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生之所在,将会为汝带来际遇。
    「……呜……咳哈!」
    橘红火光下,为原本一片昏暗潮湿的空间,带来了局部的亮光。
    一阵又一阵的呻吟,伴随着刺耳的鞭打声,在牢狱中回盪着。
    倒映在墙面的那一抹两手被锁链给銬起,整个人悬掛在半空中的倒影,在鞭子的洗礼下,在半空中左右摇晃,不时能够看见鲜血溅洒于墙面。
    遍佈全身的灼烧痛感,鲜血自触目惊心的伤口中,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地面上的一小片血泊中,激起了一波涟漪。
    身上的衣物,在一次又一次鞭打下,变得残破不堪,几乎整件衣物都被他的鲜血给浸染了。
    每当血液触碰到其他被撕裂的伤口,便会传来新一阵的刺痛,使他的身心倍感煎熬。
    从他在岛屿上被强制遣返到现在,一再地接受着此等酷刑,他的全身,早已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
    笑望着眼前摇晃着浴血身子,双眸几近黯淡无光、长发散乱且面无血色的阿波亚,无视了被对方的鲜血给喷溅一身的罗兹菲里亚眼中的快感有增无减,然而眼底对于某个人的妒意,却也没有在这番发洩中,有任何一丝的消弱跡象。
    「……呜……咳咳……!哈啊……」
    阿波亚咳了几下,一小口鲜血自口中咳出,喘息了一会儿,想张口说话,却早已没了那个气力。
    好痛……
    「……」
    真的……好痛……
    谁来……救救他……也救救……他哥哥……
    「……你这反应,也真不好玩,让人很快就腻了。」
    心中的妒意逐渐大于残害他人的快感,失了大部分兴致的罗兹菲亚,停下了鞭打的动作,冷瞧着被吊掛在他面前的那一名少年。
    「换作是你哥的话,想必不会让我失望。」
    「啊……」
    因失血过多而晕眩的阿波亚,张了张口,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他双眸泛着泪光,试图努力说出他的恳求。
    别杀他哥哥……那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只可惜,他的努力徒劳无功,也让残害他的人更加没了趣味。
    只见罗兹菲里亚将手中由紫雾化成的鞭子散去,收入了掌心,他伸出了手,伸出了食指,轻碰了一下阿波亚小腹伤口旁的染血肌肤。
    这一触碰,使被吊掛起来的人,瑟缩了一下。
    微眼望着眼前不停发抖的身体,罗兹菲里亚面无表情地将手指挪向了一旁约有一根手指长的伤口中被翻出来的嫩肉,貌似是被勾起了什么记忆,他冷冷一笑,低语。
    「……就是说嘛,那样的人居然有脸声称我是他的好朋友,明明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
    受到疼痛给垄罩的阿波亚,脑袋昏沉下,也没有多仔细聆听对方的细语,还来不及多颤抖喘息几下,便被来自腹部伤口的剧烈戳痛感。
    他猛地瞠大了双眸,倒抽了一大口凉气,神情因强烈痛感而扭曲,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哀号了起来。
    「痛……!」
    「该死的依偌偲……!工具就该要有工具的样子,根本不必要得到帕雷那大的讚许!你也一样,区区一介棋子居然还敢反抗我!」
    在他的狠戳行为下,越加严重的伤势,他的手指和手,也被对方的血给染红。
    无视阿波亚的呻吟,罗兹菲里亚面目可憎地咆啸,一面好似要往死里捅地狠戳着对方的伤处。
    「呃唔……不……住……手……!」
    一再被无视他的哀号的阿波亚,不停恳求着对方,希望他不要再继续伤害自己了。
    他已经……受够了……!
    随着痛感越加难以忍受,阿波亚泪流满面地哭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
    拜託……
    经过了承受方才一连串的攻击之后,随着血液的流失,他身上的温暖渐渐地被冷意给取代,四肢也开始麻木,快要没了知觉,强烈的昏眩感也随之袭来。
    意识逐渐模糊,半垂下的眼皮也多少沉重了起来,呼吸也更加艰难了,即使如此,他仍凭着一股仅存的意志力,吃力地抬起了瑟抖的头,凝望着背对着他走向了牢门的罗兹菲里亚。
    心中的请求,取代了他的声音,一再地恳求着。
    拜託……
    然而,来到了门前的人,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祈求,就连看也没有回头去多看他一眼,哼着小调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下一刻,牢门被关起了。
    凭着最后一丝毅力,强行打破了此地的所有限制,为自己开啟了通往他心中最为掛念的所在,泛着淡蓝光芒的转移法阵,阿波亚的意识也在此刻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牢房中,如今仅剩血液落地的滴答声,清脆地响彻着。
    彷彿为了抚慰他的辛劳,又或是回应了他心中的不解,听来越加不详的歌谣,一再地传来。
    倒映于水中月影,汝之愿,将何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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