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就急急问他:“元芳哥哥你耳朵怎了?可是伤到了?”
    元芳见她着急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还会关心人,那就是不生气了。不生气,那就不怕了,他心内那想要与她亲近,想要与她好生说话的想法就愈发强烈了。
    他只弯腰低下头去,看她黑亮的眸子,估计是日日提心吊胆的,脸颊又瘦了些,比上次吃鱼时候还明显……上次那腰肢都细得看着心惊了,这回岂不是……才想着,眼神就不由自主的落到她腰腹上去。
    但江春整个人是坐在炕上的,冬衣又不修身,哪里瞧得出来?
    江春还道他在盯着炕上呢,以为是要找东西,就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让开……哪晓得不论她往哪儿挪,他视线总跟着她身子去。
    “元芳哥哥怎了?要找个甚?淳哥儿这炕上只几样玩耍物件……”怕是没你要找的东西。
    元芳“嗯”了一声,经她提醒才想起来她对淳哥儿的照顾,确实是难为她了,也没比淳哥儿大几岁,就要管吃管喝并教养的。
    想着就拉了她手,诚恳的说了句:“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本来也是个苦差事,江春未谦虚甚“不辛苦”,更没说“应该的”,这是他窦家事,哪是她应该的,她又未曾嫁与他,照顾淳哥儿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罢了,况且那孩子本就是与她有缘的……那年她都还是个小屁孩儿呢,就被他喊“娘”,想着想着,就禁不住笑起来。
    元芳悄悄摩挲着她细滑的手,晓得自己定是摸不着骨头的,只从手腕摩挲到指尖,将她小手团成一团,包在自己大手中,一会儿紧紧包着,一会儿又放开将每一根手指都细细摩挲一遍……倒是乐此不疲。
    江春又被他手上粗糙的掌纹刮到了,依然痒痒的……她有些脸红,身上也觉着热。
    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望着墙,用剩下那只手在面前自己扇了两下。
    “这是热了?”
    江春不好意思说是被他捏害羞的,只胡乱点点头。
    元芳却是奇怪,外头下着雪的天儿,这炕虽烧热了,但也不至于热啊,她历来只怕冷不怕热的……莫非是出门伤了风了?
    疑惑间忙将另一只手放她额上去——“嗯,却是有点热,怕是伤风了。”
    江春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哥,你冬天露外面的手肯定比我额头凉啊,要真靠这触感来判断发热与否,那得多出多少发热病人来啊?就像家长看小儿发没发烧,都是以额头触额头的。
    她只在心内吐槽,嘴上却不说,他这没头没脑的动作,令她心内微微欢喜,面上就忍不住轻笑,又露出两个小梨涡来,抿着的嘴巴,将那口细牙全遮得严严实实。
    元芳瞧着瞧着,心内有股冲动,想要再瞧一眼她的小细牙齿,就瞧一眼,手又不由自主的摸到她左颊去,顺着额头与左半边脸慢慢摩挲。
    江春手上刚被他刮擦得痒痒,更何况那细净如白瓷的面颊了,愈发|痒得她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只微微侧开脸想要避过去。
    但今日的元芳却是有股莫名的执拗,若换了平日,看出她的不适与拒绝,他定就会满眼愧疚的“收手”了,但……怎就有种想要捏捏她的冲动?
    嗯,到底是捏哪儿呢?这是个问题。
    是就捏她粉颊?还是……诶,个子是矮了点,但脖子倒不短,细细白白的,他从侧面看过去还能见着上头隐隐绰绰的绒毛,不知捏上去软不软?
