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青虚心领教,心里也确实认识到今日的行为,对李静不妥。
    阮半夏打了一巴掌,喂了一颗甜枣,让他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回房去陪李静去了。
    阮冬青泡完了澡,回到新房,才发现新房里到现在还点着那对喜烛,他看了眼,关上门走了进去。
    李静站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怎么样,嫂子有没有打你?”
    阮冬青摇摇头,“没有,姐姐向来疼爱我,就算真的生气要打我,也是做做样子而已。”
    李静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嫂子把我支开,要把你怎么样呢?”
    “静静!”阮冬青突然伸手将李静抱在怀里,“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做什么事之前一定会先为你考虑,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做。”
    李静愣了一下,“相公何出此言?”
    阮冬青便把今日阮半夏说的话全部告诉了李静,李静听完后,眼眶一热,扁了扁嘴,差点就哭了,“嫂子竟然这么说的?”
    “嗯!”阮冬青点点头,“都是我想的不周到,对不起,静静。”
    大半夜的,阮半夏从元帅府出来,乘着马车朝着太子府行去。
    忽然,一道青绿色的身影闪了出来,挡住了阮半夏的去路,“民女斗胆,拜见太子妃娘娘。”
    紫月“喻”的一声拉住了马缰绳,看着站在路中,张开双手的女子厉声喝道,“大胆,竟敢拦太子妃娘娘的座驾!”
    女子立刻跪在了地上,大声的道,“民女苏婉如求见太子妃娘娘!”
    苏婉如?
    阮半夏微微一怔。
    这个时候,她拦住自己的去路想干什么?
    掀开车帷,阮半夏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婉如,目光清淡,脸上写着傲慢,“这么晚了,拦我,你是找死吗?”
    苏婉如朝着阮半夏磕了一个头,“太子妃娘娘,民女有事要禀告。”
    阮半夏本来是很不想搭理她的,但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眼皮子底下使用剂量,阮半夏倒是好奇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唇畔露出一丝讥诮,她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别怪本太子妃手下无情。”
    “是!”苏婉如高兴的抬起头,看了眼紫月,小心的道,“太子妃娘娘,民女可以单独跟你说吗?”
    阮半夏略沉思了一下,便道,“上来。”
    “娘娘!”紫月心急的叫住她,“此人来路不明,娘娘切莫……”
    “啰嗦什么。”阮半夏皱眉瞪着紫月,“你不是还在外面吗?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冲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紫月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便从马车上跳下来,伸手将苏婉如扶上了马车。
    待放下车帷时,苏婉如直接跪在了阮半夏的面前,“娘娘,那大梁现如今在训练一种极其怪异的士兵,我听说那士兵可以刀枪不入,怎么也杀不死。”
    阮半夏眨了眨眼睛,心里实在是觉得可笑,“刀枪不入,还杀不死?你说的这个,本太子知道,那是死士,对付死士最好的办法就是拧掉他们的脖子,这很好办。”
    “不是死士!”苏婉如显然有些心急,“死士民女也听说过,但是大梁训练出来的不是死士!我听说他们都吃了一种药碗,即便是用剑刺他们,他们身上也不会留下一个口子,真的,娘娘,这个很不一样,你一定要去调查清楚啊,否则,大祁和大梁一旦打起来,我们的将士生命将不保啊!”
    她这样一说,阮半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什么人能够刀剑割在身上还没有口子?
    不可能吧!
