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侃夸赞吕文伟,张石头心中不服,学员们掌声一片,周小同等三个同乡更是卖力的鼓动着双掌。
    吕文伟虽然心喜,但并不喜形于色,深鞠一躬,转身回到座位,冲学友们友好的抱抱拳才坐了下去。
    张大侃颇为欣赏这位沉着冷静的学员,大声夸赞道:“吕文伟进展可谓神速,年岁虽然大了张石头几个月,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天才。学员们,看到了嘛,吕文伟的内力也是进展颇大,那是他已经修炼内功心法的缘故。所以,想要使自己体力内力快速增长,必须要挑选适合自己的内功心法和武艺功法。嗯,下一个……”
    一会轮到了康国柱,张大侃笑嘻嘻的看着这个表情丰富的小胖子,也是满心的喜欢。小胖子虽然看似肥胖,还经常表现出无知和犯傻气的举动,并且有时候还出言不逊,常常当成别人的笑柄,但并不愚钝,训练异常刻苦,这些张大侃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康国柱,很好,外力超强,已经达到了成人的体力。继续努力,争取把内力搞上去。”康国柱满心欢喜,朝张大侃深鞠一躬,“啊谢谢大山主管了。”蹦蹦跳跳回到座位。
    “周小同。”周小同轻轻几步来到长桌前,笑眯眯的深鞠一躬,“张主管好。”张大侃对周小同印象不深,觉得这孩子除了长相周正外,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
    “嗯?你这丹田内气怎么忽高忽低,别是练功练岔气了吧。”说完,来回换了双手继续诊脉。
    良久,良久,张大侃出了一口气,“哎呀,够难为我的哈,虽然丹田之气极不稳定,忽高忽低的,但是气韵悠长,哎呀,才六岁七个月,奇才,你是奇才,想必你练的内功心法很是高明了?唉,很不错,奇才。”
    张大侃连声赞叹,心里想着这周小同的内力绝对不会低了,只是修炼内功心法奇特,一时琢磨不出来,这才是奇才呀。“周小同,精神力有4点了,内力嘛,高能超过二百根白丝,低呢,哎呀,不好说呀,你下去吧,好好锻炼体力增强内力,我看你呀,前途无量啊周小同”
    周小同深鞠一躬,轻走两步回到座位上,张石头一旁说道:“周小同,真是厉害呀,内力忽高忽低,哈哈,还被张主管成为奇才,前途不可限量啊。”“哪有,跟你还差的很远呢。”“别,甭跟我来这一套,行了,咱们以后是朋友不是。你呀,要多吃点苦,好好练练体力呀,有机会让你到我们新民村去玩,看看我们是怎样锻炼的,那,才叫真的苦啊。”
    周小同久不出武馆,对县城里的环境很好奇,问道:“你们那里有好玩的吗?你们的锻炼比三个月的集训还要苦吗?”张石头笑道:“也差不多了,我们不是三个月,而是将近三年呀。”
    周伯通的结果也出来了,是张有梁教头给诊脉的,张有梁和张有才只用一只手诊脉,看来是功力火候不到。周伯通进展不错,内力提升的极快,外力也好,在全班里已经排进了七八十名了。短短的三个月,从最末位提升了二十多名,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诊脉结果全部出来了,全部学员整体都有不小的提升,张大侃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并宣布:“孩子们,学员们,三六零一班的全体新生们,从下午起,全体放假三天半!”
    全班学员沸腾起来了,没想到三个月的集训能够获得如此高成就,带着武功大涨的喜悦,欢呼的声潮一波接着一波,许多学员都流出了激动的泪水,更深一步理解了一句至理名言:不吃苦中苦,哪来甘中甜。学员们流下了甜蜜的泪水。
    出了门张石头叫住周小同问,“周小同,明天就去我家玩吧,我让我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好啊,能不能带我们村的朋友一起去呢?”“那当然好了,来吧,越多越好,我欢迎。”
    张石头还有话说,欲言又止了,周小同恰巧发现了,笑道:“张石头,还有什么话要说,一起倒出来,别吞吞吐吐啊,不像你的做派呀。”
    张石头嘿嘿笑道:“我想趁着放假去永坤商行购买《七元闭息功》第二重口诀,那个,你……”“嗨,别客气了!”周小同拍打拍打张石头的肩膀,“干嘛呀,直说不就完了,好的,明天我去了一定给你凑齐喽。”
