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超...”
    坐在金至尊里金巧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刚猜想是不是金长威又在族长面前说自己的坏话的时候,右边眼皮无端跳了二下,一边揉揉眼睛,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了,左眼福,右眼祸,今儿怎么这么怪的?”
    扭头看看金至尊,生意不错啊,那广告的效果还有,生意比往日多了三成呢,真是奇怪。
    而刘远在离开长安报馆之时,又叮嘱了龚胜几句,而龚胜自然是一一点头。
    “走,荒狼大哥,我们去工部。”一出大门刘远对荒狼说了一声,然后策马扬鞭,径直朝工部衙门走去。
    是时候看看研究玻璃的进展了,当然,也有重要的事找老丈人崔敬商议。
    研究玻璃的费用由国库拨发,工匠由工部分配,刘远负责指明研究方向,为了方便起完,就在工部所在的衙门后面腾空了一个独院,充作研究所之用,这样一来,也方便从工部的库房里提取各种各样材料使用。
    好热!
    这是刘远一踏进这座院子的第一感觉,在院子里,架起一个个土炉,好像在煮沸着什么,有工匠在锤打着石材、有人筛着沙子,还有人用石磨的把一块块小矿石好像磨米一样磨碎,一切显得有条不紊,因为气温高,不少人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干得热火朝天,没人偷懒、没有喊累喊苦,也没人抱怨。
    真是一批可爱的工匠。
    “刘将军,你怎么来了。”刘远刚进来,负责官理这里一个匠师马上就走了出来,连忙走上前行礼、问好。
    刘远认出,此人姓石,名大峰,是工部一个不入流的小头目,原是石匠,不过对各种岩石了如指掌,为人忠厚老实,被推选为这里执事,刘远不在,他就是这里最大的。
    “嗯,石师傅辛苦了,最近有什么进展?”刘远点点头,直接开口询问道。
    石大峰面色一滞,有点惭愧地说:“回将军的话,虽说取得一定的进展,但是离将军所说的那种玻璃相距甚远,主要是杂质太多,在熔化时也比较困难,不过前些天有一个工匠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那块矿石用石辗子磨成粉末,又加入炼铁用的鼓风机,这样一来,那材料也容易熔化多了。”
    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视的,一边做一边摸素,那效果还不错呢。
    刘远暗暗点点头,大致的原理听过,但实际的操作和流程,还真的一窍不通,只能让他们慢慢摸索了。
    “那石碾子本身就是石头,在磨的时候也会磨损的,增加了杂质,要不这样,就不要用它了,让工部的铁匠做了一个铁的吧,要是太沉,就弄匹马或驴来拉就行了。”
    “是,将军,属下马上找人去传话。”
    “碰上什么困难没,有困难就直说。”
    石大峰连忙说:“谢将军,暂时没有,这里吃好住好,工部也全力配合,有劳将军挂心。”
    “嗯,好好干,不要怕麻烦,什么方法都试一下,这个项目是皇上亲自批下的,好好干,别让皇上失望。”刘远拍子拍他的肩膀上。
    “是,将军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替皇上分忧。”
    一听到有关皇上的,石大峰激动得脸都红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别人看看他的一颗忠心一般。
    接着,刘远在石大峰的陪同下,转悠了一圈,提了几个意见,那石大峰连连点头,拍着胸口说一定改进。
    “刘将军,尚书大人有请。”就快参观完的时候,一个衙役走到院门外,冲着刘远大叫一声。
