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阳道人！你来做什么！”
见到来人，蔺家的一位长老当场面色一沉，他正是来者口中的蔺黎，在蔺家内也算是辈分相当高的一位长老。
如今他冷冷望着来人，隐隐透露着一丝怒气。
“哈哈哈，蔺黎兄，老朋友来访莫非是不欢迎？”
泉阳道人微微笑道，却根本没有一位访客的自觉，到了蔺家后目光扫过蔺家一群如临大敌的年轻小辈，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
“蔺家如今不见客，泉阳道人请回吧。”
蔺黎长老不客气的直接回绝，也懒得和对方虚与委蛇，现在蔺家是什么处境他很清楚，绝对不是忍气吞声就能改变的。
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一开始就强硬一点。
对方一听，也是面色变冷。
泉阳道人冷笑一声，也不再客气，“蔺黎，看在当初那点交情的份上，本座可以不放在心上，不过今日本座来你们蔺家，是为了一件事。”
蔺家的人都沉默不语，因为这不是泉阳道人第一次来蔺家。
果然，泉阳道人很快就说道，“之前本座提议，让你们公主下嫁与本座的弟子，蔺家考虑的如何了？”
此话一出，蔺家的人都几乎要怒了。
蔺家公主！那可是蔺家的宝贝！
甚至现在蔺家公主已经成为蔺家之主，是蔺家最后的希望。
更何况，你泉阳道人是什么货色？竟然大言不惭，要替自己的弟子说媒？
蔺黎长老怒极而笑，直接断然拒绝，“泉阳道人，你休要痴心妄想，就你的弟子，还远远没有资格成为我们家主的夫婿！”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然后冷声说道，“送客！”
只可惜，泉阳道人今日前来也是早有准备，仿佛早就知道蔺家会拒绝，非但没有愤怒相反却是奸诈的笑了起来。
“蔺黎兄，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泉阳道人说完，也不顾蔺家其他人的反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们蔺家现在是什么处境，天下人都知道，这东洲城怕是待不下去了，等离开了东洲城，没有了古族的名头，你们觉得曾经蔺家的那些仇敌会怎么做？”
怎么做？
三岁小儿都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这几百万年来，东洲城除了上三家和石家这样的古族外，从没有一个古族可以万古长青，一个家族的崛起就意味着另外一个家族的没落。
就如同当年蔺家崛起，也是踩着另外一个古族的尸骸站起来的。
“这与你无关！”
“哈哈哈！当然与本座无关，但本座却不忍心蔺家就这么没落，所以才会好心给你们一条生路。”
泉阳道人大言不惭，“让蔺紫涵下嫁本座弟子，以后你们蔺家就算被赶出东洲城，至少还能来全阳山安家落户，放心，看在秦家的份上，以后至少可以保证你们蔺家嫡系血脉不会断绝！”
终于露出了獠牙。
蔺家的人其实早就知道现在多少人都在盯着他们，想要从蔺家的尸体上吃肉喝血。
只不过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是那些帝门道统，而是曾经蔺家连正眼都懒得看一眼的全阳山，区区一个寻常大教。
这要是在往日，别说来蔺家提亲威胁，就算是前来拜见都要看蔺家的心情好不好。
江河日下，蔺家也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你做梦！”
蔺黎长老铁青着脸，几位蔺家的小辈更是破口大骂。
但下一刻，却看到泉阳道人冷哼一声，翻手虚空中一挥。
啪！
几个蔺家小辈当场被打的口吐鲜血，虽然没死却至少躺个一年半载跑不掉。
“不懂规矩，有下一次，本座绝不姑息！”
“你！”
那几个蔺家小辈差一点要上去拼命，却被蔺黎长老拦了下来。
他很清楚，就算泉阳道人在蔺家那些仇敌之中只是一个小人物，可那也是一尊圣皇，哪是一些小辈能够对付的。
“这就对了，丧家之犬就应该有丧家之犬的觉悟，你们还真以为蔺家还是以前那个蔺家？古族？帝门？哈哈哈！落魄凤凰不如鸡，本座给你们蔺家机会，如果识相的就答应下来，否则！”
泉阳道人嘿嘿冷笑。
“否则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蔺家内传出。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威压。
