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刚如此说,副将急了,“将军,征北军既然能杀入城中,纪灵将军的大军八成已经被击溃了!我们若不投降,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梁刚仍然有些犹豫。
    “将军,从未听闻征北军有虐杀俘虏的传闻!你不必为此担心!”
    梁刚摇了摇头道:“我仍然不放心,除非他们的领军大将在军前承诺!”
    副将皱了皱眉头,然后道:“那么我们就向他们提出要求,看他们怎么说!”梁刚点了点头。
    随即副将来到军前,对圈围着他们的征北军扬声道:“我们将军愿意放下武器,不过我们将军希望贵军领军大将亲自前来!”
    听到这话,高顺不禁皱了皱眉头,稍一思忖便回应道:“可以!不过若你们敢趁机耍花样,就别怪我征北军辣手无情!”副将连声道不敢。
    征北军好整以暇地围住袁术军,而袁术军却在焦急地等候着。
    约莫一刻钟后,张辽策马来到。
    “怎么回事?”张辽问道。
    高顺朝张辽一抱拳,然后道:“袁术军约万余残军被我军围在此处,我劝降他们,他们虽然愿意放下武器,但要求先见到将军。”
    张辽点了点头,策马走到军前,扬声道:“我是征北军大将张辽,我可以保证,你们若放下武器,我军绝不会伤害你们!”
    数员部将一起将目光投向梁刚,先前那名副将说道:“张辽是大将军陈楚的义弟,他既然都保证了,你还不放心吗?”其他部将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袁术军将士大部分都不想再战了。
    梁刚看了手下一眼,叹了口气,策马朝外面走去。径直来到张辽马前,翻身下马,拜道:“降将梁刚拜见张将军。希望张将军能遵守诺言。”
    张辽郑重道:“你放心,我们征北军从来不会滥杀无辜!”
    随后万余袁术军残军全部放下武器投降。
    繁华的徐州城在经过兵祸之后,显得满目疮痍。
    征北军在清除了袁术军残部之后,开始清理尸体灭火救人。
    徐州的百姓在骤见这些黑衣黑甲的军士之时,心中分外惊恐,不过当他们发现,这些军士不仅没有像袁术军那样骚扰他们,而且还在积极地灭火救人之时,心中的戒惧心理迅速消退。开始有百姓走出家门来帮主黑甲军士灭火救人,慢慢地出来帮忙的百姓越来越多。
    张辽带着百余名亲兵往刺史府而去,看见他的百姓纷纷下拜,叩谢救命之恩。刚开始时,张辽还会下马去扶跪拜的百姓,但随着跪拜的百姓越来越多,张辽就只能用点头来回应这些激动的百姓了。
    将到刺史府时,一名徐州军的军官策马来到张辽马前。一脸恭敬地抱拳问道:“请问可是张辽将军?”
    张辽抱拳回礼道:“我就是张辽。”
    军官立刻露出惊喜之色,随即翻身下马,跪禀道:“小人是刺史大人军前校尉,特奉大人之命来请将军。”
    张辽笑道:“我正好也要去刺史府见陶公。将军请带路。”
    这名校尉立刻重新跨上战马,然后朝张辽抱拳道:“请张将军随小人!”语罢便调转马头在前面引路,张辽一行人跟随在后。
    片刻后,来到刺史府。此刻,一个面容和善的老者正带着一帮文臣武将在大门口等候了。
    一见到张辽到来,众人不仅流露出惊喜的容色。那老者首先上前,抱拳鞠躬道:“在下徐州牧陶谦,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张辽下马抱拳道:“在下张辽。”听到张辽自报家门,众人双目更加一亮。
    “原来是张辽将军!张辽将军是我徐州的大恩人,请受陶谦一拜!”说着,陶谦便要像张辽下拜。
    张辽连忙扶起陶谦,谦虚道:“陶公不须多礼!陶公身为长者,品秩又在张辽之上,辽怎敢受陶公如此大礼?”
    陶谦颇为感动,握着张辽的手,感慨道:“张辽将军纵横天下,英名如雷贯耳,却想不到竟如此谦和!”
    张辽微笑道:“陶公过誉了!”
    陶谦亲热地牵着张辽的手,引张辽见了他徐州衙下众僚属,众人纷纷恭敬地朝张辽行礼,张辽则一一回应。
    见过礼后,众人簇拥着把臂而行的陶谦张辽走进刺史府。然后是张辽的亲兵。
    刺史府内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仆役婢女正在打扫,还有一队队的士兵在周围穿梭跑动着。
    看见披坚执锐气势不凡的张辽,仆役婢女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更有花痴的婢女眼中冒出小星星。
    来到大厅,陶谦让张辽与他并膝而坐,张辽推脱不掉,只得从命。
    “早就听闻张辽将军的勇武之名,却不想张辽将军竟如此年轻!”说话的是陈登,他的话虽有马匹之嫌,但他的神情倒显得分外诚恳。众僚属随即纷纷附和。
    张辽淡淡一笑,朝陈登抱拳道:“这位先生过奖了!我家主公麾下比张辽强者可不在少数!”