    这里可以科研重地,闲杂人等,为了保护基中的机密,谁也不能随便进来,即是传令也只站在外面,一进到工部,刘远本想先找崔敬,没想到这老小子没空,走不开,就先来这里看看,现在崔敬抽出空,自然第一时间通知刘远。
    “好的,石师傅,这里就交给你了,抓紧时间搞出来。”从底层出身的刘远,没有什么架子,也了解这些可爱的工匠内心很希望被尊重和重用的感觉,一直对他们都是柔言有加。
    石大峰一脸感激地说:“是,将军请放心,小的绝对不敢松懈。”
    刘远这么样善,不光是石大峰感动,就是那些工匠一个个也心存感激,干活更卖力了。
    那衙役的带领下,刘远在人崔敬办公的地方看到了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崔敬,令刘远吃惊地是,只是几天不见,崔敬整个人瘦了一圈,好像睡眠不佳,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看到是自家女婿,崔敬挥手让手下、衙役全部退了出去。
    “岳父大人,你没事吧,注意保重身体啊。”刘远这句话倒是发乎真心。
    不管怎么说,崔敬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虽说二人没少斗气,崔敬也曾自私过,不过说到底,他也是疼爱女儿,经历奇珍阁那场拍卖,刘远终于明白,清河崔氏这颗大树,不知替自己挡了多少风雨,若不然,只凭自己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哪能在长安的也能如此呼风唤雨,别说蜀王李愔、柴令武这些权贵,光是一个长孙胜文就己经把自己捏死了。
    崔敬摇了摇头说:“没事,快要回清河,但工程进度紧张,样样都要安排妥当才能走得开。”
    “那是,对了,听说修筑大明宫倒塌了一面宫墙,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早上老夫都朝人都让人参了一本,哼哼,姓史那个田舍奴,就会耍嘴皮子,有空得把场子找回来方可。”一说到自己郁闷之事,崔敬一下子就不爽。
    刘远小心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倒的?”
    “没事,查清楚了,有个老工头过牛一,就请了十多工匠一起吃酒,没想到喝大了,第二天就指使那些还没出师、只是搭把手的学徒砌墙,根基不稳,也就倒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原来是这样的,看来老丈人此次这次被人上奏弹劾,还真是有点冤了。
    “好了,闲话少说,老夫忙着呢,有什么事,直说吧。”崔敬开门见山地说。
    半婿是半个儿,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把他当成儿了,自己人,自然不会再客套。
    刘远左右看了一下,看到没人了,这才压低声音说:“岳父大人,小婿来,是想和你合作,狠狠赚一票,帮补一下现银的损失。”
    一听到主赚银子,崔敬一下子来了精神,盯着刘远说:“哦,你说,怎么个赚法?”
    “外面的流言流语,岳父大人想必也知道吧,几个将军为了筹备银两,现在正在变卖手中物业,可是不明缘由的长安百姓误以为迁都洛州,很多人都怕手中的物业贬值,不少人跟风在出售,如果我们借助这股东风,低入高出,转手就赚个盘满钵满了。”刘远高兴地说。
    崔敬摇摇头说:“你的想法不错,不过太难实施。”
    “何解?”
    “第一,虽说传,但是火候不够,谣言止于智者、第二是出了这等事,官府也会很快会张贴皇榜澄清事实,若言猜得不错,明天早朝就会有官员就此进谏,最迟明天响午,皇榜就会张贴出来,民心立定、第三,也就是钱银问题,几个家族,最短时间内凑出近二百多万两现银,也不是一件易事,不仅相熟的家族库存的现金现银借挪不少,就是京中发印子钱的人,手中的利钱也被低息借走,京中有现银的不是很多,若不借不到钱银,那些老家伙舍得变卖那些产业?”
