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即将开始,主角巩羽甫一露面便直奔席端几案前坐下,身穿阔开少许衣襟的墨绿色裳服,隐约露出苍白瘦削胸肌,配上披发挽着小髻造型,儼如弱不胜衣的男子。
    正当宾客开始把视线转移投向巩羽之际,席端那弱不胜衣的男子忽然抬起单手,摊开五指,往某不远之处展露微笑。
    「灵儿,过来。」
    纵使巩羽对站于十步之遥的幼女范浮灵毫无爱意,却顾及她是父皇亲自订下的未婚妻,他必须要遵从皇命,礼待她、关照她,眾目睽睽之下装作一对相敬如宾的眷侣。
    得悉巩羽正皮笑肉不笑,装作亲热地呼唤未婚妻,范浮灵迅即出混身本领,卖力演出回应对方,她细小的脸庞赫然染上晕红,半瞇着眼直瞅他暖心一笑,盈盈走近未婚夫身边坐下。
    待主角们都安坐席端上之后,宫女们便捧着美酒菜肴进场,在座无虚席的宴会中穿梭,酒菜依照身份高低作递送次序。
    关于入座靠席端之宴客,自然是环手搂住两名舞姬纤腰的八皇子俞王巩程,和佔用邻案沉默不语的明王巩湘,后者从到埗与范浮灵打照面之后便呆在案前喝酒。
    「自从九弟睡醒之后,父皇便赐金、赐妻、赐侍女、赐亲卫,可真厉害,说不准会封爵封地呢。」
    不论如何反覆琢磨,巩程驀然一句话根本就是嘲讽着巩羽,暗示他所得一切皆源自胤哀帝对兰妃的宠爱,只要摇摇尾巴向父皇阿如奉承,没准能讨来一个间散爵位混混日子,话毕,巩程便以掌托着下巴,紧盯着巩羽贼笑起来,期盼对方反应。
    「皇弟惶恐呀。」
    巩羽摵着清秀眼眉,鹤目瞪得圆大,一副懵懂的傻脸,简洁地回避巩程的找碴,弄得巩程意兴索然,撇撇嘴把碗内美酒一乾而尽发泄不满。
    其实,巩羽之所以选择模稜两可的答案应对,完全是紧守百年不变的皇宫生存之道,惦记着皇家子弟之间的相处并非如说书戏本那般义薄云天,而是电光火石的勾心斗角,宛如乱箭横飞的战场,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弄掉性命的炼狱。
    「哎哎!九弟如此谦卑,弄得为兄好像存心夸说一样,我心鬱闷呀!」
    面对巩程那些自怨自艾,巩羽仅以微笑带过,从容地拎起几案上的酒坛,把美酒斟到酒碗里酌饮,继而雅兴大发,即席赋诗。
    「九弟文采甚好!不知范姑娘可有赋诗赠答?」
    既然没办法往巩羽身上使岔子,巩程唯有退而求其次,刁难坐在巩羽身旁的范浮灵,虽说她是铜鐘铸造奇才,可惜初来乍到,并不熟悉北郑的古诗典籍,无论她答应与否,今天都注定狼狈不堪。
    「臣女才疏学浅,只懂铜鐘铸造之术。」
    「但是,臣女徒弟在北奥时有幸向夏洛大师讨教一二,终究习得红狐舞,算算时间,也该上台献舞了。」
    范浮灵提及之人,正是北奥皇宫顶级舞姬,容姿倾国倾城,文采斐然的夏洛,她独创的红狐舞更是妖媚眾生,即使舞技早已俘虏眾皇子的心,却毅然拒绝成功任何人的专属,犹如不可褻瀆的高岭之花。
    儘管待会献舞并非夏洛本人,但能够一睹红狐舞技,简直是可遇不可求,令巩程顿时两眼放光,双目瞪得又圆又大,一副极度期盼的样子直眺远方戏台,把刁难范浮灵一事都拋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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