    “哎嗨,好嘢!”张石头这下才真正的高兴了,“好的周小同,咱们明天上午,啊哈,一起玩,一起吃我奶奶做的青叶面……”
    于是,两个孩子约好了再见的时间,地点。
    中午,周小同等三人陪同吕文伟去找吕文倩,想要下午一起回永新村,到了隔墙的大门说明了情况,那女教头叫一位女学员进去找,一会儿吕文倩出来,讲了几句,四人才知道,女新班下午不放假,只好约好明日一早来接她。
    四人悻悻的离开吕文倩,又去新四班找郝友乐。
    郝友乐意志坚强,并没有被淘汰,见四人来找也是高兴,只是说自己不想出去,要在武馆继续练功,说是他的主管对他非常照顾,答应下午借给他一本内功心法,而且是不收银子的。还要四人替他保密,不能让班里的其他学员知道,四人也为郝友乐高兴,嬉闹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周小同四人并没有吃武馆的中午饭,回学舍脱了学服换了夹袄棉裤,走出武馆大门,来到了县城最大的一条街道,正阳街。
    康国柱深吸一口气,畅快的说道:“真好啊,终于可以出来了,小同,咱们到馆子里狠吃一顿吧,那武馆食堂的饭菜简直要淡出鸟来,比我家的猪食还不如。”周伯通一旁笑道:“你家猪食你吃过?”康国柱脖子变粗,红晕灌脸,“我家猪食我没吃过,只是老见你去偷吃,你还告诉了康步定,康步定转告我的。”周小同哈哈大笑。
    周伯通强辩道:“我才不吃呢,康步定见你就想躲,怎么会告诉你没影的瞎话,肯定是你和你家的肥猪抢着吃,你看你,吃的跟你家肥猪一样的肥。”康国柱急了,上前一步就要抓周伯通的衣领,周小同赶忙一把抱住了他,“胖子,别闹了,走,咱去下馆子去。”康国柱一听要下馆子,连忙称好。
    四人一路向西,走到西大街路口,看到几家酒楼,选了一家门脸最小的进去。
    酒楼有两层,一层共分两个区域,一个是散桌,有七八张方桌,另一个区域被分为五个敞开的卡间,每间一个大圆饭桌。
    四人来到靠窗的一个方桌旁坐下,店小二不欺小客人,恭敬的拿出菜谱,点头哈腰的问道:“四位小爷来点儿什么,我们这里有鱼翅燕窝,鲍鱼海参,价廉物美,富贵养身。”
    四人穿的都是崭新的棉衣,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看去也是中上人家的孩子。吕文伟示意周小同来点,周小同也不客气,看了一遍菜谱,说道:“上好的牛肉,来八斤,大碗的宽面,来四大碗,清蒸鲑鱼,来四条,好了,就这些。”小二应了一声,心道真是浪费,四个小屁孩,恐怕连一半都吃不完。跑到后堂催饭菜去了。
    不大一会儿饭菜上齐,小二笑着问道:“四位小爷,不来点儿酒水?”康国柱瞪着绿豆眼说道:“你看我们才多大,就灌我们吃酒,你安好心了嘛你!”小二略显尴尬,陪着罪退到了一边。
    四人敞开肚皮一阵猛吃,不到一刻钟饭菜全部吃完,康国柱还在不断的唑吧鲑鱼头里的剩肉,连盘子里的鱼汤也喝的丁点不剩。
    周小同一旁问道:“胖子,要不再给你来一盘。”康国柱抬起磨盘脸,打着饱嗝,余犹未尽的说道:“哎呀,太好吃了,这鲑鱼真是好吃极了,呵呵,小同,我其实已经吃饱了,只是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所以多回味回味。”
    周伯通笑着问道:“比你家猪食如何?”康国柱不假思索的答道:“比那好吃,那猪食,怎么能跟……”一时反应过来,骂道:“你他娘的,又开始拿我开涮不是,正好,都吃饱了,咱俩出去练两手,哼。”
    周小同结完帐,四人嬉笑着走出了酒楼,留下店小二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喃喃自语道:“真是四个吃将,比大人还能吃,那面瓜脸的小胖子更是吃中高手,一碗大面一盘鲑鱼,那八斤牛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唉,我服了他。”
    四人吃完饭兴冲冲的往永新村的新家走,不大工夫来到胡同口,正要转过弯往里走,胡同口北侧窜出来七八个大孩子来,挡在四人面前,大都是十一二岁到十四五岁的样子。
    四人停下脚步看着这七八个大孩子,看样子不像好人,其中一个个头最高的,年龄也像是最大的,脸上一道浅浅的刀疤,面目狰狞,一看就是坏孩子。
    周小同心想,难道遇上响马了?啊不对,响马不会出现的城里,这些家伙应该是劫道的。
    那个头最高的刀疤脸上前一步凶恶的问道:“干什么的,这条胡同也是你们随便进的嘛,啊!”