泉阳道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冲击到了面前，想也没想就要震碎。然而下一刻他却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全身骨头都几乎要碎了。
“师傅！”
跟随泉阳道人来的那位青年大惊，但下一刻他一样也是无法动弹，就像是木偶一样站在原地。
“谁？！”
泉阳道人骇然失色。
他虽然修为不算很高，但能够这般无声无息，人未到仅凭一股威压就让他几乎没了半条命，这等强者怎么会出现在蔺家之中？
反观蔺家这边，蔺黎长老等人在最初的惊讶后，却是流露出惊喜之色。
“参见家主！”
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拜见，然后就看到一位容貌倾城的女子，从蔺家内走了出来。
泉阳道人一见，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太美，是因为从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让他惊恐。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那么快突破？不是应该！”
他惊呆了！
因为他认出了来人身份，正是曾经东洲城最美的三位仙子，蔺家的明珠！如今蔺家之主，蔺紫涵！
“就凭你，也想要让我下嫁？”
蔺紫涵绝世容颜却冷的让周围温度都下降了数十度，一双眸子落到了泉阳道人身旁那弟子身上。
下一刻，泉阳道人的弟子直接断绝生机，没任何机会。
“蔺紫涵！你敢杀本座弟子！”
“为何不敢？”
泉阳道人狰狞无比，刚才他是被吓到了，但怎么说也是活了上万年以上的人，很快就发现蔺紫涵的样子有些奇怪，随后立刻明白过来，“你还没彻底突破！帝劫还没出现，你提前出关了！”
明白之后他当场哈哈大笑，笑得很得意，“蔺紫涵！现在的你正在关键时刻，现在贸然出手，一旦帝劫来临你必死无疑！没有了你，蔺家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泉阳道人不愧是活了够久的老狐狸，最初见到蔺紫涵出关差一点没吓个半死，毕竟东洲各大古族血脉都不弱，蔺紫涵当年虽然是东洲三美中最为花瓶的一个，但后面却短短几年迅速崛起，早已经成为东洲年轻一辈中最绝顶的天才。
如今传闻闭关冲击帝境，看到她出现自然会恐惧。
可随后他就发现，蔺紫涵身上的气息虽然恐怖绝伦，却没有想象中那种证道称帝所带来的大道光环，这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蔺紫涵！并未真正突破！
甚至因为他突然间闯入蔺家逼婚，让她不得不提前出关。
“是与不是，你已经看不到了。”
蔺紫涵冷漠的眸子看不出丝毫的怒气和杀意，但正因为如此，泉阳道人却瞳孔急速收缩，想也没想直接化作一道遁光就要逃走。
他不傻，蔺紫涵那个眼神就说明了要杀他。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能活上万年，修炼到圣皇境界的人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货色，他泉阳道人虽然修为不算很高，但对于危险的感觉还是很敏锐。
然而蔺紫涵就只是看着他，眼眸中无悲无喜，下一刻却是白嫩如玉的手轻轻在虚空中一拍。
“蔺紫涵！你不能杀我！本座是群星楼的人！”
泉阳道人感觉到背后那股力量靠近，几乎吓得脸上毫无血色，当场怒吼连连！那声音中夹杂着恐惧，绝望和咆哮。
仿佛这一声声咆哮能够阻止自己的死亡。
只可惜，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砰！
虚空中，泉阳道人全身寸寸开裂，就如同一个精致的瓷瓶，被人一锤直接敲碎了一样。
没有鲜血，也没有惨叫，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化作粉末。
泉阳道人，死！
那一刻，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幕。
蔺家本就是众多人在盯着，有不怀好意的，也有别有用心之徒。
但迄今为止，那些人都不敢妄动，只是各种试探。
