没有等到白孤庸回来,不由地担起心来。他焦急地在客栈里走来走去的,此时白孤庸推开门进来了。他急忙迎上去看看外面没有尾巴跟着,确认安全关了门:“三爷,怎么样了?”白孤庸坐定:“狗娃啊,事情不妙啊。二爷被抓起来了。”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下山后不能用山上的称呼了,白孤庸是‘三爷’,单如廷是‘狗娃’。
    单如廷说:“那咋办?”白孤庸说:“目前还不知道人关在哪里?还需要慢慢打探一下。现在你回一趟寨子里,把情况告诉大爷,让他别为咱们担心了,至于二爷,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危险,现在这段时间要把寨子守护好,千万别后院起火。”单如廷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走。”白孤庸拍着他的肩说:“万事小心,还是走北山回去,在外面多绕几圈,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宁可不要回去先撤回来。”单如廷点点头出了门。
    白孤庸不知道现在孟赛江有没有泄露寨子里情况,泄露了多少。他替单如廷捏了一把汗,在房间里焦躁不安,但他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把经常关押犯人的地方,分析了一遍,看孟赛江最有可能被关在哪里。
    稍晚,白孤庸换了身道士服装,拿着卦幅出了门,直奔他最容易接触的目标——牢房。按他的分析,表面看牢房是最不可能关孟赛江的地方,但周南也许会反其道而行之。
    白孤庸在牢房的一旁十几米处摆好摊,看守牢房的人走了过来:“算卦的,你换个地方摆摊吧,这条街上没有人来的,人都嫌晦气不走这条街。”白孤庸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表示感谢:“多谢老哥提醒啊,我这也没什么,不如送你一卦吧。”说着看了看那人的面相:“老哥,最近可有不如意的事啊?”那人想了想:“有啊。”
    其实过日子谁家没有点烦心事呢,只不过别人不提醒自己不当回事,别人一提,在自己潜意识里就会把它放大。
    白孤庸说:“敢问老哥今年贵庚了。”那人回答:“四十有七了。”白孤庸掐着指头:“这和最近关进来的犯人有关,他和你的命里相冲,敢问最近几天关进来的都多大年纪了?”那人想了想要不要说,但觉得人家只问年纪,应该也没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一个十来岁的。”白孤庸心想:看来孟赛江不再这里。就胡乱说了一通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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