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邦终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儿,望海春七兄弟,徐世杰被唐入海一枪击中肩膀,此时还在住院修养,霍华德陪着***毕大公子早就回了华中洛阴,唐百川在都昌镇守第二军,算来算去应该是四兄弟才对,可是这小小的旅店之中唯有常振邦,钱德发,李志忠三个人,单单少了王天真!
    钱德发见常振邦问起王天真的事,不以为然地说道:“老王就是个贱骨头,喝酒都能将肚子喝坏了,以至于临来的时候去了趟茅厕,老子便带着李志忠先来了,现在……”话说到这里钱德发便说不下去了,这都多大功夫了,还没见到王天真的人影,难不成那小子掉进粪坑里淹死了?
    常振邦一把拉着钱德发的手说道:“王五哥至今未来,可能出了意外,小弟先走一步!还望哥哥见谅!”
    钱德发忙说道:“老七那来的那么多废话,给老子赶紧走!若真让老子知道王天真这狗崽子吃里扒外,卖友求荣,老子或扒了他的皮!”
    常振邦拱拱手,刚要出了大门,便遇到李志忠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差点一下子撞到常振邦身上,他看见常振邦出来,忙抓起常振邦的手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说道:“老七赶紧走,不知道谁透漏了风声,外面来了不少华中军的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人!”
    常振邦让小伙计从旅店中牵出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对着拱拱手李志忠拱拱手道:“六哥多保重!”
    李志忠一脚踹到常振邦的马屁股,这马猛然挨了一脚,顿时一惊,带着常振邦撒开蹄子一路狂奔,李志忠在后面跟着,直到离开旅店,才将手握在嘴上大喊道:“老七多保重,小心钱德发!”
    这话刚说完,那些华中军的兵士便追了过来。见李志忠站在路中,狠狠地见他推到一边,道:“小子赶紧滚蛋!别碍着爷们办事!”
    若是旁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乖乖跑了,谁知道李志忠却一把将刚才那个推他的兵士揪了过阿里,吼道:“你们是谁的手下?”
    那兵士一愣,顿时恼羞成怒道:“小子,找死不是?知道爷们是华中军不?”
    李志忠一拳打了过去,那兵士马上便趴在了地上,成了熊猫眼,他捂着眼睛恶狠狠地道:“造反了,兄弟们宰了这个龟儿子!”
    别的兵士马上围了过来,想要对李志忠群起而攻之,李志忠冷冷一笑道:“巧了,你们是华中军的人,我李志忠也是华中军的人,不过我却是毕督军亲自任命的团长军官,我看你们那个敢打?”
    这一说,吓得那些兵士当成便愣了,一个穿着连长服饰的人从后面跑了过来,一见李志忠,还真面熟,顿时点头喊道:“原来是李团长啊,你怎么在这儿,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归罪才好啊!”
    李志忠挥挥手,道:“既然是一家人,那么算了,只是你们好端端的不在军营待着,跑到城里干什么?”
    连长将李志忠拉到一边,确定左右无人之后,才小声地说道:“”九江那个叛徒据说便在这德安城内,小的们奉上命捉拿,这才冲撞了大人!”
    究竟叛徒自然指的便是常振邦了,只是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不过拖延了这么久,老七应该脱险了吧,李志忠想到这里,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你们走吧,记住以后不要这么嚣张就是了!”说着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回了旅店。
    那位连长看着李志忠大摇大摆地走了,忍不住朝他吐了口浓痰,道:“他娘的,这些当官的每一个好东西,老子们辛辛苦苦了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他们倒好在外面吃喝玩乐逛窑子,当真是没天理,弟兄们听我的,咱们也不着急。”
    “大哥,不是听说抓了那小子就能升官发财当镇守使吗?这好好的干么不抓了啊!”他身后一个兵丁无精打采地说道。
    连长看了他一眼,伸手往他头上一拍道:“我说你傻不傻啊,镇守使那是多大的官啊,能轮到咱们哥俩的头上?就算抓住了,那也是上面的功劳,咱哥们费力又不讨好,干什么那么卖力啊!不过这也是个机会!”