    不待周小同讲话,吕文伟站到最前沉声回道:“我们家就住在里面,现在是要回家,请让路。”刀疤脸凶狠狠的说道:“回家?放屁!我在这胡同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你们四个,看来是到我们这里偷东西来的,每人交半吊大钱,我就放你们进去偷东西,偷出来的东西归我一半,不然,我宰了你们。”
    吕文伟仍旧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平静的说道:“我们确实是要回家,最近几个月都在县里的武馆训练,所以一直没回来,还请让路。”
    刀疤脸见这小孩子还挺能装,从腰里掏出一支匕首,“别他妈给我乱放屁,吹的什么牛,现在,马上交出两吊大钱,或者二两银子,要不然,捅死你们。”说着狠话凶狠的扬了扬手中的匕首。
    胡同口虽不繁华,但也有不少行人出入,见了这场景,全都是只做不知赶自己的路。
    四个孩子并不胆怯,只是没有吕文伟沉静,吕文伟语气微微强硬,“你让,还是不让。”刀疤脸见这小屁孩敢跟他嘴硬,没敢用匕首扎,扬起左手朝他脸上扇了过去。
    吕文伟见刀疤脸出手,手下便不再留情,右手一拳打到他的咽喉,左手握住他的手腕,随后右手擒住腕关节,双手用力,“咔”的一声,刀疤脸手腕脱臼,吕文伟顺手捞起掉下的匕首,动作干脆利落,前后也就是两个呼吸。
    后面的六七个大男孩惊了一下,纷纷掏出自己的刀子短剑来和吕文伟对峙着,周小同等三人也拉开了架势,就等对方进攻。
    吕文伟喝道:“谁要是再敢攻击我们,我就要见他身上的血。”匕首在手里哗哗的挽了几个花,“嗖”的扔了去,正好刺到最前头一人的脚尖前,距离不到一丝,那大孩子吓的脸色泛白,手里拿着短刀直哆嗦。
    刀疤脸躺在地上,左手不停的揉搓着脖子,使劲的喘着气,口不能言,一时不能站起来,更无法发号施令。
    吕文伟见对方没有退意,喝道:“让,还是不让?”
    几个大孩子没有主意,纷纷看向躺在地上的刀疤脸,康国柱等的不耐烦,冲了过去,嘴里大叫着,“狗娘养的,一拳打死你。”靠着冲劲,右拳直直的打在最前大孩子的胸口,速度太快,那孩子还没有反应,“嘭”地一声砸在胸口,那大孩子一声惨叫,被击的几乎双脚离地,身体斜着摔倒三米外,刚一着地,脑袋向上一扬,哇的喷出来一口鲜血。
    剩下五个大孩子见对方太过勇猛,也不顾躺下的二人了,急急收回短刀匕首落荒而逃,转出胡同没跑几步,突然发出几声惨叫。
    周小同等人看不见了,听着惨叫渗人,赶紧跑过去观看,跑过了挡着视线的转拐墙角四人眼前一亮,只见周德勇和康步伟二人拎着五个大孩子走过来了。
    周德勇一手提着一个,康步伟右手拎着俩,左手掐着一个,两人笑呵呵的来到胡同口,把五个少年朝地下一扔,周德勇见那挨拳的少年胸前有大片血迹,而且脸色灰白,怕出人命,过去把了把脉,随后照着少年尾骨轻轻一脚,那少年‘噢’的一声惨叫两下爬了起来。
    四人向二位叔叔大爷见了礼,康国柱冲着周德勇说道:“周大叔,你踢的那一脚,和我们武馆的张教头一样,都是往屁股门踢,生疼生疼的。”康步伟抱起了胖儿子,大叫道:“儿子,我的好儿子,这三个月又重了不少,个子也高了,嗯,好儿子,哈哈……”
    周小同问周德勇道:“大爷,你们也回来了,不是在守备营当官嘛。”“呵呵,我们营里有武馆的孩子,放了假回来找他老爹,我和你康大叔下午不用当值便去武馆接你们,一问才知道你们出来了,于是就到家里来了,正碰到这几个小贼。”
    周德勇转头去威严的看着那几个少年,轻喝道:“都把身份证牌拿出来,我看看是不是县里的良民,不是就带你等去守备营走一趟。”七个少年虽被吓住了但是耳朵不聋,听了讲话早已吓的发慌,纷纷拿出身份证牌爬起跪倒使劲磕头,嘴里连连讨饶。
    周德勇一一接过身份证牌,拿到手里看了看,“嗯,都是本县的,新民村的,都滚吧,明日一早到守备营门房领取你们的身份证牌。”七个少年又是一顿猛磕,不舍得走,想要讨回身份证牌,康步伟大喝一声:“滚!”吓得几人爬起来就跑,一会儿不见了。
    周德勇二人带着四个孩子回到自家的院落,一阵嘘寒问暖,见孩子们都表现出众,甚为高兴。
    周小同见屋里屋外打扫的甚是干净,一问才知道,二人并不住在营房里,而是每天当完值回来住。康步伟插话道:“那守备营的住处,被大家称为‘军窑’,听着跟窑子一样,住着别扭,呵呵。”
    下午两个大人带着孩子们逛了半天大街,也让孩子们熟悉一下县城,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玩意儿,傍晚回去把东西放下又来到大街,找了一处较好的酒楼,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四个小家伙又是一顿海吃。
    晚上周小同来到周德勇的房间,说了买内功心法的事情,周德勇欣然同意,出来喊了康步伟,二人凑了八十两银子交给周小同。
    周小同接了银子,连同自己出的九十两,一共一百七十两,还差了八十两,于是来到东偏房找吕文伟。
    吕文伟难得的表现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态,周小同心想文伟平时不是个扭捏的人呀,今天怎么了?猜测了好久才猜得可能他没有银子。
    吕文伟是没银子了,他把他从家里带来的仅有的一点点银子私下给了郝友乐,兜里的几个铜板少的可怜,如何能向周小同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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