    想到“软不软”的问题,他眼睛又不受控制的顺着玉颈往下滑,到了胸前那片山丘去,即使是隔着冬日衣裳,也能瞧出颇为壮观的景象……他脑海中又闪现出那年在金江瞧过的《玉肉团》来,那对尖尖的大桃儿,四年了,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不过,上回他窥视到的,她俯着身子,却又不太像桃儿,是像白兔一般,还有那想看不敢看的兔子眼睛……多少次入梦来,他不会记错。
    只不知,“她们”会不会也是软软的?怕是比她手软乎多了罢……比手还软,那得多软啊?他心跳愈发快了,喉间也热得不像话。心内胡思乱想着,手上也就用力揉了她左颊一把,仿佛那粉颊就是他绮思之处。
    然而,面颊上没两分肉,又是平面的,哪有那肉|乎|乎3d立体的效果……心内只觉分外的遗憾,委实不过瘾。
    江春见自己都侧头避过去了,他还来捏自己脸,有些不痛快的嘀咕了句“元芳哥哥做甚,怎这般讨厌”。
    因着她又害羞又痒痒,说出的话就带了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娇嗔,仿佛在打情骂俏。
    元芳心内那把火只觉愈烧愈旺,胸口有口气闷着出不来似的,令他恨不得张大了嘴大口呼吸……于是又重重捏了一把她粉颊,沙哑着嗓子道:“怎这般娇滴滴?”
    这回是真用了点力捏的,他习武之人不知轻重,江春却已疼得喊出声来——“嗯……疼!”想要将他大手推搡开去。
    元芳见她抗拒,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用力捏了她,定是捏疼了才这般,这小姑娘最是不耐疼……想到她怕是又要赌气了,忙将脸凑过去,拿开手看——捏过之处,果然红了一块。
    在她本就白嫩的面颊上尤其醒目。
    他愧疚起来,赶忙收了心猿意马,道起歉来:“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说着又用手在那红处帮她轻揉,想令它消散快些。哪知本就被捏疼了,他一碰到,更疼了,江春下意识又皱着眉“嗯”了一声。
    元芳只觉自己的手,被那声“嗯”得有点软,想到往日里祖母哄淳哥儿哭闹的情景,还有那高烨哄他闺女千依百顺的情景他也见过,忙凑过去学着他们模样,哄道:“不怕,我来为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话毕不待她反应,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那红处轻轻吹了两口气。
    那热气一到江春面上,就将她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一面热气接触毛孔,刺激得毛孔纷纷“缴械投降”,一方面,伴随着心内酥|酥的,交感神经兴奋……
    江春|心内叫了声“完了”,她居然神经兴奋……忙不迭逃也是的转过脸去。
    这回是真的躲避了,就与被挠咯吱窝一般,心又痒又热,惹不起惹不起,只得躲了。
    元芳见她躲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头往前伸,一手微微用力,将她后脑固定住,头脑一热就将唇放到了那处。
    ……
    江春只觉面上一热,那疼处就被一种湿热的难以言说的触感固定住……她觉着自己脸蛋一定烧成猴屁|股了。她想要扭头却扭不开,他用了力固定住她脑袋。
    只是,他若“吧唧”亲一口也就罢了,这……这……这王八蛋居然还伸舌头试探了下……这……这,江春有一种被小动物舔|到的感觉。
    家里的“尾巴”狗,最是厚脸皮馋狗一只,她最爱逗弄它,她“咗咗”两声,那小东西就摇着尾巴扑过来,吐着长长的舌头湿漉漉的舔她手,厚脸皮起来还能趁她不备,直接将前爪搭她身上去,恨不得要舔她脸上。
    而现在,她感觉自己又遇到第二只“尾巴”了!那家伙见她未反抗,居然厚着脸皮将手从她后脑勺转到了腰上去,又轻轻捏了捏,似乎是在试探有没有多余的肉。
    嘴上也没放松,不止“试探”遍了他捏过之处,还渐渐往下,一路来到了觊觎已久的红樱桃旁。
    第120章 负责
    经过漫长的“洗礼”后,窦元芳将江春粉颊给彻底“逡巡”过数遍,先自上至下,又从下往上,终于来到了觊觎已久的红樱桃处。
    此时的江春|心跳如雷,哪里分得了心想他怎停住了,只闭紧了眼,微微颤抖着眼睑,带动了浓密的睫毛在扑闪扑闪。只是光闭紧了眼还不够,体内似乎还有股热气想要寻处宣泄,她不得不微微张嘴,深呼吸了两口,尽量平复内心。
    哪晓得她不张嘴还好,一张嘴,那天然粉|嫩的唇色,里头若隐若现的细细的皓齿,以及那微微露出一截尖尖的丁香小|舌……似乎都成了块打火石,点燃了元芳心内那早就燥得极易燃烧的干柴,烧毁了他仅存不多的理智。
    几乎不曾犹豫的,元芳就将唇凑到了那处,碰到她的柔软,他似被吓到般,打了个冷战……原来女子的嘴唇是这般,又软又润,似乎还有股淡淡的甜味儿?
