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帝一大早赶去上朝,何昭昭当时睡得迷迷瞪瞪,唇上有意识的被人偷袭一段香,似小兽轻咬红唇,舔舐她齿隙中残存的津液,而她始终疲惫地睁不开眼,灵台一片混沌。
    后来她强行掀开一道缝看人,也只见得朦朦胧胧,似乎隔了一层极为轻薄又实在让人看不起面目的飘然飞雾,只有身影与轮廓在视前停留。
    “唔——”她轻微扭动身子,也是浑身无力,想要偏过头去脱离对方对自己的索求,可惜他过于强大,何昭昭只得颓败地由他胡乱的索吻。
    待气息不稳时才倏然得到了解脱,只听见温沉的声音在她面前道:“睡着了还这么不老实。”
    她回应似的轻轻哼哼,反而在一侧的脸颊感知到对方的手掌,温暖又轻柔。
    终究是脚步声走远,室内归于沉寂。
    等她幽幽转醒时,天地一片清明。盖着薄被的身体在仅仅遮住胸前的半片春光,大半个胸脯露出来,上面漫布被啜吸和揉捏的红印,交错纵横,显得既可怜又可人。
    除了胸脯如此不堪外,锁骨与肩头,乃至大腿内侧也俱有这些表示昨夜欢爱的痕迹。
    何昭昭一只手撑着床坐起,一只手将薄被在胸前拉高,挡住胸前那对漂亮的白兔,嗓子已然有些干得发疼。
    是昨夜娇喘所致。
    崇帝每一次律动都又快又狠,直捣花心,肉柱戳刺软肉,棒上虬根也疯狂地摩擦花穴的肉壁,她能捱得住都是庆幸,哪里还能掩盖得了自己的声音。
    虽然一开始也按耐着性子,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惹旁人惊动,尤其这还是太极宫,全是何昭昭不熟悉的宫娥太监。但后来确实爽到她失控得娇吟,已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都怪他。
    何昭昭捏着拳头想,念起昨日光景,脸又红透了。
    寒露听到里面动静后出声询问:“主子醒了?”
    “嗯。”她淡淡地回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别总这样容易脸红,每次都让崇帝占大便宜。
    “主子先喝喝茶吧,您昨夜……恐怕今早声嘶,还是喝茶润一润,养养喉。”
    好呀,连寒露都似要笑话她。
    一句话说到半,是因为昨夜欢爱确实干到荒唐,她总共泄了四次,每次都是崇帝做下的大手笔。
    寒露这样听得仔细,恐怕又不止她一个人听到,只怕那些随近侍候的人都听了个遍,而她又是第一个在太极宫侍寝的人,说不准就要被这些小丫头们疯传自己与崇帝颠鸾倒凤的事迹,这让她如何自处。
    但这也并非是寒露第一次听,之前在拾翠居,又在问水楼,哪一次不也都荒唐彻底。
    寒露捧着杯茶至床边,另一手把床沿的帷幕掀开,把茶端到她面前。
    她用撑着床的那只手握着茶一口咽下去,干涸了许久的喉咙才觉得有些复发生机,然而还是不太够,也还是渴的。
    “再给我倒杯吧。”她将杯子递给了寒露。
    寒露心领神会,想来着小小一杯也确实不够,依言又沏了杯茶给她喝下,这下子何昭昭才觉得更好些,便像是被水源滋润后的嫩芽,施施然舒展开身姿,声音也似平日的温婉柔和。
    寒露见她身上散布的红痕印记,心里头跟块明镜儿似的,一面因为得到宠幸而替她高兴,一面又觉得崇帝实在太狠了,每每不懂怜香惜玉,老要这样欺负她们家的娇娇主子。
    何昭昭轻轻地问她:“你在我身边待着,这些事最是清楚不过。是否陛下每次临幸我时,声音、声音总是很大的?”她心跳如鼓,这下岂止是脸红,简直如野火燎原,要把她双颊都烧得发烫。
    寒露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何昭昭竟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小姑娘也没经过事儿,看起来比何昭昭脸还要红还要烫,支支吾吾地回她:“其、其实也、也没有很大声的,但是陛下临幸主子夜晚多,阖宫大都、大都安静了,所以才听得清楚。”
    何昭昭不死心的又问:“是什么都能听清么?”
    寒露垂着头,很是局促:“也、也不是的,主子一开始的声音就听得不太清,后来听得清些,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主子与陛下说的那些、那些话……”寒露不敢说那些是淫词,毕竟是主子们的闺房意趣,这些都是可以被容许的,也是免受世俗争论的,更是因情而发的爱语,故而与其他的淫词不同。“那些小声的话倒是听不清的,偶尔有些大点声的,也就一清二楚了。”
    “比如?”何昭昭有些后怕。
    “比如主子要陛下、要陛下……”寒露断断续续地不知如何光明正大又青天白日的把那些话说出来。
    “好了,不需你说,我都知道了。”
    她想说的应该是何昭昭在情动时勾引着崇帝快肏她的小穴,把她干坏,给她想要的大肉棒。
    何昭昭心如死灰,闷声不语半刻钟后,又释然了。
    既然成为宫中的妃嫔,难免是要有所牺牲,何况崇帝临幸她,本身作为一种荣耀,哪怕在与人闲谈时,也好叫别人轻看了自己,就像那日的临仙榭,慎才人如何的不屑,又如何的贬低自己,这些她不有意计较,但并不表示她不记得了。
    她只是觉得同为嫔妃,同为女子,如同物品般被别人挑选出来,她同命相怜地愿意去容忍相似命运状况下的其他人。而她也不愿意卷入权势的漩涡之中,只想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不打算和她相较个高低。
    不仅没意思,还容易让自己置气,实在没必要。
    即便宫娥太监们知道她与崇帝的私下密语又如何,只能证明崇帝如何勇猛,她又如何娇弱,他们俩的情事如何和谐,与她自己如何的受宠。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传出去,这毕竟是太极宫皇帝的私密之事,还能传得阖宫人人皆知不成。即便真传了出去,她也不怕!反正暂且有崇帝替她兜着,至少他当下是喜欢何昭昭这样的。
    这样一想,便舒服许多。
    “奴婢为主子穿衣?”寒露小心翼翼地问她。
    “好。”
    她看寒露捧着木盘奉在她眼前,是一件胭脂红的鸳鸯小衣,她诧异地问:“怎么不是昨夜穿来的那件?”