泉阳道人出现在蔺家，某种意义上相当于那些人已经开始按耐不住，这同样是一次试探，但这一次试探却已经渐渐的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泉阳道人死了。”
虚空中，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却毫无任何人回应，但这个声音的主人并未觉得奇怪。
蔺紫涵出关亲手杀了泉阳道人的一幕，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在眼里。他们也明白蔺家这是故意的，蔺紫涵以这种方式在警告他们。
“蔺紫涵这个女人，想要警告我们不要对蔺家动手啊。”
又是一道声音，仿佛在笑盈盈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但那声音中却有着一抹嘲讽。
“古族的女人，的确不可小瞧，但她还是太天真了。”
多少双眼睛藏在幕后，在他们眼里如今的蔺家就是一头虚弱无比的狮子，曾经张牙舞爪威震八方，多少人在它面前瑟瑟发抖不敢触犯。
但是现在，这头曾经威震八方的狮子已经虚弱，已经苍老，即将步入死亡。
所以在他们眼里，曾经的那些恐惧和忌惮被贪婪和野心所取代。
如同黑暗中狡猾的鬣狗，开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哪怕面对的是曾经能够一爪子撕碎他们的狮子，现在也贪婪的想要扑上去吃其肉，喝其血。
…
蔺家。
众人看着泉阳道人惨死，那些年轻小辈都是一脸痛快，但几位长老却是面带忧色，不仅没有露出欣喜之色，相反还欲言又止。
“长老，怎么你们一点都不高兴？”
“就是啊，就泉阳道人那种货色，也敢来我们蔺家耀武扬威，谁给他的胆子！”
“哈哈，现在他死了，也能让那些宵小之辈明白，我蔺家仍旧是古族之一，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挑战我们蔺家的威严！”
面对族内一群小辈天真的言辞，蔺家那些长老却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也没解释太多。
小辈沉浸在那种自豪中，或许天真是福，他们也不忍心去打破这种氛围。
等将那群小辈打发之后，蔺家的长老，最后的两位老祖如今却神色匆匆的出现在殿堂内。
“参见家主。”
蔺紫涵如今是蔺家当之无愧的主心骨，曾经那个骄傲如同公主一般的女子，现在褪去了那些青涩和骄横跋扈，取而代之是成熟和稳重。
蔺家的一落千丈，让她成长的太多太多。
“蔺黎。”
“属下在！”
蔺黎长老出列，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愤。
“从现在开始，家族百岁之下的人，全部由你带走。”
“家主！”
其他人都惊呆了，同时也明白蔺家现在的处境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危险，蔺紫涵这个吩咐几乎相当于是在安排后路！
安排一条蔺家不会绝后断了香火的后路。
蔺黎深吸了口气，然后跪了下来，“家主放心，属下会将他们从东洲城带走，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事。”
蔺紫涵没多说其他，一连点了七八位长老，这些都是蔺家仅存的几位辈分和名望很高的长老，将一切后事安排妥当后。
她直接挥退了其他人。
与此同时，随着泉阳道人被蔺紫涵杀死，消息更是短短时间传遍了东洲城。
所有人都明白了蔺家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明明蔺紫涵出关强势杀人立威，但在有心人的眼里，这也意味着蔺家最后的遮羞布已经被人彻底撕开。
“蔺家已经是强弩之末，哪怕立威，也不过就是野兽临死之前最后的咆哮。”
有人冷笑说道。
世间从来不缺少聪明人，蔺家衰败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只不过很多人始终有所顾忌。
顾忌那个人，也顾忌蔺家是否还有其他底牌。
但到了如今，那些人发现一切顾虑都是多余。那个人很久没有消息了，能否再回来谁又能说得清楚？至于蔺家的底牌？
以前他们担心，但是现在。
“蔺家已经没有其他手段，蔺紫涵提前出关，相当于断绝了自己的生机，由此可见蔺家已经走投无路了。”