    就是在现代那样发达的社会,又不会有这样的人。
    就算是气功,那也是要先运气,而且那种功夫极其难练,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练成的。
    阮半夏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眸微微的眯着,打量的盯着苏婉如,冷漠的笑道,“就算大梁真的在训练这种兵,这种事应该是大梁的机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苏婉如一时慌了神,双眼左顾右盼的转了一圈,才抿着唇,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太子妃娘娘恕罪,民女的爹,民女的爹……”
    她皱紧眉头,咬着牙说道,“民女的爹前段时间查到,城中的百姓莫名的失踪了很多,然后派了很多人去调查,可是调查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最后,我爹亲自去了,过了一段时间,一个随从满身是血的跑了回来,交给我一封写在人皮上的血书,我才知道,原来城中失踪的那些百姓都被大梁抓走了,就连我爹,我爹……”
    话还没说完,苏婉如就哭得肝肠寸断,“我爹也被抓去了,那张人皮血书正是我爹割了自己大腿上的皮,费劲了万难,才让人送回来的,娘娘,民女请你去救救我爹,求求你了。”
    她抬头见阮半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将手伸进怀里,掏了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出来,双手盛到阮半夏的眼前,“娘娘,这就是我爹的血书,如若你不相信,一看血书便知。”
    阮半夏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都盯了眼她脸上的眼泪,总觉得一个女人哭成这样,应该是真的,如果她是在说谎,那她的演技都能赶上影后了。
    深吸一口气,阮半夏伸手将那个东西拿了过来,慢慢的打开布,看着里面交叠在一起的东西,阮半夏忽然胃里一阵恶心,“呕”的一声,她立刻将头别开,干呕了两下。
    “娘娘!”苏婉如慌忙的起身,去拍阮半夏的后背,“娘娘,你还好吧。”
    阮半夏呕了半天,总算觉得心里舒服一些了,才对苏婉如摇了摇手,“没事。”
    她转过身来,两只手颤抖的打开那张人皮,上面的字迹潦草,一看就是在情急之下写出来的,虽然是等着干了才合上的,但是摩擦时,有些字都已经模糊了,阮半夏只能看个大概。
    终于忍着恶心把这封血书看完了以后,阮半夏将东西还给了苏婉如。
    苏婉如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阮半夏用力的,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何不报官?或是去找别的什么人帮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民女先是打算找叶将军的,因为前些年和大梁开战的时候,叶将军在我们那,就是英雄一般的存在,我一直都很仰慕叶将军,可……”
    她咬了咬唇,为难的看着阮半夏,“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叶将军。”
    说到这,她缓了缓,才又慢慢的说,“而且我在京城这段时间,听说了很多太子妃娘娘的事,我知道太子妃娘娘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好人,而且我是女子,见太子妃娘娘尚且还有些机会,见那些将军,我是万万没有机会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阮半夏不相信都难,可阮半夏还是不理解,“即是这样,那你为何今夜来拦我的路?而不是早些日子来找我?”
    苏婉如神情悲凉的看着阮半夏,眸中盈光闪动,“太子妃娘娘也不是那么好见的,民女与太子妃娘娘一点交情都没有,平日里,是见不到娘娘的,所以本想趁着今日元帅和郡主大婚,与娘娘套点交情,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
    阮半夏也懒得再问,这件事的真假性,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消息对于大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边城百姓突然失踪,就连巡抚都失踪了,这件事可是十分重要的。
    “好!”阮半夏点点头,“你说之事,我今晚会禀告太子殿下,这毕竟是朝政的事,我不好插手,如果你所言是真,太子殿下必会尽心尽力的救我大祁的百姓!”
    “民女谢谢太子妃娘娘!”
    就在那,阮半夏让苏婉如下了车。
    回到太子府,夏钧尧果然还没有睡,阮半夏把刚才苏婉如说的事告诉了夏钧尧,夏钧尧的眉深深的拧了起来,“夏夏,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先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这样的事存在,如果真的有,我身为大祁的太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嗯!”阮半夏紧紧的抱住夏钧尧,叹息了一声,“我们不先去找他们的事,他们反而主动来找我们的事,看来大祁和大梁一战,势在必行,不可避免了。”
    夏钧尧点点头,“明日,我便会让青儿他们加紧练兵,如果大梁真的研发出这种药,能够让人吃了刀枪不入,这场仗可就不好打了。”
    “也不一定!”阮半夏眼底一道精光闪过,唇角狡黠的弯了起来。
    任他如何的刀枪不入,想必都扛不住炸弹吧!
