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沧浪枪,又不得不涉及到这江湖天人榜上的当世七大高手。其中又六位的修为自是不必多说。直逼化臻,假以时日飞升成圣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有一个位置却是例外,出自炼器一门。
    天下的炼器师何其多哉?流派,手法更是不计其数。可唯有下面这三位使天下炼器师由心底臣服——“邪匠”,“神冶”,“毒佬”。如今在榜上的便是那被尊为“神冶”的左别江。
    那些名号自然不是自己取得,其他两位也不是上不得榜。而是天下炼器门派,实在太多。只能选出其中战绩最为辉煌,最能服众的人。
    “神冶”左别江,出道便是巅峰,就是知道现在也没人可以超越他当年的战绩!下山时,武王境界,独闯天下炼器宗门,当时只要是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炼器宗门,都被闯了个遍,无败绩!三月后,突破至武皇境,时南蛮入侵,朝政昏庸,国库空虚,抗击战线节节败退。闻南疆战势急紧,顺舟而下。
    千里烟波,烟雨朦胧。舟过孤城,城空。无兵,无百姓。弃城一座,却传琵琶曲,舟中英雄豪杰无数,却无人敢守弃城。唯“神冶”左别江,独入!
    说书人堂木一拍,清茶入喉。再度翩翩道来。
    弹曲者谁?自言乃是城主女,父与前日亡战场。内无兵卒百姓驻,外无仁人义士援。不舍城中老弱孺,唯与琵琶赴黄泉。
    那一日,滚滚黑云压向烟波城,雨点兮兮哒哒的砸在城墙上,好一个见血的天气!。忽隐忽现的城楼,旌旗还有铮铮不绝的琵琶声,佳人与左别江在烟雨中同立墙头,犹如仙人!
    只听得南蛮子的十万大军咆哮不止,无可匹敌的进攻号角步步逼近。城门大开,雨水冲刷着雨水,一层又一层。南蛮子嗤笑不止“人族也就这点本事。”只是微微瞄了一眼城头,王字旗下的一对年轻男女,女的颇有姿色,哎,不由得“唉!”叹出一口气。还没有好好把玩,就要跌落城头真有那么一丝可惜!
    南蛮子一路攻城拔坚,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不改了。——照人族的说法,这叫“殉城”,是人族一种名为“道义”的力量驱使着他们自发的这样做。南蛮子哪知道这些道理?人族说“道义”是世界上最强悍的力量。南蛮子由于没见过,也很疑惑。力量再大,难道还能举起我们南蛮的蛮荒大鼎?一个穷酸瘦弱的教书秀才却说
    “可以!”
    这一定是吹牛!我们南蛮的蛮荒大鼎,有三千尺长,有三千尺宽,那高度可有三万尺高。还能举起?瘦弱到站都站不稳,毕竟已经被我饿了几天,却还用特别笃定的语气说
    “可以!”
    那个不知道怎么来的大鼎少说也有上万年的历史,上一个能举起蛮荒大鼎的王还是在传说里。祖奶奶那一辈流传着一个笑话,说这个大鼎是十万三千年前,一个人族的王扔过去的。这肯定是笑话!大家也都当笑话来听!
    在蛮族谎言是死刑,谎言的离谱决定着刑罚的残酷程度。这个穷酸瘦弱的人族竟然撒了这么一个大谎,我决定一口一口吃了它。
    骨头真硬,还崩掉了我的牙。
    ……
    城头的年轻道人,紫发金冠,一袭通黄道袍,乃一修士。“世人羡长生,道士修清净。”一般入了道,修了仙的修士,是不敢再度入世的,生怕被玷了因果,有了业障,成不了仙,拜不了佛,更别提妄造杀孽了。
    没人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从“神冶”城的城主夫人那儿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年轻道人单手持剑,直指苍天大喝一声“四圣通灵?百炼神机”。突然间,阳光刺破滚滚乌云,重新照耀大地,城门内出现无数堪比杀神的圣将,他们的铠甲金光闪闪,一涌而出,南蛮十万大军瞬间血流成河,伏尸何止十万?人马俱翻,尸骸蔽野。
    后人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一场怎么样的屠杀。后来据派往南蛮的探子回报,南蛮派出出征的十万大军无一人归回!
