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来的,就也悄悄地走吧!
    环视了一下屋子,男人走向了采月的卧室,流连了一会又走向厨房,最后他又走到了洗手间。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看到了不锈钢横栏上挂着的小方巾。那小方巾最开始他用来塞住采月的嘴,后来他在采月为他缝合伤口时,又塞进了自己嘴里。他取下小方巾叠好,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然后他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从茶几下取过这两天一直在服用的防止伤口发炎的药放入口袋里,又拿起茶几旁的一张便笺和一支笔,简单地写下了几个字就放下了笔。
    起身走向大门,男人扭头最后再环视了一遍屋子,然后就拉开门不再回头地离开了,面前迎着他的是扑面而来的冷洌寒风。
    采月到了医院护士见依旧是她,坚决不让她探视。采月发咒起誓说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不信可以给她检查。
    医生因为萧天和裘岩的关系没敢呵斥她,果真给她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查。检查结果是没什么事。于是采月得以和妈妈见面。
    母女二人终于得以相见,都是分外欢喜。高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转眼就到。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不得不离开。脱去全幅武装的防护服,采月离开医院后又直接回了住处。
    推开门,客厅中没有见到男人,采月以为男人在客房休息,走到客房发现门是开着的,床上却并没有人躺着。她飞快地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
    他果然还是趁我不在时走了?他还会回来吗?
    她有些无力地往沙发上一靠,居然觉得有些失落。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只是一个不速之客,见面时居然还堵我的嘴,绑我的手。可是现在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我却会有些舍不得。
    采月的眼慢慢地垂下,目光自然地落在了茶几上。突然她的眼一亮,茶几上有一张小小的便笺,因为太小自己又一进门就到处找人,居然没发现。
    她立即坐直了身子,拿起了那张小小的便笺。
    “谢谢你!后会无期!”
    还好,这样也不算是一声不吭地走了,比来的时候有礼貌多了,采月想。
    可是这算什么嘛?后会无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后会无期?采月越发郁闷起来。
    本来因为萧天的暂别而心情郁闷,现在这个和萧天有一样遭遇一样气质的男人也走了,采月不由得又发起呆来。他会去哪了呢?他的伤还没好,有没有人照顾他呢?
    发了一会儿呆,采月就猛地摇了摇头。要是让萧天那个小气包知道我在想除他以外的男人,我肯定得挨罚。
    她再次甩了甩头,将自己从不好的情绪里拉出来。然后快速从沙发上站起进了卧室,从衣柜装内衣的小格里取出了一个首饰盒,坐下靠在床上打开了,里面赫然是那枚萧天向她求婚时送的“心口朱砂”鸽子蛋钻指。
    因为妈妈手术她搬到这所新宅来住。萧天的准备很是充足,需用物品一应俱全,以前的用品她基本不需要搬过来,但在少部分迁移的物品中就有这枚戒指。
    她取出那闪着夺目光华的红通通的鸽子蛋戴在了无名指上。
    这枚戒指因为太过耀眼又不想被妈妈发现,所以她在与萧天“新婚之夜”后就一直没有再公然地戴上。萧天虽然理解但心中终究存了个心结。所以在夜里和萧天在一起时,她时常会取出戴上。但夜里戴着这么一枚巨型钻戒和萧天卿卿我我总归是有些碍事。
    此刻她再次取出这“心口朱砂”不禁有了一个别样的想法。难得现在有时间,她快速收起这戒指放回原处,穿上外套再次出了门。
    还好,第二天就是周一,她不需要再自己一个人无聊在呆在家里发闷,工作让她可以投入自己的热情和时间,暂时忘记一切不愉快的别离和妈妈的病痛。
    一周时间在忙碌中过去,只是因为萧天不在,这一周的时间在采月的感觉里显得特别的漫长。
    周五下午,萧天海边别墅的书房。萧天坐在桌子后,海子站在他跟前。
    “天哥,情况就是这些了。”
    萧天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不在,辛苦你了。去好好休息一下,放你一天假。”
    “谢谢天哥!还有件事,是关于采月小姐的。”海子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采月怎么了?”萧天的声音有些发紧。
    “天哥放心,采月小姐没事,就是有这么个情况。”海子将男人的事和萧天大略地说了一下,说完海子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萧天:“这是两人在一起时的录音。”
    自从萧天和采月在一起后,海子亲眼见到萧天前后的变化。现在的天哥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阴沉明显少了。这让海子很高兴,他不禁为自己当初冒险找采月的事庆幸了一把。
    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涉及到采月的事海子就越不敢掉以轻心。他的本意是为了保护采月的安全,以便在有情况时可以一招制敌,但不想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海子不敢对萧天有任何隐瞒。他不知道萧天听了那些录音会有什么反应,只能准备一会死扛萧天的怒火了。
    萧天听了海子所说的情况,暗暗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男人欲对他不利,无法对他下手却对采月下手。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事。相比采月的安全问题,萧天对男人对采月的态度倒显得并不那么太过在意,像采月这样的女人吸引男人注意、讨男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录音已将无关的沉默内容剪去。萧天只听了不一会儿就皱起了眉。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天哥不高兴了。
    “这男人是谁?查清了吗?”