    到时候往他们中间扔一个过去,阮半夏就不信,炸不死他们!
    翌日,夏钧尧对军队下达了紧急命令,所有的将士都要严阵以待,并且也跟阮半夏确定了粮食的供给是否充足,更是让府里的人到处去收集鸭毛,因为冬天马上又要到了,如果战事提前,不可避免,大祁的士兵是扛不住北方的寒冷的。
    阮半夏更是抽空带着李静和王盈盈,林婉儿一起出了城,朝着北郊走去。
    并且也带了几个水性极好的人一同前往。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开始忙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惬意。
    五天后,夏钧尧将一张纸条放在了阮半夏的面前,“夏夏,你看,这上面的字。”
    阮半夏低下头将纸条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纸条上说,
    靖江整个省,现在如同空城一般,所有的百姓不翼而飞……
    城中无一个人……
    阮半夏的手用力的抖了两下,脑海里一下就飘出一个疑问,“那苏婉如是怎么出来的?”
    夏钧尧更是脸色铁青,“一个省的百姓全都没有了,难怪这件事一直没有传到京城里来,想必大梁这次做的准备工作很充分啊!”
    第130章 :出了很多怪事
    正在这时,侍卫站在外面禀告,“娘娘,江南薛君迁求见。”
    薛君迁???
    阮半夏愣了一下。
    他这个时候来是因为林婉儿的事?
    静默了片刻,她睨了夏钧尧一眼,淡漠的道,“请他去正厅。”
    “是。”侍卫领命,退了下去。
    阮半夏深吸一口气,“尧哥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们还要从长计议,现在,我先去看看薛君迁那边,然后再回来。”
    夏钧尧伸手拉住她,“我陪你一起去。”
    就阮半夏那个暴脾气,见到薛君迁,因为林婉儿的事,说不得要动粗。
    阮半夏点点头,“好吧。”
    薛君迁站在正厅,丫鬟送上茶水,他都没有看一眼,整个人就像一只蚂蚱一般,在正厅里焦灼的走来走去。
    听见脚步声,他倏然回头,看见阮半夏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瞥了眼她身边的夏钧尧,他恭敬的行了一礼,“草民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阮半夏目不斜视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和夏钧尧分别坐在了主位上。
    微微掀起眼皮,讥讽的睨着薛君迁,“怎么,终于想起自己的娘子了?”
    “呃?”薛君迁怔了一下,摇摇头,急切的走上前,“妹子,出事了。”
    阮半夏倏然睁大双眼,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暂时放下林婉儿的事,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何事?”
    薛君迁叹了一口气,“前几日,不是因为青儿的婚事,你命令粮仓开仓放粮吗?”
    “嗯!”阮半夏点点头,迫不及待的问,“出什么事了?”
    “出了很多怪事。”薛君迁走到旁边的桌边,端起茶盏大口的喝了一口,放下茶盏,他转回身,道,“开仓放粮前一个月的时候,那些粮食明明都是好的,是今年刚收成的,可是我去盘算账目的时候,掌柜的告诉我,不知道为何,粮食里忽然长了虫。”
    “长虫?”阮半夏皱眉,“按理说,新鲜的大米,单独存放在粮仓里是不可能长虫的,怎么忽然就长虫了?”
    “可不是!”薛君迁眉头紧皱,一张脸上满是无奈,“就算是那些大米长了虫,也还好,我想着说不定是江南那些日子下雨的原因,空气潮湿,便命人在晴天的时候将粮食拿出来晒晒,这一晒可不得了!”
    阮半夏直接双手撑着座椅,半站了起来,急切的问,“怎么了?”
    薛君迁头疼的看了她一眼,“那些大米一见阳光,全部变黑了,而且还有一大股的臭味,就算用水洗,也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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