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尤唱后桃花!”赵盼瞪了一眼小女孩,似乎将一肚子的怒气统统都发泄在这个小女孩身上,小桃红似乎见惯了这种场景,一个人默默地收起琵琶,随后默然退到门口,朝着常振邦轻轻地行礼之后才走了出去。
    公文被常振邦接过去看了几眼之后便被丢到了一边,公文的激烈言凸出一片严峻形势,常振邦看完却很从容,跟没事儿人一样,似乎伸出这形势之中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别人。
    赵盼见这幅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了,脸色更是写满了焦躁着急。常振邦见她如此着急自,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将她拉到一边,按在椅子上,将几碟精致的小菜推到她面前,又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强塞到她手中之后才说道:“瞧你这着急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是心疼,这里的茶水小菜都不错,赵盼你可以尝尝,去取心火!”
    “大人!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情吃吃喝喝啊!”赵盼被他这副悠闲样子气得直跺脚,径自将手中的茶杯丢到桌子上,茶杯和桌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倒像是提醒了赵盼什么,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放慢音速降低音调,故作平静地说道:“整个警备队的粮饷统统算计下来足有两千多大洋,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难道说大人已经凑齐了?这样的话倒是卑职多虑了。”
    常振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喝下去,随后长出一口起,叫了声舒服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你也说了二千大洋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又没有向家里要一文钱,一时半晌怎么可能凑齐呢?”
    听了这话,刚刚下去的心火噌地一下子又窜了上来,张盼忍不住提高音调道:“那大人更应该尽快招手准备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吃吃喝喝听着小曲跟没事儿一样!”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常振邦看她着急的样子就好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若真笑出来,赵盼可就不高兴了。
    “那就好了。大人生财理财的本事于叔叔可是一直赞赏的很!比如那些鸡蛋,小鸡的办法。于叔叔可是说了,大人此举不但生财有方还能平息物价,照顾民生,当真是功德无量!”
    常振邦笑着地说道:“于协办谬赞了!我这点小伎俩怎么能入得了于协办的法眼?人家于协办是什么人?可是在皇城圈里混过的!这不过是碰巧而已,其实那点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刚刚能够补贴个家用而已!至于对这次的考核更是全无裨益。””
    “大人或许应该先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赵总办可是放出风来,大人筹集完了全部款项,警备队的大小队长他是一个都不动,若筹集了一半,他就动一半的人,若是一文钱都没筹集到,大人就成了光杆司令了。”说着赵盼更是从身上取出两张一百块大洋的银票递到常振邦手中,说道:“这是卑职能够为大人所做的一切,钱不多,还请大人收下,不要推辞!也请大人想想办法好好筹集款项,毕竟警备队是你费尽心血一手建立的,若是给别人摘了桃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文员这些话是于大人教给你说的吧!”常振邦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道:“这些钱也是于大人让你送来的吧!”
    二百块大洋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小家小户全年都积攒不下两三块大洋,以赵盼的薪资待遇要省吃俭用两年半才能凑齐,能一下子出手这么大方的,想想刚才的言语,也就只有于光阴于协办能做得到了,只是自己和这于光阴进入无仇,往日无怨,他凭什么帮自己?以他的能力就是把拿出一千大洋也不多,为什么只拿二百?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他于光阴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赵盼见他突然问这个问题,让她很是不可思议,这是现在该讨论的重点吗?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小盼出门找你的时候遇到了于叔叔,说了几句话,但这绝不是于叔叔教给小盼的,至于那些钱是小盼这些年……这些年……”越往下说,她的脸越红,最后低着头,轻轻地用蚊子谈恋爱一般的语气说道:嫁妆。”
    “小盼对我的常某人的一片心,我常振邦若是负了你,当真是天理不容了。只是这钱我不能收!”常振邦看了一眼赵盼羞红的脸,继续说道:“也不能不收,这样吧,我只收一张,另一张你拿回去!”
    赵盼红着脸,心里先是美滋滋的,随后觉得自己一个大姑娘这么乱想着实有点不矜持啊,不是良家妇女所为,当她正做着纠结的心里斗争之时,根本就没听到常振邦后面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便发现被他退了一张银票过来,很是惊慌地说道:“大……大人,为何退回来?”