    众人唯唯诺诺。
    “文远如此年轻,可婚配否?”陶谦亲热地问道。
    张辽愣了一下,随即效仿汉武帝时霍去病的话说道:“天下未平,何以为家?”
    众人俱都一愣,随即陈登一脸感慨地抱拳道:“张辽将军的抱负实在是能我等汗颜啊!”
    这时,陶谦笑道:“文远有此高志实在是令人钦佩,不过家室也不是小事,文远不可不考虑啊!”
    张辽笑了笑,没有接话,脑中却不禁想起那个楚楚可怜的面孔。
    当天夜里,陶谦在刺史府摆下酒宴,为张辽等数位征北军大将接风。
    时至深夜,筵席才散,宾主尽欢。微有醉意的张辽回到军中大营,立刻便上榻歇息了。本来,陶谦极力邀请张辽就在刺史府住下,但却被张辽婉言谢绝了,因为陶谦与征北军毕竟不是一家,张辽不得不以防万一。
    徐州军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征北军进入徐州后,城门的防御自然而然地交到了征北军的手中。换句话说,现在徐州已经完全在征北军的控制之下了。
    陶谦很久没有像昨夜那样喝酒了,酩酊大醉的他直到中午时才醒转过来。
    洗漱完毕后,仆役来报,糜小姐前来问安。原来,糜小姐在昨夜便被张辽派人送回了徐州刺史府,为人方正的张辽可不会让女人留在军营之中,虽然他内心隐隐地有些希望。
    听到仆役的禀报,陶谦这才想到这个义女昨日还生死未卜呢,不禁暗自责怪,连忙命仆役将糜小姐请来。
    “蔷儿拜见义父!”糜姐来到陶谦跟前盈盈拜道。原来糜小姐的小名叫蔷儿(此是虚构,不必较真)。
    “蔷儿快快起来,让义父看看!”陶谦急切地说道。
    糜小姐依言来到陶谦面前,陶谦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松了一口气,道:“蔷儿无恙,我心安了!”
    “义父!”糜小姐乖巧地唤了一声。
    陶谦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昨日见着了征北军此次援救徐州的大将张辽。”
    糜小姐不明白陶谦想要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陶谦继续道:“张辽智勇双全相貌堂堂,兼且年纪轻轻便是大将军所倚仗的大将之一。”
    糜小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禁白了白。
    糜小姐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义父,您是想将我许配给这位张辽将军吗?”
    陶谦没有发觉糜小姐的语气有些不对,兴奋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像张辽这样的人中之杰,可不是随便就能遇上的!”
    陶谦看着糜小姐,温言道:“若蔷儿不反对,义父想向大将军提出此联姻的请求。”
    糜小姐虽然只是陶谦的义女,但糜家同陶谦之间特殊的关系,及糜小姐本人同陶谦之间情同父女的感情,使她不得不听从陶谦的安排。糜小姐心中凄苦,却轻轻地点了点头臻首。
    陶谦见状一喜,立刻道:“既如此,我便命人知会张辽,同时派使者到并州去见大将军。”
    糜小姐的心中乱成了一团麻,朝陶谦拜道:“义父,蔷儿想回去歇息。”
    陶谦以为她只是害羞,笑道:“蔷儿就回去歇息吧!”
    从刺史府出来,糜小姐登上马车,马车随即启动往糜府而去。马车中的糜小姐流露出徨徨然的神情,俏丽的香儿见此,不禁心生疑惑。
    突然,糜小姐好想再见一见那个救了她的将军,于是对车夫道:“不要回府,去城外征北军军营。”车夫应诺了一声。
    香儿听到小姐这么说,不禁也想起了那个威武不凡的将军,俏脸微微红了,连忙瞥了小姐一眼,见小姐并没有留意她,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马车行到十字路口处打了一个弯,然后往北城门行去。征北军的大营就位于北城门外。
    糜小姐感到心中憋闷,于是将车帘挑开向外张望,只见街道上已经有一些行人了,还有三三两两贩卖货物的小商贩,此时的徐州城除了显得有些萧条之外,倒不像才经历了战火的样子。
    很快,马车行出了北城门,片刻后来到征北军大营辕门前。辕门军士将马车拦了下来。
    香儿首先下车,然后将糜小姐扶了下来。
    辕门军士骤见姿容瑰丽气质高雅的糜小姐,不禁眼眸一亮,有老兵暗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姿容竟然可与蕊夫人相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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