    明明三人吃的一样的饭食,为何她的是甜的?难道是用了香茶漱口的关系?他也漱过啊,怎不一样嘞……可怜的窦元芳,虽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但与女人的接触,却委实是少得可怜。
    虽然柔软,虽然水润,虽然香甜,但他本能的就是觉着不满足,不满足于只碰到那处,身体内有股热气在叫嚣着,只有再亲密点,再深入点,他才能舒服些。
    对!再深入些。
    于是,江春就感觉到有什么湿热的软软的东西又在“深入探索”了,她心内一震,这……这,进展得也太快了吧?她想要伸手推开他,但那奇异的、舒服的类似于享受的触感,却令她明知他在做什么仍不支持也不鼓励,用四字来说就是——半推半就。
    她心跳得愈发快了,仿佛除了心脏,全身的细胞都静止了,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原地待命,感受着嘴里的触感,一会儿被他的“武器”碰到一下,她心脏就要停跳一拍,一会儿被他笨手笨脚的牙齿磕到,她也只默默承受……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她居然像条死鱼似的,除了承受,居然反应不过来一丝一毫的回应。
    当然,窦元芳是个不需要“回应”的人。
    即使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依然在内里“逡巡”得自由自在,有时像个胸有成竹的常胜将军,各处皆被他昂首挺胸着搜罗个遍,一会儿又似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笨手笨脚的左右试探,仿佛是在等她反应,又像是在寻找一个最舒适的点。
    渐渐的,江春被他带到了他“逡巡”的世界去,意识都有些飘忽起来……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舒适与自在。
    突然,毫无预备的,她的唇就被他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两下,咬过也就罢了,还被他用牙齿轻轻磨了两下……怎么像个小学生似的,哪里都好奇。那触感不算疼,只是微微有些轻疼,最主要还是痒,被他咬过的地方痒,心内也有些痒。
    这位大龄“小学生”抬眼偷偷瞧她,见她未反对,居然又大着胆子细细的吸了几下。
    于是,江春一瞬间就打了个冷战,那里被他吸得又疼又痒,还麻。
    元芳觉出她的冷战,以为是自己孟浪吓到她了,想想她毕竟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家里哪有人与她讲过这些,怕是被自己吓得不知所措呢……忙用手轻轻拍着她后背,深呼吸几口,压下心猿意马,温声安慰道:“乖乖莫怕,对不住,是我不对,乖乖不怕啊……不碰你了啊……”
    江春冷战也只一瞬间的事,被他一拍,也就立马清醒过来了。
    只是,方一清醒过来就听到“乖乖”二字,她立马一言难尽起来!本来好好的氛围,他为何总用这两字让她立马出戏?
    若她真是十几岁的少女,这两字真是充满了甜蜜蜜的气息。但事实上,加上“今生”的五年,她都是快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了,想象一下:一近四十岁毫无青春气息,孩子已经上小学的中年妇女,突然被老公喊“乖乖”……额,她莫名的觉着羞耻。
    这种“羞耻”一方面是年龄带来的,一方面是她那矫情的莫名其妙的自尊心造成的。
    她冷静下来,睁开逐渐清明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元芳,问出了困扰她多时的问题:“元芳哥哥为何这样唤我?”
    元芳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的问题,渐渐收了嘴角隐隐的笑意与满足,疑惑的望着她。见她定定望着自己,怕是定要个缘由的,眼里那份执着与期待,他怎拒绝得了?
    只是——“你不喜欢我这样唤你麽?”
    江春不出声。
    这个问题委实一言难尽。首先,她内心肯定不是“不喜欢”,但不是“不喜欢”也不意味着就是“喜欢”,她要如何与他说,这二字令她觉着羞耻?况且,这两字总是能触及她内心那根既矫情又矛盾的神经,令她被迫着审视自己。
    当然,她也从不否认自己矫情与矛盾的一面,只是在回避而已。
    一方面,她心内叫嚣着要独立自强,要靠自己挣来“自由与选择”,挣来一切自己喜欢的亮晶晶的东西,但当见识到好友胡沁雪与高胜男的家世,知晓她们都有父兄疼爱与关注,那一瞬间的自卑与沮丧又会令她怀疑自己:你不是要独立吗?为何还要羡慕旁人能有所倚靠?
