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居然让你变得如此可怕吗?他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你就忍心如此地起他?你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位母亲吗?”
    他完这些就看见采月的嘴角微微颤了颤,萧天想,她其实也是为他们的孩子而难过的。这让他心里,微微地好受了些。
    “如果恨我可以让你减轻一些伤心,那你就恨我吧。我会等你,等你有一天想明白了,再重新回到我身边。”
    完,萧天不再给她刺伤他的机会,戴上墨镜转身向车。
    马凉在一旁,立即亲自为萧天打开了车门。
    毕竟不是周末,大家都是放下一大堆工作专门来听庭审的,所以刘艳红、王阳等人安慰完采月就各回各处了,留下裘岩陪着采月送她回了香榭园的80。
    “你依旧坚持是萧天害了阿姨吗?”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裘岩难过地问她。
    庭审结果不仅没有改变采月的判断,相反,她现在相比庭审前,还更坚定地认定萧天是凶手。
    “除了他,还可能有别人吗?”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不是萧天那个仇敌故意嫁祸他的呢?我相信朱聪所的,如果萧天真的想对阿姨下手,他是不可能留下这么多马脚让公安查到的。别人不知道,你却清楚萧天背后的另一个身份。如果他杀人的水平只是这样的话,那他是不可能从事他那机密而危险的工作的。”
    采月摇了摇头。
    “这是大多数人可能会有的想法,所以他的律师才能抓住这一来为他辩护。你们所有人都只是站在萧天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却忽略了这件事的另一个怀疑对像。
    那个阿德斯与萧天互为死敌已超过十年的时间,他也是个思维相当慎密、凡事准备相当周全的人。他去医院找萧天算最后的帐,居然就考虑到了萧天可能是假昏睡,早早地在他的牙齿缝里藏了自杀用的毒药。
    一个如此恨萧天,把自己下半生都投入于仇恨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最后轻易交出自己全部的身家〖〖〖〖,<div style="margin:p 0 p 0">和自己的性命。万一我不信萧天真的会杀我妈,难道他就不怕舍了孩子狼没套着,还白白便宜了狼。”
    裘岩对此也是觉得匪夷所思。那可不是区区的几十万块,而是近百亿的财富。就算是为了挑拨萧天和采月反目成仇,这代价和诱惑也实在是太大了吧?
    关键是这也实在太冒险了。
    要知道,萧天为了表明自己对采月的感情,也已经把自己名下的资产给了她。要挑拨这样一对深深相爱的恋人,他这样的赌局岂不是风险太大了?赢了,他什么都看不到,输了,他却是一无所有。而且,他人已死,想后悔都没法从阴间跳回来了。
    采月见裘岩没有立即反驳她的话,知道裘岩至少是有一些认同了她的法。于是她继续道:
    “如果我是那个阿德斯,我宁愿把钱交给萧天的另一位死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把宝压在一个和萧天那么相爱的女人身上。他至少应该保证,在他死后,他的财产可以花在对付萧天上,不是吗?所以,阿德斯这么做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确认是萧天在背后对我母亲下了手。不然,他这么做就是很愚蠢了。”
    现在的情况是,另一个最可能是真凶的人已经自杀身亡,裘岩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什么真凭实据了。就目前所有的信息来看,裘岩想来起去,也是只能无奈地承认采月所。
    “我承认你得并非没有道理,这件事的确是让人难以想得明白。”可是顿了一下,裘岩又补了一句,“但是,我还是不相信萧天会对阿姨下手。”
    采月没再下去了。
    这次的事,让她对裘岩和萧天之间的感情看得更清楚了。
    裘岩对萧天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她对萧天的信任。或许,这是男人间特有的一种信任,就像男女间有些爱情也不可理喻一般。
    “你在法庭上没有讲出你的这些理由,是因为你顾忌可能会让萧天的身份暴露?”裘岩又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采月没话。这件事她心里很苦。
    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接受萧天是杀害肖灵真凶的人,自然就是她自己。但阿德斯的作为让她不得不信。尤其阿德斯的另一句话更是将了她的军:以萧天的掌控能力,就算真是阿德斯下的手,萧天也摆脱不了纵容的嫌疑。这与他亲自动手,区别大吗?
