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小子!北疆战场还不够凶险,居然还有心思写这么多情意缠,绵的信。”
    “打开看看,若是有什么胡言乱语,也省的那丫头看见。”
    说拆就拆,容太师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儿。
    他刚拆开第一封信,就发现纸张伤,只有北凤珏三个字。
    再拿出一张,还是如此。
    容太师一头雾水的翻过所有的纸,可只有这三个字,别的什么都不剩了。
    “嗨,这小子,防着老夫呢?”
    容太师哼了一声,把信塞回信封。
    还没塞好,屋外,容月拎着裙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爷爷,信呢?”
    容太师吓的手一哆嗦,容月已经进来了。
    他赶紧一本正经的将手上没塞好的信丢在桌子伤,冷哼一声,坐在一旁喝茶。
    容月看着被拆开的信,气呼呼的叫道:“爷爷!”
    “叫什么叫?我就是帮你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胡言乱语。”
    容太师别着脖子辩解道。
    容月双手叉腰,“爷爷,你偷看别人的信,你,你太坏了。”
    “我,我光明正大的看的。就算是情书,情书我也看过了,哼。”
    容太师看着桌子上其他几封还没来得及拆开的信,默默的念叨着:这小子,竟然敢摆他一道?
    一堆信中,最厚的一封一定会最先被打开,接下来的肯定都懒得看了。
    呵,这小混账,远在北疆,竟然还想着摆他一道,防止他偷看写给容月的信。
    容月上前,将桌子上所有的信都跟藏宝贝似的揽进怀里,瞪着眼睛一字一句道:“给我的。”
    容太师:“……”
    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呢?
    “容月,我辛辛苦苦的养大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护短呢?”
    容月看着怀里的信,登时瞪大了眼珠子抗议:“爷爷,儿女情长的信,你还背着我看?我这不是正护短着嘛。”
    “儿女情长?”
    容太师鄙夷的瞥了眼容月,笑道:“傻丫头,你自己看着吧,还儿女情长,只有北凤珏长。”
    容月老脸一红,亲娘呀,爷爷在说些什么?
    她赶紧一把抱住信,掉头就往外跑去。
    容太师本还想教训教训容月,没成想那丫头红着脸抱着信就跑了,容太师一愣,“哎,你回来!”
    容月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堆信跑回自己的庆祥院。
    刚钻进屋,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这么多信?”
    容月下意识的看了眼怀里的那一堆信。
    每一封信上,都写着容月亲启。
    唯独有一封,什么都没写。
    容月下意识的拿出那封信,拆开来。
    信纸上满满当当的写着他近日来路过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碰见了什么人,甚至还幼稚的写上了谁家姑娘喜欢他,尤其是行军途中安营扎寨的时候,遇到一个酒娘子,竟然想随军出征。
    容月越看越是愤怒。
    转身找来纸笔,在信纸上写下四个字:招蜂引蝶。
    写完,她放下笔继续看,看到最后,只有一句话;皆为戏言,博你一醋。
    容月:?
    低头看着纸上写的四个字,容月突然笑了起来。
    赤焰玉龙从花瓶里偷偷摸摸的钻出来,好奇的看着容月。
    其他的信,容月也没拆。
    想来都是些用来混淆视听的。
    此举还真是,机智。
    容月收起信,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一封信而已,至于吗?”
    房梁上,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了出来,容月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却见苏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正笑意清浅的望着她。
    容月:“你怎么总喜欢做梁上女子?”
    苏沄没好气的瞪了眼容月,“我担心你,听说你晕倒了?”
    她不是那种会将关心挂在嘴上的人,如今当着容月的面儿,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番话来,俨然已经是将容月放在心里了。
    “当然没事,我要是不,就得被请进宫去。”
    容月嬉皮笑脸的,那眉飞色舞的模样确实看着不像是有事儿。
    苏沄这才放下心来,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抱歉。”
    容月没听见,随手捏起一块北凤珏送回来的糕点递给苏沄:“其实吧,皇上这个人也不是坏,就是有点笨。”
    “他并不是笨,只是自私。”
    苏沄把糕点塞进容月手里,面无表情的说道。
    因为自私,想要维护自己高高在上的皇权,所以猜忌这个,制衡那个,结果却将良臣都逼走了。
    所以圣武才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容月听苏沄这个口气,隐约的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她漫不经心的看向苏沄,“你进宫,感觉如何?”
