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被他一顿说教灰溜溜地走了,不过却没走远,只是钻入人群之中,说笑几句,继续看九叔公如何收场!
    牤牛嘴中不断地吐出大口白沫,九叔公想尽办法也无法弄出牛头,只好叹了一口气,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常振邦。
    常振邦微微一笑,在王四搀扶下,也来到牤牛身前,他轻轻摸了摸坛子,又摸了摸发烫的牛脖子,似乎有了主意,转身对着王四说道:“王四,从井里弄些凉水来,越凉越好!”
    王四憨厚的笑道:“行!不过大人可别喝得太多,你身子骨现在还虚,着了凉可不是小事!”说着便从院子里提了一个水桶出去,不多一会儿,就见他满头大汗地抱着水桶到了常振邦身边。
    常振邦要来一个碗,从水桶下面舀了一碗水,放到嘴边舔了下,果然冰冷!转身却往牛脖子处倒去。
    冰冷地水砸在滚烫的脖子上,牤牛很是舒服的晃了晃。
    牛有这种表现,常振邦很是满意,转身对王四说道:“再去弄一桶水来!”
    王四当真听话,又蹭蹭跑了出去,抱了一桶回来。
    九叔公双眼眯成一条线,上下打量着常振邦,完全猜不出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王四的水提来之后,常振邦让他上去抱住牛头上的坛子。只是抱住而不是用力拽动。接着常振邦又叫来两个看上去蛮有力气的小伙子,让他们两个举起水桶沿着牛脖子和坛子地缝隙缓缓倒去。
    这两个年轻人倒也干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水沿着牛脖子缓缓倒下,牤牛满意的轻哼起来,一桶水下去什么也没发生,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常振邦却不以为意,继续让他们倒水。
    两个小伙却不免有些泄气,这水倒得比第一次快了不少!、
    两桶水倒完,失望的情绪弥漫了整个院落。
    九叔公笑道:“大人,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办法,还是让老朽试试吧!”
    常振邦却摆摆手,道:“叔公再让我试一次,这一次若是不行,小子只能认栽了!呵呵!”说完,他又让人挑来三四桶冰凉的井水。
    只是有了刚才的失败,这桶里井水就无法保证质量了。
    常振邦对王四道:“王四,待会浇水的时候,若是坛子松动了就说一声,千万别擅自行动!”
    王四当然不会擅自行动,这可是关系着一头牤牛性命的大事,比人的性命都大,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第一桶水缓缓倒在牛脖子上,没有效果。众人还算平静,不过议论什么的还是免不了的,这是人之常情。
    第二桶水缓缓倒在牛脖子上,没有效果。众人议论纷纷,不再掩饰,人之常情而已。
    第三桶水缓缓倒在牛脖子上,没有效果。大声说笑,风凉话此起彼伏,这是人性。
    就在两个小伙子很是随意地倒着第四桶水的时候,抱着坛子的王四似乎感到了有些不同,忙道:“大人,似乎动了!”
    众人再次热闹起来,九叔公的脸上却有些不舒服了。
    常振邦当即来了精神,道:“继续倒水!顺着牛,往外拔!”
    两个倒水的年轻人当即来了精神,将手中等水桶缓缓倒下,不过靠着这最后一点水似乎不能成事吧!就在这里,九叔公的儿媳妇不知道从哪里挑来两桶水放在了常振邦的面前。九叔公的脸色却是黑了不少。
    常振邦大喜,指挥着两个年轻人继续倒。
    水继续倒下去,此时牤牛身下已经是一片泥淖。
    王四一不留神便滑到甩了出去,牤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力量,将头一甩,套在头上的坛子,便随着王四滚了出去。
    众人一片惊呼,常振邦转身从小丑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英雄。
    九叔公黑着脸,道:“这个年轻人没令老夫失望,当初老夫将这个办法告诉他时,还怕他沉不住气呢!呵呵!”
    此时常振邦想走却也架不住村民的热情,只能在此地用了顿晌午饭,才和诸位村民们依依惜别。
    用过晌午饭,常振邦稍作休息,便催促着起行,九叔公见他执意要去也不阻拦,只好将王四,王五叫过去小声地吩咐了几句之后,才让他们离去。
    王四精神抖擞地摔着马鞭,赶着大车,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沿着崎岖的村道七转八转便上了大道,王五坐在大车上细心照顾着常振邦,要吃给吃,要喝给喝,只是一双眼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常振邦,好像抓两个贼,却生怕他跑了似得。
    常振邦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不说破,这个农家人还以为自己进了文县会不认账吗?,那真是笑话!一个警备队的名额别说在他眼里便是在那些文县人眼里又算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
    转眼间三人赶着大车便穿过那些烧过的地方,就到了那声杜鹃叫过的地方,想起那声没来由的杜鹃声,常振邦隐约之中感到了一阵大大地不妥,他扭头对着王四说道:“王四,咱们调转车头,去文山警备队训练营!”