    寒露便笑了:“今晨周总管派了人去拾翠居拿了主子新换洗的衣物来,说是陛下特意交代的,昨夜那身已拿回拾翠居浣洗了。”
    何昭昭听后,心里甜滋滋地,小声嘟囔:“他倒是有心。”拎起鸳鸯小衣往身上掩,叫寒露为她系后面的细绳。
    鸳鸯小衣一穿上,便把饱满丰盈的胸脯遮了个全,唯有乳尖还颤颤巍巍地露出来,在胸前像两座又尖又高的小丘,很有韵味。
    寒露为她把衣服穿戴妥当,挽了个轻巧的发髻,又在三清殿其他宫娥的侍候下吃了些许早点,才突然想到一茬儿,问向一旁站立的宫娥:“没人盛来红汤么?”
    那站立的宫娥没曾想何昭昭会这么问她,但确实不曾收到周鸿走前同她嘱咐的这一项,当时只说要好水好点心的照料好这位婕妤主子,但凡不是出格的事就都应她的要求来,但压根没提到熬红汤这件事,陛下早朝前也没提过此事,只好一五一十地说:“奴婢不曾听过为何主子准备红汤一事,周总管侍候陛下早朝前也未提及。”
    这样一说,便是认定没有了。
    何昭昭暗念。
    她想起昨夜崇帝为她在濯清池中将蜜穴之内的白浊抠挖出来,想必如此就不会受孕,也就明白了崇帝的安排,也不往心里记挂着了。
    她没再停留太久,承恩一夜已是荣幸,莫说还喝了太极宫的茶,用了太极宫的早点,她生怕再一耽搁,崇帝都要下早朝了。登时若她还在,而崇帝没有要见她的心思,岂不是尴尬得很,因而尽早回拾翠居才是良策。
    还是昨夜那顶辇舆,从太极宫一路走到了甘露宫,横跨了大半个宫城。坐在辇舆之中的何昭昭兴致极好,顺势看了沿途风光,暗自盘算着下一次去哪里乘凉与散步最好。
    她虽然不大出门,尤其是发生临仙榭与江海楼那两件事端之后,怕自己更生枝节,便硬着头皮不出门;但也不是时时能耐得住寂寞,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人总要多出来走走才能心境宽,从前她期望能游历山川,如今做不到,那便退而求其次慢慢寻访宫中佳迹。
    何昭昭才下了辇舆,雨细等人便迎上来扶着她回去。
    “只是去了趟太极宫,怎么你们一个个看起来像是我被罚了。”何昭昭揶揄她们。
    丫头们念主子心切,又不是不知道崇帝以往在拾翠居如何生猛,才更担心自家主子在太极宫被年轻的陛下拆吃入腹,一点儿不剩,好在是安全回来了,看着气色更好了,只是眼下青黛也有些明显,果然是昨晚熬了夜。
    何昭昭见她们一个个也不敢回她,笑着进了门。
    也才过了半个时辰,外头传报说曲台殿来了两个人。
    何昭昭顿了顿,叫那两个宫娥进来。
    “奴婢受淑妃娘娘旨意,此次是来给何婕妤送赠礼的。”
    “哦?”何昭昭瞧见不说话的那个宫娥捧着个朱匣,不算小,便好奇当中盛的是个什么东西。
    说话的那个宫娥将朱匣打开,赫然而见一座翠绿剔透的翡翠送子观音。
    “淑妃娘娘念何婕妤侍寝辛苦,特赠婕妤一座送子观音像,望婕妤早孕皇嗣。”
    “替我谢谢淑妃娘娘。”何昭昭朝她温和一笑。
    作为当前六宫之首的刘淑妃,她无疑是包容的,肯大方的将皇帝分享给其他女人,甚至鼓动其他女子为自己的夫君孕育子嗣,是很难很难的。
    何昭昭不敢想自己是否也会像她这样大方知礼,但她对于这样的期望只是有心无力。即便她得到崇帝隆恩,能孕育皇嗣的几率恐怕也只是微乎其微,反倒要让淑妃失望了。
    而后那名宫娥从袖中怀中取出一张帖子,是曲台殿下的帖子:“淑妃娘娘即将在七月初一于临仙榭举办菡萏宴,邀请了阖宫的主子们与朝中有身份的命妇夫人、世家小姐入宫参宴,届时还请何婕妤前去赏光。”
    “好,我必定会去的。”她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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