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这菜可以啊,有门道啊!不过终究是豆腐,上不得席面,这一盘我就吃了吧,咱不能浪费粮食不是!”
    张友华嘿嘿一笑,抄过盘子,三下五下干完了再说。
    老头也不生气,他吃了也就吃了,再做就是了,只不过他伸手往油罐里一抄,发现菜油竟然没了,只得将油勺一丢,双手往身上的围裙上一抹,甩开就往外走。
    “这是咋回事?你这老头怎么这般小气?少爷不过吃你一盘豆腐,你就留丢勺子不干了,似乎不太好吧!”
    张友华一把抓住老头肩膀,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老头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见怪,只是摊摊手,指了指一边的油罐道:“少爷你想多了,没油了,做素菜要用上好的新鲜菜油,我这是去找管家爷讨要些新菜油。”
    “这样!你早说啊!你看误会了不是。”张友华嘿嘿一笑道:“老家伙你该切豆腐就切豆腐,该洗白菜就洗白菜,少爷给你去弄菜油好了,这马上就大中午,不能让县太爷空着肚子等你不是!”说完他便跑出伙房,去找管家常四。
    刚走半路上,看到不远处一个小院,里面放满了县太爷带来的那些油罐,不由得眼睛滴溜溜一转,心想要论新鲜库房那边的菜油都比不上县太爷的这些,何不弄些过来使用?反正现在还不是常家的,用了再说,若是不好用,也能帮表哥和这县太爷讨价还价一番,指不定省下不少钱呢。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一般走向附近一个油罐旁边。
    还没带他走近,油罐中突然发出一阵轻轻地低语声:“现在该是我们亮亮刀子的时候了吗?”
    张友能听到这声音顿时瞎了一条,脸色神情极度扭曲了好半天,才故作平静地说道:“还不是时候呢。”那油罐听到声音便不再言语,张友能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着着转身,飞快地想要离开此地,却又怕走到太快,打草惊蛇,值得踮起脚尖一点点往外走。
    这刚走出去没多久,却又转身而来,壮着胆子走到第二个油罐前,说道:“还不到时候呢。”里面轻轻嗯了一声,果然这里面不是只有一个人,张友能想到这里,伸手在罐子上做了一个记号之后,依次对着罐子说了个遍,只要有回应的统统被他标上了记号,待他来到最后一个油罐前后,也说了一句话,里面却是无人答应,张友能不敢含糊,又问了三两遍,确定里面没人之后,才悄悄掀开油罐,发现里面却是货真价实的菜油之后,便取了一壶,悄悄退了出去。
    急匆匆抓来一个下人,将油壶硬塞过去,打发去了厨房之后,张友能找了个空隙,将常振邦拉道一边,将油罐中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常振邦听了之后,脸色一沉,让张友能找来管家常四,问道:“四叔,新上任的县太爷你见过没有?”
    管家常四见常振邦一脸严肃,寻思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道:“少爷你是不知道,这年头县太爷换的比小孩尿布都勤!老佛爷打了败仗没银子没有不能破了永不加赋的祖训,只能卖官鬻爵过日子了,可是那些买了官的家伙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都打算狠狠搜刮一下,大赚一笔,可是上面又盯得紧,一个不小心就被巡查御史抓住贪污的把柄进了大牢,可是新来的县太爷也是买来的官,自然想法设法地弄钱,这样一来,咱们文县的县太爷三年就换了五个,现在的这个县太爷仔细算来已经是第六个了,别看年轻,可是人家后台硬,走的是袁大人袁大总统的路子,腰杆自然比别人硬上几分。
    “四叔,这县太爷你到底见过没有!”常振邦苦笑着说道。
    管家常四笑了笑道:“少爷英明,去城里办事的时候也曾大老远地见过县太爷一两次,约莫是这个模样,不过县太爷坐的那玩意儿可是货真价实是县衙里的玩意儿。”
    常振邦心说那玩意值不了几个钱,就是丢了,也不心痛,只是这县太爷如此不轨,真的倒也不好说杀就杀。
    管家常四察言观色,觉得少爷有些心事,小声问道:“怎么少爷觉得哪里不妥?”
    常振邦苦笑道:“四叔,没别的意思,只是这县太爷太年轻了,叫我心里窝火,感觉这小子不会是假的吧!”
    管家常四嘿嘿一笑,心说少爷还是少年心性,见不得别人的好,不过嘴上却道:“古时候,甘罗十二岁为秦朝宰相,姜子牙七十二岁才当官,人生境遇不同,少爷也不要太过挂怀的好,说不定少爷日后还是封疆大吏呢?”
    打发了常四,常振邦立马带着张友能,张友华两兄弟径直去了伙房那边,找来几个小伙子在院落中架起几口大锅,倒满了菜油,煮的滚烫冒烟,下人们不知道大少爷发得什么疯,不过却也不便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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