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科赛多望了望李侠和池昊,说:“老师,我当时不知道你这么重视它。我想,武侠小说在旧日华文世界里占有很多读者,这股热潮一直延续到半个世纪前,才因各类人造人传奇的兴起而渐趋平静。目前影视界正打算把它重新包装,使它重现光芒。咱们影视学院应该走在时间的前面,才能够快人一步,把握住先机。所以,我才打算请你写一篇——”
    “看来,你根本就知道我有这部分珍藏。”恩格眼中精光忽现,继而仿佛冒出了火,“难怪你敢在这个时候要我给你写剧本了。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李侠哈哈大笑起来,说:“恩格,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的脾气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他之所以千求万请,请你执笔写个剧本,还不都是为了把这个毕业晚会办得有声有色起来?就算友友把剧情改成东方铭恩死在东方铭德手上,于晚会也无伤大雅的嘛!”
    恩格嘿嘿干笑着说:“怕只怕是有人想借我家传剧本的剧情,假戏真做,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到那时——嘿嘿!”
    蒙娜脸色一变,也站了起来,说:“什么假戏真做?哼!那我蒙娜决不放过他!”
    “啧啧!”池昊不慌不忙起身说:“瞧你们一个个说的,是在吵架还是在评论?太遗憾了,我没有带笔记本来,要不然,记下了,嘿嘿!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咱们电影学院学的是演戏,在场的老师们,你们难道都忘了,演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了?那不仅仅是要把戏演得逼真而已,而是在这个前提下,把戏里的人尽可能演成一个最能使观众争议的人。观众对予的争议越是持久,那就说明,这个人的演技越精湛。冷静下来吧!大家们,咱们应该高兴才对,这里面的友友,已经深得演戏的精髓。虽然还没有看完,但是我想,这个最佳女主角奖已经非她莫属了。”
    蒙娜看看恩格,又看看池昊,眼中射出复杂难解之色,许久,幽幽叹息一声,淡淡说:“不管怎么样,我想,应该叫他们停手了。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总要比悲剧收场好得多。”
    李侠说:“过早的决定,往往是错误的。池老师说得没错,他们两对母子迟早要放对,于剧情没有什么影响。咱们为什么要做无谓的争吵,而影响到学生们的演戏信心呢?来来!都坐下!”
    蒙娜犹豫了一会儿,坐回原位。
    恩格目不转睛盯了李侠一会儿,说:“蒙娜的话正是我要说的。我是剧本的提供者,不管怎么样,我不想看到我的学生受到无谓的伤害,就算是一点点。我要中止这个游戏!”恩格斩钉截铁说完,走回显示中心,拿起直通四个表演小组表演现场的麦克风,忽然,怔在原地——
    原来解天优所扮的东方铭恩以为白友友所扮的娘亲周容娇出现,自是营救他来了,他大喜之下就地滚了几滚,躲过吉米洛夫所扮的东方铭德袭击。在这戏里,他受伤在先,后劲不足,已经处于挨打的局面,好在他根基踏实,又兼仗着自幼修炼高人所授的绝顶轻功。一时半会儿居然撑得住。
    就在恩格他们四人发生争论的这段时间里,白秀秀所扮的尤二娘和白友友所扮的周容娇,势均力敌,难解难分。而解天优所扮的东方铭恩在吉米洛夫所扮的东方铭德强攻下,已经伤痕累累,危险重重,有时候躲到“周容娇”处,“周容娇”一脚踢去,虽然目标是“东方铭德”,却往往踢着他。这一方面自然也是“尤二娘”见“周容娇”抬脚要踢儿子,就竭尽全力的使出移花接木的手段,每每令得“周容娇”、“东方铭恩”母子相残。咋一看去,倒似是“周容娇”和“东方铭德”联手对付“东方铭恩”。
    如此一来,“东方铭恩”更是四面楚歌,危机重重,“东方铭恩”感觉得出危险,趁“尤二娘”和“周容娇”缠斗之际,渐打渐退,不多时,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到了退无可退的生死边缘。
    恩格这时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他一时之间,吓得呆了,下意识抓起通往四个表演小组的麦克风,疾呼:“住——手——!大——家——都——住——手——!”声音近乎凄厉,回响在夜色原野中,久久不息,犹如鬼哭狼嚎。
    这时——
    东方铭德哈哈狂笑道:“好哥哥,咱们下辈子见啦!”一个“东方迷幻拳”过去。
    东方铭恩只觉眼前一花,到处拳影与星星,重重哼一声,胸口正好中了这一拳,再也支撑不住,仰面向悬崖处倒落。
    夜色沉沉,崖下深深——
    除了已经坠崖的解天优,所有人都被恩格这一声疾呼吓呆了!怔在原地,愣愣不知所措。
