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却不吃这一套,反正你老爹在我手里,微笑道:“事情已经传扬出去,在三思也不成了,那怕白亦非成了世人所不容的魔头,也的报了杀母之仇不可,人已经成魔在不孝,那就真的被世人唾弃了。”
    “张平的人头,加上青州之地,库存十万金,还不能平息侯爷的愤怒!”张平解下包袱,放在案几上。”
    白亦非似乎心动了,道:“但我已经将丞相得罪到了极点,一旦放虎归山,也需担心反噬!”
    张平心中发苦,他当然知道白亦非不简单,可是堂堂血衣侯,却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还需要他循循善诱:“如果是我,自裁于女侯爵陵墓之前谢罪,事关大王清誉,家父怎么会怨恨侯爷。
    军侯想想看,你出身勋贵豪门,又执掌南阳十万军,韓国还有几个能和你相比。君候为韓国镇守南阳,让外敌不得踏入国门一步。家父一项爱才,以匡扶社稷为己任。
    张平话语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只要侯爷忠心为国,不改初衷,家父自然对你另眼相看,外间传出如此流言,居心险恶,是有人故意挑拨侯爷和家父的关系”
    白亦非疑心尽去,冷脸露出了一丝笑意:“张兄思维缜密算无遗策,但越是这样,我越想见见这位张良张子房了。不如张兄修书一封,我派人去请,将其迎到雪衣堡,一家团聚可好。”
    张平微微一笑:“既然说到子房,张平也不防打开窗户说亮话,侯爷为了明珠姑娘,不惜得罪大王,太子,囚禁家父和大将军。并且以为义母报仇的名义,逼迫大王赦免欺君的罪名,但这并非让张平赴死的理由!”
    白亦非淡淡道:“我不懂!”
    张平紧紧盯着他冷峻的面孔:“真正让张平钦佩侯爷的,是侯爷没有通敌卖国之心,此举看似荒谬绝伦,却深谙借力打力之道,从而让侯爷达成目的。
    这天下看似太平但灾祸隐伏,秦攻洛阳灭周,已经暴露了其欲吞天下的狼子野心,秦东出函谷首战南阳,将来侯爷面临的局势,会比今日险恶百倍。
    不是张平自夸,子房虽然年幼,但稍加磨砺就是可用之才,杀了子房灭了张氏满门,侯爷可解今日之忧,却无法回避将来之祸。
    除非侯爷本来就有投秦之意,否则杀掉子房,等于将来失去一个臂助。”
    白亦非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张平的目光如此深远,竟然从秦灭周,就可以看到大秦不出十年就要兵出函谷席卷天下。或者是他在危言耸听故意诈自己,沉吟道:“我不懂!”
    “侯爷真的不懂吗!”张平微微一笑:“如果侯爷只为复仇,不思家国,只要将南阳献给秦人,吕不韦必定贪功出兵,攻占新郑灭了韓国。帮军侯报了大仇!
    但侯爷今日此举,反而有了打草惊蛇的嫌疑,非智者所为,以侯爷睿智肯出此昏招吗?
    唯一的理由,就是侯爷根本就没打算降秦,南阳虽富雪衣堡兵雄,但以一郡战一国,依然是蝼蚁憾树,自不量力之举。
    而解开此局只有趁秦王年幼,尚未加冠执掌王权,秦国朝堂内斗不止,联合燕赵,魏楚合兵抗秦,但燕王无道,赵王无能,魏王假昏庸,楚王陷入内斗不可自拔,侯爷即便想要借力抗秦,也做不到。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韩强军,以韩一国之力,将秦人百万军伍阻挡在函谷关内。
    逼迫秦人另寻他途和赵,魏,楚死战,而han国趁机吞百越,从秦人手中夺回洛阳,攻陷臣服于秦的卫国,灭燕,攻齐,从而和秦平分天下。等实力雄厚之时,在和秦死战。”
    即便白亦非心理很强大,依然被他说得耸然动容,他穿越之前,曾经在军事论坛见过军事家以战国推天下,所有的步骤都和张平说的一模一样,唯有这样,才有阻止秦人席卷天下的机会。
    他甚至有点怀疑,是自己穿越了,还是张平穿越了。
    张平见白亦非狐疑的盯着自己,笑道:“这天下王图霸道,也是君候所思!但问鼎天下,不仅需要明主名将,还需要绝世谋臣。
    不是张平自夸,我家子房虽然年幼,十年之后绝对有谋天下之才,到时候风云巨变,子房也会放下心中成见,成为雪衣堡之谋臣,侯爷何必为了一时之快意,杀掉子房,自毁干城。”
    “我真的舍不得你死了!”白亦非苦笑道。
    “张平不死,家父不会幡然醒悟,子房也不会成才!韓国也将失去,阻止秦军东出函谷关的机会。”张平苦涩一叹:“今日韓国之忧,不在其外而在其内,朝廷上的才智之士,早已从天下大局之中,分析出十年之变局。
    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九公子韩非身上。但朝廷大政积弊难返,三年求学十年磨砺,韩非可成牛刀,但可惜割的是自己身上的肉,能否下的去手,谁又能知道。唯恐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成了亡国之音!
    唯独君候有枭雄手段,又出身名门白氏公孙,早做绸缪可解韩人刀兵之苦,唯一可惜的是,三年前张平没将军侯放在眼里,三年后的君候,张平已经高攀不上了。”
    他一句一试探,旁敲侧击,将白亦非所谋,连蒙带猜弄了个清楚。语气之中不禁唏嘘,名臣遇明主,才算是风云际会。可惜的是,自己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张兄只要肯入雪衣堡,白亦非马上放丞相大人!”白亦非断然道。
    “君候果然是枭雄手段!张平没有看错人。”张平一笑:“但张平今日不死,侯爷也没机会入主庙堂,即便张平在侧,也同样有牛刀割肉之痛,侯爷总不能让张平杀父吧!
    今日张平以死劝父,也算是给家父一记当头棒喝,以家父之睿智即便不肯放下成见,也不会将侯爷当成死敌,只求侯爷记得张平今日肺腑之言,将来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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