    ……
    茶楼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跑堂的更是忙的不亦乐乎。这儿什么样个人都有。有钱的爷儿就在台子前面买个座,一张八仙桌,好不气派,点心供着,茶水送着,听得清楚也看的明白;没钱的主儿就站的有点后了,也就没有了前排的待遇。平日里,哪有有钱人来这儿听书?街上泡妞还来不及呢,小手一拉,再小腰一搂,搂着搂着就真不知道进了谁家的铺子,谁还来听这个受罪?
    大多都是些没有功名的白丁或者卖力气的农民,每日下工或者没事干的时候就来这儿听一听,寻个自在也乐的逍遥。
    这世间啊,从来不缺少传奇,更不缺少谱写传奇的人。世人便把他称之为“英雄”。可英雄也是人,走别人不走的道路是他们的特点。
    相较于“神冶”左别江的光明正大,“毒佬”的炼器手法却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极为阴毒,以杀人炼器。他并没有什么傲人的战绩,出山时恰逢“神冶”左别江风头正盛。与之战,不分胜负,直到如今也没人知道“毒佬”的姓氏。
    传言起于太平湖的枫叶阁:“他们乃是同门师兄弟。”
    但消息仅过了三日,枫叶阁却险遭灭门。“毒佬”凭借着自己的法宝和修为,直闯山门大阵。那可是枫叶阁初代掌门人飞升成圣时留下的守山大阵,仙人的力量!却在“毒佬”面前犹如薄纸般,一捅就破。
    还好“神冶”左别江及时赶到。不然江湖上恐怕就再也“枫叶阁”这个名字了。
    二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眼里都有藏不住的杀机。
    大阵中的“毒佬”一袭黑色斗篷,抬眼说道
    “师兄,师傅这几年过得的怎么样呀?”
    “闭嘴!你已叛出师门,有何脸面再谈师傅!”
    “对啊,我怎么能把这茬忘了?你可是我的好师兄呢!对吧!左别江!”毒佬阴阳怪气的说道,并提起袖子露出右臂来。是假肢!上面布满了类似龙鳞的晶片。左手扣住假肢的手腕,拧了拧,把右臂取下来,直指左别江,竟然是一把由龙爪炼制的剑!
    不见有任何招式,但有剑气直刺而出,天地无光。守山大阵的基石仅一瞬便被毁了一半!左别江凌空未见闪避。凌厉的剑气,划破虚空,却在左别江身前犹如碰到了什么坚硬之物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邪匠那个老不死的,他就不该把轩辕镜做为掌门信物,不应该把衍天诀做为掌门传承,更不应该让你做掌门!我是他的亲儿子!论天资!论出身!你那样比得过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些都归你!”毒佬的嘶吼声中充满了不甘,接连又是几剑劈出。随后祭出一串玉珠。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群山崩,鬼神惊。被剑气划破的空间,在玉珠的加持下竟然引出了紫色的雷霆,混乱的风刃。在场修为底下的门徒,就连枫叶阁的一些长老,在这种环境一瞬就被撕得粉碎,血气都没有留下。
    传闻中,左别江双手掐诀。口中振振有词,却听不真切。随后一手托天,另一手指向发冠,大喝一声“开!”
    强光闪过,天地骤亮。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归于平静。守山大阵也恢复了原状,根本看不出,这里发生过武皇级别的炼器师大战。
    距离事情发生只过了三天,皇城就出事了。一名自称“毒佬”的炼器师,连杀一千一百三十一名皇亲国戚,当朝重臣。就连那时的国舅老爷也被虐杀。并用他的血在皇城墙上写下“国被侵,帝之过。若无能,我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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