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儿和肖心悦一直忙到中午才把厨房收拾干净。肖心悦留下做饭,宋江儿回房去看肖家轩。
    宋江儿轻轻地进入房内,走到肖家轩的床前,肖家轩紧闭双眼,脸色通红,五官痛苦的有些扭曲。宋江儿用手轻轻试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烫。她急忙走到门外:“心悦,心悦你哥哥生病了,你在家看着他,我去请大夫。”说完就跑了出去。肖心悦从厨房里冲出来,只看到宋江儿的背影。她连忙跑到哥哥房里,看到哥哥在发高烧,就打来了温水,拿湿毛巾敷在他的头上。
    肖世德送货回到家,看到厨房里还没做饭:“心悦,心悦咋还没做饭?”心悦从肖家轩房里出来:“爹,哥发烧了。”“啥?”肖世德赶紧奔进了肖家轩房里,他看了看儿子:“早知道前几天就带你去打一针了,现在也不至于。”
    “快点,快点。”宋江儿在前面背着药箱一路小跑,一边催后面的刘大夫。刘大夫跑跑停停,终于到了肖家。
    “大夫来了。”宋江儿跨进房门,把药箱放在了桌子上,肖世德和肖心悦赶紧让出路来。
    刘大夫走到近前,宋江儿搬了把椅子给他。刘大夫号了一下脉:“受凉引发了旧疾。我先开几副药把烧先退了,至于这旧疾,老夫就无能为力了,还得去省城看。”说着在肖心悦铺好的纸上写好了方子交给肖世德,“尽快抓药吧。”
    肖世德连忙掏出一个银元递给刘大夫:“刘先生辛苦了。”刘大夫推辞:“这有点多了。”肖世德怕先生不收:“多得算药钱。”“那好吧。”刘大夫跟肖世德一同出了门。肖心悦去准备饭菜,留下宋江儿守着肖家轩。
    宋江儿抓住肖家轩的手使劲帮他搓手心,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真有点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去捞那些衣服,就任由它们被冲走好了。
    宋江儿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天。晚上的时候,肖家轩的烧退了,宋江儿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把准备好的粥端来:“吃点东西吧。”肖家轩看着宋江儿红红的眼眶:“吓着你了吧”。宋江儿挤出一点笑意:“有一点儿,下次不许这样了。”肖家轩双手抱拳:“遵命。小的以后不敢了。”宋江儿把粥递给肖家轩,肖家轩却不肯接,没办法宋江儿只好一勺一勺喂。
    第二天,宋江儿要回门了。肖家轩想要跟着去,可刚起床就咳起来了,咳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住。后来在宋江儿的劝说下,才回房休息。
    宋江儿一个人提着礼盒就回到了宋家,邱管家一看,连忙把盒子接了过去:“新姑爷呢。”宋江儿知道邱管家不会乱说话,对他也就不隐瞒:“他身体不舒服,我让他在家休息。”邱管家点点头:“也是。那我去告诉老爷一声。”宋江儿拦住邱管家:“不必了,反正我待一下就走,不会有什么事。告诉了反而多个跟着担心的。”邱管家应道:“好吧。”
    宋江儿跟邱管家来到客厅,邱管家放下东西转身去了厨房,告诉厨娘开始准备饭菜。宋江儿就奔了后院,她先要给赵氏见礼去,这是规矩不能乱。
    宋江儿来到赵氏的院子,院里的婆子赶紧进屋禀报。宋江儿进屋:“拜见祖母。”赵氏左右看看:“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孙女婿呢。”宋江儿答道“回禀祖母,家轩今天有些重要的事不能来,改天他会登门赔罪。”“什么重要的事啊?他家不就有一个不赚钱的铺子嘛,搞得比大姐夫还忙。”宋菡儿站在一旁看似有口无心的话,实则句句在挑拨离间。宋江儿这才发现原来宋菡儿在赵氏的房里,一眼扫了过去。宋菡儿打了一个激灵,马上鼓起勇气瞪了过去。宋江儿觉得宋菡儿真的无聊:“妹妹都说了,肖家只有一个不赚钱的铺子,一家的吃穿用度都得指着铺子呢。铺子里的事就是一家生计的事怎能不算大事,妹妹养尊处优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知道这生计来得多么的不易。天底下吃糠咽菜的多了去了,不是个个都像韩家一样。”