    顿了一下,崔敬苦笑一下说:“不瞒你说,我们清河崔氏虽说家大业大,产业满天下,但是短时间筹七十万两现银也有些吃力,目前只筹了五十万两,其它的二十万两也是从相熟家族筹借得来,即是有什么赚钱的行当,一时间,也是捉襟见肘啊。”
    这就是现金流的重要性啊,刘远苦笑一下,没想到,像清河崔氏这样的大家族,也有叫“穷”的一天。
    好在,刘远早就准备,一脸奸笑地说:“岳父大人,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狠狠赚一票,真是太可惜了,虽说条件限制甚多,但只要控作得当,也不是没有办法。”
    崔敬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贤婿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出了七十万两银子,崔氏的现金也告急,要是有机会赚一笔,补贴一下,那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刘远笑着说:“这么重要的事,就是雍州府,也不敢妄下结论,肯定要询问过皇上的意思,岳父大人分析得不错,那张贴皇榜估计最少也得明日早朝之后,到时岳父大人可以指使臣子多上奏本,像大明宫的进程、疏通河道等问题提出来,要不就弹劾哪个失德的官员,最好还吵起来,拖延早朝顺利结束,操作得好,那么我们最少还有一天多的时候进行操作。”
    “解决了这个问题,然后就是钱银问题,小婿现在有近二十万的现银,手里有不少易折现的财货,能在最快速度内筹得三十万银的现银,这样一来,银子方面也不是问题,至于火候不够,那简单,崔氏还有几个交心家族在长安也有不少物业,一起出售就行了,而小婿也命人在长安报上推波助澜,几把猛火一攻,不信他们会不怕。”
    “什么?”崔敬大吃一惊:“把崔氏在长安的物业变卖?不行不行,这是会下蛋的金鸡,哪能变卖?”
    刘远嘿嘿一笑:“岳父大人,谁让你真卖了?到时左手卖,右手买,就是做一个姿态,搞浑这趟水即可,估计不少家族都在盯着我们崔氏的一举一动,到时不轮到他们不信,最好传言出去,明天早朝一结束,就会张贴皇榜说迁都之事,我就不信,那些家伙会不怕?”
    “你说的,倒也是可行,但是”崔敬一下子犹豫了:“这是盅惑人心,扰乱秩序,皇上不会坐视不理,追究起来,那就吃力不讨好了。”
    “这个大可放心”刘远信心满满地说:“此事坊间一直有传闻,又不是我们传出去的,再说皇上也知我们修路,需要大笔钱银,变卖产业,也属正常之举,反正是那几位将军先变卖的,有什么事先是他们先抗,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好处,若是皇上得知,崔氏一下子拿出七十万两毫不费力,他会怎么想?树大招风,引得皇上太警惕,那就是招雷了。”
    “不过此事一定要做得干干净净,要找信任的人合作才行,对了,京城这么大,我们一口也吃不下,如果我们暗中策划一下,不经意鼓动一下,让皇亲国戚也掺与此事,嘿嘿,到时李二就是找麻烦,也会束手束脚吧。”
    崔敬眯着的眼缝里透出精光,点点头说:“对,你说,哪些人合适呢?”
    “像长孙家、几位皇子,他们最近急于扩张势力,为争取皇位准备,笼络收买等,估计也很耗费钱银吧,对了,特别是别忘了吴王李恪,今天我在奇珍阁看到他,他能出现在那种地方,说明他对钱银也看得很重,以他的精明,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不用多,只要能把一二个拖下水,这下水就浑了,干什么都方便。”刘远冷笑地说。
    无端让人摆了一道,刘远心里哪咽得下这么口气,在说的时候,特地提到他,拿他来做挡箭板。
    崔敬稍稍思索,很快就点头:“好,干了,反正不是动摇国之根本,也没损皇族之利益,就算查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后果,我们士族正团结得像一块,也不惧他,对了,怎么你突然提到吴王的?小远,你和他有过节?”
    “有一点吧,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崔敬眉毛一扬,冷冷地说:“好,老夫记住了,欺负你,也就是欺负老夫,有机会一定替你出气。”
    有靠山就是好,有大靠山更是舒坦,虽说是一个皇子,崔敬二话不说,就是帮亲帮理,护犊呢。
    嗯,我喜欢。
    “岳父大人,那人手方面,没问题吧?”
    “我们清河崔氏,几百年的底蕴,若是办这点小事的人手还没有,早就被人抹掉了,此事交给我操作就行了,对了,晚点分批把银子偷偷运到崔府,供我调用。”
    “是,岳父大人。”
    商议完毕,两人相付一眼,然后一起嘿嘿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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