见到来人，蔺家的一位长老当场面色一沉，他正是来者口中的蔺黎，在蔺家内也算是辈分相当高的一位长老。
如今他冷冷望着来人，隐隐透露着一丝怒气。
“哈哈哈，蔺黎兄，老朋友来访莫非是不欢迎？”
泉阳道人微微笑道，却根本没有一位访客的自觉，到了蔺家后目光扫过蔺家一群如临大敌的年轻小辈，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
“蔺家如今不见客，泉阳道人请回吧。”
蔺黎长老不客气的直接回绝，也懒得和对方虚与委蛇，现在蔺家是什么处境他很清楚，绝对不是忍气吞声就能改变的。
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一开始就强硬一点。
对方一听，也是面色变冷。
泉阳道人冷笑一声，也不再客气，“蔺黎，看在当初那点交情的份上，本座可以不放在心上，不过今日本座来你们蔺家，是为了一件事。”
蔺家的人都沉默不语，因为这不是泉阳道人第一次来蔺家。
果然，泉阳道人很快就说道，“之前本座提议，让你们公主下嫁与本座的弟子，蔺家考虑的如何了？”
此话一出，蔺家的人都几乎要怒了。
蔺家公主！那可是蔺家的宝贝！
甚至现在蔺家公主已经成为蔺家之主，是蔺家最后的希望。
更何况，你泉阳道人是什么货色？竟然大言不惭，要替自己的弟子说媒？
蔺黎长老怒极而笑，直接断然拒绝，“泉阳道人，你休要痴心妄想，就你的弟子，还远远没有资格成为我们家主的夫婿！”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然后冷声说道，“送客！”
只可惜，泉阳道人今日前来也是早有准备，仿佛早就知道蔺家会拒绝，非但没有愤怒相反却是奸诈的笑了起来。
“蔺黎兄，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泉阳道人说完，也不顾蔺家其他人的反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们蔺家现在是什么处境，天下人都知道，这东洲城怕是待不下去了，等离开了东洲城，没有了古族的名头，你们觉得曾经蔺家的那些仇敌会怎么做？”
怎么做？
三岁小儿都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这几百万年来，东洲城除了上三家和石家这样的古族外，从没有一个古族可以万古长青，一个家族的崛起就意味着另外一个家族的没落。
就如同当年蔺家崛起，也是踩着另外一个古族的尸骸站起来的。
“这与你无关！”
“哈哈哈！当然与本座无关，但本座却不忍心蔺家就这么没落，所以才会好心给你们一条生路。”
泉阳道人大言不惭，“让蔺紫涵下嫁本座弟子，以后你们蔺家就算被赶出东洲城，至少还能来全阳山安家落户，放心，看在秦家的份上，以后至少可以保证你们蔺家嫡系血脉不会断绝！”
终于露出了獠牙。
蔺家的人其实早就知道现在多少人都在盯着他们，想要从蔺家的尸体上吃肉喝血。
只不过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是那些帝门道统，而是曾经蔺家连正眼都懒得看一眼的全阳山，区区一个寻常大教。
这要是在往日，别说来蔺家提亲威胁，就算是前来拜见都要看蔺家的心情好不好。
江河日下，蔺家也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你做梦！”
蔺黎长老铁青着脸，几位蔺家的小辈更是破口大骂。
但下一刻，却看到泉阳道人冷哼一声，翻手虚空中一挥。
啪！
几个蔺家小辈当场被打的口吐鲜血，虽然没死却至少躺个一年半载跑不掉。
“不懂规矩，有下一次，本座绝不姑息！”
“你！”
那几个蔺家小辈差一点要上去拼命，却被蔺黎长老拦了下来。
他很清楚，就算泉阳道人在蔺家那些仇敌之中只是一个小人物，可那也是一尊圣皇，哪是一些小辈能够对付的。
“这就对了，丧家之犬就应该有丧家之犬的觉悟，你们还真以为蔺家还是以前那个蔺家？古族？帝门？哈哈哈！落魄凤凰不如鸡，本座给你们蔺家机会，如果识相的就答应下来，否则！”
泉阳道人嘿嘿冷笑。
“否则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蔺家内传出。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威压。
