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治好了柳珍的眼睛。
    小渔村的经历,让他多了一丝感悟。
    人,是万物之灵,每个人都有着各自复杂的思想。
    但无论是谁,都无法简单的用好与坏来区别,因为即使君子,也会有欲望,即使恶人,也会有想守护的净土。
    其实非是人性本善,也非是人性本恶,世间万物都在随时随地的变化,人性也因此不断的改变。
    若非将一切固定,那本身就已经与大道相悖。
    凌默给了常震一次机会,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给了小渔村那位温柔坚强的女子一次机会。
    将常震留下后,众人继续上路。
    余风国内,一片剑拔弩张,自余王杀了军神赵霁一家之后,军方无数将领叛乱。
    众人经过的十几座城池,要么是两军对峙,要么就是戒严抓了无数的官员。
    而许多百姓也遭到了无妄之灾,被一群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公然污蔑成叛乱者抢走家产。
    整个余风国,一片大乱,到处都是惶惶不安的气息。
    离开了余风国,又穿过了几个小国,众人终于出了黔州,又经昌州踏出大西洲的边境,进入中洲所属的齐州。
    踏入齐州内,一派繁华的景象顿时扑面而来。
    大名鼎鼎的天下十三州中,天州一直为大周帝都所在,繁华自不必说。
    而其他诸州之中,虽然扬州、晋州都是鱼米之乡,沪州东临大海,盛产珠宝,但却都不如齐州盐铁精矿一一俱全。而且齐州还是大周中洲和西洲连接的咽喉,是大周每次伐夷根据地,和抵挡蛮族进攻的前头堡。
    齐州商贾风盛,贸易繁华,学术开朗,民风向上。
    齐州内,乾国几乎占据了所有地方,只有四五个三等小国夹藏在偏远之地,根本不敢与之争锋。
    “乾国内,有渭水、洛水两条大河,还有长水通过其间,虽然没有靠海,但盐铁矿脉都十分丰富。而且乾国大多土地都是平缓的丘陵平原地带,适合农物生产,人口众多。加上地处大周的边缘,临近蛮夷,民风强悍,是真正的国富民强,若不是当今乾王平庸无能,胸无大志,以乾国强大的实力,即使不能一统中原,也早就成为了中原的霸主!”一路前行,众人打量着人潮拥挤的乾国城市,徐朗对凌默轻声的解说道。
    “乾国内,有青云、紫霄两大正道大派,还有诸子百家的行馆,加上鼎鼎大名的乾国剑社,以及兵器世家莫家,武力不可谓不雄厚。但同时,乾国也有很多令人诟病的缺点,因为富裕,乾国的贵族贪图享受,醉生梦死,财富差距很大,而且制度混乱,为官者一心捞钱,妄施仁政,对奴隶、平民百姓十分苛刻残暴。相比正在崛起的鲁国,乾国露出的却是一副日薄西山的景象。”
    看着徐朗一脸的感叹,凌默道:“徐兄弟应该就是乾国的人吧?”
    徐朗点头道:“不瞒凌当家的,家父原本是乾国相,一心想改革乾国的弊政,让乾国崛起。可是在朝中却被奸吝陷害,又因为太过刚直,不被乾王所喜,所以最后愤懑的致仕,隐居乡野。但我知道,父亲心里一直都未曾放下过乾国,放下乾国的百姓。”
    凌默道:“看来当年的大周分崩,垮掉的不仅是国家,还有世人的精气神。君王,贵族都在醉生梦死,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啊。”
    众人一路从乾国境内经过,乾国的富庶给他们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看到乾国一座座繁华高大的城市,凌默只觉余风国的那些城池,简直连乡下都不如。
    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众人来到了渭水边缘,只要穿过渭水,再前行一百多公里便是晋州地界,步入晋国的边境了。
    奔行了一天,天色渐晚,凌默等人的前方是一片群山。
    见到路边有一家两层楼的客栈,众人大喜,策马来到客栈前,将马匹交给小二看管,甩身走进了客栈。
    进入客栈,众人才发现外面冷冷清清的客栈,里面竟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看着那一柄柄奇形怪状的兵器,不用想,凌默也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去参加赏剑大会的。
    在一片金叶子的打赏下,凌默几人被伙计殷勤的带上了二楼。选择了一处较为清净的角落坐下。
    凌默扫了一眼楼上的食客,二楼上,多是些书生剑侠和贵家公子,他们的实力比那些江湖豪客丝毫不弱。
    突然,他的眼神一顿,离他不远处,一名样貌十分英俊的锦衣公子,正对他举杯微笑致意。
    凌默回应了一个微笑眼神,在锦衣公子旁,四名极其惹眼的女子,一左一右拥着他,一人给他斟酒,一人给他夹菜。另两女则静静站在他的身后,充当着保镖角色。
    最引人瞩目的是,这四名女子不仅长得国色天香,更罕见的是,四人竟是外貌一模一样的四胞胎!
    凌默的眉头轻跳,四女身上天地元气隐隐绕动,这是初进入灵宗后期,元气尚未完全稳固的标志。
    凌默不禁暗暗打量了一番锦衣公子,这家伙吃一口菜,又转头喝一口另一边递上的酒,神态惫懒,潇洒惬意,嘴角带着一丝轻佻、玩世不恭的笑容。被这样倾国倾城,武功还超绝的四胞胎美女服侍,这可是自己两辈子也没有做过的美梦啊!
    楼上,许多人都不时偷偷的望向四女。
    感应到众人的目光,站立的两女,其中一女冷冷一哼,声音冷若冰霜,楼上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低下了头。
    这时,一个轻如蚊吟的声音悄悄响起:“赵兄,那四冰女你也敢去乱看啊?你不要命了吧!她们可是四大公子中锦衣公子的侍女,对咱们正道人士还好点,要是遇上的是魔教中人,或者妖魔邪道,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啊?她们就是传说中四大公子中的锦衣公子的四绝侍,梅、兰、竹、菊?”一个低沉的惊呼声随即响起,“那、那锦袍男子岂不就是江湖上,这两年来一直盛传的威名赫赫的锦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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