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我只问了他一句:“能走吗?”
    “跑都行。”他简短地说,“不过这笼子,跟铁的似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好办,你闪开一点。”黄岩往旁边闪开,靠在紧里边,眼睛却望着刘妍道,“将军,我真服了你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本人顺便又搞到一个女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们愿意,我又不能往外赶她们啊。
    鱼肠剑挥起,感觉像是砍在了铁疙瘩上,不过问题并不大,一剑下去,连木栏带上边的铁链子应声而落。
    黄岩一跃从木笼子里跳出来,我忙看他的身体,他拍拍胸脯道,“没什么,我只是着了他们的道,在昏迷中被抓到这里来了。”
    有了他,我感到轻松了不少,因为看起来他并无大碍,我们七拐八拐,躲在哨楼的通铺下边想对策,现在外边有的是人,我们怎么才能出得去。
    “要不等天黑。”他说。
    “废话,等天黑我还用得着你?现在,马上,我一会也不能等了,田王还被困在山里呢。耽误一刻,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变数。”
    他立刻不吱声了,用不了多久,这里可能还会来人的,我们越快离开越好。他指了指通铺上边,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上边的人已经都起来了,不过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上边零散扔着的衣服。
    趁没人,他跳出去,抓了两件回来,示意我们都换上。
    他很快就换好了,扭头望着我们。我踹了他一脚,“你小子还看啊,有本事自己搞去!”他明白我的意思,这里虽然窄小,可是他扭下头还是做得到的。
    刘妍匆匆地换好衣服,现在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通过那片广场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万一说起话来,刘妍的女声难免会露出马脚。
    我们一前一后,从哨楼的底下走了出来,我与黄岩一前一后,将刘妍夹在中间,三个人身上穿的军装,离远了看不会有问题,现在,王宫前的广场上这种人多了去了,谁会注意到我们呢?
    这次,我们决定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刘妍有些紧张,想回头看我又不敢,有些意意思思的,我说,“想看就看,我还没有在光天化日下看过你呢。”
    黄岩忽然转过身来,“将军,真有你的,说说看,你有什么诀窍,凭什么人家姑娘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你一眼就跟了你?我什么时候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这是缘分,你小子知道什么,凭什么被抓住的是你而不是我?凭什么是我来救你出去?这是运气。”
    搞女人也是一样的,缘份、运气差一样也是不行的,偏偏本将军这两样总是不缺,还总是一块来到。
    我不与他多说,出大门还算顺利,看守大门的四名军士也没有问我们,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听说,国王的爱妃被大盗从床上赤身裸体地施了法术,一动也不动地塞在了窗户旁边。
    我们三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心下一阵放松。拐过一个路口,我对黄岩说,“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给三位将军报信,一路随我去拉亚芒解救田王。”
    黄岩说,我不去,我也去救田王,我对他把眼瞪起,“你小子要是有救人的本事,自行会让人抓了?还不快去报信!”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妍,“可是我的路不熟悉,又不知道三位将军身在何处。”
    路熟悉的只有刘妍,可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让她去报信是不可能的。
    而知道三位将军身在休息的只有我,可是我又不能放心地让黄岩去救人,这小子连自己怎么被抓的都不知道,谈何救人呢?
    正在权衡之间,只听身后脚步声大起,一队万喇国的军士,在一个黑面虬髯的大汉带领下,从身后跑步过来。
    我们想躲,但是那个为道的已经发现了我们,他站住脚对我们喊道,“嘿,你们三个,怎么跑得这样快,还不归队!”