泉阳道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冲击到了面前，想也没想就要震碎。然而下一刻他却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全身骨头都几乎要碎了。
“师傅！”
跟随泉阳道人来的那位青年大惊，但下一刻他一样也是无法动弹，就像是木偶一样站在原地。
“谁？！”
泉阳道人骇然失色。
他虽然修为不算很高，但能够这般无声无息，人未到仅凭一股威压就让他几乎没了半条命，这等强者怎么会出现在蔺家之中？
反观蔺家这边，蔺黎长老等人在最初的惊讶后，却是流露出惊喜之色。
“参见家主！”
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拜见，然后就看到一位容貌倾城的女子，从蔺家内走了出来。
泉阳道人一见，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太美，是因为从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让他惊恐。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那么快突破？不是应该！”
他惊呆了！
因为他认出了来人身份，正是曾经东洲城最美的三位仙子，蔺家的明珠！如今蔺家之主，蔺紫涵！
“就凭你，也想要让我下嫁？”
蔺紫涵绝世容颜却冷的让周围温度都下降了数十度，一双眸子落到了泉阳道人身旁那弟子身上。
下一刻，泉阳道人的弟子直接断绝生机，没任何机会。
“蔺紫涵！你敢杀本座弟子！”
“为何不敢？”
泉阳道人狰狞无比，刚才他是被吓到了，但怎么说也是活了上万年以上的人，很快就发现蔺紫涵的样子有些奇怪，随后立刻明白过来，“你还没彻底突破！帝劫还没出现，你提前出关了！”
明白之后他当场哈哈大笑，笑得很得意，“蔺紫涵！现在的你正在关键时刻，现在贸然出手，一旦帝劫来临你必死无疑！没有了你，蔺家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泉阳道人不愧是活了够久的老狐狸，最初见到蔺紫涵出关差一点没吓个半死，毕竟东洲各大古族血脉都不弱，蔺紫涵当年虽然是东洲三美中最为花瓶的一个，但后面却短短几年迅速崛起，早已经成为东洲年轻一辈中最绝顶的天才。
如今传闻闭关冲击帝境，看到她出现自然会恐惧。
可随后他就发现，蔺紫涵身上的气息虽然恐怖绝伦，却没有想象中那种证道称帝所带来的大道光环，这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蔺紫涵！并未真正突破！
甚至因为他突然间闯入蔺家逼婚，让她不得不提前出关。
“是与不是，你已经看不到了。”
蔺紫涵冷漠的眸子看不出丝毫的怒气和杀意，但正因为如此，泉阳道人却瞳孔急速收缩，想也没想直接化作一道遁光就要逃走。
他不傻，蔺紫涵那个眼神就说明了要杀他。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能活上万年，修炼到圣皇境界的人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货色，他泉阳道人虽然修为不算很高，但对于危险的感觉还是很敏锐。
然而蔺紫涵就只是看着他，眼眸中无悲无喜，下一刻却是白嫩如玉的手轻轻在虚空中一拍。
“蔺紫涵！你不能杀我！本座是群星楼的人！”
泉阳道人感觉到背后那股力量靠近，几乎吓得脸上毫无血色，当场怒吼连连！那声音中夹杂着恐惧，绝望和咆哮。
仿佛这一声声咆哮能够阻止自己的死亡。
只可惜，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砰！
虚空中，泉阳道人全身寸寸开裂，就如同一个精致的瓷瓶，被人一锤直接敲碎了一样。
没有鲜血，也没有惨叫，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化作粉末。
泉阳道人，死！
那一刻，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幕。
蔺家本就是众多人在盯着，有不怀好意的，也有别有用心之徒。
但迄今为止，那些人都不敢妄动，只是各种试探。