    马应憧一口气写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轻“咦”一声,暗想我这是怎么啦?这么快就让解天优坠崖,从而穿越时空去做东方铭恩了?如果是这样,那东方铭恩自然也是在此时此景下坠崖,但是——梦里他们易天而处时天正下大雨。错了,完全错了。
    马应憧重重掴了自己一巴掌,看看时间,吓了一跳,原来已经是凌晨四点整了!这才觉得的确有点儿累,一连打了几个呵欠,把本子放进抽屉,爬上床去,没一会儿就鼾声微起。
    一觉醒来,就听到肇庚嫂的声音说:“一大早,应涛叔和应展叔他们已经去乡政府了。”
    刘静恒轻哦一声,说:“这么快?应展真是惜先城他们兄弟俩。”
    肇庚嫂说:“那是!应展只有个女儿,没儿子。他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儿子,可惜先城没这个福。”
    马应憧想起昨日马邵嘉的话,说:“咱们外人是这么想,可是,事实可不一定哦!”
    肇庚嫂说:“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兄弟一家人,无缘无故出了这种大事,像应展这么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马应憧一怔,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当下不再说什么。
    在公司十点多才和马邵嘉见面,他一见面就说:“最新消息,先声已经稳定下来,下午可能就会醒。”
    马应憧说:“应展他们去了乡政府,怎么样了?”
    “哦!”马邵嘉说:“还能怎么样?大家都不是给吓唬大的。不过搞搞声势罢了。”
    马应憧点点头,说:“那倒是!应涛嫂子怎么样了?”
    马邵嘉说:“好多了,不跳不叫,成木头了!说起来真怄气,我来上班时,经过她家,那时,居然有人去求码,口口声声还说,疯子的码最灵,也不知道谁是疯子。”
    马应憧双眉一竖,火气上来,说:“哼!赌得都疯了!谁?”
    马邵嘉说:“像这样的人现在还少吗?你还记得吧,两个月前,劳伯的儿子因为欠了一屁股债,偷偷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给卖了还钱,劳伯一气,心脏病发作,死了。成殓那日正是开彩日,他儿子正事儿不做,只知道跪着求死去的父亲显灵赐码呢,长得人模人样,一副野狗的心肠。”
    “唉!”马应憧想起当时劳仔那副诚心跪求样子,叹了一口气,说:“财迷心窍,赌真是害人不浅啊!”
    马邵嘉“嗤”的一笑,说:“听你这牧师的口气,还想教化苍生不成?没用的,几千年了,佛陀如来、老子李耳那样的大圣人都没法让人人都教化得循规蹈矩、安居乐业,就凭你?”
    马应憧说:“林三和曾经说过,世间之人一般有三个心,一个是平常心,别人可以这样做,自己也就可以做,觉得这样做很平常。一个就是自私心。万事利字当头,做任何一件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件事这样做,对自己有没有好处。一个就是疑心,疑神疑鬼,总觉得如果自己这样做了,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不知道别人接着会怎么做。其实只要自己做好,对得起天地良心,无愧于心,别人如果往坏处想,自己可以做的就是尽量帮他往好处想,如果他一意孤行,有道是上的山多终遇虎,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
    马邵嘉圆睁双目看他说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你又在梦中听他说的吧?”
    马应憧摊了摊手,无可奈何说:“是啊!忘不了!”
    马邵嘉急说:“你可别忘了!想把梦中一切忘了之前,你得把它给我写出来了,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马应憧看他猴急的样子,想笑,可是没笑,说:“知道啦!你看我今日气色怎么样?”
    马邵嘉仔细审视着他,惊喜得叫了起来:“哇!熬夜!写了吗?写了吗?多少?是不是接着写?还是倒述?”
    马应憧摇着头说:“你怎么猜也猜不到。”
    “说!”马邵嘉忽然扳起脸,直截了当只说一个字。

章节目录

笑剑情天续前缘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碧海心竹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碧海心竹并收藏笑剑情天续前缘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