    常振邦嘿嘿一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亡,若做我的女人就要漂漂亮亮的,不会打扮可不行。”
    “讨厌!”赵盼红着脸冲了出去,出了门才意识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又红着脸探过头道:“大人实在不行可以找于叔叔想想办法,毕竟警备队是大人心血练就,肯定不愿意就这样拱手相让吧!”
    “不愿意又怎么办?”常振邦摊摊手,很是无奈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啊!”
    赵盼失望而去,常振邦望着她的背影,举起一杯残茶,神秘地笑着说道:“赵总办这一杯常某敬你!”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阴暗的人更喜欢住在阴暗的地方,白无常住的并不在地下,但总给人一种见不着阳光的感觉。同样的四合院,同样的亭台楼阁,同样的山寨碉堡,有他在的地方总是一股阴森的感觉,便如进了阴间一般。
    他的书房正面试一扇很大的玻璃窗,阳光想要照射进来却被偌大的窗帘无情地挡在了外面。苍穹与古树的光影照在窗帘上呈现出群蛇乱舞的画面。
    正对着玻璃窗的是两面五色国旗呈八字状交叉摆放在袁大总统的御照下面。国旗的前面是一张黑漆太师椅,太师椅上端坐着白无常,而他的身前却是一张充满西洋气息的红木办公桌,桌子上放着一柄匕首,一把驳壳枪,还有一颗正在流血不止的人头。
    望着血从脖颈处肆意地流动,在红木办公桌上形成诡异的图案,这或许是他最喜欢的游戏了,放佛他真的是来自下面的鬼差一般,总是将这种充满血腥的恐怖当做一种休息。一旁的大老黑虽然也杀过不少人,甚至还用不少人的心肝下过酒,不过依然被他吓得够呛,脑袋中除了疯子两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他也暗恨自己时运不济,为什么最近遇到的人不是癫子便是疯子。
    “老黑,你看着图案,多美啊!”
    白无常颇为愉悦地说道,当他便将伍德的人头丢到文县城门口之时,意料中的骚乱暴动如愿保发,他的人趁机又抢又砸,狠狠地捞了一笔的同时,也弄了几个长得不错的黄花大闺女过来。
    对于打家劫舍之人来说,这一手干得漂亮,白无常对人心的把握,对局面的控制相当到位,若是再贪婪一下,说不定他的人就让守备吴把总的人包了饺子,也让大老黑艳羡不已。
    “很好看!不过这人头若是换成常家爷三相信会更好看!”
    当然大老黑对白无常除了艳羡之外,更多地是不满,伍德的名号他也不是没听过,此人功夫军略都十分了得,若连这等英雄豪杰之辈都能被白无常手到擒来地抓了,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常疯子怎么就跑了呢?不但跑了,而且还毫发无损,这不能不让他起疑,毕竟钱泼水般丢了出去,事却办得这么丢人,他有理由抱怨几句,不过他忍住了,此时的白无常他得罪不起,逼急了,说不定就让他黑吃黑了。
    白无常白了他一眼,道:“黑当家的这是怪我没拿住常振邦那个狗崽子吧!”
    “白当家的说笑了,咱们自家兄弟哪有怪不怪的道理!只是老常家一日不除,老哥这心里总是不舒坦!”大老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一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白无常的道。
    白无常嘿嘿一笑,有若幽鬼哀鸣吗,让人不禁毛骨悚然,道:“这么说来,黑老哥还是怪小弟失手了?不过这个狗崽子并没有老哥说的那么好对付吧!”
    “不过是个疯了的少爷羔子,怎么着白老弟怕了?”大老黑很是不屑地说道。
    白无常阴阴一笑,瞪了大老黑一眼,大老黑吩咐被蛇咬了一下似乎,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道:“白大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个问题困惑了兄弟好长时间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问问我的黑大哥!”白无常阴阴说道,那神情但凡有一点不对劲儿地方,他便要在这里多摆出一颗大好头颅,六阳之首!
    大老黑面无血色,连退数步,最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却像一个偌大的气球碰上了一枚铁钉子般,一肚子豪气完了之后,只剩下一点点恐惧,将自己全身塞进了椅子之中。
    “问……贤弟问就是了!”大老黑挣扎着说道。
    “很好!”白无常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道:“黑老哥你说这狗崽子的常家少爷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你堂堂黑风寨寨主大老黑那可是从皇上那会儿混过来,怎么就败在他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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