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婆婆和白衣女孩把那豺狗子肉抬到一块早已洗干净的石头上,白衣女孩就招呼猴子:“喂,吃饭了。”然后又对三个日本女子说:“杀不杀你们,我们等会再商量,现在你们过来吃饭吧。”
    肖飞说:“妞儿们,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们现在去吃饭。”
    三个日本女子说:“大爷,我们不离开你。”
    肖飞说:“当然。我们都在一起。”
    三个日本女孩扶着肖飞,来到那大石头跟前,烧熟的豺狗肉,散发着扑鼻的香味。那肉的一边放着几个土碗,分别放着盐粉和几样佐料。
    那老婆婆已经捧着一块肉在大吃,白衣女孩也拿起刀子,割下一块肉,撒上盐粉,埋头吃起来。
    这里没有世俗间的一切礼仪。想和三个女人互相看看,也就不客气割下一块肉,大口吃起来。
    这样制作出来的豺狗肉,香味浓郁,特别娇嫩,咬一口,满嘴流油。
    突然,大花领着狼群从对面的小山包上跑下来,在小河对面的草地上撒欢打滚嬉戏。然后像狗一样做成一排,向这边望着。
    漂亮女割下一些熟肉,扔到小河对面。狼群叼着肉,跑进山林。不一会,山林中传来此起彼落的狼嚎。
    有山有水,有肉吃,有狼群嬉闹,还有几个好看的女孩。肖飞叹道:“不虚此生,不虚此生啊!白玲妹妹,要是你在,就完美无缺了。”
    吃饱了肉,就喝野菜汤。
    一顿饭吃完了。没吃完的肉的收起来,下次再吃。白衣婆婆对白衣女孩说:“小妹,把这三个女人领到屋里去”
    漂亮女孩对三个日本女孩说:“你们来,我们现在要查一下,你们要是坏女人,我们就杀了你们。”
    樱子三个朝肖飞看看,肖飞说:“没事,妞儿们,去吧去吧。”樱子美子和惠子随着漂亮女孩进了小屋。
    白衣婆婆又对肖飞说:“小哥,你跟我来。”
    肖飞跟着白衣婆婆进了小屋,眼前景象让她吃了一惊。原来这小屋没有后墙,进了小屋,面前就是一个宽敞的山洞。洞顶上的山体有一道很宽的裂缝,外面的光照进来,洞里就很亮堂。
    那山洞就是一个演武厅,洞边的木头架子上插着刀枪剑戟各种冷兵器。洞边的山体上担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竟然还挂着几十杆步枪,还有一些短枪,地上的树条筐里还有一些手雷。
    猴子心中暗道:“真是稀奇啊,这老婆婆和这个白衣妹子是什么人?哪来这么多冷热兵器呢?”
    白衣婆婆说:“小妹,把这位几个女人领到小洞里去。”
    白衣女孩就对三个女子说:“走吧,别怕,还不一定杀你们。”
    三个女人朝肖飞看看,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他们。樱子悄悄对肖飞说:“大爷,要拼命的时候,你叫一声,我们就动手。”
    肖飞笑笑说:“没有的事。你们按照我教的方法,去练功。我和婆婆说话。”
    白衣女孩把三个女人领进一个小洞里,说:“在这里呆着,别乱动啊。要不然我叫大花来看着你们。”
    肖飞说:“小妹妹,千万别叫那狼来,他们不会乱动的。”
    “你别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衣婆婆已经站在了肖飞身边,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那拐杖就顶在了猴子的脑门上,厉声说:“你说实话,你怎么会无相心经的?谁教你的?”
    猴子两手张开,看着那拐杖说:“婆婆,别拿拐杖顶着我脑门,我胆小,你一吓唬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婆婆一愣,说:“你小小年纪,记性不好?”
    肖飞摇摇头说:“不是我记性不好,是你一吓唬我,我记性就不好了。”
    白衣婆婆放下拐杖,明白了样子,说:“是这样啊,那我不吓唬你了。我对你好好说话,你的记性就会好了吧?”
    肖飞微微笑一下,说:“那当然。你好好和我说话,我的记性就好了。”
    白婆婆说:“那我对你好好说话。”脸上突然出现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会无相心经的?”
    猴子摆摆手,说:“等会,我们这样,你问一个问题,我回答了,就轮到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了,再问我第二个问题。不然我的记性又不好了,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那婆婆突然烦躁起来:“你烦不烦?罗里巴嗦的?再啰嗦我就杀了你。”她那拐杖敲着山石,发出金属的“噹噹”声,原来那竟是一根铁拐!看那样子,最少也有几十斤吧。
    猴子看她发脾气也不惊慌,只是一脸的恍惚神情,说:“婆婆,你刚才说什么?”