    但这是采月对他人无法言的痛。因为萧天的身份,绝不可以被暴露。即或她想,萧天也不会允许,萧天背后的组织更不会允许。
    所以,她只能忍住不。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天因为证据不足,而逍遥法外。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为母亲伸冤!
    只是,面对萧天这样的一个仇敌,采月想都不用多想,这条复仇之路无异于炼狱般苦楚。
    虽然阿德斯留下的财富非常的雄厚,但要看用来做什么。用来对付萧天,根本还不够。何况,萧天的能量真正有多少,采月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
    今天的庭审结果,其实在开庭前,她就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她知道她与萧天之间的对立关系不会因为庭审而结束,反而只会持续地更加紧张。
    她看着裘岩,问出了她一直犹豫、不想出口的问题。
    “裘岩,如果我真的决定和萧天对立到底,你会帮我吗?”
    裘岩一时之间无语。
    他不是没有想过采月与萧天这场争执最终暴发后,他要面对的事。
    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都认为萧天是被采月冤枉的,但现有的信息,他无法劝服采月。
    可是,采月有她坚持的理由,他也有他的执着。他并不是一个为了爱情,就可以不问是非曲直、不问原则底线的男人。
    在心里,他和萧天都很早就想和彼此一较高下,但眼前这件事,他不想火上浇油。哪怕采月怪他,他也不想明知采月是错,却助她错上加错。
    “对不起,采月!我不想将来有一天,你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后,才想明白看清楚。也许你会责怪我,但我不想你错到收不回。”
    裘岩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如此地回复了采月。
    采月摇了摇头。
    “你不用对不起,我也不会怪你!或许你认为这是你对我更好的方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对萧天的情义是怎样的。你与他,与其是对手,不如是知已。你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是自己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另一个自己。我不能让你们对另一个自己,彼此为仇。”
    裘岩看着采月,她得真的是一针见血。她对萧天和他的心思都了然心间,却为何偏偏在这件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如此地看不清楚?
    “你不想我和萧天彼此为仇,我更不想看着你和萧天彼此为仇!”
    “裘岩,别劝我了!我与萧天之间,迟早是要有一个了断的。”
    采月完就垂着头,不再话了。
    这阵子,裘岩不止一次地劝过她,但越劝她反而越执拗。
    裘岩想,在人的状态不对时,或许劝阻反而是在起一种反作用力。人人都有逆反心理,现在的采月就在逆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裘岩看来,采月现在的执拗,更多是因为萧天在感情上对她的欺骗所致。她的爱恨在经历了萧天假昏睡和知道自己或许只是林宛云的替身的刺激后,急转而下,由极度的爱转成了极度的恨。在这种情况下,要让她客观地看待母亲之死,仿佛成了一种奢谈。
    除了哀痛,裘岩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做些什么。
    肖灵之死一案,当事人为着自己的爱恨情仇,而各自心痛哀伤,舆论则更是风起云涌。
    早一些的时候,萧天因为受伤入院,他立下遗嘱将个人财产全数交给采月一事,还是被媒体曝了光。因为云天是上市公司,身为董事长的萧天因为意外不能履职,是很难完全隐瞒住的。
    各大媒体对此纷纷表现出极大的报道热情,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将采月当成了偶像和泄愤的对象。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王子与灰姑娘,还有睡美人故事的结合版。只不过,现实里不是美人睡了,而是王子睡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期待这个故事的后续——王子醒来后,会与他心爱的灰姑娘过着幸福美满的童话生活吗?
    可是这才没多久,被全国人民惊叹的现实童话却剧情直转而下。王子醒了,不仅没有与灰姑娘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两人反而对薄公堂,打起了生死官司。
    鉴于萧天身份特殊,辩护律师朱聪以本案与云天集团可能发生直接的利益影响关系,要求一审不公开审理,法庭批准了申请。因此,本案的庭审过程只有少部分与控辩双方有关的人员到场旁听。庭审的结果,也只在庭审结束后,对媒体进行了简单的公开通报。
    一时之间,媒体和大众的神经又被大大地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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