    另一方面,她是个女人,是个有感情需要的女人,她需要被喜欢,被认可,被爱护。这种需要总是伴随着她一路成长,尤其在低潮时期,那种需要被人引导、被人帮助、被人保护的感觉,也就愈发强烈。但当真正有人帮助了她,给了她依靠,她又会想起自己穿越女的身份,想起自己一贯叫嚣着、鞭策着自己向上的“独立自强”……这种别扭的自尊心令她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爱护。
    女人啊,真是种矛盾又矫情的生物。
    元芳见她大睁着眼睛不知想甚的样子,轻轻捏了捏她手,将她深思唤回来。
    江春回过神来,才想起他还未正面回答自己问题。
    于是,元芳见小姑娘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定定望着自己,又问“元芳哥哥为何要这样唤我?”眼里的执拗更甚刚才。
    他不知她为何定要这答案,但他知道,既然她想要答案,那他……就是再尴尬,再难堪,也会应着头皮告她了。
    只见他微微皱着眉头,左手握拳放鼻前,虚咳了一声……江春知晓,这是他不自在时下意识的小动作了。
    “我亦是跟着旁人学来的。”
    江春有些失望,甚至有两分不乐,他是娶过亲的,嘴上说跟人学的,莫不是在他先头娘子那里养成的习惯?有了这猜测,她心内愈发不爽了,后悔自己干嘛嘴贱追根究底了。
    看来有些事情,譬如前任,真的要做到不去认真追究才能痛快……她撅着嘴不说话。
    元芳又瞧了眼她不乐意的神色,以为她不满意自己避重就轻,只得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急忙解释道:“以前在西北时候,高烨他闺女才四五岁,自己在院里跑着玩摔倒了,气性与你一般大,丫鬟婆子去抱都抱不起来,只有高烨‘乖乖’的哄她,那小丫头才肯起来。后来淳哥儿哭闹着不肯吃药,也见过祖母就是这般唤他的……那小子倒是乖觉,祖母一哄,他也不再闹腾了。”所以就觉着这二字怕是哄小儿的神器了。
    ……
    江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只得在心内吐槽:大哥啊,你也知道人家高烨闺女才四五岁,淳哥儿也是小时候的事了……我都中年妇女的年纪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也是有羞耻心的!更何况,甚叫气性与我一般大?我气性大吗?
    但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翘|起来,这家伙果然够直男,连哄女孩子的招数都要跟人学,而且还学错对象了!他想要哄自己开心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即使是“昵称”,也可以不消这般肉麻的啊。
    实在想不出来该如何称呼自己了?她很想提着他耳朵告他:她大名叫“江春”,这两年渐渐长大了,中年妇女们都叫她“江春娘”,家里人叫她“春儿”“春丫头”,就是前世初恋男友也是对她直呼全名的,她一点儿也不反对他也跟着叫她“江春”……对了,还有苏外婆与舅母刘氏倒是也会叫她“乖狗”……但那是她十岁以前的事了!
    这家伙,叫她什么不好……诶,算了,直男的脑回路,她要慢慢习惯。
    翘着嘴角想通了这一关节,江春又嘟着嘴道:“那元芳哥哥以后只能在无人时这般唤我……一辈子也只能这般唤我,你可能答应?”表面装出一副毫无心机的女孩儿样子,其实心内却是捏着把汗的,万一他听懂了却不答应,她该如何下台?万一他压根听不懂怎办?
    元芳听了前半句,正要满口应下,这不消她说。但后半句,他却未应。
    他晓得她的意思。他从出生起,上至祖母邓菊娘,母亲大秦氏与庶母兼姨母小秦氏,下至妻子段丽娘,没有哪一个是不与旁的女子斗的。想起段丽娘……呵,他以前给足了她嫡妻的尊严与体面,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未收用过……至于后来,只能怪她自作自受了。
    但祖母与母亲,半生人都是在与妾室的争斗中熬过的。
    他若有能力,不论是谁成了他的妻子,他都绝不会陷自己妻子于那般境地,给不了她全心全意的爱护与至高无上的尊荣,但他至少不会令她在四方天内虚度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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