    宋江儿一番话堵住了宋菡儿的嘴,也勾起了赵氏的往事。想当年宋老太爷一死,家里基本见底了。宋老太爷把宋家的名声败坏的也差不多了,连个肯伸手帮忙的都没有。就连赵家看到娘俩回去,都大门紧闭,假装家里没人。待娘俩走后,才悄悄出门。赵氏为此把自己的陪嫁基本全部变卖了,还不敢买米面,只能买些掺着糠的面和着野菜一起吃。
    听完宋江儿的话,赵氏不打算在追究肖家轩来不来的事了:“好了,好了,既然有重要的事没来就算了。”宋菡儿看又被宋江儿蒙混过去了,气得直瞪眼。
    宋江儿在赵氏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子。院里的婆子来报可以开饭了。
    宋江儿跟在赵氏后面去了客厅,一路上宋菡儿在她身后,拼命地挥着空拳,她假装不知道。
    覃氏已在客厅候着了,扶着赵氏落座,宋仁谦就从外面赶了回来,此时已经开始春耕了,宋家有一百多亩地在北山脚下,宋仁谦抽空去看了看,叮嘱那边管事的点事情。农耕的事,邱管家那个斯文人就完全是门外汉了,宋仁谦只能亲力亲为了。
    宋仁谦坐下来,看了一眼宋江儿:“家轩呢?”宋江儿不愿意跟宋仁谦说谎,但也没办法:“他今天有重要的事,不能来了。”宋仁谦点点头:“哦。”他知道以肖家轩对宋江儿的感情,一定是真的有事,才会不来。覃氏嘴边勾起一丝冷笑:“老爷,我今早听了一件奇事,听说昨天有人为了捞几件旧衣服,差点被淹死呢,你说这些人,啧啧,难道那破衣烂衫的难道比命还值钱。”说着看了宋江儿一眼,心想看你怎么圆。
    宋江儿心想怪不得覃氏一直没出招,原来在这等着呢,不过她纳闷,覃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怎么传到她耳朵的。
    原来覃氏院里有个婆子的儿子是打鱼的,婆子昨天回家听到了这个事,就跑回来报告给了覃氏领赏钱。
    宋江儿想反正不会是她亲眼见的:“我所看到的和姨娘知道的怎么却不一样呢。”覃氏假装诧异:“你看到了,原来你在那儿啊。”宋江儿笑道:“不光在那,还是事件的参与者。”“姐姐,那下水捞衣服的是你啊?”宋菡儿趁机贬损宋江儿。宋江儿噗嗤一声笑了:“那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啊,怎么成了衣服了。看来钱大少还不如一堆衣服啊。”“钱大少?钱轲吗?”宋菡儿的声音有些抖了。“妹妹,你怎么了?”宋江儿看出宋菡儿对钱轲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菡儿你今天衣服穿等我太少了点,小心着凉。”知女莫若母,覃氏也发觉出宋菡儿的不对劲,忙帮她圆过去。但她并不想放过宋江儿:“江儿说说钱大少怎么回事啊?”
    宋江儿清清嗓子:“是这么回事,钱大少前天夜里在江上喝酒,喝多了。昨天早上我和家轩去江边洗衣,结果那个醉人一早还没醒酒,竟不知在江面上。抬脚就往前走。一下子就掉进江里了,没办法。我们只有下江就他了。对了当时姐夫也在船上。”宋江儿说完,心里为钱轲默哀三分钟,因为这个版本要流传出去,钱轲少不了一顿骂,不过他惹的事,这个锅只能他背。至于把韩文贺扯进来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把他扯进来才最可信,而覃氏绝对不会找他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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