    “大哥,您一会儿说轮不到咱哥儿们头上一会儿又说是个机会,兄弟我脑袋笨已经糊涂了。”兵士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连长指着不远处的高门大户道:“当镇守使咱哥们儿没拿福气,不过趁火打劫发点小财儿这可是个好机会,走跟着哥儿们去那家看看!”说着一回首,便带着兵士们去了那户人家,顿时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不一会儿,连长便美滋滋的带着兵士们又出来。幸福的笑容绽放在每一个兵士脸上。
    并不是每一个连的兵士们都想着去发财,常振邦刚刚在李志忠的帮助下摆脱了身后的那些兵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见正西边又冲过来不少华中军的兵士,这些兵士一见常振邦,马上便扑了过来,常振邦不敢久留,当即调转马头朝着东面奔去,岂知道这西边的人马刚刚摆脱,就看到北面乌泱泱一大片华中军用来,常振邦想也不想,立即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而去,谁知道这刚摆脱北面那些人,自己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出现了华中军的身影,常振邦大吃一惊,心说这可如何是好,忽然马身后的一扇大门呲牙一声推开,一个知性少女朝着常振邦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进来,常振邦当即跳下马去,牵着马便进了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应该算是个大户人家,一座几进几出的大宅院当真阔气,比起常家大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常振邦跟着女孩身后走着,一时之间险些看花了眼,这宅子当真是大啊。在村子里弄个大宅院不难,但在城里修这么个院子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
    少女带着常振邦左拐右转来到一间仓库边儿,这仓库不小,放着上百坛一人高的大坛子,酒糟味十足,这才刚站在这里一会儿,常振邦就觉得自己腿脚有些打晃,就在这时门外已经被人咣咣砸起,大宅院中也在叫骂声中亮起了一盏盏灯,那少女翻开一个大缸,不由分说道:“马上藏进去!”
    常振邦看了少女一眼,掀开盖子,便跳了进去,一进去,常振邦心说坏了,这坛子里虽说没有酒了,但那酒水的味道确实浓郁的很,若是让钱德发跳进来,肯定美了,只可惜换了自己可就有苦头吃了。
    没多久,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想是不少大兵冲了进来,那少女确实大声呵斥着,丝毫没有一点畏惧,这倒是极大地引起了常振邦的好奇,这女娃娃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这么大胆?他们家老爷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么紧要的管他将这里交给一个少女,当真是一群怂货!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少女大声呵斥道。
    一个尖嗓门的军官吼道:“奉华中第一剿匪军周大人将令,搜索孙猴子乱党!”
    女孩毫无畏惧道:“我才不管你抓的是孙猴子还是周猴子,谁要是动了老娘的酒,老娘不能收拾他,但是老娘能让袁大总统扒了他皮!”
    这一声吼,当真如五雷轰顶不但震地外面兵士们一愣,更是吓傻了大缸之内的常振邦,心说这娘们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本事。
    只听得外面一阵叽叽歪歪的声音,那个尖嗓子的军官想是被告知了这个少女的来历,口吻顿时缓和了不少,道:“原来是路小姐啊,手下人有眼无珠冲撞了贵客,还望陆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太过计较!”
    那被称为路小姐的女孩见对方如此和气,说话的语气也一下子软了不少,道:“兄弟们大半夜的抓贼也辛苦得很,咱们这儿出了封坛酒也没别的,诸位兄弟若是不嫌弃,一会儿带上几坛子酒水大家尝尝味道,也不算白来咱们九江一趟!”说着便招呼下人去库房这头搬运酒水,常振邦听着那些人一会儿来到自己身边,一会儿又渐渐走远,这颗心七上八下一刻都不得安宁。
    那尖嗓子的军官看了,笑道:“这可使不得,这是给皇上,大总统进贡的好酒,弟兄们何德何能竟然吃得上这般好的酒水!当真使不得!”
    陆小姐笑道:“又什么使不得的?谁给老娘面子,老娘就给谁里子,不过是一点酒水罢了,大人若是不要,难不成让我亲自送到大营去不成?”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兄弟们带上酒坛子给我走,谁要是手脚不干净,小心老子毙了他!”说着这些华中军异口同音地应和起来,接着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想是这些人走了。
    这些人一走,常振邦总算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一股子酒糟味灌了进来,没等片刻,常振邦便迷迷糊糊地倒在了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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