    刘妍把他的话低声告诉我,我们别无选择,就这样归到了队伍中间。
    一个挑着一副担子的中年军士,有些累了。看到黄岩在他的身边,嘟哝着把担子往他的手中一塞。
    刘妍赶紧对黄岩说,“他让你挑上,你挑上,别说话。”
    就这样,黄岩成了队伍中唯一的挑夫。
    不知道他们挑的什么,两只大桶,都是雨布扎紧了桶口,怎么,去执行任务还带着酒水?我边走边用眼神看了看刘妍,她悄悄地对我摇摇头,表示这个她真的不知道。
    黄岩挑着担子,这简直是飞来的重担,这小子现在一定在后悔,悔不该没听我的建议,去找三位将军。
    这一队军士大约有三百人,全副武装,担子的问题很被他们的首领看重,不时地回头叮嘱一下,“挑好,挑稳,千万不能洒了。”
    什么宝贝。
    黄岩有苦难言,不一会就见了汗,我们出了市区,直奔西方而走,很快到了山路,路边树木掩映,几乎看不到路。
    挑着一副担子登山,是个苦活,空手之人还累得喘气,莫说黄岩了,他落在后边,等听到首领一句,“原地休息”,立刻把挑子放下,一股液体从桶中泼洒出一点,地上湿了一小片。
    他立刻蹲下来,很累的样子,用身体去挡住洒地地面上的东西,四下看看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误”,把手覆在那片湿地上,抠起一块泥,悄悄地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眉头皱了皱,又放在舌头上舔了一下。他好像没有尝出来是什么,又舔了一下,又把眉头微微地皱起。
    我已经猜出了那两只桶里装的是什么了。心中不禁暗暗发笑。也不去问他。
    刘妍坐靠在我的身边,借我的肩膀,她这种姿势在军中是不太正常的,她现在身着军装,看起来胸肌发达,和许多军士一样,她的头上也戴了一顶遮阳帽,这样健壮的一个人怎么会靠别人身上呢。
    有人内急,站起身来走到林子里去方便,首领十分的不满,刘妍说,“他在让人们忍着,”她悄悄地问我,“不知他们是去打仗,还是准备去浇地?怎么,撒尿也不可以?”
    而我却发现这是个机会,悄悄一拉她的手,她站起来,两个人也装作忍不住的样子,一同钻进了树丛。
    “黄岩怎么办?”她问。现在他正愁眉苦脸地坐那里,我们希望他能注意到我们两个的行动,最好也跟上来,可是他还蹲在那里,看着两只大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先不管他,这样,你用这个机会,赶快离开这里,去报信。”
    她说,“去哪里报信?”
    我把大致的路线说与她听,可是她想了想道,“那些人又不认识我。”
    我想了想,把鱼肠剑交给她,“这把剑,三位将军都认识的,你就说我让你回去,你只要带他们到这条路上就行了。”
    她有些不舍,“万一找不到了怎么办?”
    “会找到的,你得知道,解救我们的人马,仅凭我和黄岩是不行的,人单势孤,而事情的关键,就是看你能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到他们。”
    她听了我的话,沉思了片刻,对我说,“那你要自己小心一点,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上头这她隐身在一片树丛的后面,然后装做撒完了小便的样子,又回到了人群中。
    他们休息了一会,首领下令,继续前进。
    要知道,田王可是带了二百来人,二百来人同时被敌人困住,这不是个小事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倒嫌他们走得慢了,刘妍不在身边,说话我们也听不懂,另外我也稍稍地担心起她来,但愿一切顺利。
    慢慢的,我们走到一片去雾缭绕的山区,这里层峦叠嶂,已经能闻到有些刺鼻的硫磺味道,首领喊了句什么,人们纷纷找上风头站定,他一指我和黄岩,另外还有两人,往远处指了指,我们听不懂他的话,好在有两个带头的,他们往哪里去,我俩跟着就是了。
    他们在前边走,一个人还扭头与我说话,我装做与黄岩低语,没有理他。
    后来我才发现,这次,首领是派出我们四人,去前方探路的,心下不禁暗暗高兴,
    两个人,黄岩自己都能对付得了,正好由他们带路,找到田一被困的地点。
    我们往山顶上爬去,两个人一路上非常的小心,警觉地东张西望,一片黄腾腾的去雾弥漫在山间,在山腰处更甚,他们站定,解开裤子,各自从腰间摸出一块布条,用尿浸湿,蒙在口鼻之下。
    黄岩哪里见过这个,我示意他也照着做,他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不过他看也这样做了,于是也皱着眉头,把自己的尿布蒙好。
    我们走入一条干涸的河道,沿着河道继续向前,不久发现,那条以前的漂流,是从一只山洞中流出来的。他们一伏身钻入了山洞,我们在后边,见机行事。
    黄岩在后边悄悄的问我,尿布遮挡了他的语调,听起来很滑稽,他说,“莫非田王就在这个山洞中?冲出来不就得了?”
    我对他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难道我们的田王还不如你么?就算田王没有想到,难道那些手下就没有一个聪明人?我问你,你知道人们蒙了尿布是做什么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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