    “不如何。”
    苏沄直接打断她的话,“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顾百姓死活,将家国推向火坑,我会亲手杀了他。”
    “你说什么?”
    容月一怔,“苏沄,你方才,说什么?”
    “凤家欠北凤珏的,欠武安侯府的,欠天下百姓的,总得有个人来偿还。如果真要弑君,这个罪名,我来背负,最合适。”
    苏沄云淡风轻的说完,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
    当今圣上,是她父亲。
    容月倒抽了口气,突然有些心疼苏沄。
    身为一国公主,苏沄是他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利用到了最后,无情舍弃。
    她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以及跟眉左之间错过的这么多年,都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父亲。
    容月忍无可忍,突然‘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你别怕,以后我罩着你。”
    苏沄明显一怔,遂诧异的转开视线,盯着她的手,“你,手不疼吗?”
    手?
    容月垂头一看,顿时一股钻心的痛从手心里传来,容月抱着手爪子跳了起来。
    苏沄无奈的看着她,“你做好准备去找圣主了吗?”
    容月动作一僵,扯了扯嘴角,叹道:“你那位圣主,不见得会帮忙。他其实,才是想要杀北凤珏的那个人。”
    “容月,圣主是想杀武安侯没错,但是如果用神兽作为交换,或许可以一试。”
    赤焰玉龙?
    玉瓶子里,赤焰玉龙响亮的打了个喷嚏,以表示听到了有人对他的呼唤。
    容月心下一沉,微微侧目,“苏沄,梭魔族的圣主,不可信。”
    北境,烈日似火,城外的坡上,两匹马拴在那里。
    一玄衣少年站在一棵树下,“从这儿,南下过逊州,再穿西山道儿,过徽南,路途虽然不甚好走,但是回京的日子,可以提前两天。”
    季恒无语的站在北凤珏身后,脸蛋儿又红又黑。
    这几天下来,他整个人都黑了好几度了。
    可偏生北凤珏竟是丝毫没有改变。
    除却受了些,这里的太阳好像都对他格外施恩似的,半点黑的迹象都没有。
    “侯爷,您在这儿研究了三天,就研究出了这个?”
    北凤珏挑眉,“哼,你懂什么?”
    “是是是,末将不懂,但是末将知道,这场仗怕是快打起来了。”
    季恒叹了口气,他们到北疆的时候,铁甲营是暗中分批出发的,不动声色的来了北疆。
    好在这些日子也都赶到了。
    只是敌军强大,骁勇善战,这么多年盘踞在北境,如果他们的辎重粮草不给力的话,这场仗胜是可以胜,只怕是要艰难许多。
    “嗯。”
    北凤珏应了声,所以他能留给思念容月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开战,绝不能有半点分心。
    北凤珏心中很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这几天,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便来这里,好像这辈子都只能思念这么一回了似的。
    “需要本侯帮你提亲吗?”
    北凤珏突如其来的一问,季恒猝不及防,当即剧烈的咳了起来,他回头巴巴的望着北凤珏,“侯爷,您,您说谁?”
    “你喜欢谁,自己心里没数?”
    北凤珏扔下手中的石子,落在地上,自己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扫了眼季恒,“别给铁甲营丢人,磨磨蹭蹭的。”
    说罢,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北凤珏眉头一皱,忽然策马朝着营帐内奔去。
    “备战。”
    季恒一愣,随后利索的翻身上了马,策马跟上:“侯爷,北疆结束之后,劳烦侯爷了。”
    风中,北凤珏是否给了答复,季恒没听清。
    脑子里的东西,瞬间被战事取代。
    军旅之人的使命,便是如此。
    国为先,家在后。
    从那日苏沄入宫后,太子好像就被幽禁了。
    有人说太子要被废了。
    因为太子病重,陛下都不让请御医。
    然而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那日容月击鼓鸣冤之事被百姓们传的沸沸扬扬,全京城上下都知道,有人要杀容月。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太子。
    “小姐,最近,安生。”
    淡淡给容月剥开橘子,有些不解。
    容月打着哈欠,“这个时候,有太多的人替我们盯着了,谁想动手,都不容易。不过,苏沄不是说她只让太子痴傻几天么?怎么傻了这么多天?”
    “痴傻?”
    淡淡一愣,“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太子病入膏肓,快不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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