泉阳道人出现在蔺家，某种意义上相当于那些人已经开始按耐不住，这同样是一次试探，但这一次试探却已经渐渐的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泉阳道人死了。”
虚空中，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却毫无任何人回应，但这个声音的主人并未觉得奇怪。
蔺紫涵出关亲手杀了泉阳道人的一幕，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在眼里。他们也明白蔺家这是故意的，蔺紫涵以这种方式在警告他们。
“蔺紫涵这个女人，想要警告我们不要对蔺家动手啊。”
又是一道声音，仿佛在笑盈盈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但那声音中却有着一抹嘲讽。
“古族的女人，的确不可小瞧，但她还是太天真了。”
多少双眼睛藏在幕后，在他们眼里如今的蔺家就是一头虚弱无比的狮子，曾经张牙舞爪威震八方，多少人在它面前瑟瑟发抖不敢触犯。
但是现在，这头曾经威震八方的狮子已经虚弱，已经苍老，即将步入死亡。
所以在他们眼里，曾经的那些恐惧和忌惮被贪婪和野心所取代。
如同黑暗中狡猾的鬣狗，开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哪怕面对的是曾经能够一爪子撕碎他们的狮子，现在也贪婪的想要扑上去吃其肉，喝其血。
…
蔺家。
众人看着泉阳道人惨死，那些年轻小辈都是一脸痛快，但几位长老却是面带忧色，不仅没有露出欣喜之色，相反还欲言又止。
“长老，怎么你们一点都不高兴？”
“就是啊，就泉阳道人那种货色，也敢来我们蔺家耀武扬威，谁给他的胆子！”
“哈哈，现在他死了，也能让那些宵小之辈明白，我蔺家仍旧是古族之一，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挑战我们蔺家的威严！”
面对族内一群小辈天真的言辞，蔺家那些长老却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也没解释太多。
小辈沉浸在那种自豪中，或许天真是福，他们也不忍心去打破这种氛围。
等将那群小辈打发之后，蔺家的长老，最后的两位老祖如今却神色匆匆的出现在殿堂内。
“参见家主。”
蔺紫涵如今是蔺家当之无愧的主心骨，曾经那个骄傲如同公主一般的女子，现在褪去了那些青涩和骄横跋扈，取而代之是成熟和稳重。
蔺家的一落千丈，让她成长的太多太多。
“蔺黎。”
“属下在！”
蔺黎长老出列，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愤。
“从现在开始，家族百岁之下的人，全部由你带走。”
“家主！”
其他人都惊呆了，同时也明白蔺家现在的处境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危险，蔺紫涵这个吩咐几乎相当于是在安排后路！
安排一条蔺家不会绝后断了香火的后路。
蔺黎深吸了口气，然后跪了下来，“家主放心，属下会将他们从东洲城带走，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事。”
蔺紫涵没多说其他，一连点了七八位长老，这些都是蔺家仅存的几位辈分和名望很高的长老，将一切后事安排妥当后。
她直接挥退了其他人。
与此同时，随着泉阳道人被蔺紫涵杀死，消息更是短短时间传遍了东洲城。
所有人都明白了蔺家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明明蔺紫涵出关强势杀人立威，但在有心人的眼里，这也意味着蔺家最后的遮羞布已经被人彻底撕开。
“蔺家已经是强弩之末，哪怕立威，也不过就是野兽临死之前最后的咆哮。”
有人冷笑说道。
世间从来不缺少聪明人，蔺家衰败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只不过很多人始终有所顾忌。
顾忌那个人，也顾忌蔺家是否还有其他底牌。
但到了如今，那些人发现一切顾虑都是多余。那个人很久没有消息了，能否再回来谁又能说得清楚？至于蔺家的底牌？
以前他们担心，但是现在。
“蔺家已经没有其他手段，蔺紫涵提前出关，相当于断绝了自己的生机，由此可见蔺家已经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