    “查了。天哥,您看一下。”海子指了指刚刚和录音带一起交给萧天的一份资料。
    萧天拿起资料开始快速浏览,一边浏览一边问:“这个人为什么会到本市来?他过来后和哪些人接触过?”
    “这个男人是十天前入境的,九天前到达本市,登记的入境理由是探亲。据查,他的祖籍的确是在本市,他这次回来也的确回了祖宅。我们密查了男人的通讯记录,他过来后接触的人不多,其中最可疑的是这个龙云海,但两人的接触也不算密切。
    您这次离开前小坤他们曾经逮过两个试图跟着您的尾巴。这两个尾巴骨头硬得狠,宁死不肯招是谁派的他们。为了让我们死心,这两人居然乘小坤不注意把自己舌头都咬断了。亏了发现得及时人才救回来。不过我们查了两人的手机,在他们手机中查到了这几个共同的号码。其中有一个就是这个男人的。”
    萧天的眼睛开始咪起来。
    海子继续介绍情况:“这个男人基本没怎么对外联系过,主要是接入。大部分是他自己帮内的人员或是与他业务上有来往的客户。”
    “龙云海那边…?”
    “我已经派人盯着了,暂时没什么异动。这个男人我也让那边的弟兄们注意了。”
    “好。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明天全天你可以自由活动,好好陪陪你老婆。”
    “是,天哥!嘿嘿”萧天笑着拍拍海子的肩膀。海子兴奋地离开了书房。
    萧天坐回到桌子后的椅子上,开始认真听海子交给他的关于采月与男人这一天多独处的所有有声录音。
    周五下班时间,各大写字楼下班的人流如潮般从楼里涌出。
    年节的氛围越来越浓厚了,一对对年轻男女们甜蜜地约着会,或商量着他们憧憬中的未来,或伤心欲绝地谈着分手。
    从妈妈手术,虽然送了裘岩领带夹和那块表,却一直还没有请裘岩好好吃一餐饭表示感谢。今天是周末,采月打算请裘岩吃饭,表达一下对他的谢意。
    “想吃什么?”
    “没所谓,关键和谁吃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说到吃什么我还真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采月有些期待地看着裘岩。
    “我们都不决定去哪里去吃什么。从现在开始,我按正常速度开车,开到哪算哪,十分钟到了,你喊停,车停在哪里我们就到离车最近的那家餐厅去吃饭,让上帝来决定我们今晚吃什么,你觉得怎样?”
    “这样也行?”采月双眼放光地看着裘岩。
    “为什么不行?”
    采月满眼都是兴奋,“裘岩你太有创意了!你要是不做总裁我看你完全可以去做策划了。
    “你喜欢就好!那你看好时间。十分钟一到就喊停。”裘岩见采月兴奋的模样,他也很高兴,眼里脸上都是笑。
    “嗯,好!”采月兴致极高地应道,然后就开始看表。
    裘岩开始放松地驾车,随意地拐着弯。两人一起满怀期待着马上就要到来的未知的惊喜或者是惊吓。
    “停。”预先说好的十分钟到了,采月喊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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