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于范浮灵仿效巩羽般装作愚钝不懂宴会礼数,原本应设置戏台上的歌鐘竟换成由巩雋易容而生的美艷舞姬。
    当巩雋独自站于台上,宾客纷纷投以疑惑的眼神瞭望他,眾人皆知,宴会第一场表演就是歌姬配上编鐘演奏颂歌,如此重要的宴会节目岂能让一名来歷不明的性感舞姬独演?
    「俞王殿下被美色冲昏头脑也罢,怎样表哥也跟着做这些荒谬之事?」
    坐在靠后相反方向客席的天莹对眼前景况百思不解,最有可能是表哥巩羽睡傻了,范浮灵也跟着傻,她才不相信这位嘴不饶人的未来表嫂会愚蠢到北郑宴会礼俗亦搞不清楚。
    认为自己必须拔刀相助的天莹,以手撑着几案站起来,欲意喝止舞姬献技,可惜,嘴巴还没磞出一句话,已被巩天一手拉扯着她的衣袖遏阻。
    「笨蛋,好端端的就别掺和,想变成炮灰吗?」
    谁知天莹似乎不太接受巩天的善意提醒,更误解对方为求自保,持着冷眼旁的态度对待自己兄长,顿然怒目而视,气冲冲地甩开巩天的手。
    「无耻!」
    事实上,巩天并不担心巩羽和范浮灵,而是害怕天莹这个爱强出头的笨蛋破坏了范浮灵精心製作的剧本。
    巩雋今天任务正是观察宾客举动,把所见所闻记录下来,或许将来会派上用场,倘若垂涎巩雋易容后的美色就代表着已成功拿捏着他人一个弱点。
    现在,正是掷下鱼饵的时候,岂能错失巩程这个色心大起的登徙子被巩废柴糊弄的好戏上演机会。
    既然天莹打算甩手摆脱,巩天唯有使出横拖倒拽,一把抓住对方手腕,使其摔跤,卟一声横倒于身前,再伸手环抱困住她。
    「你……你……想做……做什么?」
    鑑于巩天迅疾拉扯,天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坠进对方怀抱,也因为巩天在毫无预警之下拉倒天莹,吓得她紧闭眼帘,许久也不敢睁眼。
    「何以执意掺和?难道……故意迫使本公主抱紧你吗?」
    巩天低头挨近天莹,在快将鼻尖碰鼻尖的距离停下来,两指捉住表妹下巴,两者呼出的暖流回避于小小距离之中。
    「表妹不赶快张眼的话,本公主就要吻下这柔润双唇囉?」
    说话未完,巩天的拇指灵巧地轻压天莹的嘴唇,吓得她匆匆忙忙地睁大眼睛,与巩天面面相视。
    往日横行霸道,态度傲慢的天家小辣椒竟然被自己调戏而变得面红耳热,口齿不清,甚是有趣,巩天忍俊不禁,贼笑起来。
    「谁……谁……谁稀罕!」
    张皇失措的天莹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终究摆脱巩天的束缚,迅即以掌撑地向前翻身站起来,之后大步流星飞奔宫门逃之夭夭,完全把还呆坐席间专心一意瞅着巩雋的陈澄忘得一乾二净。
    「哎呀呀!真不够意思!」
    目送盛装打扮的天家娇女离开之后,巩天便支起一条腿,一手拎着酒坛仰头直灌,酒水宛如流水洒在侍女千辛万苦扎紧布条和裳服挤压出来的小山丘上,还要扭头跟后席女宾客们拋媚眼,害初来乍到的社交新贵们不识应对,顿时拘谨起来,低垂着头,拒绝与巩天进行视线交会。
    「嘖!还是綺红阁(妓馆)的姑娘好玩,五哥觉得呢?」
    被女宾客冷待的武罗公主,意兴阑珊地回头逗着邻座的巩緗聊天,用豪迈的声音说着风流韵事,纵使巩緗无意理睬巩天,也压抑不住誓必制止妹妹胡闹之心。
    「……注意言行,别猖狂无礼!」巩緗瞟了一眼巩天,正色厉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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