    他话刚说完,身后的王五就一把将他拽了过去,双手牢牢地将他按在车上。
    常振邦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先是大吃一惊一下子就急白了脸,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五却不怕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绳索,将常振邦双手一绑着,十分轻蔑地说道:“大人还是好好休息吧!九叔公交代过了,咱们这一趟还真是除了警备队哪里都不去!”
    常振邦瞪了他一眼,道:“我是政府官员,你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王五嘿嘿笑道:“小子别装了!那些当官的谁没见过,一个个贪婪无厌蠢的如猪,哪有你这般聪明?再说了那个当官的不是八抬大轿耀武扬威随从无算,哪有钻到马肚子里丢人现眼的?九叔公说得对,你小子就是个贼骗子!你不是说自己是警备队的吗?现在咱们那里都不去,就去警备队!”
    常振邦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王五道:“那是自然,九叔公是什么人,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你在他眼前抖机灵,岂不是找死吗!”
    常振邦苦笑着点点头,忽然他睁大了眼睛,望着王五的身后,脸上几乎因恐怖而扭曲,本就苍白虚弱地脸上更是没了血色。
    王五忙问道:“怎么了!”
    常振邦伸出手指着他的身后,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来,王五忙转身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憋在嗓子眼的一口气刚刚放下,常振邦却双手合力一击将他整个人狠狠地撞出了大车,摔倒地上痛得几乎站不起来。
    “怎么了!”王四专心赶车,听见声音不对,忙问了一句。
    “没事!”
    常振邦若无其事地说着,随即身子一扭套出枪,对准了王四的脑袋,说道:“马上调转车头,会文山,否则要了你的狗命!”
    冰冷地枪口传来要命的刺激,王四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本就没什么主意,这下更是对常振邦言听计从,当下将马车掉头,朝着文山奔去。
    就在此时,一声杜鹃声此起彼伏从前方传来,更有不少人从大道两旁冲了过来,若是掉头晚了那么一步,后果便是四处楚歌被这些盗匪包了饺子!
    马车跑得不快,但这些盗匪靠的也是一双腿,但王四却被枪口对着脑袋,驾驶技术一下子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王五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还没骂上几句,却见王四驾车不要命的冲了过来,赶紧躲到了一边,随后盗贼追了过来,见了王五,倒也不难为他,一刀就捅了,倒也干脆利索。
    距离文山越近,这路就越不好走,中途常振邦干脆跳车上路,反正这个时候他手上的绳索已经被他磨破解开,王四脑袋上没有枪口对着,自然也机灵了不少,当即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盗匪们对这一带比常振邦还要熟悉,往往常振邦迈出一步,他们就追上去三四步。
    “该死的!”
    常振邦见无法甩开这些人,便专走林密树深的地方,一把枪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这些追上来的盗匪也绝不是什么小脚色,竟然借助树林将要害尽数遮挡。
    “常振邦,老子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老子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妨告诉你,文山的那些警备队昨天已经被调走!哈哈。”
    常振邦枪口喷火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小子你一把枪能有多少子弹?打光了还不是被老子们拿住?你堂堂一个大少爷,何必苦了自己?兄弟们只是求财!若是想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这是实话,常振邦知道以自己的本事,他们要杀自己还真是容易,可是要绑自己的票却也不能这么白给吧!
    回答过去的依旧是枪声!
    借助枪声,常振邦再次朝着前面逃窜,若真的像这些人说的那样,回文县完全是一个错误,不过这个错误比起被人包了饺子来说,却也是上上之选。
    “小子,跟我来吧!”
    突然头上的密林中跳下来一个壮汉,二话不说,一拳就砸在常振邦的头上,常振邦一个不慎被打倒在地,他挣扎着举起了枪,却再次被这个壮汉一拳打飞,接着一根粗糙的绳子将常振邦捆了个严严实实。
    “小子,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壮汉狂笑道:“临河白无常岂是大老黑那个粗货能够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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