    那婆婆脸上立刻显出笑容:“记性又不好啦?好好好,就依你,一人问一次。现在你回答,你怎么会无相心经的?”
    肖飞白了她一眼说:“这还用问吗?肯定不是天生就会的,是我师父教我的。”
    白衣婆婆紧接就问:“你师父是谁?”
    肖飞抬手挡住婆婆:“等等,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现在该我问了。”
    “你烦不烦!”老婆婆又烦躁起来,突然想到态度不好,这位小哥就记性不好,脸上又现出笑容,“好,你问。”
    猴子说:“你这里哪来这么多枪啊?”
    白衣婆婆说:“这话问的,我又不会造枪,当然是日本鬼子的了。我和小妹杀了一个鬼子,就把他们都是枪缴来。现在该我问你了吧?”
    肖飞说:“你问吧。”
    婆婆说:“你师父是谁?”
    肖飞说:“我师父是无心法师。”
    “无心法师?”白衣婆婆自言自语说:“怎么像个和尚的名字。”
    肖飞说:“我师父就是个和尚。出家人,无心法师。”
    白衣婆婆还是自言自语::“不对呀?怎么做了和尚呢?做了和尚还怎么娶老婆呢?他不该做和尚的。难道……难道……”
    肖飞说:“现在该我问了。婆婆,你是谁?”
    白衣婆婆脸上出现一片茫然的神色:“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小哥,换一个问题,我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肖飞的口气很坚决:“不行,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
    白衣婆婆说:“好好,我回答。我是谁啊?”她向洞里喊:“小妹,你过来一下。”
    那白衣女孩跑过来:“婆婆,什么事?”
    白衣婆婆说:“小哥问我,我是谁?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我是谁?”
    白衣女孩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你叫傅桐,字瑶琴,傅瑶琴。”
    白衣婆婆说:“听到了吗。我叫傅桐,字瑶琴,傅瑶琴。好,下面该我问了。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猴子说:“他是个和尚。”
    白衣婆婆说:“这你说过了。我想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猴子说:“他是个和尚。”
    白衣婆婆眼中出现怒色,但随即笑起来:“小哥,我是问,他……他长什么模样?”
    猴子说:“高高的,腰板挺直,长脸,眼睛有神,有胡子。”
    白衣婆婆说:“别说胡子。”
    猴子说:“那说什么?”
    白衣婆婆脸上忽地出现少女般的红晕:“说手,你说他的手。”
    猴子说:“师父的手没什么特别。哦,对了,他哪只手的小指好像缺了一节,左手还是右手,我记不清了。”
    白衣婆婆脱口而出:“左手!他左手小指缺了一节。”
    猴子疑惑地看着这位年愈古稀的老太婆,忽然收起调皮的心,说:“婆婆,你怎么知道?”
    白衣婆婆说:“你问我怎么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哈哈哈……他还活着,老天爷,他还活着呀。”
    白衣婆婆站起来,忽然大呼:“他还活着呀!”喊声里带有浑厚的内功,震得山洞嗡嗡回响。接着,这位疯了的老婆婆跑出小屋,对着大山呼喊:“他还活着——”
    那大山传来回声:“活着——活着——”
    忽然又跑进来,站在肖飞面前,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讨好地对肖飞说:“小哥,你看我还漂亮吗?你说,我还好看吗?”说着慌慌忙忙用手指去梳理那几乎是全白了头发,眼睛殷切地看着肖飞。
    这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古稀老人怎么能用漂亮好看这些话语去形容?但那老人的眼睛正焦虑看着他,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肖飞心中一热,言不由衷地说:“你很好看!婆婆。”
    白衣婆婆突然变脸了。恶声说:“不许叫我婆婆。我有那么老吗?”
    肖飞微微吃惊,这老婆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老婆婆又是一脸笑容:“你不要叫我婆婆,我没那么老!”说罢跳开去,在宽敞的山洞中接连几个空翻,最后一个大劈叉一跌到底。立即弹身而起,拿过靠在一边铁拐杖,演练出一套旋风柺法。那铁拐杖舞动起来,带着宏大的内力,砸开气障,“轰轰”作响,每一杖使出,都力含千钧!
    一套柺法演完,一个金鸡独立收势,气定神闲,大气不喘。然后红着脸对肖飞说:“你看我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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